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木旁有介绍,温幸细看。她拿出马的积木。轻轻一掀,马背上的积木开了,里面有小小的空间,可以放置点小玩意进去。边悦属相是马,很巧。温幸又在十二生肖里挑了几个,拿了兔子,还有温碧云的属相,她拿着过去结账。边悦瞧见她:“看上了什么?”“三个小积木。”见边悦伸手,温幸便递过去。边悦看着盒子外的图案,心中了然,是她们的属相,她说:“这个也行,小小的拼起来也不费力,我等你的回礼哟~”温幸无奈笑笑:“又来。”随时随地自恋。“那我过去也看看。”边悦准备往那边走,温幸却轻牵住她的手腕,将她阻拦:“那边没什么好看的了,我有些饿了,这边看好,我们就去吃点东西吧。”“行,那先去吃饭。”边悦订制了这个大件,她留地址。温幸在旁扫码支付买单。“让您破费了~”边悦出门,示好又略含撒娇的挽住温幸胳膊,开心的不得了:“阿幸今天主动给我买我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这么幸福?我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温幸挪她脑袋:“少来。”边悦被推开后又靠了上去,梨涡浅浅:“你不懂我的开心。”温幸将伞往边悦那边倾斜。“我是不懂你的开心,但我懂我的肚子,再不吃饭,它真的要抗议了。”三十分钟后,两人落座米线馆。她们一路看到很多美食。最后决定,还是惯例吃米线。边悦忍不住问:“阿幸,你为什么喜欢吃米线啊,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出来吃饭,都是吃的米线。”温幸笑着擦桌:“好像是。”“为什么?”“因为我爸之前是开米线馆的。”...这是第一次,边悦从温幸嘴里听到她说她爸爸的事,上一世,温幸从没说过这个话题,她不说,她自然也就不问她的伤心事。可现在,她竟然主动提到。边悦身上的松弛不再,她瞬间拘谨,变的认真了起来,做好一个倾听者应该有的姿态。温幸察觉到:“放松些。”“你这样,让我有开会的错觉。”见温幸还能玩笑几句,边悦没那么僵了,她问:“那你爸爸做的米线好吃吗?你有学到叔叔的精髓吗”温幸如实摇头:“没有。”“小时候有段时间很想他,就学着在厨房去找他做饭的味道,试了很多次,有次终于对了,但我妈回来吃到后,又哭又笑的掀了桌。”话至此,温幸脸上都是浅浅的笑。边悦抿唇想着安慰话语。“我妈说,如果一直不往前走,谁都没法帮你,最后,她找到了往前走的方法,就是找新的叔叔,但我始终找不到。”亲生父亲只有一个,无可替代。温幸掌心微微传来刺痛,她握拳太紧,美甲划破皮肤,一道细细的红色细痕。边悦换了位置坐在温幸身边。她握住她紧攥的左手。“找不到也挺好,放在心里,独一无二。”长久的沉默对峙,温幸垂眸,话中含有不得已的无奈:“我也是这样想的。”边悦手指在她手背上打圈。“那叔叔——”温幸:“癌症走的。”记忆被勾起,边悦想到一句话。温碧云之前在她家说的,有次她们打闹,她推倒了温幸,温幸擦伤了手,一直默默的抹泪哭。当时温碧云怕尴尬,解释给众人。“我家姑娘是水龙头做的,哭不停。”...面对温叔叔的离开,照温幸这种温软的性子,应该在角落偷偷哭了很久。边悦越回忆,越讨厌自己。她讨厌小时候的自己。边悦俯身靠近,将下颌倚在温幸肩头,顺势将她拉入,对于这个安慰的拥抱,温幸有些排斥,她不喜欢别人带着这种破碎滤镜可怜她。尤其对方还是边悦。脆弱崩坏,千疮百孔。边悦:“叔叔一定为你骄傲。”要抵开的手慢慢放下,温幸讨厌又矛盾,想推开,但又希望她能这样一直被抱着。温幸启唇:“他会的。”“我小时候,我爸可疼我了,我记的很清楚,有次端碗太烫,我摔碎了碗,可我爸没有像我妈那样指责我瞎帮忙,不去楼上学习,而是鼓励我,这次端碗走的距离比上次更远一些,下次加油走到桌前。”这话听的边悦心中生刺。真不是滋味。