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出发仅余叁日，这日天边方泛起鱼肚白，贺念璠与林弃便起了。 “唔！” “姐姐？你没事吧？”贺念璠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眼皮似有千斤重，只能咧开一条细缝，“哈……我昨晚未睡足，觉得哪都不舒服……” 昨夜林弃也不知怎了，软磨硬泡着想肏念璠的穴，贺念璠念在过几日就是久别，也不忍心拂了她的愿。 不同于贺念璠的颓丧，经昨晚一役，林弃容光焕发。 林弃不忘揉按贺念璠的大腿，希冀能揉开内侧的乌青让她好受些。 林弃扶住她再次摇摇欲坠的脑袋，被这不切实际的胡言乱语逗笑。 小憩一番，精气神当真补回来了不少。 “殿下，请问这位是？” “本王的夫人。” 这些守卫何曾知晓祁见溪的长相，林弃说贺念璠是王妃，他们还敢质疑不成？ 贺念璠不时打量四周，皇家陵园坐北朝南，入眼的先是两座高大的雀台，再后面的是一些她不曾了解过、在来的路上听林弃提起过的建筑，像是什么陵台、角阙楼……道路两侧还立着许多栩栩如生的石像。她素未谋面皇祖母——先皇正德帝就葬在这处，大周先祖同样都葬在这附近。 “姐姐，你阿娘她……” “她就在这，等下我带你去见见她，也让她见见你……” 贺念璠没来由的感到紧张，她这算是要去拜见岳父岳母了么？如此突然？她还什么都没准……不对！若是她们两位长辈在天之灵发现她们姑侄乱伦，会不会气得显灵？特别是皇祖母……贺念璠打了个冷颤，惊觉自己竟不知何时开始信奉鬼神之说了，明明她过去最不怕这些的。 “你放心，我阿娘一定会喜欢你的，至于母皇她老人家……若她当真气我们，怕是我早些年在陵前提及与你的关系时她就要托梦于我，骂我罔顾人伦了。” 前些日子贺府的经历让贺念璠留下阴影，再也不敢对素未谋面的至亲有太多期待。 “她啊，我该如何与你说呢……” “姐姐，你怎的突然停下了……我的鼻子……” “你见过就知道了。” 林弃敲响房门，不久，一头发灰白的妇人出现在二人面前。 江淮青的语气有些失落。 林弃叹出一口气，上前扶住江淮青的胳膊入屋。 “长乐？” “林弃……你不是皎霞么？”江淮青本开始动摇，可她看到了拘谨躲在林弃身后的贺念璠，“灵韫？你也一块来了，快上来让阿娘看看你。” “你们快坐在这，我未来得及准备东西，怕是怠慢了灵韫……” “这样多久了？” “会是她入宫前侍奉的小姐么？” “难道是指丽妃娘娘？” “可……答应有何对不住丽妃娘娘的地方么？” 还是说…… 林弃和贺念璠不打算深究，直到她们离开，江淮青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依旧沉醉于自己的幻想中。 “淮青你放心，以后我会罩着你和皎霞，宫中不会有人胆敢欺辱你们，就是皇后也不敢。” “小姐！” “小姐……”的霞儿费尽心力，不想终究慢人一步满盘皆输，含恨撞墙而死，如今也走了快二十一年了。 “小姐，奴婢对不住您，奴婢好想您……” 学院的毕业典礼在每年西历的六月，目送了一批又一批学长学姐毕业，如今总算轮到她了，贺念璠手捧鲜花按着学士帽与同窗打招呼，一双凤眼不忘在人群中搜寻家人的身影。 “姨……姨！” “姐姐！我在这！” “你们都来了，两年不见，阿羽都会说话了！” 贺念璠喊阿想姑母喊了近十五年，如今叫她改口，还当真有些不自在，要知道当初在来信中得知念温有了身孕，还是阿想姑、不，嫂嫂的孩子，她差点儿连下巴都惊掉了，阿想照料她们二人长大，比母亲还大一岁，这也实在…… “我带你们去认识几位朋友，参观一下校园，用完膳后再去找一家照相馆合影留念……” 贺念璠摘下学士帽给姐姐怀里的小娃娃戴上，带家人走过她过去上课的教室、吃饭的餐厅、休息的寝室和做礼拜的教堂，这几年久居异国他乡难免感到孤独，在礼拜天的下午，她喜欢待在教堂享受圣洁的福音颂歌，放空大脑，让心灵得到短暂的宁静。 