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年,你跟你姑姑联手收购那个烫手山药,正式营业后,资金回流也需要时间,总不能一直这样拆东墙补西墙吧,两个选择,一是回家要钱,二是你复工。”乔秋语重心长道:“还有,你去给温幸说点好话,后面续不续无所谓,但第一年总得先混过去吧,团队这么多人,我们总得吃饭吧。”边悦脸色不太好看:“我知道了。”“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边悦起身:“至于阿幸那边,我会跟她私下沟通,如果实在不行,这一年就当我休息了,后面降薪接活就行。”乔秋关掉录音笔。她说:“你刚说的话我可给你录音了,你要是后面工作又反悔,我就放给你听,你这小没良心的。”边悦恼火:“你还录音啊?!”亏了她们这多年交情。“亲姐妹也是明算账。”乔秋露出一个玩笑笑意,她晃晃录音笔:“自你上次提醒我,跟苏蔓说话要注意会不会被对方录音,我就有了这个习惯。”边悦鼓掌:“好样的。”一点子心眼全用她身上了。乔秋把资料收包准备走,边悦在里面捡出来一摞:“这个交易之处明细给我留着。”乔秋秒懂:“装可怜是吧?”“不早说,早知道的话,来时给你数据作假,弄的更狼狈可怜先了,帮你忙,也是帮我忙。”乔秋手下还真有笔账最近再找出处,不知道塞哪里合适。边悦撵她走:“你可别害我了。”支出明细表在桌面上被摆的整齐,边悦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整理好措辞,酝酿着给温幸发了过去,附加一个“求救‘’的小表情包。[要破产了。]边悦在后又加了一句话。破布破产的无所谓。没钱大不了她就回家要。但错过跟温幸的合作,后面再想跟温幸搭上线,可就不容易了,主要是两人现在闹别扭,她想找温幸说话。温幸一直没回复她。边悦一天都盯着手机看,吃饭看,健身看,打扫卫生看,就连洗澡时都时不时湿手拿着手机看,临睡前,终于发现界面上发生了改变。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输入五六秒。显示消失,也没有消息过来。边悦立马发:[阿幸][抱歉。]对于这一决定后的蝴蝶效应,牵扯到的人,温幸也有些无能为力。边悦只能想到这一点。[为什么说抱歉?是不是公司给你压力,为后面剧宣,让我们暂时解绑,好给你后面工作上营业的空间?]温幸没理由,但也不能顺手推舟。不然会给边悦别的希望。温幸给了一个很伤人的理由。[这段时间我有在好好思考我们的关系,就性格来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退一步,你我又都是女生,我不排斥你,但我也不会喜欢上女生。]问题的根底,性取向。温幸认为,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边悦即使再怎么有心改变,她也做不出任何努力。难不成,卑微到去做变性手术。可边悦下一条信息,上面的文字,就让她无法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再次拒绝话语。[我可以去做变性。]疯了...边悦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发出这句话的,寂静中,她听的到胸腔内逐渐强烈的心跳声,和即将被抛弃的心碎声。她满脑子都是不可以。温幸不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她的所有思想变的狭隘,视线也变的窄窄,留出的一条缝,也就只能看到温幸,温幸的话,让她瞬间冒出虚汗。显然,这个回答像是吓到对方。温幸不再与她交流。温幸为什么对她没一点情感...边悦的情绪已经处于被抛弃的慌张中,没有任何理智,开始长篇大论的敲出挽留文字。她试图改变温幸的决定。[阿幸,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们之间的性格目前来看,确实是有些不太合适,我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很了解你,然后做出一些南辕北辙的事,让你不得已的去被迫接受,可是,我们真正了解彼此的时间都不到一年,除去工作时间,我们见面的天数,可能都超不过一个月,你能再给我一点了解你的时间吗?