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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她如此,我这一走,就是近三个月。
只怕朝廷和后宫之中,都有非议。
她和子言定是承担了莫名的巨压。
我上前一步,躬身行了大礼:“儿臣寒嫣然特来向母后请罪。”
母后脸上有了一丝波动,她沉吟了一刻,说道:“起来吧,嫣然,何时回来的?”
“回母后,儿臣昨日黄昏时回来的。”
到了这时,母后也注意到我的盛装。
她好奇心起,歪了脑袋,带笑问我:“你今日如此盛装,是为何故啊?”
“回母后,儿臣一直都非常喜欢这身嫁衣,只因太过隆重,倒少有机会上身。今日儿臣有事庆贺,只觉身着此衣最为合宜。”
母后睁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不再多言,耐心等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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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莞尔一笑,口说:“还得先讨了母后的好茶喝了润嗓,才好细细说与母后听。”
她微微点了一下头,早有茶水嬷嬷递上茶碟,用的还是蓝花鱼纹杯。
我暗自揣度,不知可是我此前常用的那一只?
无法确认。
抬手仔仔细细反复抚摸杯体,回想着自己从不曾留心的手感。
正犹豫着如何开口询问,方能一语切中要害,管事嬷嬷眼里闪过的一丝惊讶,让我有了笃定。
正在这时,茶水嬷嬷躬身欲退。
我迫不及待地开了口:“请母后留下管事嬷嬷和茶水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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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自信满满地站起身来,对着母后再次躬身行了大礼。
“儿臣寒嫣然,有事要单独禀告母后。”
母后眼里闪过疑惑,很快,她温和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用进来。”
迅即,她面带微笑转向我,开口道:“嫣然,你可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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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起身,慢慢拿起蓝花鱼纹杯盏,将里面的茶水倒得一干二净,又从手袖里取出一小包药粉,倒入杯中,不多会儿,白色的粉末由粉变红,竟如浓血一般。
三人万分惊愕。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只有让对手毫无防备,才能打她个措手不及。
这两年来,她们不也正是用这样的方法对付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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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嬷嬷一脸惶恐,立刻跪下磕头,口里求饶道。
“奴婢不知世子妃何意?是嫌奴婢的杯子没有洗干净?奴婢去换了干净的杯子来,任由娘娘和世子妃责罚。”
“你若不知,何故下跪?”我脸色骤变,说话的声音尖锐而冷酷。
好个贼人,隐匿宫中多年,借机轻易向我下毒!
焉知,没有对母后和子言动手?
“这杯子里的彩釉在烧制前啐了苗疆天蚕寒毒,看似与普通杯子无异,实则见热自会慢慢融入。嬷嬷可知,此苗疆之毒并不易得。”
我脸泛寒霜,目露精芒,猛然转身看向管事嬷嬷,声音又冷又狠:“嬷嬷可还要嫣然继续说下去?”
下意识用余光扫了一眼三人,将母后眼里一闪而过的惊骇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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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她定会如此。
事急从权,没有事先和她后商议,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母后,南国后宫之主,哪里会料到在她的宫中,竟然深藏着仇敌。
日复月累,悄无声息地行事,只为伤子言根本。
今日,不把尔等碎尸万段,断不能消弥我心头之恨。
眼下,务必要在第一时间,发起奇袭,把尔等连根拔除,永绝后患。
我冷笑声起,毫不迟疑地用力掷出手中的杯盏。
杯盖直插入管事嬷嬷的右臂,杯身打碎了茶水嬷嬷的膝盖,两人同时一声惨叫,同时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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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急促而焦急地询问:“娘娘可是有事唤小的?”
“你们……我……和嫣然有话要说,你们暂且不用进来。”母后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虽有些惶恐和慌乱,却还能把持。
我立马向母后解释:“母后可知,此二人一直用此杯给我下毒,只怕,母后和子言也未能幸免。今日,非得查明幕后真凶,方才能绝了后患。”
“哟。”母后轻轻地皱了眉头,神情复杂,“你从何而知?”
“待我问过这二人,得了真相,再来一一向母后道明前因后果。”冷眼盯着管事嬷嬷,我走了过去。喜欢月是云间明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