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在一声声小锤子敲击皮革的声音中, 夹杂了一声边悦的哀嚎, 她分心了, 不小心锤到指尖。边悦拇指没出血,但明显青紫了。温幸紧张:“小心点啊。”“快去附近的诊所看看。”温幸起身, 搭在椅后的外套掉了, 她也顾不上捡,穿着毛衣就想拉边悦走。边悦忍疼安慰她:“没事没事。”“怎么会没事啊?你看这块明显颜色变了。”温幸态度很强硬,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边悦,你跟我去不去,要是不听我的, 我现在就开车回去,不管你了。”边悦架不住温幸关心的威胁。两人就近去了卫生院。医生帮她消毒:“我开点外敷药,这几天勤换药,一周左右就可以了。”温幸在旁皱眉:“不拍片吗?”“不需要, 就是皮外伤。”医生坐在电脑旁:“如果你想再确认的话,我可以开一个, 你们过去拍。”温幸:“行。”拍了放心。这一路上,温幸都紧紧握着边悦的手, 中间好几次, 关心则乱,她都没察觉到与边悦的十指紧扣, 直到在门口等待时,她才想到刚才牵手的小细节。温幸暗自懊恼。懊恼自己的过界行为。很快,边悦出来,她劝哄的告诉温幸:“片子一小时后过来拿,但我刚问里面的医生了,她说看着没有太大的问题。”温幸悬起的心这才放心。她瘫坐在椅子上,边悦则是顺势坐下,头倚在她肩头,温幸说:“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当时你要做钱夹,我就直接拒绝你了,我的钱夹才买的,新新的。”边悦挑眉:“噢?”她听出别的意思。“合着你知道我做的钱夹是准备送你呢?”边悦发出蔫坏的笑声:“那你还在那里给我装糊涂呢,我问你什么样的款式好,你还说我说的是废话?”“这...”“不用你不管。”温幸往旁边挪,将抵在她颈窝上的脑袋,往后轻轻一推。边悦又碰瓷:“脑震荡了。”“我看你这人,去年吊威亚摔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是脑震荡了。”温幸柔和的训斥道:“油嘴滑舌,一点都不正经。”边悦诧异:“啊?”就在她以为温幸对她印象大打折扣时,温幸背过身时,没忍住笑了出来,憋笑失败。边悦苦恼拉长音调:“阿幸——”“你总跟我开玩笑,我跟你开开玩笑,也是可以的。”温幸耸肩,一脸无辜又调皮讨喜样。边悦被勾成翘嘴。没一点办法。回去后,温幸不让边悦再动手做钱夹了,她让店主先暂时保管自己做到一半的戒指,然后接过钱夹,在边悦的指导下,替她完成这个送给自己的礼物。“这样就可以了。”因为温幸在弄,那个皮革又硬又膈应手,边悦大大缩短了工程,怕温幸不慎伤到手。温幸耳根微微发红。敲敲打打,挺累人的。“本来还有些冷,这敲敲打打下来,身子也热了些,你看看,看哪里还需要修改吗?”“我挺满意。”边悦拿过钱夹,她询问温幸:“收礼物的人觉得怎么样?”温幸歪头轻笑:“你用的是挺。”她足够了解边悦,如果边悦是真的满意,她一定会说‘我很满意’,动如脱兔,原地蹦跶表示激动和喜悦。边悦平了口气,扬唇。“阿幸,你到底观察了我多久,这么了解我的说话方式和言语用词?”论起自夸,没人比边悦脸皮厚。温幸伸手,将她扬起的唇角往下拉,抿平唇角,打趣她:“你心里的暗喜一点都藏不住。”边悦:“我这可是明爽。”她一说,温幸就蹙眉。温幸手指瞬间落在她红唇上。怎么这么口无遮拦...什么字在外都敢轻易吐露。边悦微启唇,轻轻亲了下她的指根,不是要比脸皮,那就来试试看谁更容易害羞。就跟触电似得,温幸猛缩手。边悦的眼对上她清透的眼睛,这下换她无辜怂怂肩:“我只是证明你刚说错了,我说的才是对的,明爽。”