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翌日, 她在江奉容与谢嘉莹回营帐的路上拦下了二人。
瞧见阿嫣,谢嘉莹不由皱眉,原本与谢行玉那般争执了一番, 她的心头也正是不爽利的时候,见阿嫣又在这时过来寻晦气, 便毫不客气道:“怎么, 你又要到江姐姐面前来使你那些手段了?”
谢嘉莹说话向来是这般不留情面的,也正因着这一点在阿嫣手中吃了不少亏。
后来江奉容出了事,谢嘉莹才算收敛了些,不过也只是无心再与阿嫣计较罢了。
如今守在江奉容身边, 即便面对的是她自个的兄长谢行玉, 她说话间亦是不曾有过客气的时候,面对阿嫣自然更是不会顾忌什么。
阿嫣早已习惯了谢嘉莹这副样子, 若是见她变得沉稳内敛,反而会生出疑虑来, 所以这会儿听得这些嘲讽之言, 她神色不曾变化,面上反而挂了笑意,道:“这可当真是误会我了,我是得知江姐姐死而复生,心下高兴,所以才来探望。”
阿嫣唤江奉容“江姐姐”, 其实是跟了谢嘉莹的叫法。
当初她还是谢家义女时,谢行玉为了令几人关系和睦,便让阿嫣改了称呼, 如此,也能显得彼此之间的关系稍稍亲近些。
到了如今, 这般称呼显然已经不合时宜。
所以江奉容便摇头道:“如今阿嫣姑娘已经是将军的妾室夫人了,哪里还能再唤我姐姐,这倒是乱了规矩了。”
谢嘉莹也顺势跟着轻哼一声道:“就是,谁与你是那姐姐妹妹的,当真会攀附关系!”
阿嫣如今腹中如今已经有了谢行玉的孩子,至少这个将军府妾室的身份是早已坐得稳当,若是说她如今的举动是为了攀附关系,其实是不至于的。
毕竟过去的恩怨摆在那儿,哪里是几句讨好的“姐姐”便能一笔勾销的呢?
谢嘉莹明白这个道理,如今这般呛声,其实只不过故意发泄心头不满罢了。
谢嘉莹的话说得不好听,阿嫣却并不在意,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哪里是什么要紧的事,于是依旧笑道:“是这个道理,倒是我疏忽了,那便还是唤江小姐最为合适。”
江奉容无心与她在这路口争执这些,时间紧迫,她还得尽快摸索清楚这军营中的守卫情况,如此,方能逃离此处。
于是道:“阿嫣姑娘怀了身子,也不宜这般久站,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我与嘉莹就先回去了。”
说罢,便要拉着谢嘉莹离开。
可阿嫣却仿佛听不懂她的话一般,又快步上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怀着身子站久了确实有些累了,这儿距离江小姐的营帐不远,我可否过去歇一歇,也正好许久不曾见江小姐了,与江小姐说说话也是好的。”
见阿嫣还要纠缠,谢嘉莹心底一阵不耐,皱眉道:“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江姐姐说了不想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