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挥挥手,当他回头时,敬浮自然离开,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他一人,心中难掩悲凉,可他还是将这股情绪藏了起来。
“听说了吗,侍奉两代君王敬浮公公被陛下卸了职,回家养老去了。”
“哎,他老人家在这宫中呆了大半辈子,侍奉了两代君王,如今告老还乡,我想啊是陛下心疼他老人家。”
敬浮收拾自己的东西,宫门口有马车等着,秋风萧瑟,他佝偻的身影与这身后繁华的殿宇格格不入,迎着旭日,他频频回头,终是不舍也无可奈何。
秋日东风人萧瑟,古道瘦马风华绣。锦绣如山东日升,檐铃马鸣泪沾巾。
坐上出宫的马车,敬浮掀开车帘,看着越发繁盛的市井,不知过了多少年,记忆里京城早已翻天覆地。
耳边嘈杂,处处都是欣欣向荣之态,敬浮轻笑一声,他昏黄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欣慰。
轻叹一声,他终究是不能再侍奉皇帝了,快要出城时,马车突然停下一个趔趄马车摇晃得厉害。
敬浮满是不解的探出头去,两鬓斑白的他此时穿着一身朱湛色圆领道袍,已然没了宫中的谨小慎微的神色。
“公公,齐将军和陆将军来了!”车夫拱手,对他无半点逾矩之行,迎着风,敬浮双眸略显干涩的看向前方。
从马车里出来,两位意气风发的少年跨坐在马背上见到他,翻身下马。
“敬浮公公!”齐萧衍上前几步拱手要跪下行跪拜之礼,敬浮赶紧上前搀扶住。
“齐将军,眼下草民可受不起您这一拜。”敬浮两人搀扶着,陆玄之走过来双手抱拳。
敬浮看着他二人眸中神色自若,眉宇间还带着浅浅笑意。
“两位将军都是我玉央的脊梁,还记得我这个阉人,草民是荣幸之至啊!”
“公公说的哪里话,如今公公要告老还乡,受着公公的照拂无以为报,给您准备了些盘缠,只愿往后的日子公公无病无灾。”陆玄之掏出一个包袱,敬浮双眸震颤,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年,心中感慨万分,不知觉间双眸泛红。
“两位将军还能记得草民,已经感激不尽,怎么敢再收将军的东西啊!”敬浮推搡了几分,可陆玄之怎么会由着他。
“公公,这只是我们尽的一点绵薄之力,倘若您不收我们又怎可安心。”陆玄之微微蹙眉,一字一句说得真诚,敬浮看着他递过来的包袱,不好再推辞了。
“既如此,草民就收下了,听说将军有了身孕,还是早些回去歇着莫要操劳。”
敬浮还是心疼陆玄之,或许是缘分吧,敬浮接过包袱,陆玄之颔首,满眼感激的看着他。
陆玄之轻抚肚子,这些天陆玄之也懒了,很是嗜睡。
回来后,陆玄之满脸是掩不住的困意,齐萧衍轻轻搀着他。
“这些天你可得好生歇着,方才骑马可有什么地方不适。”齐萧衍将人搀扶着暖榻上坐下。
陆玄之摇头,轻叹几声,只觉得格外乏累,太医说带着身子的人都是这样。
“南疆人一直都住在宫里,可得小心他们对陛下动手。”陆玄之抖抖衣袖,有了身孕,以前的衣服大抵是穿不得了。
苍艾色的圆领道袍穿在身上,人也略显成稳,眉目间宛若清风过絮,清浅的情绪随风而流。
领口的有银丝所绣的纹路作为点缀,略显无力的眼眸配上着屋中轻袅的青烟他倒是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气息。
“放心吧我们的人都在呢,有徐溪南在那你还不放心吗?”齐萧衍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手背,陆玄之抬眸轻轻看着他,默默点头。
齐萧衍眸光温柔,生怕凛冽些会吓到他,陆玄之轻抚着肚子,总感觉眼下的身子骨不如从前了。
“听回来的探子说,南疆的皇子和万宁辞从渊侯府出来,周颜兮又在作妖了。”齐萧衍轻叹一声,握着陆玄之的手无意识的收紧,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计划。
陆玄之倒是一脸的淡然,桌上的热茶不知怎的现在他格外的馋,齐萧衍给他倒了一杯,陆玄之满眼的满足感。
“陛下心里肯定肯定自有定夺,又何须我们费神,眼下我只是你齐家的媳妇你和我说能有什么用。”陆玄之不忘自嘲一番,齐萧衍别过眼眸,眸中带着几分心虚。
“玄之,往后的日子里,我只想与你好好过日子。”齐萧衍看着陆玄之眸光格外的真诚,心里也充满的亏欠,如果不是他陆家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
第一百五十七章 应该将他灭掉
檐下秋风,枯叶枯黄,翠绿尽数凋零,远远的看过去只剩下枯枝在风中摇曳。
陆玄之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平静越是这样越会让人不安,只见他轻叹一声:“嗯,往后的日子我不想再过得这么心惊胆战了。”
陆玄之抿唇看着他们紧握的双手陆玄之也只想过安生日子,昨个父亲给他写来信让他在京城里安心生活,他们已经平安到达绥京了。
陆玄之看着眼前的齐萧衍因为自己闹脾气这些天也没睡个好觉事事都迁就着自己。
齐萧衍眸中是难掩的喜色,往后他们一家人一定会相伴一生的。
冷香沁鼻,珠帘轻曳,齐夫人支着头侧卧在暖榻上上休憩,身穿茶色素衫,步瑶轻曳,青烟直袅檐下静谧,唯有她一人的喘息声,上次生病以后身子骨就时常犯软一闭眼两三个时辰就过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