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开口,忽然小女儿般眼泪纷纷扬扬。
娘亲搂了我,沉了脸,却终归没忍住,一声声唤,“我的儿,你这是要娘的命么?”
搂着哭了好一会儿,方拭去我泪痕,推我去找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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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背手立于不远处。
听我呼唤,迟疑了片刻,才回了头,眼里满是心痛和不悦。
我如常飞跑着去挽他的胳膊,竟扑了个空,一个踉跄,左臂被爹爹一搭,就势一个翻身站稳。
不相信爹爹是故意躲闪,我盯着爹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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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却不看我,转身就走。
我一愣,忙向娘亲求教。
娘亲撇了撇嘴,抬眼示意我跟上。
我忙不迭地奔至爹爹跟前,拽拉住他的手袖撒娇:“爹爹,如何不理嫣儿?”
不怒自威的爹爹眼里闪过一线柔光,他还是不肯说话。
我胸口一闷,立马挽住他的胳膊,乖乖巧巧地说了:“嫣儿最喜欢陪爹爹,好久没陪爹爹了,嫣儿想爹娘了。今日,我们走回去。”
一路上,爹爹继续保持沉默。
走出好远一程,他才侧过头扫了我一眼,又迅即仰头掩饰。
娘亲带着人远远地跟着,一行人,稀稀落落地走回大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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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内,嬷嬷早已带了文医师候着。
爹爹沉声吩咐:“好好给她瞧瞧,可还有哪里不妥?”
我刚想说自己已经大好,一看爹爹冷厉的眼神不敢反驳。
文医师把了脉,问了伤势和恢复情况,便去回话。
娘亲过来安排,“嬷嬷伺候嫣然洗澡。”
我一听急了,“我一向都是自己洗漱的,再说有喜妹伺候,不用麻烦嬷嬷伺候。”
还想再继续说点什么,一看娘亲不容商量的神情,只得把反对的话咽了回去。
“换洗好了,赶紧出来吃饭。”娘亲不解释,丢下一脸百般无奈的我,径直走了出去。
爹娘这是怎么啦?
准是传话的人添油加醋,说我伤得很重。
谁这么讨厌,无事生非,惹得爹娘担心?
我现在就是个好人,哪哪儿都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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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外衫,穿了小衣,进了水盆,躺在里面美美地泡了大半个时辰,任嬷嬷梳洗好头发,赤脚跨了出来。
嬷嬷伸手拟解湿衣,我一个不小心轻轻碰了碰她的睡穴,扶着软绵绵的她走到椅子坐好,拿外套挡着,褪了湿衣,穿戴整齐。
这才扶嬷嬷站起,点开她的睡穴。
嬉笑着抱怨:“嬷嬷,衣服都穿好了,你赶快弄头发吧,湿漉漉的让人很不舒服。”
“弄头发?好……好……”嬷嬷茫然地应声。
我赌嬷嬷没有完成娘亲的交代,但她肯定不敢瞎说。
走到饭厅,爹娘正陪着师父、师娘有说有笑的。
幸好师父、师娘在,要不然,回家的第一顿饭,说不定要被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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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我叫来喜妹。
认真叮嘱:“我再强调最后一次,你和雷子若敢让任何人知道了我的其他伤处,我就再不敢用你们了。”
喜妹很委屈,小眼神十分灰暗,“就知道威胁我们。”
“爹娘若为难你们,我保。我若不用你们,谁敢用?”
喜妹气呼呼地赌气回道:“知道了。你怕将军和夫人伤心,我们难道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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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青州的第二日,喜妹慌里慌张地跑过来问:“小姐,你的双鱼剑呢?”
“是啊,我的双鱼剑呢?我想想……嗯,多半是忘在世子殿下的马车里了。”我并不着急。
喜妹并不是个人精,她好糊弄。
其实是我想把双鱼剑留给子言,让他也有个念想。
没当面送给他,师父如果问起,我也好交代。
喜妹就是心宽,想也不想就说:“反正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过去。”
算你聪明,说到我心里了。喜欢月是云间明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