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转身:“还得会姑娘。”边悦心不在焉点点头。情绪恢复差不多,她又坐在温幸对面,勉强笑着:“我知道,米线马上就好了,你刚说的,我会注意。”温幸抿唇:“边悦,抱歉。”“我只是怕你忘了。”“不会忘的,之前怎么约定的,我都记着呢,放心吧。”边悦心想她此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嗯。”温幸把烫好的碗筷给边悦。“有次,我和我妈都太累了,就在公交车上睡着,等醒来包不见了,恰巧那晚拍摄到很晚,我很渴,水壶在丢了的书包里,当下我妈就找工作人员想要个杯子。”温幸说着说着就停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人那么冷漠,如果是她碰到这种情况,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能帮的顺手就帮了。为什么都喜欢看别人出丑?这种心理她不懂。边悦叹气:“然后呢?”“单亲妈妈带个小丫头片子跑龙套,没人会瞧一眼,后来,我妈就在角落找了个缺口的道具碗,她就用热水给我反复烫,这期间,有剧组的人路过,还阴阳怪气我妈手脚不干净,但我妈为了让我喝上口热水,就一言不发,后面,她告诉我,很多不平不顺的事,烫着烫着就会慢慢平顺。”温幸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可能就是恰巧她现在正坐在这烫碗筷,对面坐的人是边悦,理所应当的,就自然想到小时候这件事。“不平不顺的事,平顺了吗?”边悦问温幸,温幸沉默。这时,老板端着两碗米线出来:“热腾腾的,趁热吃,免费加米线,需要就喊我。”温幸点头:“谢谢老板。”“都是常客,不用说这些。”老板知道温幸,也知道她的身份,但在他眼中,电视里的人也只不过是照顾他生意的老顾客罢了。也是因为的他的不当回事。温幸气不顺时就来这。“吃吧。”温幸动筷。显而易见,温幸没了继续聊下去的意思,边悦也只好跟着动筷,刚第一口:“烫烫烫。”温幸哭笑不得:“慢点。”“阿幸,我觉得现在特别好。边悦接下温幸递过来的矿泉水,她抿口:“能和你一起有时间坐在这,面对面吃米线,挺幸福呢。”温幸久久没说话,只是听着。“虽然,我们之间还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关系,但想想,好像是不是也不那么重要,只要你在眼前,吃好喝好,开开心心的,对我来说其实也是一样的。”边悦又给自己哄好了。她对温幸的占有欲就是这样,一会出来,一会消失,但归根结底,只要温幸过的好,她就满足。温幸要笑不笑。“你这话说的,跟家里长辈一样。”“如果你愿意...”边悦语速缓慢,字字分明:“你也可以偷偷叫我姐姐,有事我罩你。”温幸听完彻底无语笑出声。“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大你三岁。”温幸掀眸:“不带你这么占人便宜的,再说,就算要叫,也只会是姐,哪像你身边那个小助理,双音叠加词,喊边姐姐。”边悦欢喜应声:“诶。”温幸生气了,见边悦笑的筷子都拿不住,就更生气,她低头,从现在开始沉默是金。边悦逗弄:“别害羞嘛。”“叫就叫嘛,你喊的姐姐很好听~”“阿幸,看看我嘛~”“看你个大头脑袋。”温幸罕见骂人,还动手气不过地拽了下边悦耳朵。边悦立马歪脖:“哎呦。”心里酥麻。她小时候跟温幸干架,温幸就喜欢拽她耳朵,她耳朵本来就敏感,一被除自己以外的人摸,就莫名腿软,觉得酥麻的不行。温幸看她眼:“少来。”“我耳朵很敏感的。”温幸手下去,边悦自己抬手摸摸,算是安抚:“你现在还不知道,等以后有机会,可能你就知道了。”“你——”温幸红脸,低头看碗里:“你在口出什么狂言。”