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月又回到了刚刚的咖啡馆。
尽管一再推辞,说自己才刚喝了一杯饮料,苏晓丹仍执意要请客,说不喝饮料吃个点心也好,半强迫地帮锺月点了一块柠檬蛋糕。
锺月仍惊疑不定。苏晓丹到底想说什麽,非得这样偷偷m0m0地堵她?
「对不起,小月,」苏晓丹坐下後便说,「可能吓到你了……我没有你的联络方式,今天要跟你说的话……嗯,也不需要让鸿砚知道,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我得知鸿砚今天会来和你见面,就在咖啡馆外等你。如果让你觉得突兀,我很抱歉。」
「别这麽说啦!」锺月连忙说。
苏晓丹轻咬下唇,像是在思考如何开口,迟疑一会才说:「是这样的,我想你应该知道,当初子容会代替鸿砚写信给你,是因为……我的缘故。」
「对……我知道。」提及此事,锺月不禁又尴尬起来。
「虽然因此Y错yAn差地牵起了一段缘分,也算一件美事。但我有时候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良心不安。」
「为什麽要良心不安?」锺月有些惶惑,「其实你的反应很正常,换作是我,也会不开心呀。更何况,我也没受到什麽实质的伤害嘛。」
「那是幸好你和子容互相x1引。要不然我岂不是害到了你?」
「你不过是表达你的心情罢了。毕竟要子容代笔,是鸿砚哥哥的主意……」
「不!」苏晓丹焦躁地打断她,「不是鸿砚,是……是……」她一咬牙,「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和子容的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麽?」锺月突然听不懂了。
「直接告诉你真相到底是不是件好事,我其实并不是很肯定,」苏晓丹哭丧着脸,「但要是不说的话,这件事就会一直像一根刺卡在我的心里。」
锺月越听越糊涂,只见苏晓丹心不在焉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眼神迷离,缓缓说道:「几个月前的某天,我到报社找鸿砚,他刚好离开座位。我在他座位上等待,发现桌上有个信封,寄件地址是诚报大楼,收件人则是一个叫做锺月的nV生。
「我得承认我接下来做了不太应该的事。我拆开了信──信封黏得并不牢,看到他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迹,全都是在对你话家常、聊心事。我霎时五雷轰顶。你也知道,他……虽然很受人欢迎,但我从未见过他这麽认真地写信给一个nV生;并且从信中的内容看来,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通信了。
「我怒不可遏,等鸿砚回来之後,和他起了争执。他强调你只是他重要的老朋友,绝对没有什麽暧昧情愫。但我无法接受,只是当时还在报社,也不方便多说,我就生气地离开了。」
苏晓丹悠悠地喝了口咖啡,「然後,我就去找了子容。」
「找子容?为什麽?」锺月惊讶道。
「可说是突发奇想吧。鸿砚这人我很了解,他不但重情,说难听点还有点lAn情。对他来说每个朋友都很重要,要他轻易舍弃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能想到的就是去找他最好的朋友。我告诉子容这件事,希望他能主动去找鸿砚,说要代他回信。」
「然後他就答应了?」锺月愣愣地问。
「没有,」苏晓丹说,「他一开始不同意,说这种事为何要扯他下水。於是我决定用激将法,那就是和他打赌。」
「打赌?」锺月微微皱眉,似乎隐约想起了些什麽。
「对。我知道他一向心高气傲,他和鸿砚是多年好友,长久以来不论是课业、人缘、社团,鸿砚几乎把所有的光芒都揽在自己身上了。尽管没说出口,我却知道子容心中必定有所不服,认为自己并不输给鸿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我对他说,他是不是认为自己文笔和才情不如鸿砚,才不敢代他写信?如果他敢打赌,假如当他代笔之後,那……和他通信的nV孩,最後知道真相时,Ai上的会是他而不是鸿砚,我……我就输他一张冲绳的来回机票……」
