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氏那里回来,时辰还早,一时半会儿没有睡意,闲来无事,沈明昭便在院子里闲逛消食。 忽然沈明昭眼尖的瞅见一个人影,行se匆匆,忙拍了墨雨的手臂:“你看那贱人鬼鬼祟祟的,是不是要出去鬼混?” 沈明昭才不管这个,当下拍板:“走,我们也跟上去。” 沈明昭气鼓鼓瞪她:“他去得,我去不得?”指不定能捏到沈彦的什么把柄,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 刚要进去,墨雨拦了下:“少爷,您忘记啦,老爷不许您来这种地方,回头让老爷知道了,又要罚您。” 当下也不再顾虑,迈了进去,可人来人往的,哪里还见得沈彦的身影。 她头回来这种场合,沈鸿煊管她管得严,虽对她百般宠溺,但也怕她沾染了不好的习x,将来把家底败光,毕竟日后沈家的家业都是要交到她手上的。 “少爷,这地方不正经,我们赶紧出去吧。”墨雨一个劲催促。 是二堂哥沈焕,他正让人揪着衣领,脸颊脖子都涨的通红。 那人转头看过来,眼神放肆在她身上扫过:“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沈六爷。” 奇怪的是,那人听了她的话竟乖乖松手了,也没多余的话,拍拍沈焕的肩膀就走了,只是临走前那轻佻审视的眼神令她有点不舒服。 沈焕已经整理好了衣襟,一脸无谓摆摆手:“都是几个朋友闹着玩,当不得什么。” 沈焕当即说了点奉承话:“就是生意上的朋友,全仰仗我们沈家过活,一早听过你的大名,知道未来沈家你做主,可不得恭恭敬敬唤上一声六爷,都盼着你将来照佛他们呢。” 沈明昭这人耳根子软,叫沈焕几句话哄得找不到北,整个人飘飘然,也忘了要回去的事,被沈焕拉到大堂中间才反应过来。 “哪能啊,二哥哥是那种屡教不改的人么。”沈焕指了指正玩得兴起的那群人,道,“这叫掷状元筹,点数最大称状元,其次榜眼,再次是探花,读书人博个好彩头罢了,又不赌上身家,只随意给点添头就是了,你自己看,这些人可像赌坊里的人那般发狂斗狠?” “如何?六弟可要试试手气?指不定就掷出个状元郎来了。” 墨雨在一旁小声提醒:“少爷,您方才不是说要回了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再推拒,沈明昭犹犹豫豫伸出一根葱白手指:“那我就只玩一把。” 周围爆出一阵惊呼和ch0u气声,她不懂规则,迷茫地看向沈焕,小心翼翼询问:“二哥哥,我一个六也没摇出来,点数是不是太小了。” 对家脸se也不大好看,不情不愿从桌子跟前拢好了竹签递过来,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沈明昭接过一捧写着状元举人等字样的竹签,教他夸得心花怒放,腼腆笑着嗯了一声,再用力一摇,掀开来,立马眼巴巴望着沈焕。 几次摇下来,沈明昭也大概知道这状元筹的玩法了,简单来说就是摇的红四越多越好,即便没有,别的数码也有各自的算法,取不同的签,最后算分,分高者取胜。 沈焕见她这样,又得意地在她耳边说:“那是自然,二哥哥能骗你吗,这状元筹在咱们苏州府公子哥里头可盛行了,若是这都不会玩,要教人家看不起的。” 正兴头上,店小二端着茶水过来,乌泱泱的一片人,推推搡搡之下,茶水全洒在了沈明昭身上,她又穿的浅se衣衫,x腹处晕开了一大片茶褐se痕迹,难看极了。 别无他法,沈明昭只得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只是墨雨却被拦下了。 左右只是换件外衫,费不了什么工夫,沈明昭哼了声勉强算是同意了。 沈焕没诓她,这间厢房一应布置十分齐全,倒像是在外头安了个家,怪不得二嫂嫂老抱怨他不着家。 她本就肤白貌美,穿上这衣裳更显几分秾yan,平日里沈鸿煊是不许她穿这种花里胡哨的衣裳的,本就嫌她生得nv气,若再学那些傅粉施朱的公子哥模样,更是没个男儿气概,何况许氏也怕 这时雅间的门骤然被推开,一个醉醺醺的男子步伐凌乱荡过来,摇摇晃晃口里直呼美人儿。 “滚出去,你认错人了!”