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泠,季徵的眸光顿了顿,严肃地唤了她的名,你想好。
她已经完全想好了。
见她如此坚决,季徵也知晓自己再不能撼动她的想法,只好轻叹了口气。微风摇了摇他的袖摆,男人方欲再开口言语,忽然眸光一闪,眼神便如此顿在一处。
怎么了?
瞧见对方面上神色的变化,姜泠也下意识转头,朝自己身后望去。
枝叶盘虬的古树之下,赫然站着一名少年的身影。
看见那张万分熟悉的脸,姜泠微微一怔神。对方一袭紫衫,眉心微蹙着,显然听见了方才二人的言语。
情蛊,解蛊,取心头之血
他整个人呆呆地,愣在原地。
姜泠不知他是何时走进院的。
步煜直立立地杵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动。日光之下,少年轻抬着白皙的下巴,将目光投过来。
那一道颤抖的目光。
带着惊愕,带着探寻,带着几分痛心的不可思议,直朝姜泠这边望了过来。
他方才听到了什么?
母亲方才与季扶声,说了些什么?
清风拂着金色的日光,徐徐落在少年眉眼之处,终于,他迈动步子。
步煜今日未佩宝剑,腰际还系着那一枚白玉坠,环佩琳琅相叩着,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季徵走上前,朝步煜恭敬揖了揖。
陛下。
少年的目光径直越过季徵。
他朝着姜泠走了过来。
母亲。
步煜尽量以平稳的声音道:您方才,是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明明清润平和,但却令姜泠莫名地,不大敢去看少年的眼睛。
她试图蒙混过关。
可他的眼神,竟同他的父亲一般锐利。
母亲。
见她半晌不语,步煜面上忽然浮上一道名为哀伤的情绪。是了,自己方才没有听错,母亲今日唤了季徵前来,便是想将自己的心头血用于给那个男人解蛊那个男人,那个自私自利、冷血薄情的男人。
步煜的目光沉了下去。
他全然忘记了,两天之前的那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