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血渍早已凝固,周颜兮被瞿砚尘搀扶着双肩,彼时只有二人的喘息声在耳畔边回荡。 寒风凛冽,瞿砚尘眼圈微微泛红,缓缓蹲下身子将周颜兮护住。 “我想要的最后都只能属于我。”周颜兮合着眼眸,低声喃喃道。 两人相互依偎,回到府中,周颜兮浑身颤栗,附着在大襟上的血早已干涸,伤口麻木谈不上疼。 屋中涎香绕顶,瞿砚尘的气息也格外轻浅,生怕再让周颜兮受惊,玉体呈香,宛若青玉殷红,瞿砚尘别过头去,眸中是无措与羞涩。 周颜兮轻垂眼眸,疼痛过后如同潮水一般袭来倦意让她睁不开眼,烛影婆娑,落入眸中如同那冷江中随风而去的河灯,飘渺不定。 “我们是一奶同胞的姊妹我怎么可能对她下毒手。”周颜兮眉目间染上疲倦之色,说话也有气无力,瞿砚尘放在她肩上的手骤然收紧。 瞿砚尘轻声抚慰,周颜兮眸中尽显失意,伤口麻木还能让她片刻好过些。 瞿砚尘眸光四散,轻轻抬起一指抵住唇,示意让她噤声,当心隔墙有耳。 “陆公子逃脱的事,陛下一直都未公之于众,眼下南疆人还未离开,陛下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抓人。” “那就是他了,一定要在南疆人离开之前把人找出来。”周颜兮眸中迸射出冷意,烛影摇曳,落入她眼中多了几分阴鸷。 远山悠悠鸣,薄雾钟声宁。垂髫卧草栖,月窗竹秋迎。 “宁辞,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别去找他麻烦了,今日这么一闹他早就被吓破胆了。”瞿砚尘启唇轻言,眉宇间宛若耸立于云峰之巅的青松,薄雾环伺让人看不真切。 “我自然知道他不敢乱说什么,可是,他宫中回来中毒之事并非我安排的,我遇见他二人时早已不省人事,况且行刺的人早就不了了之。”周颜兮一字一句咬得格外的重,两人眸光交汇,于烛光下觥筹交错,无数的锋芒让烛火也颤动三分。 周颜兮将眸光移开,鼻息间是沁人心弦的茶香,瞿砚尘陷入沉思,难不成还有第三个人? 周颜兮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瞿砚尘的眼睛就像是一块明镜,见周颜兮的神色,他心里好像有一个答案。 瞿砚尘或许知道了,便不再多问。 绀宇色的抹额垂挂着一颗星朗色的宝石,一头青丝被银冠束住,一双眸子如明月般仿佛装下了整个星河,因为愤怒染上了几分戾色,让他看起来更像是草原上盯着敌人而呲牙的狼崽,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此时的他怒目圆瞪转身狠狠的甩了身后人一耳光,一阵疾风险些将烛台上的火影灭去。 陆玄溪额前的青丝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眸中的暗藏的狠厉都被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