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走吗?”被对方提醒后,胡雪纯也回去。听着身后两人离去,边悦彻底将那扇门关闭, 现在,是她和眼前人的独处时间。“阿幸,睡——”边悦伸手去拽温幸衣袖,想让她抓紧时间赶紧眯会, 结果指尖划过温幸手背,她的手很冰很冰。“怎么会这么冰?”边悦两手裹住温幸的手, 给她暖。这烧发的倒是刚好,浑身烫的跟个火炉一样, 刚好能给温幸暖暖, 要是放到平日,她还真没办法。温幸垂眸, 淡漠看她。“阿幸?”边悦察觉到不对。刚才在次卧时,温幸看她的眼神,还不是这般疏离淡漠,而且,为什么温幸没锁门,而是默默站在这等?温幸抽回手,一言不发躺下。没有温幸的准话,边悦在这也不敢肆意乱动,她甩了拖鞋,只敢坐在温幸床边下的棕色地毯。边悦软语:“阿幸。”温幸不理她。“你怎么会站在那呢?你是在等我吗?如果你想找我,你看我一眼,我就会主动过来的。”边悦小心翼翼温声道,她也不确定温幸的心事,她是否猜的准确。温幸侧躺着,左手在被外。近在咫尺的距离,边悦不由垂眸去看,骨节秀窄修长,透着冷冷的白,手背上的淡青络脉隐隐可见,指甲柔和而带珠泽。她的手好看又轻柔。温幸习惯左手...她也曾在这只手下绽放。边悦往前挪,发出细微响动,她想要去牵温幸的手,可刚刚抬起手,温幸就转过身,又朝向另一侧。边悦落下的手,帮她掖被子。“睡吧。”“明天还要工作。”...边悦心情也挺复杂。她很想趁现在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多和温幸交流沟通,但又想到她一小时后还有很多工作,就又不忍心去剥夺她这少的可怜的休息时间。两手折叠,她趴在胳膊上。默默盯着眼前人。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温幸变了不少,为迎合古装清瘦审美,又瘦了一大截,她的头发,也变成贴合剧中人物的黑长直,说话时的微表情和字句停顿,都有些向妧芷靠拢。呛咳声打破安静,边悦捂嘴。温幸卧室开着空调,温度高,又没放加湿器,有些干燥,边悦待在这,嗓子更不舒服。她赶紧起身去阳台。怕咳嗽声太吵。结果一冷一热,她咳的更厉害,感觉像是要把肺咳出来,就在她回头张望时,温幸起来了,随手拿过放在旁的外套。边悦锁门:“别出来。”温幸手指门把,示意开门。边悦摇摇头,她抬胳膊挡嘴,还在咳嗽,她想等不咳嗽的时候再进去。温幸:“开门,边悦。”她站在玻璃门外,蹙眉。当四目相对,边悦看着那张温柔清润的脸上浮现出真正不悦时,她才妥协。边悦心虚:“阿幸。”她真是猪...不止打扰温幸休息,还要给她传染病毒。随着阵香味,肩膀落下轻物,边悦感觉到温暖,而温幸,也几乎是瞬间将她从寒风不断吹拂的阳台外,拉回进卧室。温幸呼吸加重,热气上涌。两人距离很近,边悦几乎是被抵在门上,她自知心虚,仓促又慌张的状态下,又想咳嗽,她脚下就默默往旁边挪步,想拉开距离。边悦溜到沙发旁:“我睡这。”温幸还是背身站在那道玻璃门前,玻璃上,隐约倒映出她的影子,她的表情,边悦大概看的清楚,她还在蹙眉,看起来心情不好。“阿幸...”边悦感觉脸颊发烫。“对不起,我好笨,我又打扰你休息了。”她说的小心翼翼,她真不是故意的。“你——”温幸闻言转身,柔软腔调下多出不悦,这个语气,听得出她后面要说的话是要斥责边悦的。可当她转身后....看到边悦无措抬手,用衣袖紧紧挡住嘴巴时...她的心,瞬然微怔。温幸的表情开始变的复杂,不再是单一的不悦,担心,或者是失望,多种情绪反复交错,这一刻,更多流露出的是心疼。“一个感冒而已。”至于吗...温幸走到沙发旁,左手抬起,将边悦冰到冷人指腹的手从嘴上缓缓拽下来。