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是来集市替他们将军买些东西,撞见之后,对方同她说了些关于小太子的事。 他是一个听话的小孩,自幼习惯了父母不在身侧,又不喜欢奶娘左右侍奉,自己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太子煜前日于御花园中博弈,竟下赢了年过半百的张太师。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他已经成熟到能够独当一面,已然是大魏合格的储君,一名优秀的接班人。 正执着笔,庭院内响起叩门之声。柳恕行今日回来得有些晚了,不知为何,他的眉眼看上去有些疲惫。 怎么了? 男人的怀抱极暖,带着淡淡的香气,登时将她整个人裹挟得紧紧实实。 他只将她用力抱住,右手放在她的后背处,像是要将她狠狠嵌入自己那一腔火热之物中。姜泠就这样不知所措地被他抱着,感受着男人低下头,将脸深深埋入自己的脖颈。 男人低低喘息了声,温热的吐息登即于她的颈项间流逸开。那股温热的气流,引得姜泠的心跳了一跳。她的浑身忽尔变得燥热,掌心之中也生起一道烫意。就在她正欲将柳恕行推开时,对方忽然张了张嘴唇,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脖颈。 那是她极敏感的地方。 咬完,他又贪恋般地吮吸了口女人脖颈间的香气,终于抬起头。 见状,男人闷闷地笑了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即便是十分疲惫,他仍是耐心地牵过小姑娘的手,往屋里面走。 眼前好似下起了一场桃花雨,轻飘飘、湿沥沥的,将她的脸颊也蒙上一层粉色。 看着他眼睑处的乌青色,姜泠忍不住一阵心疼。 早出晚归的,时常见不到人影。 不知为何,姜泠总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沉重。 那声响并不大,夹杂在呼啸的夜风中,让人听得并不甚真切。姜泠刚透过窗牖望向庭院内,那脚步声也跟着停了下来。只一瞬间,让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走。 哎姜泠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下意识道,我还未带行囊。 有人上山了。 院子里忽然刮起陡峭的寒风,将树影吹打得婆娑。纵横的叶影笼在二人身形上,男人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指,带着她往后院跑去。 是他。 是步瞻来捉他们了。 一袭梨花雪衣,迎风立于一片沉寂的月影里,男人手指修长,袖口处却沾了些血迹。月色寥落,他整个人矜贵而优雅,只轻飘飘地朝这边睨一眼,便立马有随从上前、将她的脖颈扼住。 他清楚地看见,身侧女人的眼底浮现出几分恨意。 她一直都恨他。 他们明明就要逃走了,明明就要离开京都、远走高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