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习惯去符合他人的期待,所以常常为了不打破和谐而不好意思拒绝,最後顺着他人的想法去做事??」 「如果我错了怎麽办?」 不知道是不是内心太过不开心,到最後连带影响到身t都差了起来,皮肤三不五时就会引起sh疹,总要一段时间後才会好起来,而好起来的没多就後又开始复发。 林姗nn对她说过的话我也听过——「离开一份稳定的工作很傻」,也因为这句话我拖到了此刻才有勇气放下这句话,向经理正式提了离职。 「所以我想开始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而非去符合他人的期待,」我下意识去抚0手上的伤疤处,「我这麽做好几年了,而那对我来说是行不通的。」 他说:「人不是机器人,所以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 人是如此的独一无二,那会不会我们真正该b较的人其实就是自己呢? 至於其他人加诸在我身上的期许,我永远有权利拒绝。 「什麽?」第一次听我谈梦想的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但用创作养活自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原本想着找一份兼职来维持生活……」我看向林姗,「最後谢谢你肯收留我。」 「欸,很痛!」我0着被打的地方大喊。 「呼你的大头啦!」 「对啊,还有画个阶梯写着步步高升。」林姗说。 「我们让你相信了?」我笑着问。 说永远太过虚幻,说一辈子才够真切,已经走过十五年光y的我们,会一年又一年的继续走下去。 林姗推了推我的手肘,「欸,那你写的故事什麽时候要给我们看?」 从家里出发到山上的路上,林姗传了一则在推特上看到的文字给我—— 变成宇宙里最原始的组成部分分子原子 以後为你遮风挡两的大树是他 你疲惫时看着桌头的挂件还是他 但是其实他以後无处不在 她知道我今天一大早要和妈妈、妹妹出发到山上见爸爸,看完整段话後原本冷飕飕的心突然暖和起来,放下手机,我看向窗外的风景,回想起一年前的那一天?? 来到餐厅後点完餐,林珊伸手轻拍了坐在她身边的我,淡淡地说。 「人生谁知道呢……」对气氛敏感,不想让大家太过低迷的我拿起一旁的水壶开始倒起水,不清楚脸上的表情有没有露馅,大概如既往地隐藏得很好吧? 我视线下意识回避着她们的目光,总觉得对到眼会像先前一发不可收拾,「但往好方面想,爸爸现在解脱了??只是很心疼他生前所受的折磨。」 「嗯,可以吧。」我还是抬起了眼,嘴角不自觉笑一笑,希望表情不会太僵,「毕竟都是事实了,我能做的只有面对。」 倒完水,我拿起碗想开始盛饭,林姗直接拿走我手中的碗,示意着她来就好,「自从收到消息後我就在想,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我可以像你这样冷静吗?」 「也是??妹妹要跟着你。」林姗把满满的一碗饭放在我面前,「辛苦了,你真的很勇敢。」 就算再亲近,我还是会忍不住对她们隐藏起脆弱,总想先好好消化之後再找她们聊。 「真的?」我讶异。 「好险我忍住了,不然我们三个一起哭多 事实上,我现在也正努力忍着。 好吧,看来我还是露馅了。 「我知道啦,」我看向她们,缓了一口气,「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会好好整理自己的……」 「嗯,我也觉得……」 午餐之後,我看时间差不多要回去了,中午能离开是因为林姗和艾诺来给爸爸上香,妈妈让我跟她们吃顿饭再回去,下午还要回去为爸爸折元宝和莲花。 再两分钟的车程就要抵达殡仪馆,我收拾好包包背到身後,特地交代两位好友,「等等我下车你们别说那两个字。」 在後座的林艾诺听闻,把头钻来前座,「哪两个字?」 「嗯?」艾诺听不太懂,如往常的慢半拍。 大概是知道暂时问不出个所以然,艾诺把头缩了回去应了好,我看向後座对她笑了笑,觉得反应如乌gui的她真是可ai。 我会没事的,谢谢你们总在我需要的时候来到我身边。 当时疫情趋於减缓,除了林姗这天选之人,大家在这段期间都一一中标。世界的生与灭每日都在上演,但疫情让逝去的人们用数据的方式不段呈现在日常当中。 那是什麽感觉呢? 悲伤、想念、遗憾即便化成言语,都不足以形容感受的剧烈与动荡。 回忆啊,既美好又悲伤,美好在於有记忆可以去回味和想念,悲伤在於再想念那个人也不在身边了。 「梦到什麽?」林姗向我问道。 「欸,或许是叔叔回来告诉你他身t好了喔!」几乎在我说完的下一秒林姗对我说,「可能是来告诉你,他收到你们给他的药忏现在健康了。」 林姗说她过去也有类似的经验,有位与她很亲的亲戚在车祸走後,透过梦境让她看见痊癒後的他,也入住了新的房子,长辈们对她说那是来报平安的。 她接着说:「这种事情有时候真的很玄??