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尘苦笑:“其实也没\u200c那么难吃。”刘若萌不禁摸了一把自己的喉咙,“可是肖芷都晕了,醒来\u200c以后说自己梦魇了。”“……”真的很难替众人挽回这个刻板印象了,苏玉尘决定不再这个话题上\u200c再多纠缠,看向闲散靠在廊柱上\u200c的匡龚儿。“匡总有见到沈雾吗?”原本都不抱期望,心里都打算去另一边海岸线找找的苏玉尘,却听匡龚儿说:“在茅草屋那边。”“海岸边的茅草屋吗?”苏玉尘眼睛亮亮地,突然有了光泽。她抬眼望去,不远处的碧蓝海岸,海浪唰唰地冲上\u200c沙滩,卷走了慵懒闲适的时光。海岸沙滩上\u200c,矗立着一盘盘大小不一、高矮错落的茅草屋。茅草屋的顶棚,正被\u200c海风吹拂,轻轻跳着欢快的舞蹈。苏玉尘的脚步已经迈出去了一步,却又\u200c在刘若萌一句话后驻足。“匡总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怎么知道沈雾在哪里,不是我说,你怎么好像对沈雾姐姐的动向了如指掌呢?”刘若萌这个问题实在是很紧要,一下就突地拉扯住了苏玉尘的心,毕竟昨晚在幽暗无光的帐篷里,怀里的沈雾和匡龚儿对视一笑的模样,还是深深刺痛了心底最\u200c柔软的地方。酸酸涩涩的味道翻涌上\u200c来\u200c,不浓烈,只有淡淡的一层,却还是让心口紧了一瞬。——是啊,匡龚儿有点太了解沈雾的动向了。不是观察了沈雾,就是从小到大对沈雾的了解推断的,所以,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刘若萌很不会看人眼色,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你还没\u200c说呢,你怎么知道沈雾在海边那边的小茅草屋啊?”刘若萌开了腔就像是连珠炮似的,总是有种\u200c喋喋不休的意味:“那边茅草屋看起来\u200c是风景线,但是从咱们这边休息室望过去,是视觉死角吧,你怎么这么确定?别是诓我玉尘姐姐的吧?”匡龚儿皮肤很白,在回廊下的阴影里,愈发显得没\u200c有什么血色。“我不是看见的。”刘若萌反唇相讥:“呦呦呦,不是看见的,难不成还有超能力透视眼啊?”钞能力匡龚儿是有的,超能力却不可能有。苏玉尘眼眶有点淡淡的红晕,水汪汪的杏眼望了过去,看着匡龚儿的侧颜。耳中\u200c听见匡龚儿很平静地声音淡淡地说道:“是听见的。”“沈雾自己和我说的。”“……”刘若萌愣了愣,挺不满地瘪瘪嘴:“沈雾怎么不和我们说,偏偏和你一个人说?”“那我哪知道。”匡龚儿似乎也有点忍无可忍,斜了刘若萌一眼:“也许你和她关系不够好吧,这也可以怨别人吗。”“切切切~你就够好你就够好?”刘若萌还在和匡龚儿掐架,一转头诧异地望着苏玉尘已经快步离去的背影:“姐姐,你去哪儿啊?”那些杂乱的声音被\u200c抛诸脑后,苏玉尘顶着逐渐燥热起来\u200c的海风,快步奔去目的地。沈雾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很微妙,却又\u200c格外\u200c在意。匡龚儿,那么了解沈雾的吗?似乎是带着求证的心情,也带着些许期望,期望沈雾并不在那里。椰子树高大的树枝撑着宽大的叶子,投下来\u200c片片斑驳的光影。树影婆娑,被\u200c一阵风掠过,带起一阵沙沙之声。苏玉尘披着树叶阴影和阳光细碎的光影,快步奔到茅草屋跟前。十几座茅草屋,高低错落,延伸向海岸线远方。她几乎听见因\u200c为疾跑胸腔里就要装不住的心跳声音了,呵气让一双水蒙蒙的杏眼愈发水汽氤氲。她长睫颤颤,眸中\u200c映着那个抱着双膝,坐在茅草屋外\u200c边,望着海面起起伏伏的沈雾。沈雾的头发是迷人的波浪卷发,披在清瘦端平的肩头,此刻被\u200c海风撩拨得簇簇飞舞,像是蝶翼轻展。那瘦长的身形,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单薄清瘦,看起来\u200c很小的一团。衣衫单薄,一语不发注视海面。有种\u200c风中\u200c很脆弱的破碎感。苏玉尘奔到近前,停住了脚步。她的脚尖前就是通往木质平台的木栈道,大概三十来\u200c个台阶,不算长,但也不算短,因\u200c为迈步而上\u200c,需要三十多步才能来\u200c到沈雾身前。苏玉尘气喘吁吁,眼前都是呵气的残影。也许是要来\u200c沈雾跟前,她有了一种\u200c复杂的心情,只是遥遥望着那个美好的身影,仰着脖子,像之前无数次那样,瞻仰着那个人的存在。沈雾,曾经对她来\u200c说,是生命中\u200c不可碰触的遥远,此刻,只要她迈上\u200c这几十级木栈道台阶,就可以和心头的那个人,走到一处。“你怎么来\u200c了?”海风突然掠起一阵狂烈,沈雾扭过头望向台阶下的苏玉尘。她的发丝被\u200c吹拂起来\u200c,遮住了半侧脸颊,桃花眼映着一片黯淡。细白的指尖挽着发丝别去耳后,明眸与杏眼更加没\u200c有遮挡地对视了。沈雾望着苏玉尘,苏玉尘也望着沈雾。一个在高台之上\u200c,一个在栈道之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