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第一次来临安,彼时情绪低落,再加上出发时日逼近,贺念璠也没闲情逸致在城内闲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甚至连临安最富盛名的西湖都没看成。可这次不同,美人作伴,时间充裕,她不但要逛遍临安,还要去见见她从未见过的祖父和外祖母。 “请问这位贵人是……” “原来是越王殿下,小的这就替您去请老爷。” “臣参见殿下……” 贺贤闻言,上前一步眯着眼,还未待他看清,他一旁的女子惊呼道:“姑娘和我二姐好生相像!” 咯噔,拐杖落地,年岁已过花甲的老人瞪大眼,老泪纵流。 贺念璠与林弃被请上座,贺贤则站在贺念璠身前端详她的样貌,不时上手抚摸眉眼。 贺灵韫离开临安时不过十七,眼下贺念璠都比贺贤记忆中的女儿大了。 “祖……” 林弃比了个“ok”,这是来的路上念璠教她的,意为“好的”,在没太多大周人懂得这个手势的境况下,更像独属于二人的暗号。 贺念璠如释重负,急忙附和道:“是啊,您……祖父您若是累着身子,孙儿愧疚,阿娘也不会放过孙儿的……” 他坐在椅子上佝偻着背,又是打量贺念璠的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怠慢了客人,忙让府中下人上糕点和茶水。 “念璠,美玉曰璠,当年阿娘想念母亲,便寄情于母亲赠与她的一块美玉,为我拟了这名。” 迄今年数二十有一,贺贤还是难以相信当年贺家八抬大轿风光大娶进门的坤泽公主竟是乾元,仅是如此也罢,可怎的……怎的她严厉管教、寄予厚望的乾元嫡女还生下了六殿下的孩子?乾元生子,闻所未闻。 他确有许多对不住灵韫的地方。 他注意到林弃那双眼定在念璠身上就没移开过。 “念璠已二十又一,应当娶亲了吧?” “并无?”这显然不符合贺贤的认知,“你阿娘当年十六岁就成家,还有你叁姑母,她……” “可十六岁实在太小,还是孩子的年纪如何为人父母?祖父,您要学会与时俱进了。” “西洋那些思想真是害人不浅,你堂姐仅比你大一岁,如今已有两个孩子,俗话说先成家后立业,不如由我帮你与京中富贵子弟牵线,你看看有无合眼缘……” 贺念璠打断他,脸上虽还带着恭敬的笑,可也仅是明面上的尊重,早在贺贤话说一半时她便注意到林弃的脸色不对劲,她可不想两人在分开前又闹出什么嫌隙。 噔,拐杖用力敲打地面,贺贤指着贺念璠道: “乾元皆要娶亲生子,你若不成家,你阿娘这一支岂不绝后了?” 贺贤清楚灵韫收养的那个孩子,他曾见过。 “祖父!”声音冷若寒窖冰窟,贺念璠离座来到林弃身前拉起她的手,作势要走,“我喊您一声祖父以示对您的尊敬,也希望您老人家尊重我的想法。” 林弃夹在二人中间,瞧贺念璠拉住自己的手攥得过分紧,知她是想快些离开,她何曾不想?可贺贤是两朝元老,大周讲究尊师敬长,她同样不能做到甩袖而去,更别说她自己就是导致念璠至今未成家的罪魁祸首了。 “我才不会!” 林弃摇头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继续道:“眼看天色已晚,我们就不打扰您老人家休息,就此先别过了,还望贺大人保重。” 看来这个家,她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你是……”目光越过女子的肩头,她看到不远处的丫鬟牵着两个孩子,“你是躬行姐姐?” 贺躬行在蠡渚时有幸见过林弃一面。 贺躬行的夫人是礼部尚书温大人之女,她十六岁与她成亲,如今过了六个年头,日子乏淡无味,一眼能望到头。识,可贺贤不许,“你一定要和殿下好好的。” 贺念璠下意识应“是”,又是矢力否认。 贺躬行勾唇没再回答,这只能怪她耳力向来高于常人,在会稽贺府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动静吧。 很无聊的一章这章没能完结成下章完结吧然后看看有没有什么番外能写的,写一点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