“阿幸,我发现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的在某方面更成熟些,我说什么,你其实都懂诶,我刚还以为你听不懂呢。”边悦眼底浮出温和的笑。温幸羞的彻底抬不起头。“再不吃就坨了。”边悦接话接挺好的,也挺欠揍:“坨了我还能喊老板给我重新热热,反正现在店里没顾客,他有的是时间。”温幸不再理她。这一来一回还结束不了了,要是继续开口,边悦那小红嘴叭叭的根本就停不下来。可就算温幸不说话,边悦也在说。尤其是说,倒不如说是汇报行程,从出剧组后,每一天她在干嘛,活动中有没有认识的新朋友,丑事开心事,都事无巨细的全部告诉温幸。温幸就吃饭,不理。她不是喜形于色的性格。可就在边悦停下,抓紧咀嚼米线时,她的视线又是不经意往过一撇,明显是在等着下文。边悦用纸擦擦唇角的红油。这一擦,她才发现,温幸今天竟然吃的比她还快些,一碗快见底了。真是难得,温幸竟然能放开吃。边悦期待眼神,想着温幸愿意吃,就一次吃个够,当放纵碳水餐:“要不再加一份,我们一人一半?”温幸摇头:“不了。”“我想吃,但我怕吃不完浪费,你就给我分担一点嘛~”边悦又不合时宜的撒娇。温幸只好答应:“好吧。”这家伙从小到大饭量都不小。很快,老板就端上一碗热米线,边悦正挑筷子给两人分,分着分着,就又觉得不对劲。温幸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吃完饭,两人迎风走下坡。路边听到细微猫叫声,闻身去找,树下猫着个小黑猫,呜呜咽咽的,挺让人心疼。“边悦,它好像在这。”温幸走几步追过去。小猫也没躲。她垫张纸巾,把猫从树下抓出来。“后腿好像有问题。”光线暗,看不太清楚,边悦打开手机手电筒,这一看,才发现这小黑猫不知道被什么划伤,很长一条红口子。小黑猫又细微喵一声。她不停在温幸手中颤抖,但很乖,没有任何攻击和要逃跑的意图,就是安静待着,疼到不行就呜咽一声。温幸眼尾渐渐红了。她深吸一口气:“边悦,它真可怜,应该很疼吧,疼还不出声,这么大一点。”“没事没事,它遇到我们了。”边悦听出温幸声音在抖,赶紧两手怀起安抚性的抱了下温幸,接着,很快就开始收拾自己的包,把东西都揣口袋里。边悦撑开包。还给里面铺了很多纸。“来,把这小不点放我包里吧,这里相对暖和些,空间密闭,它稍微也能有些安全感。”温幸小心翼翼将猫放进去。她的样子,看的边悦心有触动。“没事呢。”边悦一手挎包,一手紧握温幸柔软左手:“别担心呢,现在就带它去宠物医院。”这个点不好找宠物医院。尤其她们身份还特殊。温幸抱着包坐在副驾驶,边悦开车在城里绕来绕去,最后才找到一家规模大名声好的正规私人宠物医院。进去后边悦在前面建卡写信息。温幸带着小猫,跟在医生身后去后面检查室,全身上下检查一遍,看还有没有别的伤口。边悦办好手续,过来找温幸。她看到温幸站在透明玻璃窗前,神色难看,正一脸担心的看着里面。边悦走过去。“放心吧,他们都是专业的人,这个小不点一定没事。”温幸点点头,眼睛始终盯着里面。边悦看着温幸:“你很担心?”“当然了。”温幸加重语气,不理解边悦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她说:“毕竟也是条小生命,摆在眼前,要是就这么消失,很可惜。”听的出,温幸很珍生命二字。既然这么珍惜。猫的命是命。那她的命呢,她怎么就放弃了?边悦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很突兀的问了一句,语气严肃:“温幸,你惜命吗?”温幸愣住,被这种语气震到。“路边野猫的命是命,那如果是活生生一个人呢?”边悦侧头,瞳孔温情不在。她真的好想问她。问她之前在什么情况下...会想不开想去死?一个连看到路边野猫受伤都会忍不住红眼睛的人,在感慨小小生命流逝的可惜时,有没有想过,后面有一天,她会撂下所有人,死的那么决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