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策撤步,用袖子裹住用力一挥的还了回去。 万宁辞醉得找不着北,胡乱的脚步转了几圈后,便栽倒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沈清策还不忘抬住他下坠的头。 锋利的匕首于烛光之下寒气凛人,沈清策抓住她的手腕想借此让她松手。 顷刻间,沈清策只觉浑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双腿也忍不住的颤栗。 他费力的驮着万宁辞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晚风袭袖,沈清策身姿轻盈,借助石瓦顺利落地,他回头看了眼,那烛火飘动的房间再无人影。 脚底好似踩了棉,站立不住,一直都被沈清策拖拽着,眼下真心觉得他有些累赘了。 万宁辞也顺势落在了他身上,清冷的月光将周围照得很是辽阔,偶尔会从某个角落传来几声嘶鸣,不觉间也会让人脊背发凉。 距离皇宫还有一段路程,倘若是身后的人追来,他根本就无力招架。 他抹掉嘴角的血,月色清凉,市井悠长,阡陌交通唯有月影为伴,他重新驮着万宁辞,想看看有没有哪个好心人可以收留收留。 胸口传来阵阵紧压,鲜血滴落在他的长衫上很是醒目,宛若点点红梅落于那茫茫雪地中,一块璞玉点了朱砂般。 这姑娘一掌差点封塞他的筋脉,招招毙命,在这玉央城里,他不知道有什么人会想要害他! 看着眼前的房屋,刹那间沈清策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哪? 暗夜颓行,沈清策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了,借助着月光,隐隐能看清眼前的路,可慢慢的让他越发的头晕目眩。 金月如钩,风声簌簌,枯叶残枝随风而流,婆娑的光影带有几分朦胧。 “陆公子,好久不见。”周颜兮眸中少许媚色,就算是在这阴暗浑浊的地牢中,她也依旧光彩照人。 “本公子用不着你同情。”陆玄溪依旧咬紧牙关,到现在也依旧不愿松一口。 借助着火把的光芒,在这昏暗悠长的地牢里,她反而怡然自得的欣赏起自己的纤纤玉手。 一听这话,陆玄溪的心弦仿佛被绷紧了,他如同狗一样带着沉重的镣铐爬过来瞪大眼睛,仿佛从那地府中放出来的恶鬼,想将周颜兮撕碎。 “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对我做了什么?”陆玄溪无能的咆哮,眸中翻腾的怒火仿佛要将这里夷为平地,但他并没有这样的本事,他现在一直是一只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 周颜兮又慢慢蹲下,那张脸倘若是在月光下,不知有多美丽,她眸中染上几分戾色。 陆玄溪愣滞在原地,见她这副表情,周颜兮的笑容更加灿烂,现在才知道真相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