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肖乾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即刻一改刚才的慈母形象,疯了似的举起手中的一样东西——那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动作夸张地在那颗人头的上方挥舞着,比划出欲意往下戳的动作,并冲着季玶身后的几人大吼道:“你们几个若是再继续跟上来,休怪哀家不客气!哀家这就把赢畊母亲这张漂亮的脸戳花,还要戳破她的眼珠子,让玶儿今天见不到他的母妃,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听到没有!” ee季玶看她疯成那样,不得不再次回头,给身后几人递了个狠厉的眼色,示意他们停步,同时一只手快速地摸了下腰间配剑,那是向几人暗示自己还有后手的意思,以让他们不必太过担心。 ee季玶看到老太婆那一番挥舞匕首的表演,立刻联想到十八年前的那一幕,莫名感到有些熟悉。 ee季玶独自一人向那个金銮宝座上的人走去。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老太婆手边的那颗头颅,但是因那头颅太小,距离又太远,他看不太真切。 ee龙座上的肖乾已不似当年的模样,满脸的褶皱,老得面目全非,若不是因为她坐于那金銮宝座上自称哀家,季坪想,若是走在大街上碰到,他大概也会是相见不相识的。 ee季玶在对视了那样的目光后,立刻找回家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远房亲戚,真是太可笑了!”肖乾讲完这一段故事后,像是为了继续烘托气氛,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ee“是范明初这正。版阅。读尽在晋。江文。学城方主动提出取消的,他自恃才学出众,天赋异禀,自小就被家人寄予厚望,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自然是接受不了连省试都参加不了的结局,所以觉得没脸去娶人家金陵府的才女,此事对他打击很大。后来吴允儿被传召入宫,他便托人去打听原委,才知道,原来是当今皇上为了一己私利,拆散了他的好姻缘,还毁了他的理想和前程。” ee“对,他当时年纪也不大,又很有才气,改名换姓给自己编造了另外一个身份后,很顺利地就进了宫,你父皇自然不知他是谁,你母妃以为他是因走不了正规仕途,才会出此下策走了另一种仕途,并不知其真正意图,所以没有在你父皇面前揭穿他的真实身份。等后来知道了,为时已晚。” ee“既然你父皇毁了他的一切,那他就要报复回去,他要毁掉你父皇的一切,毁掉他的江山,毁掉他和你母妃的花前月下。但他一个底层小太监连见到皇上的机会都微乎其微,何谈去报复皇上,最终还不是得靠哀家。他在看清了各方阵营之后,主动向哀家示好,表了童年记忆里的那个肖皇后。 ee“玶儿,你且立于阶下说话吧!把你腰间配剑解下来,扔远一点,扔得越远越好!” ee肖乾看出他的犹豫, ee“哀家很好,玶儿这不是也看到了吗?玶儿快看看,你母妃也是一样的好呢!”说完,肖乾用手将那颗头颅上的秀发向一侧拨了拨,将头颅上的面容一览无余地展现出来。 ee果然如薛峰所说,那颗死人的头颅上竟然栩栩如生地现出了一张十分有生气的、宛如活人一般的面容。面色虽是苍白,眼帘虽是闭合着的,但却像是一个活着的人在闭目养神,平和而又安详。 ee饶是季玶再如何于事前刻意地反复提醒自己要时刻保持淡定,当那张栩栩如生的面容呈现在眼前时,仍旧是心头猛地震颤了一下,头脑中闪过片刻的空洞,眼中竟有潮意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