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陶静抹掉眼泪，抬头说，“黄小弛死了，凌警官，你知道吗？我知道这个消息真的很开心，他终于死了。他死了，我才敢坐在这里和你谈这些。不然我总觉得自己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 “没有，”陶静情绪激动，手都在发抖，“但我想过要杀他，做梦都想把他大卸八块，剁成肉泥……” 女孩摇头说：“他从不和我说这些。” 凌霜从咖啡馆出来，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久久不能平静。 赵小光看她不开心，小声询问：“老大，怎么了？” 晚上八点，凌霜和赵小光到达黄小弛父母那里。 黄小弛21岁，4年前就是17岁。 黄小弛母亲说：“南城汽修学院。” 但是他也不知道黄小弛的女朋友是谁，只知道是外校生。 ＊ 初秋晚风微冷，吹着头顶的香樟叶沙沙作响。 英俊是英俊，只是过于冷酷，不好接近。 “还在忙？”凌霜礼貌打招呼，语气并不亲热。 凌霜想，这人真会蹬鼻子上脸，他和她有那么熟吗？ 凌霜摁开车门，说：“还是我送你。”警车给他开，肯定没好事，谁知道他要钻什么空子。 凌霜把钥匙丢给他，坐进副驾驶。 凌霜又闻到似有若无的苦艾气息，她倚进座椅，偷偷在玻璃中打量他。她为什么觉得他这样熟悉？ 凌霜炸毛坐直了，嚷：“谁说我在看你了？你有什么证据？” 时间太晚，凌霜晃晃悠悠睡着了。 凌霜被他喊醒，刚要下车，发现不对劲。这是她家楼下，他把车开到这里再怎么走？ 凌霜气不打一处来：“谁说明天我要借车给你了？” “不要！”凌霜拒绝。 “算了算了，车你开走。” 他在凌霜下车前，一下扯住她的胳膊说：“不回去也行，良辰美景，一起去看会儿星星。” “喂！徐司前，你有病吧？” 27 凌霜把车窗降下来，胳膊肘支在窗沿上，语气不佳道：“徐司前，你最好真有地方看星星，不然你等着被我揍。” 凌霜猛地怔住。 那天下雨，她从舞蹈教室出来，半月不见的周浔安忽然来接她，还给她送来一袋水蜜桃。 “哪能不见，这是不回来了？”他从袋子取出一个蜜桃和一根塑料吸管递给她，“据说可以吸果汁，你试试？” 周浔安见送蜜桃不行，又想方设法哄她：“请你去看星星，赔礼道歉行不行？” “那可不一定！”他笑着将她的花伞折叠进书包，撑开一把透明伞，罩过她头顶。 走出去没多远，周浔安忽然说话：“卧看星河归阁晚，月斜疏影转梧桐。抬头看星星了，小霜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