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咬着牙,讪笑着继续说道:“我们,去了翠红楼。那姑娘被捂了嘴,还……”他小心谨慎地琢磨,“还叫嚷,我便让底下人带了她……到后面的房子。谁知,她气性大,不知啥时候挣脱了手上的绳子,跑了。”
他又停了下来。
“还有呢?”我沉着脸,眼睛死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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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翠红楼不熟,失足……对对对,是她自己失足掉进水里。”
“她可是会游水的,还有呢?”
“我……他们只觉好玩,便不让她上岸,用竹竿子打了她几下。”
真相浮出水面,我心里的怒火一点点升腾。
好个纨绔,竟视百姓性命如儿戏!
仗着是守备夫人的亲戚,便在这青州城里作威作福,无法无天了。
“是这样打的吗?”我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次,用了两分力。
他的脸顿时肿了老高,张口吐出一颗牙来,杀猪般叫了起来。
我上前一步,点了他的哑穴。
他吓得立马跪了下去,一手捂了嘴,对着我磕起头来。
今日,我倒要叫你知道,青州城的天是遮不住的。
在他的眼里,百姓如蝼蚁,他想碾碎谁,谁就得自认倒霉。
守备府第一时间为他做得那些补救,在他看来,不过多余。
不是我够聪明,而是这小子太嚣张,嚣张到不愿意稍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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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牵来雪龙,绑了这真凶。
悄悄从后院出了门,当下决定去往青州府衙门。
衙役一看是我,上前作揖。
一听呻吟,抬头看见马上之人,立刻慌了,急跑去通报。
须臾,师爷和贺大人都奔了出来,便有人上前,要去救马上之人。
雪龙轻轻地抖动着前蹄,衙役们有些迟疑不决。
贺大人怒,呵斥道:“胡闹。这是青州府衙门,大侄女今日私自用刑,可是犯了律条。”
我慢条斯理,有礼有节地反问:“大人也不问问嫣然,这马上绑的是谁,便知他无辜?”
我用手指了指马上之人,“这厮亲口承认,一脚踢死邹大爷,还差点淹死陈喜妹,大人要找的真凶在此。”
“你……你你,”贺大人急得说不出话来。
师爷急步上前,对着衙役们便是一通痛骂,“还不快让周围这些无关人等散了,赶紧把公子从马上放下来。”
“什么公子,明明是真凶,你却偏偏告诉我们邹大爷去了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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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指众人:“你们,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要叫爹爹上本参你。
好个贺大人,知法枉法,视百姓性命如草芥。
你今日要人,只怕不成。只要他人在河洛,便得伏法。”
飞身上了雪龙,带了这姓秦的,直奔城外爹爹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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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外的士兵一见我飞奔而来,忙迎了上来。
“小姐可怜小的,大将军吩咐过,不让小姐入营。小的们自知拦不住小姐,但若小姐执意入营,小的拼了性命也要拦小姐。”
“我今日有正事,快去通报大将军。说民女寒嫣然拿了真凶,守备大人执意包庇,求大将军做主。”
大哥闻讯率先赶了出来,示意守营兵士放行。
我将那姓秦的往爹爹营帐外一扔,“这是真凶,你们可要把他看住了。”
还没来得及向爹爹说清楚始末,营帐外通报:“守备贺大人带着一干人等求见寒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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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等。亦然亲自去告诉贺大人。”爹爹冷着脸下令。
见我神情紧张,未免心疼,“慢慢说,嫣儿,有爹爹在,不用害怕。”
将前因后果细说了一遍,仍心绪难平。
爹爹一掌拍在案前,愤声道:“这还了得。嫣儿,你先退下去,待我见过这姓贺的再说。”喜欢月是云间明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