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时间去思考很多,当下,想的最多的,就是一会的对手戏怎么办,她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静心沉醉戏中,那边悦呢?想到这,温幸回头看去。屏风后已无一人。时间到,演员进场就位。姚祝福给温幸打气:“温姐加油。”“放心吧。”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温幸的工作状态。温幸站在指定位置,眼前晃过一袭绿衣,边悦姗姗来迟,而她走出的位置,就是副导旁的那个棚,原来她一直在那待着。一次次目光即将接触,边悦躲开。温幸感受的到,边悦在躲她。这种状态根本无法入戏。虽然昨晚很不愉悦,但现在是在工作,温幸对于何种场合流露出何种状态已经收放自如,可边悦不同,她的不确定性太大。副导:“最后准备。”边悦终于抬头,她的余光内每出现一次温幸的身影,心脏就无法控制地跳得一下比一下重。可三十四岁的她,同样专业。随着一声action-温幸所有的担心,从边悦看向她那一眼就瞬间消失。站在眼前的,是诗婠。可能是因为心底积压了很多复杂情绪,到该爆发时,边悦给出的情感异常饱满,诗婠眼中那种无奈,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的情感演绎的十分到位。下一镜,距离很近。-妧芷心灰意冷,她对诗婠下了杀心,只是剑灵割脖还不够,她美眸含怒,砍掉左手从阵眼挣扎抽身,右手执剑,直接刺向诗婠,刺到穿心透背才肯罢休。“你为何一次又一次的想杀我?”剑刺入,妧芷的身体随剑身更加靠近诗婠,她看着倒在血泊中不断吐血的诗婠。她痛心问她:“你就这么想杀我?!”可诗婠依旧笑着重复那句话。“大师姐,回头是岸。”“收手吧...”妧芷这才注意到不对,诗婠的摄魂鞭消失了...诗婠天生仙骨,与摄魂一体,就算死,魂魄也会短居容器内,为主人争取最后一线生机。可现在,摄魂鞭立马消散。显然,最后的时间也已经过了。不可能的...妧芷端详,才发现诗婠早就死了。从诗婠以元神祭阵时,躯体内,就只是最后一丝魂魄在支撑,直到燃烧内丹,彻底只剩空壳,因执念太深,她的嘴还像活人似的机械式重复说话。“大师姐,回头是岸。”“收手吧...”“大师姐,回头是岸,收手吧。”妧芷目光一沉,无力倒下,她如今也是个废人了,被诗婠废去一身修为,永生永世,肉胎凡骨,只是可惜,诗婠死的太早,她没看到。妧芷倒在血泊,等待死亡。日夜颠倒,星转斗移,所有的所有都沉浸在黑暗之下,明明周围都是血腥味,她却闻到淡淡的清香,抬手去摸,一抹淡绿不断缭绕指间。灵力来源,正是她身边人。是死掉的诗婠。妧芷瞬间明白,久愣不语。“你这冷血怪怕黑啊?”“再说我就撕破你的嘴,让你永远都说不了话。”趁妧芷背身不注意时,诗婠飞快的用小刀划破了妧芷的指尖,接着,诗婠就感觉到肩上一阵抽痛,疼到她直接跪下。妧芷收剑:“再有下次,刺的就是你的心。”“我就不信毒不死你!”诗婠扶着门框颤颤巍巍离开。直到这一刻,妧芷才后知后觉,原来那家伙气势汹汹的划破她指尖,只是给她种了荧虫进去,一个荧虫换一剑,她吃亏了。...妧芷半起身,看着血泊中的诗婠。“既然你这么想让我死,那我就死吧,上次误刺你那一剑,我还你。”-程导起身领掌:“完美!”在场所有工作人员都纷纷鼓掌,这种演技,对于观看的人和后期剪辑师来说,都太友好了,简直是对眼睛的恩赐,看着两个大美女这样飙戏。边悦和温幸并肩躺在血泊中。两人眼尾,都纷纷不断划落泪痕,从喊卡的这一刻,她们就开始尝试从戏中情绪脱离。戏中情绪比较隐忍。尤其是边悦,后半段,她为给温幸搭戏,基本都是躺在这,她与温幸感同身受,当听到最后那句台词,心里酸的不行。边悦哽咽:“她给你种的是荧虫。”“你怎么就不由分说刺她一剑?”边悦起身,牵起唇角,就像是因理解不透彻,以讨论剧情似的方式问了温幸一句。