可温幸下一句,却让她心中感触至极,温幸说:“你跟我爸爸一样,你们总是在不断地鼓励我去做不再敢尝试的事,边悦,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会回报你的。”温幸使劲抹了一下眼睛,很快又恢复到正常摸样,淡然如水的对着边悦表达谢意。边悦哽咽:“你真是...”傻...我要你的回报干什么呢?你的平安,就是对我最好的礼物。温幸问:“真是什么?”“小笨蛋一个。”边悦抬手帮她将散在额侧的长发勾至耳后。温幸又问:“你不要吗?”“我不要。”边悦摇头:“我只要你好好在我视线范围内,这就足够了。”温幸和她对视一会,抿唇笑了。她的笑是发自真心的。温幸:“你现在从哪学的这些玛丽苏肉麻话,听的人怪尴尬不自在的。”被一调侃,边悦只觉耳烫。但她又忠诚重复道。“我说的是认真的,阿幸,我别的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好好在我视线范围内。”“你能答应我吗?”边悦紧握住温幸想要抽出的手。温幸没说话,但依旧以笑示人。她想逃。她偏要问。正巧这时店主端着饭出来,温幸有了借口,她坐到边悦之前坐过的位置,两人面对面,她说:“先吃饭,米线就要热腾腾的吃。”边悦忍下想说的话,识趣吃饭。“味道还行。”面对温幸的主动挑起话题,边悦略显平淡,她只是应了一字:“嗯。”温幸小心翼翼:“你生气了?”“难道不该生气吗?”边悦的脸型本来就比较冷,再加上常年健身,脸部肌肉紧绷,一点都不圆润柔和,不笑时,冷脸的样子挺可怕。温幸说这话感觉都快哭了。“未来不确定的事,我不能应允。”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让边悦觉得有些过于牵强,她强迫自己露出点友善的表情,嘟囔道:“你就是打心底排斥我。”温幸着急:“怎么会呢?”如果排斥,为什么会单独旅游?可边悦此时偏偏陷入小情侣吵架的强盗逻辑中,她就是要说反话,就是要让温幸稍微着急些,让她的表情不再那么平淡无波动。虽然她也知道这样不对。边悦缓慢叹气:“说实话,我已经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和期待,就这么一条,你都犹犹豫豫,说不出个答复给我,我也是人,我也有情绪的,我需要情绪价值,哪怕是假的都行,可即便在我说完这些你还是没反应,我依旧会对你继续好的。”温幸问:“你图什么?”“我图什么,你不知道吗?”边悦这下是真有些不开心了。她的脸又垮了下来。她不明白温幸为什么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次,边悦直言了:“为什么你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你竟然问我图什么,我一直告诉你,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你真的不知道吗?温幸。”边悦脸上出现气急败坏的焦急感。温幸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地紧紧握起来,她紧抿唇,眼含清泪:“我只是不知道,我这样无趣懦弱的人,是不是真的会有人像你说的那样真心不计较的对我。”...这饭吃不下去了,温幸起身。其实,后面她还想说的更多,问问边悦,如果见过听过她心底努力隐藏去的凄惨和痛苦,还能做到像现在这样用看完美成品的欣赏和疼惜眼看她吗?她应该也会觉的她不过如此。跟她们一样。“阿幸。”边悦拽住温幸细的快见骨的手腕。“边悦,我觉得我们现在这个关系,这个距离就挺好的,多靠近一步,或许就不像你我期待的那样,为避免这种伤害带来的心里失落感,就这样,好吗?”边悦后悔了。作着作着又吵架了。“阿幸,对不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