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办事妥帖且高效,很快就处理完了所有的事。 她觉得眼下的局面有些荒谬,虽然楚衍在她心里住了很久,但事实上他们不过只见了几次面而已,她这样子“登堂入室”,恐怕任何主人醒来都会不高兴的吧。 她走不了,也不愿意走。 本来她也什么都不想做。 夜晚应该很快就过去了吧。 司徒婧说楚衍只是习惯了迁就她,这不是爱。 连她都想嘲笑楚衍了,喂,你这么喜欢的女孩竟然感受不到你的爱,你到底是有多直男? 他们的接触太过贫乏,仅靠着司徒婧的只言片语,她根本无法拼凑出楚衍在一段感情中的形象。 余欢爱蔡国强吗?是爱的吧,不然妈妈不会一次又一次对那禽兽存有希冀,哪怕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也不足以让她数十年呆在那人身边,这怎么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不离不弃呢? 爱根本就是个伪命题。 陌生在环境,安全的是人。 “……嗯。” 许是潜意识怕她离开,他睡得并不安稳,手指也是一紧一松。 又近了一些,余夏这次可以将头靠在床沿,光明正大地近距离观察他。 抓的好紧,嗯,不舍得放开。 她发现他在听到人声的时候反而能松开皱紧的眉头,于是她想了想,轻声开口:“楚衍,我只说这一次,你听不到就算了。司徒婧离开你除了一些客观原因之外,其实是想要气你呢。她说你是因为小时候的诺言和她爸爸的施压才和她在一起的,你口口声声的爱,根本只是责任而已。她想看你撕破平静的面具,想要你歇斯底里,想要你痛不欲生。其实你现在就是这样啊,她可能正躲在什么地方看着你呢。所以你要好起来,然后重新去找她。哦对了,她写给你的纸条你都还没看过呢……”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趁他熟睡,她索性把藏在心里很久的话也漏个干净,“还有,我也喜欢你。” 该走了。 在天擦亮之际,她将做好的清粥小菜调成保温模式,然后离开。 希望他能从司徒婧带来的悲伤中走出来,这很难,但她相信他,因为他本来就是这么无所不能啊。 当然,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但她感谢有这样美好的人出现。 田螺姑娘? 看到温热的粥时,他想,昨晚他是把哪个女孩子带回家了吗? 要不要问一问杨斌? 不是婧,又有什么必要? 头很疼,但他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 意兴阑珊地想着, 等等,纸条,什么纸条? ——— 他最终还是记起了只想记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