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浓时,喻姝明显感到他多了个不算好的习惯。
喜欢问话。
还乐此不疲。
“喜欢做信托那块?”郁拾华照着自己的思路开始‘拷问。
喻姝完全发不出什么成形的字词,眼神迷离地盯着床头的虚无。
郁拾华眼见她受不住地垂下头颅,手臂也撑不住力,几乎要将上半身埋入枕被间。
“嗯?说话。”
喻姝慢慢眨了眨眼,又感受了下嘴唇的干涩,试图唤回被欲望驱使的神智。
远处桌面上的水杯……
她眼神不由自主地追随而去。
“我想喝水。”喻姝半哑着嗓子。
郁拾华双手正抚着她细腻的肌肤,那是她身上为数不多长肉的部位,闻言轻呵一声:“想搞中场休息?”
话虽问得喜怒不明,身体却遵从了她的指令,不等她张口作答,水杯已到眼前。
喻姝生怕他实践出五花八门的喂水之法,勉力撑起上半身想去接杯子,又无意识地拉过点被子想遮一遮上面。
郁拾华正不错眼地盯着她,见状轻笑:“你这身子,里里外外,还有我没瞧过的地方?”
这种程度的调戏,喻姝已见怪不怪。
然而…就因为没错,她羞耻地说不上话来,浑身上下泛起了粉。
郁拾华忽的体会到了床第间除了生理本能的乐趣。
看着她浑身成为原始状态,打开一直闭塞着的心扉,与他坦诚相见。
他手腕带上力道,托住她汗涔涔的后背,将人扯进自己怀中,另一只手则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含着几分油然而生的绵绵情意:“喝吧,别呛到了。”
喻姝张着小嘴,咕嘟咕嘟地吞咽着,一眨眼的功夫便去了小半杯。
趁着她换气的间隙,郁拾华将水杯搁到了床头柜上,为免被接下来的动静殃及,他特意推远了些。
“怎么说?缓过气了没?”
郁拾华不免催促地问了句,仅管目前的姿势也挺令人满意,俩人四肢交缠,肌肤相贴,她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为他所拥有。
喻姝许久不曾出声,这会开口说话,自然带了些许喑哑。
“我其实对信托,也不太了解。当时是被王洛滢逼得急了,顾不上什么。”
倒不是喻姝有意记着他的第一个问题,而是他紧随其后的那些话,光听着就叫人脸红心跳,逞论思索回答了。
郁拾华捉住她规规矩矩放在一边的手。
“中嵘业绩提升很快,我父亲已经应允她了。”郁拾华牙关一咬,感受着她小手的温润柔软,以及一丝必然的僵硬。
喻姝迷惘看他:“应允什么?”
“中嵘会是她的嫁妆。”
喻姝心上一紧,神情微有停滞,不懂他是兴师问罪还是意有所指,一时惴惴,接不上话。
只拿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瞧他。
男人狭眸微眯,直视着她眼睑处不断轻颤的长睫,薄唇贴上她的耳廓:“陪着她出谋划策的时候,没想过我的利益吗?”
果然是秋后算账。
喻姝静默,小手微松,低头认罪:“您家大业大,底下那么多子公司……”当然,没人会嫌钱多,她自然咽下了之后不太中听,又没有分寸的言语。
不是自己的资产,她肯定不心疼。
尤其郁诗诗作为他父亲正经的婚生子,一旦有争产夺权的苗头出现,连董事会内部必定分成两家,乃至三派。
他曾辛苦捏拢的郁寰集团……便会付之东流。
她话风一转,换上忏悔模样,颔首低眉:“我当时想得不多,又给您添……”
“我没有问你的罪。”这大好氛围,郁拾华闹不清她的小脑袋瓜想得是什么,惯会煞风景。
她含泪瞪着他,咬着红彤彤的下唇。
想骂人,却发觉自己的词汇库堪称贫瘠,不比某人,白日一本正经,一到晚上便有一串的火辣骚话。
“又在心里骂我?”
凡是他留心上的人事,郁拾华从未有过错误的判断。
喻姝满心腹诽,闻言未免花容失色,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惊慌和躲避。
她不敢说没有。
“都怎么骂的,我听听。”不得不说,看她逆来顺受久了,郁拾华有时也暗戳戳地期待她的犯上之举。
喻姝不为所动,又怕自己在忍无可忍之下,会僭越冒犯到他,索性紧咬唇瓣,闭上双眸,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对此,郁拾华渐渐生出些不悦来。
最后关头,喻姝睁开意乱情迷的眼,颤抖着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轻轻耳语了一句求饶。
这才到哪。
郁拾华拉下她的手,温柔至极地落下一吻。
“这大半年我时常反思自己,是不是待你不好,所以你想走。细细想来,男女之事上,我总顾着自己舒坦,不管你的死活。我是痛下决心改的,你拭目以待。”
喻姝听得心肝都跟着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