“我不想你生病。”边悦半睁着眼,没什么精神。“你也知道生病难受。”温幸声音无端小了些:“你这样,活该。”边悦没生气,只是拿过口罩。她微仰头,将白色绷带挂在温幸耳朵上,怕勾到她头发,小拇指微微翘起,看着她的黑色长发,缓缓缠绕在指间。温幸惊而抬眸,诧异她的举动。“阿幸。”边悦望着眼前人,声音很轻:“你说的对,我没照顾我自己,我活该,但这个该,我受着就行,你可不能学我,你要好好的。”声音细微入耳,听起来怪怪的。温幸也不知道具体怪在哪。但,她就是说不上的不对劲,尤其是最后四字,好像她今晚所有的好和不好,在边悦眼中,都是过眼即逝的青烟,她只在乎,她的感冒会不会传染给她。“你又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温幸拿过小毛毯盖在边悦身上,并且把空调温度又往上调了调。“你说这些,你助理听的懂吗?”这次,温幸察觉到怪异情绪来源,或许是心虚,她说完就侧过头去,不与边悦眼神交流,怕对方瞧出端倪。边悦没反应过来:“嗯?”好端端扯胡雪纯?温幸继续问:“季倾呢?”“她在国外还没读完。”虽然不懂温幸为什么会将话题扯到季倾身上,但边悦还是有问必答:“不过也很快了,今年是最后一年,马上就回来。”温幸:“噢。”“那挺好,你的知心小伙伴。”温幸为什么会问季倾?在她记忆中,温幸和季倾也没多大交集,如果有,也是她们小时候一起做的那些欺负人的事,季倾,是她与边家后期联系的中间纽带。季倾...小助理...两个名字同时出现,边悦察觉到相似点,她们,都是陪在身边亲近的人,起码,在外人看来,她们是形影不离的关系。再加上刚在卧室的事,边悦懂了。这几件事串起来了。她明白温幸小别扭情绪的来源。温幸转头,却悄然与边悦对上了眼,边悦冲她伸手:“阿幸,我手冷。”温幸拒绝:“手冷就放被子里。”“那也冷。”边悦稍许委屈。“那你去阳台再继续站着吹吹风,手就不冷了。”温幸很少这样阴阳怪气的去反讽,但这段时间,她的稳定情绪无意识全被这些情绪取代。边悦也不恼:“阿幸~”又撒娇...温幸表情是反感不喜欢的,但脚下,却是不经意间往过挪了挪。她不主动,直到边悦主动去拉手。“阿幸,你最好了。”“阿幸,你陪我坐坐吧。”“阿幸…”边悦趁说话空隙,对方放松全神贯注在听时,她悄悄握紧了温幸的手。“你这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刚还让我好好休息,现在又让我坐着和你聊天,你这样,你助理受得了吗?我看你就是双面人。”边悦躺在沙发上。温幸坐下还把她往里挤。她故意的...边悦:“我助理不知道。”“她天天陪在你身边,她怎么能不知道?那只是你以为的不知道罢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不记事,人家肯定每天跟你工作也很累。”按照温幸这样说,下一句,边悦就该解释胡雪纯跟她在一起工作不累,那势必会说在工作上,她对胡雪纯的要求有多宽松容忍,对对方,有多好。如果是之前,边悦就说了。因为她想好好表现。但现在,她听着温幸故意套话引话题的话,忽地反应过来这段时间温幸所有没有表露出来的小想法。这一点,让她陌生。——毕竟...这一世时,温幸与她相处时的状态,跟现在完全不同,相比下,给边悦的感觉,上一世更像是半路结伴,一拍即合,各取所“需”的伙伴关系,温幸从没有将她纳入她的人生规划,她的所有事情,边悦知之甚少。而现在,这一世的温幸。在边悦面前更像是一个情窦初开,闹别扭,不想说,吃风醋,生闷气,一个正常女人,即将要恋爱的前夕表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