锺月终於想起,寒假实习时杨子容在和平公园和她的对话:「我只不过打赌输给了他……要我帮他代笔,说是他太忙,因此要我先帮他写信给一个童年好友……」
原来当时和杨子容打赌的不是白鸿砚,而是苏晓丹。原来杨子容的欺瞒,竟早从还没认识她时已经开始;甚至直到今日,都并未对她坦承以对。
「他……为了一张冲绳来回机票,就答应了?」锺月涩然问。
「他答应了,但……是为了机票,还是为了自尊,我就不大确定了。」苏晓丹低声说。
锺月脑袋乱成一团,「但你怎麽能确定,我……我……我就会喜欢上和我通信的那个他?」
「其实我不知道。虽然我认为机率不低……他和鸿砚虽然X格差异很大,但一向也是很受nV孩子欢迎的,只是鸿砚显得更加突出而已。我认识他们俩很久了,我也知道他们肚子里都有墨水,又都是记者,写起信来轻易就能洋洋洒洒。因此我觉得……呃,像你这样一个文静、鲜少接触外界的nV学生,或许……是非常有可能喜欢上一个随时写信关心你的亲切大哥哥的。」
锺月只觉一GU无名火从腹中冒了上来,既炽烈又酸楚。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她不过就是个天真单纯的傻nV孩,轻易地就能被玩弄感情。「所以我只是你们下的赌注?子容……并不是真心要和我在一起的?」
苏晓丹的沉默,推得锺月的心一寸一寸往下沉。等到她好不容易开口,却是锺月听了一点都不会感到安慰的答案:「我不知道。在那之後不久,我就和乐团一起到国外巡演,直到最近才回来。下一次见到子容,就是上回去医院探望的时候了。这段期间你们交往的经过,我还真的一无所知。」她神sE惨淡,满满都是抱憾。
锺月听不下去了,不只对杨子容,连对眼前的苏晓丹都是满腔的愤恨。她生怕继续交谈,自己会吐出什麽不中听的话,因此只淡淡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我要去赶火车了。」
说完就倏然起身离开咖啡馆,连蛋糕都没吃完。
再一次,她为了「他」而悲愤交加。尽管内心还有一块领地相信杨子容一直是真心待她的,她仍为了苏晓丹的一番告白而沉痛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到底把我当成什麽了?
锺月在公车上默默淌着泪,她很想立即冲去抓住杨子容,b他给个交代。但实际的行为却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接下来她好几天没和杨子容联络,她给自己的藉口是还没沉淀好,不知该怎麽问他。奇怪的是,这段时间内杨子容也一直悄无声息。
一个星期过去,她开始焦躁起来。犹豫很久後,自尊心还是敌不过情绪,便拿起手机拨了电话,但无论打了多少通,却都无人接听。到了第二周,杨子容的消息没等到,倒是收到了诚报地方中心的录取通知,要她七月一日报到。
眼看距离她的毕业典礼也只剩三星期了,也不知杨子容会不会来。
尽管心浮气躁,她还是得乖乖坐在书桌前准备期末考。宿舍房间里只有她一人,许盈翠这天老早就不见踪影。读到了近晚餐时间,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着「子容」。她从椅子上弹起,立刻接了,差点没破口大骂。
「杨子容,你已经失踪了十四天!」她吼道。
「我在你宿舍门口,」杨子容劈头就说,「有空出来走走吗?」
「你……什麽?」这招大出锺月意料之外,於是匆匆穿上鞋,拎着手机便往外冲。
他就在那儿,黑sE衬衫、黑长K和黑sE帆布鞋,一身融入暮霭的黑,正负手在宿舍前的路灯旁来回踱着,一见锺月便泛出一抹浅浅的笑。
「这是哪一出?」锺月奔得气喘吁吁,又兼气急败坏,「你……你的脚都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起来相当好,没有因伤而消瘦的迹象,除了眼下微微的一圈青,让他原本就略垂的眼角看起来更多了些许愁情,柔和的笑意像是藏着百转千回的一言难尽。
「好多了,回去上班也好些天了。」他说。
「为什麽不和我联络?」锺月一甩马尾,气呼呼地埋怨。
「忙着搬行李,要回台北准备上班,一开工又忙着和代班的同事交接,一直cH0U不出空。」
