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的松开了齐萧衍的衣襟:“这是我大哥一人所为,不会牵连整个陆家吧?” 夜色之下他怨恨与平静交织的眼神让人难忘。 如今只感觉这天仿佛塌下来一般,陆玄之一身碧山色长衫,佛如一片青叶,随风漂流,远远看去,萧条憔悴之色尽显,眸中担忧难掩。 陆庭铭带着陆玄麟早就在院中等候多时,陆庭铭穿着孑然一身寒泉色素衣拱手相迎。 敬浮说完,手中的拂尘一挥,弓着身子,哪怕是陆庭铭眼下无权无势他也不敢有半点怠慢。 敬浮看着迟迟不见动静陆庭铭,低声细语的在他耳畔边说着,时不时还望向一旁的陆玄麟。 敬浮叹了口气,一人灾祸,牵连全家啊! 秋风萧瑟,陆庭铭只觉得今日的风格外冷,耳边呼啸,陆庭铭阖上酸涩的双眸。 两鬓斑白的他,浑浊的双眸此时更是憔悴不堪,略显笨拙的身体被敬浮扶起来。 眼下院中黄花落地,陆庭铭好似魁梧大山,顷刻间坍塌。 “此事万不能被你三弟知道。”陆庭铭波动干涩苍白的唇瓣,语重心长又担忧的嘱咐道。 陆玄之一直都在等消息,在屋檐下来回踱步,眼观四方,也迟迟等不来消息。 静霜踏着秋风走进屋里来,屈膝行礼并温声道:“将军,齐夫人有请。” 屋中弥漫着醇厚的中药味,一旁的轻烟缥缈的香直绕房梁,伺候的丫鬟们被齐夫人都屏退出去。 一双眉头紧锁,齐夫人知道是什么事,这几日在这屋中躺着好似霜打的茄子。 窗外秋风萧瑟,耳边齐夫人的咳嗽声很是刺耳,胡乱中,齐夫人抓住了陆玄之的手。 “娘,别着急,慢慢说。”陆玄之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眼下齐萧衍不在府中,他这心也仿佛没了去处。 “两姓联姻不容易,更是缘分,我知道这桩婚事都并非你二人真心,可萧衍当真是因你动了情,我呀,别的不求只求你们二人以后同舟共济。” 陆玄之的心猛然一抖,也紧紧地握住了齐夫人的手。 陆玄之一直等到了晚上,凉亭秋风绪,光影落台倚。 齐萧衍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满身气息凛冽,周围的花枝也被他震得乱颤。 步伐变得沉重起来,还好齐萧衍眼疾手快,不然他就会栽倒在地。 “陛下怎么说?”陆玄之的心传来一阵阵抽痛,就算已经知道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倘若不是他想的那样呢? “陛下要将陆玄溪处以极刑,陆家除了你以外都会到宫中认罚,陆老将军告老还乡,军权也让二哥交了出来了。” 热泪盈眶,陆玄之消瘦的双肩在秋风中颤栗,他颤抖着双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