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幽香阵阵,青丝云烟,齐萧衍坐在暖塌上,紧绷的神色缓和不少,陆玄之掏出一张锦帕给他擦擦额头。 齐萧衍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才回过神来,猛地提了一口呼吸,就像是背着齐萧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心里心虚得紧。 马车突然一个趔趄,陆玄之和齐萧衍都没能稳住,掀开车帘,迎着朝阳清风,陆玄之便看见一个身穿狐皮毛的男子站不远处,手里似乎还端着什么东西。 那人好像不太愿意搭理车夫,直直的朝着这边走来,陆玄之不得不下车,满脸防备的看着眼前身材魁梧的男子。 “你们主子?”陆玄之的脑海里开始回想,是鲁布达拉还是卡达拉尔,还是那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皇子? 男子抬手将东西奉上,陆玄之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任何装饰的盒子,虽然很朴素但不失高雅。 迎着风,一阵阵悠远深长的清香,仿佛从远处飘来,镇定心神。 齐萧衍很是好奇,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从陆玄之手中夺了过来,把玩着手里的盒子。 哐当一声,簪子落地声音很是清脆,齐萧衍还未看清就被他一把掀翻。 陆玄之似乎忘记了刚才打翻盒子,手背被棱角磕破的痛,攥紧拳头。 齐萧衍还从未见过陆玄之这么生气,握着他的手,回来这一路都胆战心惊。 齐夫人这些日子身子骨硬朗了不少,中了毒后人也越发的懒散,终日卧于暖榻之上,享着秋日之光。 “夫人!”迎风走来一丫鬟,卷着秋风一同而来,瞧见齐夫人阖着双眸,开口的声音也小了些。 “什么事!”齐夫人一手支着头,慢悠悠的开口道,与这屋中的飘渺的青烟混为一起。 齐夫人看着眼前的盒子,眸中波澜不惊,懒洋洋的伸手轻轻打开,已经破损的簪子枕在里面。 “车夫有说什么?”齐夫人意识到不对,赶忙问了一嘴。 丫鬟不敢有半点拖沓,拱手屈膝,把听到的尽数道出,齐夫人听后目光再次落在那金簪上,心里不禁琢磨,这南疆人想做什么? 随后转头轻言道:“夫人是担心,南疆人从中作梗?” 齐夫人轻叹一声,眸中是难掩的乏意,如今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她也能松口气,如今她什么也不求了,只求着他们平安顺遂。 侧目看向桌上摆放的盒子,这个簪子很是精致,轻轻合上。 齐夫人将盒子推了推,眸中惬意更甚,容溪依旧跪在地上回应道:“她只有一口气吊着,奴婢们一直都盯着呢,不会有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