温幸低声:“我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只要你想知道,你肯定能知道,你只是对她不上心罢了。”边悦这场戏宣泄了太多情绪,耗费太多力气,她连站起身的劲都没有。她对她这么好,她熟视无睹。说到底,视而不见,是不上心。见两人久久未起身,胡雪纯和姚祝福都进场,其实,她们也是故意晚进来些,给两人这次见面留点私人空间。姚祝福:“没事吧温姐?”她拍拍温幸身上的土。温幸情绪逐渐缓解,又恢复平静:“没事,等会自己坐坐缓会就可以了。”“边姐姐你的手...”胡雪纯一声担心,吸引她们注意,温幸跟着看去,边悦食指上多出一个圈状血渍。姚祝福心中了然。这是昨晚做饭被油溅到的。边悦看到后没有一惊一乍的娇气样,她只是淡声道:“碘伏消毒贴创可贴就好了。”就这样,她从温幸的视线下消失。有点孤独,有点失落,有点颓废,有点可怜...片场匆匆一面,这就是边悦自昨晚过后给温幸的感觉,温幸换装时胸口又一阵刺痛,她右手抚着左胸口。最近胸口总是疼,抽着疼。姚祝福的担心止不住。这段时间,温幸明显在耗费身体去完成工作,她胸口疼的频率越来越高:“温姐,要不我还是给苏蔓姐说一下吧,请个假飞回去做个检查,看到底怎么了。”“没事,老毛病。”温幸总是这样时不时胸口疼。压力太大,或者心情不顺畅时,就会这样,医生也说过,这是神经性的,平日要减少思想负担,多思多虑,就是最大的源头。但元雹不放心,她叫来医生。剧组拍摄安排很紧促,妆造时间是温幸唯一能稍微休息分神的时候,她被迫躺下,等着剧组女医生在旁给拉完心电图。她隐约猜到问题在哪。在听到温幸整理衣服起身的动静后,元雹冲进来着急问:“张医生,心电图有没有异常?”张医生递出心电图图纸。“就是窦性心律,没什么,还是要注意休息,保持睡眠质量,平日思虑不要太重。”“谢谢张医生。”胸口又开始疼,温幸稍微含胸,好像驼着背时,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会缓解些。姚祝福跟着出去送:“谢谢啊!”“那总是疼,到底是怎么回事?”元雹一脸愁容:“都说是思想负担重间接造成的神经性痛感,温姐,真的是这样吗?”再焦虑应该也不会弄到现在这样。元雹还是不相信的。她询问温幸意见:“我现在就给苏蔓打电话,让她出面以公司名义找这边几位投资人,就说后面有个很重要的商务,我们要回去一趟,可以吗?”温幸拒绝:“不合适。”“现在边悦在剧组,我们做什么都不合适,要是以商务名头请假出去,营销号肯定又要说我两头吃,既要又要,拿边悦和我对比,如果是病假,他们肯定又会说边悦没来之前我好好的,边悦来了后,我这边问题就不断,把火往她身上烧,你更不能让苏蔓现在以公司名义向投资方施压,不然他们会以为,我们在强调这部剧的主番是谁,我担心又生出不必要的麻烦。”这只是粗略的说说。如果要细说,一个简单的请假,能引发出很多矛盾,毕竟这个圈就复杂些,大佬又多,每个人的心思都细,很多时候误触他人利益是常态。不见血不见骨都是不请假的。“现在粉丝也护主,看到正主有事,手撕剧组班底,手撕对手,甚至是手撕工作室,这些都会让别的工作人员对我们心生间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的身体我知道怎么回事,等边悦出组,我私下给程导说就行了。”温幸已经做好决定。元雹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温幸说的也很现实,随便梳理梳理前后因果关系,都看的出现在是弊大于利的局面。她只好埋怨:“都怪她。”“跟她没关系。”温幸笑的无奈:“我这是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恰好在这个时间点撞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