她从没见过这么令人不适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她哪见过这阵仗,吓得一矮身躲了过去,直往门口跑,却被人抓住了衣裳拽回去,一gu浓重的酒气喷洒在她颈间,几乎要将她熏晕。 赵方泽只看她容se近妖,娇美非常,巴掌大小的脸颊泫然yu泣,更是心神激荡,粗声粗气道:“什么沈焕,不认得,你是男人才有滋味呢,爷有的是手段花样,保管让你爽利,日后si心塌地再也离不得我。” 赵方泽蛮横地扯开她的衣襟,正要探进去一亲芳泽,房门从外头被大力撞开,沈明昭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沈彦神se冷凝地立在门口,旁边还跟着刘瑾。 沈彦不动声se挡在刘瑾身前,教她扑了个空,一时不防自己抱了个馨香满怀,鼻尖充盈着她身上的甜香,一低头就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沈明昭尚未及冠,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公子都是用缎带束发,简单梳一个高高的马尾,尽显少年意气。 像是被人藏于深宅的宝物乍泄了一点光芒,极易g起旁人觊觎之心。 沈彦忽然发现,她没有喉结。 余光瞥到身旁的刘瑾动了,下意识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指尖微动,飞快拢好她的衣襟,而后眉头微皱将人推开。 有点莫名其妙。 考虑到沈明昭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他已是说得十分委婉,实际上那赵方泽玩弄男子的手段层出不穷,哄着骗着糟蹋了不少年轻小少年。 他嫌弃她?这贱人嫌弃她! “明昭,明昭?你还好吗?”刘瑾一连唤了几声,才让她回过神,看她呆愣懵懂的模样,难免生出几分同情,若是再来晚些,她就要遭人毒手了,心里又有点愧疚。 刘瑾微微一笑:“我痴长你三岁,便腆颜当你一声兄长,明昭,可以这么唤你吗?”他没记错的话,沈明昭在书院里是很想和他结交的,总是想尽法子x1引他的注意。 一句话被她说得结结巴巴,像是高兴过了头,刘瑾哑然失笑。 只是,她生得也太像nv人了些。 沈明昭上了马车回府,整个人还跟做梦似的,不敢想一直对她不假辞se的刘瑾,不止亲昵地唤她明昭,还跟她说若是课业遇到不懂的地方尽可以去寻他。 她太过高兴,连突遭恶人被调戏的那点子恶心与不快都抛到脑后了。 此刻沈明昭早就束好了发,衣衫也整理得当,没有一丝不合礼数的地方。 这个年纪雌雄莫辨的少年也不少,等他年岁再长些,身为男子的样貌也许就该凸显出来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彦开了口:“你有工夫在这傻笑,不如想想一会儿如何应对父亲。” “你说是便是吧。”沈彦只冷淡丢下一句话,便自顾自掀帘下了马车,全然不顾沈明昭在身后气急败坏的骂声。 夜幕已深,白日里的热气尽消,隐约能觉出点凉意。 她才不怕沈彦去告状,这事原也是要同父亲说的,那欺负她的浑人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二哥哥说那人与沈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一定要让父亲好好惩治他才行,最好让那个贱人倾家荡产,不然还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才走到院子门口,就听沈鸿煊身边的小厮来传话,叫她去祠堂。 沈鸿煊负手立在中央,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她来,厉声呵斥:“混账东西!还不给我跪下!” “爹……”她软了声撒娇,想像以往一样蒙混过去。 沈明昭被他骂得狗血喷头,急忙解释:“爹,我没有,是、是那人欺负我……还有,是沈彦他……”冷笑道:“又是旁人的错,合着你自个儿是一点错也没有?我问你,你去酒楼也是旁人拿刀架你脖子上b你的?” “逆子!你竟还敢沾赌!来人,把他给我按着,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这个逆子!”