锺月觉得杨子容口气有那麽点言不由衷,不由得闷闷不乐。况且,这听起来也不是什麽有力的理由。
「连打个电话给我的空闲都没有?」她语气仍带着不悦。想起苏晓丹的一席话,突然间眼眶泛红,眼泪毫无预警地滚了下来。
杨子容轻柔地握住了她手,低声说:「对不起。」
「你也知道要对不起?」锺月突然爆气,「那今天又是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杨子容神情有些复杂,「是臭虫。要不是他拚命打电话来SaO扰我,最後还直接杀到住处,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他笑了笑,「我都数不清是你的未接来电多,还是他的多。」
「到底怎麽一回事?」锺月瞪着他。
杨子容半晌才开口:「我一回台北就不清净,一进报社那潘少英就挨过来了,像是等了我好几天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g什麽?总不会是来问候你腿伤的吧。」锺月哼一声。
「他是寒暄了一下我的伤势,但听得出来这完全不是重点。然後他就问我……知不知道我nV友背着我做了什麽事。」
「什麽?」锺月惊得都要口齿不清,「他说的不会是我吧?」
「不是你还会是谁?」杨子容眉眼间带着浓重的Y郁,「他说你和臭虫……那天出去约会了大半天,也不知道g什麽去了……」
锺月脑袋中「轰」一响,气得浑身发抖,「我不过因为去报社面试,顺道找了鸿砚哥哥,出去喝杯饮料,这样也能招来闲话?」她又想到更气人的:「而且,你相信我真的和他有什麽了?就因为这样两星期不理我?话说回来,潘少又怎麽会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她急得一叠连声,话都说不清楚了。杨子容只答了最後一句:「他从财经组同事的口中,得知我住院那几天,是你在医院里陪我,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那潘少是什麽样的人,你难道会b我还不清楚吗?就因为他的这几句话就怀疑我?」
「小月,」杨子容柔声唤着,「是我不对。」
他等於是间接承认,锺月更加不是滋味,她咽下差点涌上来的第二波哽咽,冷冷地说:「你是因为真的在乎我,还是因为我本来就只是你打赌赢来的东西,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那麽重要?」
两人原本并肩缓缓前行,映着校园的蝉噪大作;杨子容这时却倏地止步,颤声说:「你说什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锺月抬起头来,直视杨子容的眼眸;他的眼波不安地SaO动着,DaNYAn的愁苦b平日更甚。她忽然心中一软,泪水也止不住了,「是晓丹告诉我的。你当初会代笔,是因为和她打了赌,这是真的吗?」
杨子容叹了口气,「我不否认。」
听苏晓丹的叙述,跟听见杨子容亲自坦承,感觉又更不同。锺月颤抖着说:「你……你到底把我当成什麽了?我的感情就是这样任由你们玩弄的吗?」
「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杨子容语调急促,「我是和晓丹打赌了,但──」
「你是想说,你对我是真心的吗?」锺月打断他,「你以为是在演偶像剧吗?」
杨子容沉默下来,定定地瞅着她,片刻才低声说:「是,那就是我要说的话。」
「你要怎麽让我相信?」锺月咬牙问。
杨子容微微苦笑,「这些日子以来,难道你还无法感受到我的心意吗?」
锺月思绪一片混乱,抱着头说:「我不知道……」她顿了顿,「你会为了旁人几句话就怀疑我,难道不也是不相信我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杨子容掂掇着说,「换作别人也还罢了,但……若是臭虫当然就不同,毕竟我并不是你从小的什麽青梅竹马。更何况,有哪个nV孩会不喜欢他?我见多了他那些学妹、学姊、同事、红粉知己,即便得不到他,又或者已另有对象,对他的仰慕却好像永远不会稍减。他在她们心目中,仍是偶像般的存在。」
