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先别打草惊蛇,这东西没那么简单,整个霄厄剑宗上下恐怕都没人是它的对手,现在的生路大概只剩它愿意放过我们这一条。” 当气势汹汹的钝痛感在小腿涨开时,宋厌瑾一刹做出判断,他毫不犹豫地推开谢虞晚,探手抄起祈归剑,粼粼灵光在掌腹迅速蹿开,自剑柄卧满剑身,雪刃刹那淬电般横出凌凌剑意。 妖邪既然困住宋厌瑾的行动能力,那便由她来斩下这一式双剑! 剑势如游龙,宋厌瑾和谢虞晚的剑成功捅刺妖邪身躯,谢虞晚却心底一沉,妖邪虽被自己和宋厌瑾用尽全力斩出的这一剑重伤,可它竟然没有直接被解决掉,于是那柄黑雾剑同样也逼至他们眼前,谢虞晚懊恼地想如果他们还有时间再出一式,定可以将其诛杀。 谢虞晚微愕,不可思议地看着在视线里出现的少年,她不是让纪渝回去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噢,纪渝作为原书男主,自然身负一腔绝不抛弃队友的责任感,怎么可能会游离出这段剧情。 “还得多亏你这一剑,你若是真走了,我们今天的性命估计就要交代在这里,”她踮起脚尖打量黑雾剑方才凝出的方向,不确定地问,“它……死了吗?” 大概是纪渝的那一击切切实实重创到妖邪,他们逃离外山时格外的顺利,此时天色已拂晓,一带半醒的日头正吊在朦朦远山上,三人马不停蹄地抵达九霄宫,请求觐见天莲道君。 什么东西? 宋厌瑾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天莲道君开口,他于是继续娓娓说出自己的猜测:“师父,徒弟怀疑,它是为我而来。” 宋厌瑾深深欠腰,字句坚定:“师父,徒儿请求下山,领着谢师妹和纪师弟离开霄厄剑宗,重返旧地彻底诛杀它。” “夫挟残忍,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见过它的人,你们留在宗门里也是危险,不如随我一同去放手一搏。” 他凝视着殿外逐渐灿灿的天色,在重重一声叹息后妥协: 谢虞晚顿时生出一种下课以后被老师点名道姓留下来的慌张感,她甚至挺直了脊背,而等到宋厌瑾和纪渝离殿以后,天莲道君只是问她: 谢虞晚当然不知道,不过天莲道君想要的本就不是她的一个答案,他一下下地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声音凝重: 谢虞晚瞬间就想到了傅念萝在第一天对她说过的宋雁锦秘闻,想来与天莲道君口中的是同一桩事。 这番话完全在谢虞晚意料之外,她震骇地瞪大了瞳孔。 谢虞晚点点头,她对那场测试简直是记忆犹新,她作为被剧情强行塞入霄厄剑宗的大冤种,成功在测试里成为整个霄厄剑宗里道心最不稳的,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诡异的就是这一点,”天莲道君深深地看着谢虞晚,字句里太多意味深长,“她到底是道心太过坚定,还是从没有道心?” “这个想法让我毛骨悚然了很久,所以自那以后,老夫就不敢让她下山了,没想到还是迎来这一天……”天莲道君疲惫地按住额角,却也没有强行逼谢虞晚认同他,而是在一番感慨后扯开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个了,小晚,你们昨夜可还探出什么其他的异样?” “我们发现了被埋起来的几片木叶,上面的血迹同小师弟遇害地附近的血迹很不一样,这些木叶是呈喷溅状的,我不禁怀疑……”她顿了顿,在得到天莲道君肯定的眼神以后才敢说出自己的推断,“杀害小师弟的凶手,真的是夫挟吗?” 张盼最崇拜的人就是大师姐宋雁锦,大师姐剑术出众,一招一式皆矫若游龙,他做梦都不敢成为大师姐这样的人物。 张盼每回都是笑着回答她:“总觉得藏书阁里有治疗我母亲的方法,我相信我可以找到的。” 可他永远都无法让自己的母亲长命百岁了。 张盼曾无数次远远地凝望大师姐舞剑,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柄他曾仰视过无数次的长剑会有刺入他胸膛的一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最崇拜的大师姐剑下。 “你应该感谢我,小师弟,恭喜你再也不用去藏书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