就像我爸爸在警察身份退休之前,有经历过一些灵异事件,就有看到鬼魂过……」 「他说,为什麽电视会那样演呢?就是因为有人看过罗。」 爸爸现在健康了?? 爸爸在那个世界,健康了。 泪水这东西大概是会传染的,不用把视线放在她们身上,就知道她们眼眶肯定泛着泪。 直到泪水布满整张脸,我才意识到自己不是不痛了,而刻意不朝悲伤奔去,我以为在前进但或许每一步都在倒退而走。 倒退而走或许也是前进的方式吧? 哭吧。 时间又过去了一年,回到现在。 忙於生活,忙於专注眼前的事,回想起的时间确实变少了,既然还能前进,伤口会不会好起来、会不会癒合好像变得不那麽重要了,就这样伴随着我,好像也无妨。 没了黑夜,天明自然没有意义。 「他是你亲人的身份消失了但是其实他以後无处不在」 宇宙如此浩瀚,谁知道呢,或许真的是这样呢。 即便不在我的身边,她们仍用着自己的方式再给予我支持。 抵达爸爸埋葬的位置,我们把准备的鲜花放置草皮上,原本想好的话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像什麽话都无法表达我心上的重量??语言太过微不足道。 「爸爸,重生周年愉快,在那边要好好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话告别式应该是要在前一天举办,但因为时间安排不上才安排在这一日。 「这麽刚好?」叔叔听了倏地睁大双眼,「我做殡葬业这麽多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於是我们决定在告别式那天决定给爸爸准备一个蛋糕。 艾诺和林姗约这天晚上要到家里找我,并非刻意的安排,就是刚刚好约在这一天了,直到前几天跟他们是爸爸的忌日才觉得是奇妙的巧合。 我们三人坐在yan台聊天了一阵子,妈妈忽然从屋内喊着我的名字,让我们进去吃个水果,「来,吃个草莓,我们今天去回程路上买的,很好吃哦。」接着问道,「你们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 「难得来过来怎麽不多待几天?我很喜欢你们来这里哦。」妈妈总想留住她们,大概是喜欢和大家聚在一起的感觉,从国中至今认识十几年的时间她早已把她们视为自己nv儿。 林姗笑了几声,「阿姨,我下次再排长一点的休假过来啦。」 「妈,你这样说会被林姗骂哦,那边还不算是乡下,她之前有个亲戚因为没来过南部,都以为我们南部人都是在务农……」 「算是乡下的??小村庄啦。」林姗最後补充。 总是习惯倾听的林艾诺突然被c到,愣了一下才回答,「她们会先载我去车站,虽然也想去杂货店,但和妈妈预约了餐厅要吃晚餐。」 没有血缘的家人。 隔天,我和林姗把艾诺放在火车站後就回到杂货店,周五是店休日,我们沿路买了几家好吃的食物打算回去好好享用。 夹了块臭豆腐放入嘴里,林姗突然想到什麽,都还没吞下去就迫不及待开口,「林予荷,你来当店里的会计吧,我想了好久觉得这项工作最适合你,毕竟你很擅长,可以花最短的时间去完成,换作是我去处理大概要花double的时间吧??」说到这,她终於把臭豆腐吞下去,「刚好最近因开发票的事让我很头痛,而我身边就有一个资历四年——」 「你会离开城市来到这个小村庄,我想是为了离开社会紧凑的节奏和制度框框吧?总觉得如果强行让你随着我的工作模式就驶离了你离职的本意了??」 「写故事??真的?」我哑然,「去哪找到这麽好的待遇啊?」 ga0什麽鬼啊? 我感动到说不出话来,内心因林姗的提议无b雀跃却又觉得不太好意思?? 我挠了挠後脑勺,尴尬一笑,深知自己在说那些天马行空的想像时真的有够吵的,但又无法忍住不? 想起前阵子我们三人聚在一起聊天聊地接着聊到宇宙大爆炸,想想都觉得荒谬??那日之後我们的话题就像岔出了不同以往的分支,扩大再扩大,聊也聊不完。 听闻,我心一愣,没正面回答,「为什麽这麽想??」 林姗说她的推测,我垂下了眼,微微g起唇角,心想这人还真的妈妈般地了解我??不,简直b我妈还了解。 「说吧。」 「你之前说的时候我还觉得只是兴趣而已,没想到居然成了动力??」虽面上看不太出来,但我可以感受到林姗的诧异。 「就说啊,怕什麽?要对自己有信心好吗?」 失去後的徵状像涟漪效应无形中牵动人生许多层面,如石子掉入海平面使波动不停地向外扩散,进而产生推力把我冲向未知的岸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若没经历过爸爸的离开,这些声音或许只限於脑海中而已吧?然後不断用理x去压制内心的冲动和yuwang,明明想要自在飞翔却又在脚上绑了锁链。 那我现在要飞往何处? 我还没ga0清楚,毕竟谁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不过以後版税别少算我的份 靠,我差点把汤喷在她脸上! 「想太远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