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飘黄不就靠飘那个瞬间一把带走,活下来以后就该他们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行是真的可行我说,”云水沐点点头表示赞成,看可向花舞剑的目光偏又多了一分戏谑,“毒经在哪里,现在你们谁能整一个?”
一句话问得在场的人全都忍俊不禁,唯一没有笑的是花舞剑。他看着云水沐的眼睛,认真地道:“有法子总能用上,而且总不至于就这一个法子。”
——自己队里还没用上呢,已经有人学去了。
当然云水沐也没想到,蟾噬还没用第二把就直接结束了,此前飘黄秒人过快还,导致还真没看不出枕风宿雪在拉扯上有什么优势可圈可点的地方过人之处,此刻遇到新月这样经验丰富的队伍,速杀也好拉扯也好都不占半点优势,对方聪明一点就不可能让他们拖进绝杀出招牌配置。方才那一局枕风宿雪想要赢恐怕就得想办法配合到同步,不过如今说什么好像都没意义了,这种实力悬殊的碾压局看着真的没什么意思,比的也不是强强联手而是哪边先出问题。
没用的赛制。
他想着,转身打算离开,同门见状纷纷问他不看了吗?云水沐叹气;“不怎么好看,我还得回去忙点事,明天如果得闲再说吧。”
结果次日他也没能完整将比赛看全,开赛时辰和启程的时间贴得太近,云水沐只来得及看完第二局便被催着登车出城,后面两局的赛况全靠竹霖一直在给他传书,万花谷那可即时传信的机关鸟在这个场合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第四局打得精彩绝伦,他光是看着战报都能想象出花舞剑的血条起起伏伏,甚至残血时从天策手底下站起先利针的操作这样的状态下,场中观赛者会有怎样的反应。但对他而言只是花舞剑的寻常操作,换了别人是死里逃生创造奇迹,可对花舞剑来说这很平常,哪怕现在去问他“这么精彩的对策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你怎么还敢读利针”,花舞剑也只会很平静地答“我不清楚啊,这个情况就是该这么处理。”
他和花舞剑都是在本能肌肉记忆的基础上,依靠经验与熟练度打出经验配合的类型,云水沐对此再了解不过,何况花舞剑算伤害他不像别人估摸个大概,他是真正看明白了局势,知道对方能不能有后续,在此基础上算出来的精准伤害,与云水沐说必死就真的必死视是一个道理,因此他们才能在名剑大会有天衣无缝的默契,他知道对方什么时候真的需要自己救,花舞剑同样也明白如何配合云水沐做进攻,越是血线过山车花舞剑反而越冷静,己方的危机同样也是对方露出破绽的时候,旁人看着血线起伏只会紧张尖叫担心出击杀,而实际上大部分情况都是“对面以为我们会死开始冒进了,弄他怎么说。”
那一局最后持风的击杀,于云水沐而言出得并不意外,花舞剑数次绝地逢生就意味着对面小岚心技能也交得差不多,总有一波必出状况,这时候已己方没减员就意味着大概率要绝处反杀。海阔天空一直依靠着这样的默契与信任在胜利,逆风局更是每个海阔天空的成员都擅长面对的情况,只要没出什么一眼往对方家里送的错误,他们都有力挽狂澜的机会。
结果还真就出了这个“只要”的状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竹霖的下一封传书来的时候云水沐脑海里还在想之前得知的心法选择,刀霸毒打段衍花在他看来机会很足,他甚至脑子里都构思好了一系列步骤操作,但最新的传书一下子就将难以接受的现实带到了他面前。
输不要紧,重点是输得过份分草率。
云水沐难以置信地盯着战斗记录,那个双刀秒切大刀的操作记载也不过寥寥数语,这情景却好像就在他眼前被复现了一般,脑海中同样的画面反反复复,全是小圈中无法切回双刀跳不出散,被对方衍天抓住破绽一击定出胜负的霸刀,漫长的拉锯后是有些麻木的无力,已成定局的事无法挽回,他心中无数个刀霸不会输段衍的理想构思也只能在以后的梦境中复刻一下。这样的不甘让他突然想起被淘汰那日,前来看望自己与竹霖的花舞剑,那时的万花弟子看起来情绪也不甚平和,好像输了比赛的是他而非自己那般。
“什么情况花舞剑,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严肃?”