跨年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一起迎接美好未来,给我点时间跟你相处,如果后面你还是觉得你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一个女人,我就慢慢劝自己想通,好吗?你给我一个缓冲的机会,不要这么突然的下发死命令给我。]边悦心神涣散。编辑的前言不搭后语。她每天醒来睁眼的动力,就是温幸,围着温幸转,一点点攻略温幸的心,可现在,如果温幸不愿意再理她,她也不知道她每天要干什么。预料之中,温幸还是没有回。边悦不管了,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就出门,联系姚祝福,问温幸今晚在哪里,这件事,她要当面跟她说,今晚不方便就明晚,明晚不方便就后天。她一直等,等到她愿意见她。姚祝福也不方便多说。只是劝边悦回去。说温幸这几天又出去自驾游了,和苏蔓一起,就连她都不知道温幸具体去了哪里。-第一疗程没什么感觉。苏蔓和湘雅一左一右围在温幸身边,温幸躺在病床上,只觉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眼,她开口第一句:“医院的这种灯就不能换换吗?”湘雅着急问:“感觉怎么样?”她身后站了好多医生。每人一个掌中电脑,等着依次上前问温幸对第一疗程后的各种五官感受。苏蔓红眼:“一会就让她们换。”对于苏蔓的应声,温幸很感谢,让她不至于这么尴尬,她回答乔秋的问题:“暂时没什么大的感觉,就是觉得胸口皮肤有些烫。”湘雅还想问,被苏蔓的眼神劝退。苏蔓所有的不悦都表现在脸上,她不问,直接拉着湘雅的袖子往出走:“做个人吧,醒来第一句好歹人文关怀下,别把目的表现地这么明显,让人寒心。”湘雅咳嗽几声:“对不起。”“你们先回观察室吧,十分钟后再来。”湘雅散开团队的人:“让阿幸先缓缓,总是不适应的。”温幸最明显的感觉,就是乏困。乏困的程度比之前要厉害。到第三个工作人员问她症状时,她已经控制不住的颌眼,这种感觉,就跟即将要被麻倒前的那一刻很像,理智还存在点,但又控制不住躯体。她捧着杯姜茶,却热不到指尖。捧着杯姜茶是真。但指尖感受不到热也是真。临床给药时间两天,观察三天,再给营养两天,复查一天,温幸第八天晚上回家,状态依旧不好,很是嗜睡,苏蔓停好车后绕去后排扶温幸。只是刚下车,就有个身影窜出。苏蔓警惕回头:“谁?!”“阿幸怎么了?!”边悦的脸在黑暗中逐渐清晰,她一把揽住温幸的腰,她感受的到温幸连站都站不住。苏蔓松口气,还好不是狗仔。她说:“先进去再说。”进屋后,在灯光的照亮下,边悦才看清楚温幸的现状,整个人面色惨白,嘴唇也没有任何颜色,看起来就像长期营养不良的人,嗜睡的状态,就跟被下了迷药一样。边悦的情绪就跟高压锅爆炸似得。她两手紧紧抓着苏蔓的领口,恨不得一口咬下对方身上一块肉,大声质问:“你怎么回事啊?!你对阿幸做了什么,你给她吃什么药了!”苏蔓:“冷静些好吗?”“你让我怎么冷静?”边悦难以置信:“上次在玉平山见阿幸,她还好好的,这才不到三个月,人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是不是又强迫她什么了?!”苏蔓音量也不由拔高。“你都说了,你见她是三个月之前。”边悦气喘呼呼:“你什么意思?”苏蔓沉默的不语走到阳台,在夜色下吞云吐雾,这种状态很不对,看的边悦心脏骤停一拍,她跟过去站着,烦躁的用手煽开二手烟。苏蔓:“她不让我说。”把温幸丢在床上,然后拉她来阳台上吹着冷风吸二手烟,最后就来这么一句废话,任谁听到都会生气。边悦直接动手在苏蔓肩上猛拍。真是好样的。好样的...边悦刚转身,苏蔓就开口:“她状态不好,你说话悠着点,她要是不愿意说,你别逼她。”边悦:“放你的心吧。”边悦心里大概能猜出些。猜出温幸可能生病了。边悦心事重重,她轻手轻脚重回卧室,看到温幸就跟小猫似的蜷缩在床上,像是沉溺云端,整个人看起来温软至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