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少时,竟有冷汗自后背冒了出来,微微浸湿了那一层厚厚的衣。
她紧紧抓着伞柄,指节青白,却隐约感觉自己逐渐脱力。
陡然一阵天旋地转。
无边的困意夹杂着晕厥之感,如潮水般再次汹涌而来。姜泠已经数不清这是她近日来第几次出现这等反应,只觉得这次的反应较以往更为剧烈,也更让人难以抵御。
娘娘,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耳畔传来绿芜担忧而惊惧的声息。
娘娘
身着雪氅的女子眼前一黑。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瞬,她的耳边只剩下飒飒的飞雪之声。狂风怒号着,将她的意识一寸寸湮灭。
她陷入这一片无边的黑暗。
是夜,姜泠发起了高烧。
当步瞻回到军营时,姜泠正高烧不退。
周遭下人们忙前忙后,俨然都吓的丢了魂儿。张太医更是往她的嘴里灌了各种汤汤水水,却都不见任何成效。
步瞻回来时,下人们在地上跪了一排。
为首的那个正是绿芜。
相较于其他人面上的惊惧,她一双眼写满了忧虑,将下午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同步瞻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里不觉有了哭腔,只因张太医说,皇后娘娘的情况很是不好。
他是唯一一个对情蛊有所了解的太医。
军帐紧阖,军帐外飞雪连绵,军帐内汤水不断。
就这样过了一整夜。
几乎所有人都一整夜未合眼。
翌日的曙光铺满了整个西疆,步瞻同样在床边坐了一整个晚上。他眼下一片乌黑,两眼布满血丝,俨然没有了昔日清冷自持的风采。
一整夜过去了。
她没有醒,她还没有醒来。
他没有出声,整间屋子更是寂静的可怕。终于,张太医再也按捺不住,老泪纵横道:启禀圣上,娘娘她她已病入膏肓,恕老臣愚钝,已然、已然无力回天!
步瞻手中的玉扳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男人低下头,怅然若失地看着地上破碎的玉扳指。
就在此时,前去西巫搜寻解药的探子也回到了军营。
一回营帐,那人便立马来找步瞻。为了伪装下去,对方正穿着西巫那边的服饰,走进帐时,朝着那一袭梨花白氅衣的男子跪了下去。
启禀主上,属下无能,未能找到解药
晴天霹雳。
床榻之上,少女面色酡红,声息愈发微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