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能看懂的话意。
简单,明白,令人不寒而栗。
人之常情,谁都不想和一个坐过牢的杀人犯住在一个小区里。
喻姝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呢?
奚燕自不会主动来烦。
是程善北把几张照片发给了郁拾华。
而郁拾华第一时间拿给了她看。
喻姝只是沉默,是预想中的字眼和语句,不带脏字,算十分文明得体了。
“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她和郁拾华招呼了声,趁着早会结束的空档跑去了茶水间,直接拨通了奚燕的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手机关机。
这下她有点不淡定了。
喻姝多少知道点当年的情况,简而概之,是奚燕在读书期间回了趟村,由于家人的默许被生米煮成了熟饭,即刑法里的强奸罪。然后十五岁不到的女高中生被迫辍学,绑去了所谓的夫家作人媳妇。
日子自是难熬的,绝望而凄惨的黑暗岁月里,她肚子渐渐大了。
由于怀孕的缘故,奚燕表现出了一定的屈服,男方家以为她认命,彼此好声好气地处了一段时间。
孩子生下,满月的那天,两家人坐在一块,相谈甚欢。
结果到了晚上。
奚燕直接拿刀捅了所谓的丈夫二十多刀,夫家人发现时,只有一堆烂肉和一个浑身浴血的恶魔。
“我其实也想一了百了,顺便带走孩子的。可是我怎么想,都没觉得自己有错该死。孩子太小,我下不去手。”
有这样的经历在前,喻姝是真怕她重蹈覆辙。
一无所有,怎么会畏首畏脚。
也不对,她有高醒言了。
或许曾经,她发自内心厌恶这个孩子,只是时光荏苒,仅管没能洗清当年的罪孽与阴暗,可母子情分已在奚燕心里悄悄生根发芽。
尤其高醒言,是个思维正常的孩子,这就够了。
喻姝给奚燕一连发了数条消息都没得到回复,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咬了咬唇,焦急不可避免地爬上脑门,显然忧心如焚。
万般不得已下,她电话给了森瑜。
“是要找到这位奚燕小姐?”对方复述着她的要求。
喻姝又修正道:“确认她人好好的就行,可以的话,请她回我消息。”
“好。”
一旦调动了保镖,等同郁拾华也知道了此事。
可喻姝一时真想不出更好的方案来。
她收拾了下面部表情,深呼吸后回了总裁办。一直留心着她行踪的郁拾华瞥见她坐回工位后,破天荒地反省了自己。
他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似是在闭目养神。
比起离职前,他是不是给予了超乎寻常的关注?
从前,他有如此上心喻姝的一举一动吗?
迷惘间,手机来了新消息。
是森瑜关于她动向和指示的报告。
呵。
他靠在椅子中,有点笑话自己。
是吧,详尽到了这种地步。
郁拾华是很擅于自省与剖析自己的人,扪心自问,如果是将来的女友或是妻子,会是怎么样的待遇?
绝不会比喻姝低是一定的。
问题是他没有过女朋友,也没有过妻子,空中楼阁的巴比伦风式猜想不符合他的思维逻辑。实事求是的他找了个具象化的对象。
谁呢?
他拎了个人选出来。
老太太相对满意的孙媳预备役,薛慕荷。
这一想,郁拾华人莫名烦躁起来。
他对薛慕荷本身没有意见,也尊重彼此性情生活的差异。可一旦要成为朝夕相处的亲密之人,他竟想象不出会是怎样的光景。
毕竟连假设都令他如坐针毡。
他睁开眼,微微眯起,两只手指轻轻捻着,
换一个,肯定是人选不对。
老太太眼光堪忧。
郁拾华立刻想到了亲娘,和天底下绝大多数儿子一样,他再怎么早熟独立,对母亲的依恋还是贯穿了整个童年,以及少年阶段。
在他心里,母亲是神在人间的化身。
而季清泠,从里到外,不管以哪个角度的世俗评价去看,都无懈可击,堪称模范。
这样的神明母亲在很多年前撮合过许映雪和自己。喜欢郁喻而欢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