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哟,你这人就是太死板。”
李慕秋突然一笑,终于把心里想吐槽许鹤池的话一吐而尽。
“我这工作了来的不容易,看在一起撸串的份上,你就给我个机会吧。”
听到这话,许鹤池冰山般的面容微微有一丝动容。
李慕秋一看有戏,继续打苦情牌。
“总不能再把我赶出去吧,你忍心看我流落街头?”
许鹤池受不了李慕秋放贱,“说的好像你会干这些工作一样。”
潜台词:你不配,快滚。
“开玩笑,我可是蓝羊羽专业技术学校毕业的,按摩推拿一条龙,保证你全身爽歪歪。”
李慕秋开口就是胡说八道。
按摩确实学过。
学过三天,被师傅扫地出门。
“那还不过来伺候?”
许鹤池高傲头颅一扬,像个骄傲的猫咪一样。
就差没把一句:伺候我,是你的荣光说出来。
“少爷,我身娇肉贵的少爷,小的这就来伺候你。”
李慕秋贱兮兮的语气,将许鹤池逗笑。
气氛缓和,没有刚才那么剑拔弩张。
许鹤池也明白,自己拒绝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其他,单纯因为这个人是李慕秋。
李慕秋代表着自己最不能拥有的东西。
——自由、健康。
看似简简单单的东西,恰恰是许鹤池完全不可能再拥有的东西。
李慕秋打开被子,黝黑眸子明显一紧。
入目所见,是一双早已皮皱干瘪的双腿,寡白肌肉,早已失去光泽。
李慕秋听大哥许鹤年说过,是断了又被感染,救不回来。
“你当时一定很疼吧。”李慕秋语气有些心疼。
“还好。”许鹤池淡然回答。
因为受伤是很小时候,记忆早已不清楚,仿佛就连带着痛苦都被时间洗刷在洪河之外。
“一定很疼,我觉得。”
李慕秋看许鹤池并未伤秋感怀,猜想他故作坚强,手上又开始犯贱。
先是摸摸,然后拧了一把。
许鹤池面无表情,一脸看傻子的嫌弃。
“你真没感觉啊,那……”
李慕秋眼神向下瞟去,停留在了一个令人尴尬的位置。
带着同情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还煞有其事的思考。
这下子可算戳到许鹤池的逆鳞,一下就炸毛了。
抓过身旁的枕头,朝着李慕秋狠扔过去。
李慕秋左右闪躲,动作灵活,自然被砸不中。
可刚打开门的许鹤年来没那么幸运。
一个枕头,正中额头,砸在眼镜上,硌得他鼻梁骨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