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陆续又发来几篇文章,和上一篇熟悉的配方,满篇皆是煽动性的语句。
喻姝看得神清气爽,盘腿坐在二楼的飘窗,难得有了些扬眉吐气的快感。
她又在心里过了遍关键处的细节。那会儿郁诗诗虽然才十几岁,但确是在法国念书,时间点正好对的上。而且刚好是季清冷迈过最后一道坎的节点,她们母女俩在郁家宛如风箱里的老鼠,半点不敢冒尖。
所以即便在外面挨了欺负,也没胆往家里说。
一切都逻辑自洽了。
喻姝见过几次华静恩,那副小鸟依人、我见犹怜的样儿,怕是还能借着这次机会和郁柏年诉个苦要点好处。
手机上很快发来消息。
是王洛滢失态的言辞。
不堪入目的咒骂和人身威胁。
喻姝先将她拉黑,然后开始检查这栋别墅的门窗和监控。温禾是在安保上吃过大亏的人,所以凡是温禾住的房子,安全性上做到极致,完全让渡私密性而已。
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向温禾发了消息。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温禾:正在被老妖围攻中ing
——晚饭一起吃?
温禾:/可怜兮兮/
嗯,大概是不可能共进晚餐了。
喻姝慢悠悠地规划着晚饭,浑然想不到她这一破釜沉舟的举动,配合以郁诗诗无孔不入的出手,彻底将王洛滢原本还算辉煌的人生搅和成了一团屎。
首先,是她即将要出版的翻译本被叫停了。
其次,原先的颁奖单位过了那么多年居然还来联系她还奖!
最后,她父亲来电对她大发雷霆。
“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录音录像!你真是要死啊——”王夫人一下子揪住了闺女,恨铁不成钢地质问。
录音就算了,还能有狡辩的空间。
为什么还会有她女儿趾高气扬、满嘴自首的视频啊—
王洛滢咬着唇,脑子还在飞快运转着翻盘的手段。
“你不是说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么?难道当年就没摆平吗?这么多年教你的道理都喂狗肚子里去了吗?”王夫人浑身上下感觉快烧起来了。
“这么多年你教我什么了!忙着和外面的三四五六斗法,我能有今天还不是都靠我自己!”王洛滢压根不敢看手机里的各种消息轰炸,此刻恨恨不已地回嘴。
王夫人一听这话,简直像是被点着了的爆竹:“你既然知道你爸外面有人!怎么还敢给我惹这种事!你靠你自己,就给我整成了这种样子!”
王洛滢几乎要气到冷笑:“我刚回来的时候,妈你可不是这种嘴脸!夸我争气,夸我给你长脸,现在何必大吼大叫!”
进门处忽的传来一阵巨响。
母女俩相视一眼,眼里皆有畏惧之色。
完蛋了。
如果说王洛滢今日是灭顶之灾,难逃一劫的话,那么郁诗诗同样有关卡要过,她家长辈也是一样不好糊弄的。
偏生刚巧是在老宅聚餐联络家族感情的日子。
郁老太太端坐上方双眼微阖。
郁拾华直接站在门外的玻璃房望一株姿态窈窕的兰花。郁桃月和丈夫一副事不关己的闲散样儿,左右这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甚至可以说诗诗还优秀了一回。
华静恩展现了她一贯梨花带雨的可怜样,满眼怜惜地看着自家闺女。
郁柏年则盯着垂眸不语的郁诗诗,近六十的男人保养给力,锻炼有素,和郁拾华隐隐相似的轮廓更显冷硬,眼中几无温情,唯有审视和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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