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备受屈辱和践踏的学海生涯,都是靠着高考后的海阔天空忍下来的。一旦考上大学,除了生活有望外,还有相对的自由与独立。
助学贷款也好,各类街道政府的补贴也好,大学的助学金也好。
以及大学生活的宽松和可选择的余地,基本就算是脱离苦海了。
喻姝冷静下来,还是体谅了那三个穷学生。要不是外观上的窘迫没办法遮掩,
又怎么会被人盯上威逼利诱呢?
她甚至可以想象那些人的嘴脸。
也用不着什么打骂,光是把书包里的作业试卷撕了,或是把校服剪个稀巴烂,都足以碾碎他们可怜的人生。
冤有头债有主,她如今能狐假虎威了,还是找正主报仇吧。
安顿完高醒言,又留下会有管家每日登门的话茬,喻姝和某人发了条短信,
往太阳城找周演了。
那儿寸土寸金,地上都是消费场所,开车的森琪对周围不熟,除了路边偶有个临停位外,再找不到其他能开下去的停车库。
“我自己走去吧,你反正车里看着,就那条街,小六在那边接我。”喻姝安全意识很强,小六是个靠谱的,说是马上到肯定马上到,她走过去刚刚好。
于是乎,那一幕成功被蒋芹拍下。
“姐,这地界你往后别来。你早点和我招呼,我去找你。”等电梯上去的间隙,周演便瞄到楼梯间有吸烟的人往自己这里看。
喻姝抱歉地笑:“我临时起意,不好意思了。”
幸亏电梯来得快,一开门她便进去了。
轿厢里一股子烟味酒味,还有夹杂其中的香水味,喻姝忍耐力极好,硬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那我下月换一个好点的公寓。”周演起先还不觉得这儿环境差人群杂,她一来竟是处处不妥当。
两梯四户的单层楼道,周演住在这里面的一间。
喻姝下意识地走在楼道中间,刚路过其他一户大门,便有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透着门缝传出,混着男男女女的吵嚷,吓了她一跳。
她一受惊,周演便忍不住地上了手,他揽过了喻姝的肩,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一换租金不就浪费了?”喻姝不傻,进门后劝了句,顺带解释,“我今儿来看看你,你以后不想我来的话,我往外头找个咖啡厅就行。”
周演趁她打量的功夫赶紧草草收拾了下床铺和台面,他个人卫生搞得一般,生怕内衣物给瞧见了。
单身公寓都是约定俗成的格局,入门一边是简易灶台,一边是洗手间,再走两步就是张大床和小小的桌椅衣架等物。
“不是没谈对象吗?这么慌张干嘛?”喻姝玩笑了句。
周演将没洗的丢进洗衣机,还没干的一股脑塞进窗帘后,苦笑道:“姐,你今天不上班啊?”
工作日才一半呢。
“刚处理完正事,顺道拐过来看你。”喻姝没坐床,只站着看了看。
大致上她能确定,自己这弟弟是在好好生活的。
这样就好。
“伤怎么样了?我再帮你处理下。”喻姝指着那边桌上的药箱。
周演本想推拒,奈何是既找不到好的理由,又觉得两人傻傻呆着更奇怪,不如找点事儿做,便也不多废话。
他相对从容地脱了衣裳。
诚如蒋芹火眼金睛,抛开五官不谈,周演的硬件基本不输郁拾华,考虑到两者成长环境的巨大差异,前者是非常不容易了。
常年刀口舔血的男人,身板身材是毋庸置疑的硬气,要不然昨日在蓝度,早被人联手掀翻了。
喻姝心无旁骛,全心全意上着药。
“酒吧灯光太忽悠人了。”白日的日光一照,这儿还是朝北的方向,伤势都陡然放大不止一倍。
特别是不见血的淤青,哪儿都是,遍布浑身。
“姐没事的,我做这行的,每天都有磕碰。”周演被她的手法弄得心猿意马,眼神隐晦不明,一听她开口便立刻说话。
喻姝忍下心疼,软和道:“那就转行。棍棒无眼不说,万一还有使刀枪的呢?”她可见过周演拼命的样儿,情知自己没有胡说。
周演不吭声。
姐弟俩是差不多的沉闷性子,喻姝看他默然,晓得他不愿转行,也不想麻烦自己,便收起种种心思,只细细给他上药。
毕竟她是没什么能量本事的人,真要给周演找差事,又要拜托郁拾华。
她近来添的破事太多了,不好没事找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去警局保他。
她想了想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以及认识的司法人员,挺有信心不让他出事的。
苏文婴的职位及认识的政律人才,足够应付周演的圈层了。
这好歹是她自己的人脉,用不着劳驾郁拾华。喜欢郁喻而欢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