坐在前面两张椅子上的双亲搂着胳膊，二人眼角虽添了些细纹，恩爱依旧，姐姐和嫂嫂因怀里抱着孩子虽保有一些距离，脑袋却是不自觉相依，唯独她的身旁……空落落的。 两年前姐姐答应过要与她合影，到现在还没兑现承诺。 伦敦高楼林立，街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大多成双结对，有些注意到她独特的东洋面孔会多看几眼，对她礼貌一笑。 身后有人影靠近，贺念璠猜是母亲来了，为了不扫她的兴，揉搓脸颊挤出一个笑，偏过半张脸。 不待她将话说完，微风夹杂着沁鼻的浓郁醇香略过她的鼻尖，女子自身后贴近将她抱紧，顷刻间，贺念璠陷入一片柔软。 贺念璠曾无数次幻想这一幕，若是林弃出现在她眼前，她会如何做。 她没想到自己会哭，哭得悄无声息。 “似乎下雨了。” “是啊，是一个水做的人儿在下雨呢。” 贺念璠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指尖去点眼角，似乎还有些肿。 “真的……真的是你么……”眼下一切，不会只是她做的一场梦罢，“痛！” 这一切是真的。 手腕被钳制，眼前景象变换，贺念璠不自觉闭上眼帘，再睁开，林弃一副英格兰贵族乾元打扮站在她眼前，身上增添了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嗯……” “还、还好吧。”贺念璠眼神躲闪，“对了，你既然来了，我带你去好好逛一圈，去看看……” 贺念璠知道林弃想说什么。 她喊的大声，不但吸引陌生人驻足，还把屋内的阿娘招惹来了。 她猛的想起什么，回头看向在自己身后一脸心虚的夫人。 林皎霞又朝女儿使了个眼色，贺念璠心领神会，抓紧林弃的手拔腿就跑，穿过大大小小好几条街道，几次差点撞上疾驰的车子，二人心有余悸，直到一拐角，贺念璠才撒了林弃的手直喘气。 林弃未比贺念璠好到哪去，她扶腰喘了好一会儿吐出四个字。 两人撑着膝盖对视，又是莫名大笑。 “你之后就要回大周了么？” “那你要搬来会稽么，和我一起……” “好……为何？”林弃还以为念璠一定会同意呢，“你在顾虑见溪和那两个孩子？你放心，我会让她们别靠近你的屋子，让……” “你我之间，怎能叫以色……” 念璠的好大、好明显…… 什么有伤风化？林弃一低头，整个人蓦地就红了，此次来英她代表的是大周皇室，可不能让人看笑话。 “别，我们还没做正事。”做……” “不是！我才不是欲求不满的人！”贺念璠言必，又有些委屈，“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我们走吧。” 林弃不知晓要准备这般久，脸都要笑僵了才拍出一张勉强满意的合影，她捧在手心再叁端详，又是小心翼翼收好，十足的宝贝。 “不，这不一样，”林弃拿过她觉得成像“不太好”的相纸一一看过，“留影机定格的是某时的一瞬，过去的永远都过去了，就像我不会回到十七，你也不会回到十叁，你明白吗？” 难再回少年，珍惜每个弥足珍贵的瞬间。 可与林弃不同的是，与其对着因化学原理成像而定格的一瞬，她更想珍惜在相纸外所感知到的一切，感受名为人生的旅程。 感受身上人的温度，聆听身上人的呻吟，仔细看过她身体的每一处，嗅闻令人沉醉的信香，品尝女子私处流出的浆液，最后达到顶峰。 “我要缠着姐姐一辈子，你别想甩开我，下辈子也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