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有没有必要同他开玩笑。更何况，他也确实需要钱。 “合同。” 这人……分明是早有准备。 宋纪眯了眯眼，无端地为他这种保险意识感到欣慰，他抬手从一侧的柜子里抽出另一个文件夹，“放心，哥哥不会坑你。” 宋纪闻言只缓缓一笑，半明半昧的灯光拂过他的脸颊，衬着那道微沉的声线，竟酿出一丝隐约的暧昧来。 沉蕴的轻笑在静谧的室内响起。 曾在姜白榆在陷入昏迷前牢牢地包裹了他。 “很喜欢？” 于是他果断地偏过头，顺着对方最开始的那句话问，“……你还没吃饭？” 宋纪垂头闷笑两声，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略过姜白榆泛红的耳根，随后收敛了面上的神色，起身拉开了些距离，“放心，我还不至于让一个病患立马给我打工。” 刚醒来时就被宋纪的话给带着走，姜白榆这才想起自己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和张定打过招呼，再加上家里还有个姜澍在…… 闻言，姜白榆松了一口气，姜澍这边解决了，但是张定那边他还是需要打个电话回去。 “宋先生，请问我的手机呢？” 宋纪在做完刚才那些后就重新坐回了那张单人沙发，脱离了床头灯的光线所能照拂到的范围，他整个人严丝合缝地融入到黑暗里，隔着一段不算远的距离凝视着姜白榆。 “你可以选择在这里睡一晚再走，或者把粥喝了，我让司机送你。” 姜白榆没说话，隔着碗壁传来的温度算不上烫，他索性也就撇了勺子，就着碗沿大口将粥分了几次吞咽下去。 然而没等姜白榆去问这声笑的含义，就听见宋纪的声音再次响起—— 男人随手一指床沿的床头柜，接着从沙发上起身，看向姜白榆的目光隐去了往日里的探究，竟意外地显得有些平和，“司机在外面候着，想走随时能走。” 姜白榆低声喊住了将要离开的人。 对于宋纪而言，“道谢”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它可以是交易成功时的客套，也可以是某种心照不宣的暗示，但绝不可能成为利益交换天秤上的筹码。 宋纪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出生在金字塔的顶尖，再加上自身出类拔萃的能力，轻易便能将钱权玩弄于股掌之中，他自认与姜白榆相处的本质也是如此。 宋纪偏过头去看姜白榆那一半被灯光照亮的沉静侧颜，心底却忽地生出某种陌生的情绪。 宋纪走后，姜白榆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几个未接来电，指尖点了两下选择了回拨。 “小榆？”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张定隐含担忧又掺杂着疲惫的嗓音，“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