听了这话,沈鸿煊当即气得抄起一旁的竹板。 两竹板下去,baeng的手心登时红了一片,沈鸿煊一点力道没收着,边打边骂:“与其等你将来把家业败光,我还不如现在就打si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赌是你能沾的吗,你还有什么不敢做!” 沈明昭一反常态,心里梗着一口气,si活不肯认错,自沈彦回来以后,她就是这祠堂里的常客,她怎么样都是错,一向疼她的父亲现在是看她哪哪都不顺眼。 沈鸿煊看她一脸不服,还顶嘴说混账话,丝毫t会不到自己的一片苦心,又y着心肠打了十板,罚她继续跪祠堂,不许任何人求情。 夜深人静,到了三更天的时候,沈鸿煊到底是心软了,放她回去歇着。 正替她抹药的墨雨想起在酒楼的事,以及沈彦当时的态度,犹豫道:“少爷,兴许不是三少爷告状的呢,他前头还救了您呢。” “不是还有二少爷吗?还是他带您去赌的呢,那间厢房也是他的,还不让小的上去跟着。”墨雨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墨雨怕她气出好歹,连连好声哄着,替她仔细抹匀了药膏缠上纱布,才服侍着人睡下。 气得沈鸿煊又想打她,冷笑:“你哥哥一早就去书院了,都像你这样睡到日上三竿,还读什么书。” 父亲真是好没道理,她平时也起得很早的呀,只是昨日哭累了才起晚了,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敷了好久才消下去,沈彦那贱人一定是做贼心虚,不敢面对她,才落荒而逃的。 ,两人浸在暖yan中,学堂里只有少年玉润清亮的声音和书写的沙沙声,一时间分外和谐。 沈明昭不服气:“你说我,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不就课考b我好上几名嘛,还不是跟我一样倒数。” 见他真的耐着x子给自己写功课,沈明昭这会儿胆子也大了些,回嘴道:“那你给我好好写一个看看啊,光动嘴是怎么个事。” 当下又提笔蘸墨,认真思索起来,许是被她拿话激了,心中憋着一gu劲,竟是下笔如有神,笔耕不辍。 周珣顿了下,咬牙放缓了速度。 等到洋洋洒洒写完一篇文章,周珣r0u了r0u手腕,转头正打算奚落沈明昭,发现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的嘴唇也太红润了些,像是抹了口脂,一个男人为什么会长成这样,周珣忍不住想到。 沈明昭手上纱布缠了几日,周珣就给她写了几日的功课,她能感觉到,外舍那些学子都对自己友善了许多,至少再不当着面讥笑她了。 沈明昭把这些都归功于自己和刘瑾交好,刘瑾是周珣的表兄,一定是替她说过他了才会如此,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好好谢过他那日在酒楼的搭救,这样一来又有理由去亲近他了。 她觉得自个儿真是聪明极了,竟能想到这其中厉害之处,只不过周珣之前可太坏了,他和他的那些跟班可没少欺负她,真是咽不下这口气,让他痛哭流涕跟自己求饶是不用想了,但她也是个有主意的。 沈明昭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那是自然,我哪敢骗你。” 没写一会儿又开始烦躁,他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听了胡四的馊主意就算了,为什么要真的去做这些讨好她的事情,装装样子不就得了,左右她好骗得很。 既然他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也用不着再对她有什么优待了,平白让这夯货借自己的势在书院里狐假虎威,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也是时候跟她算算这笔账了。 “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让我发现你敢骗我,我也不是不能让你谎话成真。” 