“没什么……”
花舞剑的语气难得这般柔软,甚至还有些没精打采,通常云水沐只能在花舞剑刚刚醒来时听到这种口吻,但和那种还是有些不一样,刚醒来时纯粹是人都懵了脑子也空,无意识说话就变成这样,可如今更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心情不悦的东西,本来懒得提,因为被追问了才勉强回那么一两句。
“什么实力啊嘴这么硬还……”
花舞剑看过来时眼神里有着云水沐无法理解的不甘,当然他也没有接云水沐的话,沉寂半晌也许是发现云水沐对今日赛果接受良好,才开口用自以为很轻松的语气道:“我还说我淘汰了就去给你们做武学指导,你俩怎么把我的就业保底给……掰了啊。”
尾音里全完全掩饰不住的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水沐那时还笑着与花舞剑说这有什么大不了,不就角色互换我去当武学指导,靠谱的啊,实在不行回头兄弟们一起去整点小游戏怎么说,多大事啊你怎么和天塌了一样,过不去了还。
“我……算了,”花舞剑横云水沐一眼,嘟囔道,“跟你这样心大的,讲不明白啊。”
“嗯?怎么不明白了,那就聊啊我看看还有什么事是聊不明白的。”
“你好烦啊霸刀。”
后来那人好像是被自己逗笑了,这个话题也就顺势揭过,后来忙于训练和山庄里各种事务,云水沐也没再问过花舞剑,那天他真正在难过的到底是什么。
时至今日,似乎也已经不必再问不用问了。
“如果是我在场上”“如果今年还是我们一起”,那么无论是输还是赢都无所谓,同样水准的队友与同样强劲的对手,招式来往之间皆是毫不留情的酣畅淋漓,在刀光剑影中靠着精妙的配合抓出那个转瞬即逝的获胜时机,又或者在胶着的步步为营中,铤而走险寻找突破口,用尽全力去攀上那个每年江湖人心目中武学志至高的顶峰,只要拼尽全力了,落败也可以释然地笑着道声技不如人,然后大方地恭喜同样强劲的对手,而不是像这回这样,一切结束得让人无法反应过于突兀过来猝不及防,且不是因为竭尽全力,而是因为明显的力有不逮。
——还没能做什么呢,不应该这样输的啊。
他觉得自己终于完全明白了那日花舞剑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的,也同样理解了那时候他的语焉不详,想说的太多又因为情绪使然,斟酌不出合适的措辞时就是这般。如同现在的自己,既惋惜他们的落败,又觉得在如此精彩的四第四回合后,这么草率的第五回合着实难以评价,但同样不能因此指责三个初次参加盛会的群侠,在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人眼中可谓错漏百出,甚至断送胜利的一切操作。毕竟在数千观赛的江湖侠士目光的注视下对局,会紧张得忘记许多东西,发挥不出平日的水平实乃人之常情,自己第一次公开露面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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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于自己思绪的云水沐,既没注意到竹霖来了新的传书,也没注意到方才一直在行驶的马车停了下来。直到有个脸生的霸刀弟子掀开车帘唤了好几声师兄,云水沐才意识到原来车队已经抵达原本预定的目的地,此处离昇州很远,就算再难受,也没办法见到此刻仍在场中的那几人,更妄论当面说上几句话。
这段距离,与自己今年进入十六强的距离一样,看似近在眼前,实际早就遥不可及。
“师兄,管事的让你来清点一下。”
“好,就来。”
他将机关鸟收起,越过人下了车,不再去想此刻那个场地里是如何的热闹,这次的冠军有没有他们未曾沐浴过的金雨。思绪一旦转移了又觉得一切还好,天也没塌。只是清点武器件数时身边同门欲言又止的关切让云水沐有些不自在,在场所有人好像都知道了他的前队友是如何惜败,又替云水沐做了一遍“假如霸刀不是别人”的假设,。好在大家都颇有分寸,没当着云水沐的面把话说透,只是含蓄地安慰了几句,才不至于让云水沐这么难熬,。等他跟着管事的一条条核对完,将所有事宜理毕,已至深夜,下榻处周围的民居都不见半点灯火,一时万籁俱寂。
“明日还得赶路,你早些歇息。”
“知道了。”
云水沐回房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机关鸟拿出来,竹霖已经传了好几封信,前面在絮叨他快被气死了,最后一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在干什么,和前头的传书风格差别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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