锺月心底仍寒着。当初担心和白鸿砚外出会引来闲言闲语,没想到还竟然成真;也许和这位万人迷扯上关系,本身就是个压力,她锺月如是,杨子容亦如是。
「小月,你不会明白那种感受,」杨子容续道,抬眼望着天边蓄积Sh气的云朵,「我原本就只是个配角,只是他的替身。但……你不会知道……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苦涩地停顿。锺月双眼迷蒙地望着他,直到他又再度开口:「我的心情,也许你从来就不会明白。可恨的是,若不是臭虫,我也不会认识你;并且若不是他这麽奋力地把我拖出来,要我来跟你赔罪,这麽把我俩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一样地帮忙,他也不会那麽可恨。」
锺月琢磨着他的这种心情,一时难以领会,只问:「鸿砚哥哥也知道潘少英在碎嘴?」
「你以为碎嘴的人只有他吗?」杨子容冷笑,「报社里闲闲没事、整天发花痴的人还少了?围绕在臭虫身边的、藏不住话的人永远不嫌少。更何况,那潘少英要是想宣传些什麽事,绝对不会只告诉一个人,迟早会传到臭虫耳里。」
锺月想起第二次到诚报上课那天,听见方青文和张海龄的对话,知道杨子容所言不虚。
「那也太累了,」锺月说,「我很佩服这些人对鸿砚哥哥的用心……但我绝对不会有心思去加入她们。我没那个本事,也不会自找麻烦。」
杨子容静静说道:「对不起,小月,我不该瞒你打赌的事。我没告诉你真相,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他的语音哽哽的,锺月不禁心中一动。
「小月……你还愿意相信我吗?」他又说。
锺月把这句话解读为他是相信她了。而她呢?
「我相信你。」她低声说。
杨子容站在校园僻静的路树旁,深深地拥住了她。她拽着他的衣角,紧到像是要揪下一块布来。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良久,锺月才说,「当你走不出来、想要躲起来的时候,还有人会去找到你。而我,当我想要躲起来的时候,就会真的躲起来了。没有人……会去找我。」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她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不好说,」杨子容露出了笑容,「至少,还有臭虫这个J婆的男人在呢。」
锺月噗哧一笑,雾霾渐渐散去。
这天原是杨子容的上班日,趁交完稿的时间匆匆赶下来与锺月见面的。因此聊开了之後,他便得回台北。
目送锺月走回宿舍之後,杨子容正转身准备离开,忽感到斜後方似有两道冷箭往背後S来。
他倏地回头,却见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装扮怪异的男人。垂肩的长发、泛白的黑sE风衣,手腕上绑着一条红缎带,正一动也不动,双眼直gg地盯着他;即便与杨子容对到了眼,他目光却竟不稍移。
杨子容也未回避他的目光,几乎只一瞬的时间,他便想起了当时他早就留心的、锺月报名诚报校园记者时的那篇报导。文中的主角,外型特sE十分明显。
惠大钢琴王子,就是眼前这家伙吗?
他往前跨了几步,停在风衣男面前,微笑道:「嗨,同学。」
风衣男终於移动了目光,眼皮略垂下来。
「你该不会是觉得我长得很像金城武,想跟我要签名吧?」杨子容说。
风衣男又抬起了眼,不可置信地瞅着他,却仍不发一语。
「你是小月的朋友?」杨子容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锺月的名字,风衣男肩膀微微动了一下。僵持了好几秒,他才终於开口:「我大概知道你是什麽人。」
「嗯?」
「她和我提过。」
「喔?她是怎麽说的?」杨子容挑眉问道。
「我只知道,你是欺骗她的人。」风衣男音频极低。
杨子容cHa在口袋中的双手紧了一紧。
「今天……她在哭,」风衣男又说,「这也是预料中的事。」
「你想说什麽?」
「她既然如此选择,我又能说什麽?」风衣男微微冷笑,缓缓站起身,扬长而去。