周珣冷笑一声,也不言语,径直抓过她的手不由分说解开了缠布,白baengneng的手摊在他面前,触手温凉,掌心确实还有点红痕,指尖带着点点neng粉。用力握了下,疼得她叫出声:“你做什么,疼呢。” 瞪她一眼,复又提笔:“我就再给你写最后一日,往后你休想支使我。” “噢。”沈明昭松了口气,还好糊弄过去了,又眼尖地说道,“啊,你写了个错字,这得重写。” …… 美得雌雄莫辨的小公子活泼生动,气鼓鼓盯着身边人敢怒不敢言,而她旁边那少年面上虽不耐烦,耳朵尖却是藏着一抹殷红。 一直以来,他都把沈明昭当做一个有趣的玩物,蠢笨无知却莫名具有b0b0生命力,被他玩弄于gu掌之间而不自知,越挫越勇,现在他却有种微微失去掌控的感觉,忍不住皱眉。 …… 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出了一身汗,衣衫都贴在后背上,x口也难受得紧,她急着回寝舍换洗,想着解了缠布松快松快,一时不察撞进一个坚实有力的怀抱。 沈明昭猛的推开他,握着拳怒目而视,她可还没忘记沈彦告状的事呢,把自己害得这么惨居然还敢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沈彦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油纸伞,b近一步,不由分说塞进她的手里,温声道:“听闻明昭弟弟最近都在让周珣给你代笔,到底是外人不方便,有困难的话,来找我吧。” 笑着目送她离开,沈彦回想了下方才那个拥抱。 血腥味。 …… “呀,有血。”墨雨突然指着她身后惊叫起来,“少爷,您回来的时候没有撞见什么人吧?您月事提前来了,这里都透出一小块血迹了。” 墨雨听完松了口气:“那您快些换下来,我给您洗了吧。” 嗯,贱人不算人。 哥:我可不是娇滴滴的书生,有的是手段和力气bhi 墨雨怕她疼得喘不过气,替她解了裹x的缠布,偷偷0去书院里的小厨房,想着趁人少给她煮一碗红糖水,她就乖乖躺在榻上等着。 沈明昭从被褥里伸出一只手,在来人身上0索着,拽着他的手钻进被褥里,覆到自己柔软的小腹上,软软地撒着娇:“墨雨r0ur0u,疼呢。” 就像一只娇气的猫儿,将自己柔软的腹部展露在主人面前,以期ai抚。 平日里气se红润的小少年,如今疼得面se惨白,不点而朱的红唇也失了血se,她哼哼唧唧的,尾音带着点娇媚,沈彦夜视能力极好,昏暗的房间里,并未点灯,他也能借着罅隙里的微芒,看到那微启的唇缝间透出的一点粉。 他忍不住偏过头,似乎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要和沈明昭沾了边就会变得让人难以启齿。 眼睛刻意不去看,触感却变得更加清晰,那层薄薄的里衣好似不存在一般,他能感受到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就紧密地贴合在他的掌面,柔软细腻,骨子里忽然滋生出一些隐秘的痒意。 须臾,室内响起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血腥味,更重了。 沈明昭,你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 “三少爷。” 墨雨应声,推门进去放下玉罐,见沈彦依旧目不斜视背对着站在门口,连忙小跑过去接过了书。 心里咯噔一下,急忙点了灯,走到沈明昭跟前,看她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灯芯也一点没少,略微松了口气。 哥:掀,还是不掀,这是个问题。 炎炎夏日,两个穿着白se襕衫的少年正在树荫遮蔽处纳凉,低声交谈着什么。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从醉仙楼里弄来的秘药,药x烈得很,就算是t虚yan事不举之人,来上这么一点,保管雄风重振,金枪不倒,沈彦一个没经过事的雏儿,足够用了。你想给他安个y1uan书院的罪名,下药是最好的法子。” 管它是什么,管用就行。 “欸,等等。”