唐玦很乱,还是十分自然地顺着下,默契地将这页短暂掀过:“你练琴,练到什么时候,三点吗?”
楚玊:“嗯。”
唐玦:“我等你吧,一起回去。”
楚玊笑:“我以为你还挺放心这个环境的,毕竟你都在这儿睡一晚上了。”现在知道担心别人,也没有挂心自己。
少阴阳怪气了,唐玦:“我睡的时候天还亮着呢。”
她把手机拿出来,解锁,白光刺一刺,她盯着手机屏幕说:“就这里吧,别跑远了,我看会儿手机。”
还补一句:“下次可以早上练,别凌晨出来。”
楚玊收着笑,回了声好。
她把琴盒交给唐玦保管,走远几步就开始。
唐玦坐在沙滩车上,也没看多久手机,因为很快,她又困了。
她听着知名小提琴演奏家的琴声作安眠曲,拿人家定制的昂贵的琴盒垫在沙滩车仪表盘上撑着睡觉,然后就真的忘我地睡熟了,这次不是演戏。
凌晨三点,楚玊回来的时候便见唐玦再度趴在车上枕着黑色背包熟睡,只是这次有琴盒垫着姿势舒服一些。
唐玦睡相挺好的,不打呼也不流口水就安静地闭着眼,半张着唇呼吸,睡得浅睡得深都这副模样。
楚玊知道,现在可以偷吻她了。
但她没有这么做。
她准备叫醒她。
张口时想起一段回忆,公交车。
——“唐玦,醒醒,到站了。”
——“亲我一下。”
双唇轻贴的触感在许多年前,而此刻,楚玊的目光渐渐侵染唐玦的唇。
原来那时她能够轻而易举索取一个吻是有代价的,从前的楚玊将自己发配过来,在这片海岸承受名叫遥不可及的疼痛。
“唐玦,醒醒,回去了。”思绪万千,最后她用同样的句式轻轻呼唤她。
还有私心,还静候她的反应。
唐玦转醒,昏昏沉沉的,隔了好久才出声,像猫在软绵绵地哼:“嗯……好。”
她艰难起身,没多说一句,将琴盒递过去,再下车。
等都收拾完,唐玦背着背包楚玊背着琴盒,她们往回走。并排着,中间隔着一人距离,远远近近,无言,由海风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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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大概凌晨四点才睡上觉,八点半录制,唐玦起得更早一点,她七点半就要开工。
第二天的录制行程是出海海钓,出发前,嘉宾自行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