温幸:“口不择言。”见温幸有些不好意思,边悦笑的耳朵都红了,她起身去找店主,交待道:“这个先暂存,等过几天我们再过来接着做。”店主答应:“行啊。”“一定原封不动给二位保留好。”等出了店,温幸就忍不住问边悦:“怎么又让保留了,不是说钱夹那样就可以吗?”边悦停下,饶有兴趣侧头。她一笑,温幸就知她嘴里没好话。飘雨点子了,边悦搂住温幸单薄肩头,将她往伞下更紧密的拉了下,她说:“阿幸,我怎么听出你有种迫不及待想要收到礼物的心情呢?”温幸捏她脸,捏成金鱼嘴。边悦含糊不清:“干嘛?”温幸一字一句道:“你这嘴啊——”边悦:“我的嘴很软~”见对方不退反耍赖,温幸没了办法,只好松手,象征性的撩拨长发:“跟你这种容易得寸进尺的人,还是少说话为妙,伶牙俐齿的让人不知说什么。”“伶牙俐齿。”边悦重新挽上温幸胳膊,她贴着她。温幸肯定:“对,伶牙俐齿。”“但是,你又没有碰过我牙齿,干嘛又要这样评价它,要不你——”边悦话没说完,温幸就捂她嘴。这是在街道上,不是在自家房间里,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不嫌羞,也不怕被人笑吗?温幸:“谁说我没碰过?”“你碰过?”边悦眼里的桃心瞬间都能冒出来。温幸碰过?温幸偷亲过她?什么时候的事啊,她怎么不知道?眼见边悦肉眼可见的脸红和粉红期待,温幸一开口,又是一盆降热情的凉水。“你牙磕掉,是我捡起来包的。”...怕边悦记不清楚,温幸打开手机光筒,想要去照边悦那颗罩在磨具下的小牙根。边悦觉得丢脸:“哎呀呀。”“怎么什么都说嘛...”温幸占据上风:“实话实说。”“不好玩。”边悦把伞一把丢在温幸手里,淋着小雨闷头就往前走,温幸忍着笑又跟在身后劝哄:“前面那位。”边悦理直气壮:“耳朵聋了。”“聋了还能听到我叫你?”“时聋时不聋。”“那你停下等等我,你走太快了。”温幸快走几步,就觉的胸口下酸痛,紧接着,就是一阵电流在小腹游走,狠狠抽了她一下。温幸左手捂腹,原地停下。“等我下...”听出对方语气不对,边悦立马转身,看到温幸蹙眉捂腰,她跑了过来:“是不是生理期要提前了?”生理期...温幸诧异,好像就是这几天。算算日子应该还有三天。边悦扶着温幸:“我们出发前我就担心你这个,但想着还有三四天,应该刚好能岔开,没想到这次竟然提前了,怎么回事,你的向来都很准啊。”听边悦的意思,她了如指掌。温幸苍白的脸上出现淡淡笑意。“你还笑?”边悦紧张:“幸亏我带了,刚好前面有个咖啡店,里面暖气充足,卫生间也干净,我们进去坐坐休息,顺便你垫一下。”边悦揽上温幸的腰。温幸落入沉香味的怀中。温幸问她:“这下怎么不走快了?”“我说你这人。”这话问的边悦气不过,她往旁边看眼,正对上温幸望向她的淡淡浅眸,她还在笑。边悦:“你怎么还笑?”温幸不理会,又问:“这次,你怎么不走快了?”边悦:“我心疼你。”雨下的更大了,沥沥淅淅,一股潮湿感似缭绕过心脏而泛起阵阵朦胧的隐痛,温幸没说话,笑的更开心了。上一秒愉悦。下一秒伤感。这种心底情绪,边悦也道不清。如边悦所言,咖啡店内确实暖气充足,比前面的工艺品更暖和,卫生间也干净,温幸拿着卫生巾进去,边悦就站在卫生间门外等着。洗手的水也是热的,很贴心。等她们出来,桌面上已经放着瓦罐汤,是当归鸽子汤,旁边是一杯生姜红糖。边悦:“阿幸,快喝点。”她从包里拿出便携式茶具。就跟俄罗斯套娃似得。大套小,一个套一个。温幸安静坐着,看着对面的边悦开始忙活,她就像个快乐的搬运工,把瓦罐里的东西舀出来放在茶具杯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