钱恒看她肚子里的坏水全显脸上了,一点掩不住,忙拉住沈明昭的衣袖,“沈六,他好歹是你兄长,你这样害他会不会有点……” 此次便新仇旧账一起算! “啰嗦,我当然知道了,用得着你教?”沈明昭满不在乎,已经在思量着如何给沈彦下药。 不过是个秀才,若他过了乡试自己少不得要忌惮几分,断不敢这般帮着沈明昭去害他,苏州府一年不知有多少人考上秀才,不过是多识得几个字罢了,能有个什么用,他家的铺子里还有不少穷秀才帮着算账呢。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沈明昭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一脸恶毒道:“最好是满脸生疮的,教他日后看见nv人就害怕。” “算了,真是便宜他了。” 等那花娘成事,她再带人捉j在床,就像荀五郎一样,众目睽睽之下,沈彦y1uan书院的丑事就坐实了,山长就是再看重他也容不得他了。 到了下药的时候,她挖了一点药末,撒进沈彦的吃食里搅匀,又担心这一点不管用,索x倒了大半瓶进去,将钱恒的话全然抛在脑后。 她略一福身,柔媚一笑。 “钱恒,你真有本事,真能让你带进人来。”沈明昭不禁感叹,就连她能成功下药也是因着钱恒的人脉,也不枉她花费这许多钱财,几乎将她手头的银子都给了钱恒,这笔账,她是一定要在沈彦身上讨回来的。 沈明昭点点头,目送那花娘踏进沈彦的屋子,便跟着钱恒有说有笑走远了。 口里还说着奉承话,他做惯了这种溜须拍马的事,直把沈明昭哄得心花怒放,当下随手又从荷包里0了个玉珏丢给他赏玩。 沈明昭翘着唇,忽然疑惑道:“怎么一路走来,没看到几个人?” “那怎么办?一会儿还要抓j呢。”沈明昭急了,戏台都搭好了,没有看客怎么行。 沈明昭满意地点点头,钱恒就是靠谱啊,要不是家里不允许,她是真的喜欢和他玩,沈家几个少爷里,她是嫡出二房一脉,又占个嫡子名头,每月月钱是其余人几倍还多,因此花钱大手大脚没个节制,兜里几个银钱大半进了钱恒袋里还不自知。 这下轮到钱恒惊讶了:“你不知道?家里也不曾给你安排个通房晓事?” 钱恒打量着她的脸,了然道:“也是,你年纪尚轻,父亲又管得严,这事三两句话也说不清……只你届时看了就懂了,男nv作弄起来,一时忘情还会留些痕迹……” 沈明昭闻言当即变了脸se,咬牙道:“快别提了,父亲改主意了,说我若是年前进不去内舍,就要把铺子给了沈彦那贱人,这不是成心不想给我嘛,我哪有那本事,定是沈彦在从中挑拨。” “什么?!”钱恒惊得手一抖差点没拿稳伞。 对上她狐疑的目光,钱恒忙解释说:“我只是在想,那药你给他下了多少,应该……只有一点儿吧?” 完了,钱恒原本还悬着一颗心,这下彻底si心了,他太了解沈明昭了。 现下过去小半个时辰了,想想应当已经成事,事后沈老爷若是追究起来,沈明昭是他的嫡子,顶多挨顿罚,他家里全仰仗沈氏过活,自己绝对会被父亲捆好交给沈老爷处置,哪还有活路。得很,每每让你吃瘪,若是他察觉不对没吃那药怎么办?我这时将人引过去岂不是弄巧成拙?” “不如你先去他屋外查探一番,只消在窗户边上看一眼就是了,届时我再将人引过去,如何?” 钱恒苦笑着不答话,什么好处不好处的,还是小命要紧,希望那沈彦真的没中药吧,自己先设法拦着其他人,只是这不能同沈明昭讲,毕竟她也不能得罪了。 …… 不防迎面撞上一个人,她捂着被撞疼的x口,正想大骂对方不长眼,看清来人后愣住了。 她衣襟散乱,头发胡乱披在身后,脖颈、锁骨处尽是红痕指印,沈明昭心想这应当就是钱恒所说的成事了。 只见那花娘急得指了指自己,也不说话,看得沈明昭云里雾里,随后扭头一使力就挣脱了她。 最新决定:即将申请账号冻结,因为我近期申请了提现,跟客服发了邮件拦截,需要冻结账号才能阻断。 也搜不到我的文以及我的号,不过收藏本文以及购买过的的读者还是能看到的,所以我也不会下架的。 —— 停更是必然的了,这篇文如果它是完本,或者哪怕快结束了,我都会放出文档来,但它只是一个胚胎,我写文没有大纲,所以也给不出大家,而且日常向的文,其实大纲要来也没意义。 所幸它还很短,好看的文有很多,它也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也祝大家以后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