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收拾好抽屉，问：“您女儿和这个男朋友交往多久了？” 凌霜了然，电影票的时间大致能对得上，可惜上面没有对方的身份信息。 蓝婷婷家境普通，凌霜想起早上那个女孩的话。 一旁的周浔安忽然说：“凌队，把票据拍回去查门店信息。” 凌霜也正有此意，她也觉得蓝婷婷这个多金又神秘的男朋友有问题。 蓝婷婷母亲追上来，泪眼婆娑道：“警官……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接女儿回家？” 女人一把握住凌霜的手，跪地乞求：“警官，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那个杀人凶手，她才24岁，我和她爸爸成天想她，恨不得死的是我们……” 这一幕似曾相识，凌霜忽然想到一些往事—— 警察去她家那天，凌父也和他们说了一样的话。一条人命，毁掉的是一个家庭。 她吸了吸鼻子，一把将蓝母从地上扶起来，哽咽住：“阿姨，叔叔，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到凶手的……一定会的……” 找到凶手，为他们报仇。 也是那时候，他立志要查清凌霰案的始末，将正义还给凌家人。 他那年本该毕业，有一片大好的前景，全部因为查这个案子断送了。 ＊ 南城的冬雨细且密，冷冰冰落在风挡玻璃上，一根根往下爬。 凌霜耷拉着脑袋坐在副驾驶，眼眶红着，神情有些蔫。 “凌霜，我们就快赢了。”他低声轻哄。 “再坚持一段时间。”他把车子停在道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别担心，我们会找到他的。” “别难过了，再过几十年，你我都会和凌霰、叔叔、还有阿姨见面。在那之前，我会一直是你的家人。” “原子是不会消失的，太阳飓风会将原子带回宇宙各个角落，你看到的花草树木、日月星辰里都有他们的原子……” “你想着他们的样子，感受下这雨水。”周浔安握着她的手，探到窗外。 “冬雨冷，这是凌霰在和你说，‘小鬼，别哭，丑死了。’” 周浔安继续安慰：“等出太阳，他肯定还会再来，你自己猜他什么意思。” 他抱着她哄：“也许会，但我会在每次晴天说我爱你。” “下雨天说我想你。” 周浔安装作一副很愁人模样：“凌队，你总得让人喘口气吧？” 他亲了亲她的眼睛问：“哄好了吗？” “那去吃点东西？” 周浔安调转车头，往回开。 凌霜看着舞蹈学院几个金色大字，心脏扑通直跳：“没想到，我跟你还会来这里。” 九年前，他们常去的那家红烧排骨饭还在，老板换成了老板儿子，口味没变。 天黑了，车子再次路过舞蹈学院，里面灯火闪烁。 “好啊。”凌霜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