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的被周延钰知道了,云川也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了,云川一直都在同周颜兮通信,但是却一直得不到回音,他也没法出宫。 暗云无光风作乱,百枝高头无颜色。远钟空鸣潇潇瑟,云川寂寥恐高崖。 风铃铛铛,百蕊桃芬,白絮纷飞,花扰人心。 如今两人已身死,陆玄之十分痛惜,倘若没有发生这样的变故,家中亲人也不用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 清风袭人有些凉意,在风中飞舞的火苗卷动着已经烧成灰烬的纸钱。 两鬓斑白的妇人,跪在地上给儿子一笔笔的烧去纸钱,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儿子生前经常对他说的话。 仵作将棺材掀开验尸,一阵恶臭瞬间扑面而来,众人招架不住,仵作系上面纱,检查一番。 齐萧衍抬手掩鼻时而挥去臭气,没想到这么快。 陆玄之蹙起眉头,看着眼前的景象的确难以入目,老妇人一身粗粝的麻衣,头上是破烂的罗纱包髻,当真是家徒四壁! “大老爷啊,如今我儿已身死,那一日齐将军将抚恤金拿到我跟前时,就被一群赌徒抢走了。” 二人从老妇人家里出来以后,陆玄之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在保家卫国,而这群不知死活的人却还要抢钱! 两袖盈盈随风如浪阔开,锦线缝制的图纹在日光下就像是开了光。 齐萧衍玄天色圆领长衫,胸前挂着沉淀的璎珞,开合处有些朱砂色的琥珀石雕刻的花纹,正中悬挂着用黄金雕刻的一只貔貅。 “那几个赌徒属下已查清,为首的是一个叫苟二娃的人,从小到大无牵无挂是个孤儿,平时就以打家劫舍为主,因为都是穷苦人家,报不起官,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苟二娃在花满楼里逍遥去了。 既如此那今日两边的人都收拾收拾。 齐萧衍与陆玄之二人在雅阁中对立而坐,敞开的门,激昂的乐声带着几分谄媚的涌来。 前些日子被吹捧上天的月溪容,今日也格外罕见的出来接客了。 轻音绕梁,芊芊细手宛若柳条,台下高呼,陆玄之与齐萧衍也忍不住探头多看了几眼。 目光扫过底下的众人,陆玄之的目光一直都在搜寻,碎薇漫天,陆玄之只觉得一股香,甚是齁人。 一双明媚的眸穿过薄如蝉丝的红绸,眉眼之间尽显妩媚,齐萧衍见陆玄之脸色有异,也很快过来将人护住。 见齐萧衍紧紧的护着陆玄之,月溪容的身影转瞬即逝,随后又绕了一圈回来。 寒光入绸,如影难踪,月溪容抓着红绸,只听闻头顶突然刺啦一声,瞪大眼睛满脸惊恐的做不出任何反应。 齐萧衍飞身而下,踩着脚下的红绸宛若九天踏着仙鹤而来的神君。 唰的一声,只听见一旁的红柱有破裂之声,随后势如破竹的玉珠径直射向那想逃命的苟二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