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她并不愿。 她殊不知,这已是对方最后的打算。 他想要挽回主上的心思。 他要将玉玺传给太子煜。 传国玉玺,传玉玺等同于传皇位,主上这是要 晨色熹微,谈钊放眼朝那龙椅上望去。他跟了主上十几年,自诩对主上的心思揣摩得一清二楚,但如今,他却突然有些看不太懂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主上追名逐利,一心追逐权势,可当他下诏将玉玺传给太子煜、并留有心腹暗暗保护太子殿下时,谈钊忽而于他的神色中看出几分即将放手的从容。 这些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特别是中了西巫的蛊毒后,成天几乎都需要泡在药罐子里。他的面容极白,那是一种不甚健康的白,甚至透露着一种病态,谈钊每每凝望向他的面色,都不由得一阵心惊胆寒。 谈钊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道:主上,您真的打定主意了吗? 谈钊不甚明白。 过往的一切,于这一缕悠远的春风面前,好似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见不着他,姜泠原本平静的心底泛起一阵莫名的慌张。她回想起适才步瞻望向自己时的眼神,又回想起被风吹掀开的领口。 她更知道步瞻那恐怖到变态的占有欲。 她回屋,开始收拾东西。 她虽是在姜府长大的大小姐,却并非娇生惯养坏了的,如今一个人在外,亦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此番离宫,除了贴身衣物和一些胭脂首饰,其余她都带得很简单,如今收拾起来也较为轻松。 她想好了,这一次离开京都,她往西疆那边走。 姜泠一边盘算着,一边等着对方的归来。 等到日头渐西,金粉色的余晖铺撒向大地,姜泠终于在庭院门口看见那一袭玄黑色的影。 继而,男人一眼看见正放在她脚边的小行囊。 姜泠想也不想,拥上前。 走? 这是何意?为何突然这般匆忙? 今日他来过金善寺,于菩提殿中行护国礼,我被他撞见了。 这个也被他看到了。 她的手指只将衣领拨开了一下,又立马将其掩上,语气变得紧张。 姜泠一边说,一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却发现男人身形鹤立,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你不知晓,那个人心狠手辣,残暴至极,杀人不眨眼的。 如若让他知道了你我之事,他肯定会杀了你的。 她的话语忽然顿住。 对方显然完整地听清楚了她的话,一双眼中,竟带着浓烈的探究。这是姜泠头一次在他的瞳眸中看到这种情绪,那一双熟悉的眉眼,让她忽尔想起了一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