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打消这个念头,一则是你自己,从不叫苦叫累,还成天乐此不疲。
还有就是,有一次他去你师父小院,见他们待你极好。他自叹不如,从此,断了此念。”
怪不得,有一阵,爹爹回家就令人到师父那里唤我,还特意到师父那里去过几次。
我只当爹爹难得回家,感念师父的教导,特意去谢师父的,没想到,他是去旁敲侧击想让我回家的。
还好,师父没被说动,娘亲也没被说动,要不然,我和爹爹有得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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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走神,娘亲说:“嫣然,不怪你爹爹不同意。和亲从来都不是好事。几曾见过和亲的女子有好结果的?”
“娘亲,我不是和亲。那些和亲的女子从未曾见过自己的夫婿,哪能和我比?”
“你与那周子言虽有生死之交,到底情浅。
南国究竟如何,你并未深知。
何况,自古宫廷深如海。
你大哥已然不得已卷入,若没有这些年你爹爹一力撑起河洛边塞,他也难有安宁。
你若一人去了南国,谁能成为你的臂膀,保你一世安稳?”娘亲边说边叹,止不住的伤感。
“娘亲,生死之交都算情浅?那我在河洛,可有情深之人选?”我长眉紧锁。
“哥哥已经站队,爹爹又回绝了两位娘娘的提亲,未必没有得罪两位皇子,在河洛,以后谁敢和我寒家结亲?”
见娘亲无话,我接着说了:“我若嫁去南国,并不争权夺利,守着子言,谁敢对我不敬。”
“树欲静而风不止,你大哥身在京城,已有许多的不得已。”娘亲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不胜感慨:“嫣儿,你可要想好了,一旦远嫁,鞭长莫及,再不能回头。”
见我并未往心里去,娘亲骤然有些灰心,“儿大不由娘,女大也不由娘,我一辈子,也是白操了你们的心。”
“娘,怎会如此?”我急得跳脚,“子言允我,会以一国之力护我寒家周全。我纵远嫁,一得心爱,再得家安,三得国宁,除不得常见爹娘,无一不好。”
见苦口婆心无效,娘亲失落,“罢罢罢,你们都自有主张,哪管我们老两口能否安生?”
“娘,你又来了。我早晚都要嫁人的,不如嫁一个自己喜欢的。再说,子言很喜欢我。你总不愿意我孤独终老,都没有一个自己称心如意的情郎吧?”
“娘当然愿意你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唉。也罢,如今你已经拿到木匣了,先别急于告诉我们……你的最终决定。一个月,你好好考虑,若主意不改,再说。”
娘亲以手抚额,“至于喜妹,我没真想赶她出府,到底是她自作主张,得罚。既然你执意要她回来,就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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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未曾出屋,去告诉喜妹,只听娘亲在身后一声长叹:“你为了她,不惜火烧翠红楼。她为了你,也不怕被赶出将军府。这一世,你们二人,缘分匪浅。”
娘亲忽然间的一席话说得好生奇怪,却叫人喜欢。
那是,我和喜妹,得是一辈子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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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妹重回大将军府,总觉得她有了心事。
问她,她却说:“是你,小姐,是你有心事,才会觉得我有心事。”
是吗?如果喜妹都说我有心事,那一定是有心事了。
只有胖丫,欢天喜地,没心没肺地嫁了。
送她那日,她一脸喜庆,全然没注意到她娘手脚慌乱地抹着眼泪,胖丫反劝她娘:“娘,胖丫开心,娘也要开心。”
胖丫娘忙不迭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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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过了胖丫的亲事,没过两天,眼前放了一套同样的木匣套盒。
还是喜妹知道我的心思。
把最外面和最里面的木匣锁好,与第一套并排放在一起,好像把我的心事和他的心事放在一起。
我们是一样的心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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