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翻箱倒柜找过一圈，发现张清苗家没有任何化妆品。 凌霜大胆推测，女孩死后涂抹的化妆品是凶手带去现场的。有备而去，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张清苗有没有男朋友？”凌霜问。 “叫什么？” 凌霜蹙眉：“没见过？” “那她有亲近的男性朋友吗？” 不应该啊…… 李敏摇头，凌霜知道线索断了。 “一年前，逃家出来的。” 女孩继续说：“她家里有个弟弟，她妈要让她嫁给一个鳏夫换十万块彩礼钱，她就偷偷跑出来了，后来讲好，她不回家，每个月给家里打三千块钱……” 查案也是在经历受害者的生命轨迹，凌霜觉得有些压抑，从饭店出去，她在车里点了支烟。 “赵小光，人的命运当真是不可改变的吗？” 凌霜捏过眉心，长长叹了口气，说：“让老王在系统里找找，联系她家里人过来一趟。” 凌霜揉了揉眉心，丢掉手里的烟，重新打起精神：“再去一趟案发地。” 4 香樟树顶传来阵阵聒噪蝉鸣，黑云层叠堆积涌动，将夕阳整个吞没。 空调温度迟迟降不下来，赵小光边倒车边抱怨天热。 赵小光好奇问：“老大，你觉得到底是谁在说谎？”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进城春建设工地。 凌霜再次环顾四周，半开放式的工地，管理松散，没有安装摄像头，杨波是当晚负责看守材料的工人。 凶手杀害张清苗后，未进行掩埋处理，甚至抽空给女孩化了妆，显然是笃定短期内不会案发。 据死者臀部与地面接触的痕迹来看，案发地就是第一犯罪现场。 工人从宿舍到这里，需要经过案发地东边的一条石子路，因此，男性且熟悉周边环境的工人成为第一怀疑对象。 而他的不在场证明是老乡郑伟，两人喝酒打牌，一整晚都待在一起。 但她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这里？ 张清苗有个从未露面的男朋友，他是谁？在哪？ “警察同志。”身后有人说话。 杨波，那个目击证人，赵小光刚刚进去把他请了出来。 这会儿，她仔细打量起他，三十岁不到的年纪，个子不高，方下巴，有个微微凸起的啤酒肚。 “28岁。” “没有房子、票子，哪有女人肯跟我吃苦哦？” 杨波尴尬地笑了声：“警察同志，我不是说你，你肯定能吃苦。” 直到这里，杨波说的都是真话，他表情放松，回想事情时眼珠会自然往左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