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往日流传的谣言跃然而上。
高醒言是被领养的孩子。
所以父母一离婚,他就好像成了举目无亲的孤儿。
也不对……那天他妈妈来过学校,还为他的‘被霸凌和学校老师据理力争过,她在大办公室里瞧见过的,挺像样的学生家长,就是挺显年轻,乍一眼看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再说,他们学校价格不菲,光校服就够普通家庭一个月薪水的,真要不是亲生的,谁肯这么掏心掏肺?
爱情,亲情,友情。
第一和第三都被排除的话,莫非高醒言是喻姝的弟弟…或者……
儿子?!
这念头一出,董荟然自己都失笑了。
她有点想去摸烟,又考虑到今日份已经超了标,强自忍下,很是烦扰地转着把椅子。
弟弟的可能性大一点,可是……
她啧了声。
这位喻秘书显然是个带脑子的,从那天在明府撞见就可见一斑。之后蓝度的操作也是,可谓快准狠,打了她个猝不及防。
换而言之,对方明明白白知道他们的危险性,将防御值拉到满格,不可谓不处心积虑。
姐姐能为相差十几年的弟弟做到这份上吗?
有,但很少。
换种身份就不一样了。
只是……她算了算两人的年龄差。
董荟然嘴角一抽。
十二岁。
离大谱了。
她仰靠在椅背上,不禁琢磨起其他被遗漏的细节。
反反复复,也只能推导到这儿。
还差一片拼图……
终究是信息不够。
她长叹出口气,陡然生出半途而废的念想。
*
于喻姝而言,某人大发善心的举动固然值得感激,却也注定了这个五一的好戏不断,精彩纷呈。
她这些年不管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总归适应了高强度高压力的工作节奏,仅管松垮了几个月,但不妨碍精神与身体上的惯性记忆,骤然拥有两天的自由,意外之余,便是闲暇的奢侈感。
莱洁的三楼。
喻姝记着某人的小心眼,特意在披上毛巾前交代了句:“让女孩子来。”
变相算是他的地盘上,她顺着点好。
接待的礼宾自然应允,又婉转提醒:“今儿是节假日,喻小姐没有预约过的话…”
“我懂的,不碍事儿。”喻姝在这点上是贪图享受的,自打收入能够负担得起理发店洗头的开销后,基本上,家里的洗发水便会在不经意间过期了。
她感受花洒温暖柔和的力量,舒服地闭上了眼。
只能说洗头也是门越来越卷的学问,从一开始的单纯洗头,逐渐演变成了洗两遍,头部按摩,肩颈按摩的综合性服务。
期间有电话响起。
嗯,郁拾华。
喻姝心情上佳,又瞥了眼勤勤恳恳给她洗第二遍的女孩子,语调颇为轻松:“郁总。”
“在洗了?”郁拾华显然收到了消息。
她在这家店的进出消费,都是走得他的卡。
喻姝感叹着金钱的无孔不入,又笑道:“都快洗完了。”
对面停了片刻功夫,方问:“有单人间吧?”
喻姝一面奇怪于他的‘??拢?幻媪??硎静挥茫骸安还?蹈鐾贩ⅲ?退闩錾鲜烊艘裁皇露??銮艺饫镒苁悄闱斩ǖ陌踩?胤剑?貌蛔诺P氖裁矗?惚鹇榉沉恕!
她晓得那张卡的权限,正常情况都是走的贵宾服务。
要是有单人间能安排,她也不会故意给某人省钱,到时还落不得什么好,平白安上个丢他脸面的名头。
电话对面的人到底放心于她所在地盘的安全性,便利落挂了。
喻姝有点茫怔地看着熄灭的屏幕,面上情绪不明起来。
“喻小姐,冲掉了哦。”
“好。”
热水的触感再度浇上脑袋,她脑子则飞快运转起来,长长的眼睫投下一片阴暗,显然有些严肃。
她出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缝隙。
第四次了……
从她复职后,某人不讲正事只有废话的来电,保守计算,是妥妥第四通了。
意味着什么呢?
喻姝忽的睁开了眼。
倒吓得一直在她脸上打转,目有歆羡的小姑娘手抖了两下,这一抖,可就了不得了。
花洒一下失了控制,胡乱喷溅开花。
小姑娘手忙脚乱着,又想拿捏住花洒,又想去给喻姝擦脸,顾此失彼下,一个用力不当,喻姝只觉耳边一阵刺痛袭来。
紧接着便是叮的一声。
耳钉落在了水槽里。
这一变故不可谓不厉害,她水溅得过分厉害,连隔了五米远,刚从躺椅上下来的贵妇都波及了。
“哎哟!”贵妇急忙拢着自己的外衣。喜欢郁喻而欢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