杨子容望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双眉微微聚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系办打工随着大学生涯接近尾声。锺月望着h黛怡的背影默默想着,自上次的冲突之後,h黛怡便很少再针对她;相反地,h黛怡似乎是能不跟她接触就尽量不接触。
「这叫做一劳永逸,」叶熙筠对她说,「黛姊不喜欢跟不听话的家伙打交道,她已经失去压迫你的乐趣了。」
这代表她已经过这一关了吗?锺月心忖。但最後一天打工时,她还是只能用僵y的笑容和h黛怡招呼道别,便立刻落荒而逃,不敢再多交谈一句。
毕业典礼那天,锺月颤巍巍地顶着学士帽走上舞台,接受系主任骆明勳拨穗,抬起头来便看见礼堂座位最末排後方的出入口,正站着熟悉的人影。彷佛即使在数十公尺外的远处,她都能感受得到他对她目不转睛的眼光,热烈地投S在她的颊上。
典礼结束後,她迫不及待地往礼堂後方跑,捕捉到了斜倚在柱旁的杨子容,以及他灿若朝yAn的笑意。「你来了!」她喊着,「你整个上午都不见影,我还以为你又放我鸽子了。」
「首先,现在还不到十一点,不能说我整个上午没出现,」杨子容看了看表,「再者,你说的又是什麽意思?我几时放过你鸽子了?」
锺月一时语塞,却说:「常常找不到人也算。」
「抱歉啦,临时处理了一些工作的事,所以来晚了。」他赔罪道,亲昵地搂了搂她,「恭喜毕业,感伤吗?」
「还好耶……」锺月沉Y,「我这辈子还真的很少因为毕业而感伤,或许是我和同学之间的交情都淡淡的。这样也好,要是感情太重,就会难以割舍。」
「是啊,幸好你放感情的人还在身边,是不是太幸运了。」杨子容眨眨眼。
「这种话哪有自己说的?」锺月白了他一眼,那厢杨子容倒是笑得欢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毕业後就要去地方中心报到?」他说。
锺月点头,「是啊,昨天收到通知,说会派我去彰化。不过七月报到後,要先到总社去见习两个星期,了解报社内勤的作业流程之後,才会正式派去驻地跑新闻。」
「你不等等看财经组的面试通知?」
锺月神sE微微黯下来,「蓓如姊那儿无声无息,大概没希望了吧。」
「你也别气馁,我想是组上刚好没开缺吧。之後还是有机会的。」杨子容安慰道。
锺月问他是否有听何蓓如提过招新人的事,杨子容摇头,说这阵子都没得空回报社。她便叹:「没关系啦,或许是我的能力还不够。」
杨子容揽揽她的肩,「我知道,你很想去财经组伸张正义,针砭时事。其实地方也有很多让你一展长才的机会,或许b一开始就进财经组还要更容易让人看见。」
「我也不排斥去地方中心,只是……」只是她原以为实习时颇受何蓓如肯定,相处也算愉快,却不料最後还是没能进财经组;她不知自己是哪里表现得令何蓓如不尽满意,又不好意思主动发问,难免有些怏怏。
杨子容知道她心事,说:「你不必那麽在意,我想蓓如姊有她的考量。只要你相信自己还是很有能力、还是很受赏识的就好。」
「我不确定自己的能力有多少,但……谢谢你这麽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锺月语音方落,就听到许盈翠的大嗓门从前方传来:「小月,你还不来拍照啊?」
「啊!来了。」锺月携了杨子容就往同学聚集的地方奔去。
许盈翠一脸贼笑地瞅她,「偷偷交了男朋友也不讲。」
锺月横了她一眼,「告诉你g嘛?」
「是校外的吗?社会人士?」许盈翠压低了声音问。
锺月红着脸点头。许盈翠仍挂着那讨厌的笑容,说:「真是看不出来,原来你这麽不简单耶!」
「你再说!」锺月拍了她一下。
杨子容倒是一派自在,负手站在一旁看锺月和同学拍照。韩敏心的妹妹敏忆也被母亲带来参加毕业典礼,年仅五岁,相当不怕生,咭咭咯咯的吵着要一起拍照,童言童语没停下来过,逗得一群nV大生乐不可支。
「敏忆这种孩子真得人疼。」一个同学开心地对韩敏心的母亲说,引得她露出骄傲的笑容。
「真的,」锺月低声说,声音却只有杨子容听得见,「而我以前就是那种不得人疼的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子容望她一眼,没有发话,待锺月的同学都拍完照散去了之後才对她说:「你怎样不得人疼了?」
「我很怕生,不会主动和人打交道。见到陌生的长辈也不敢打招呼,常因此被骂。」锺月说,「要怎麽成为那种讨喜的孩子,我怎样都学不会。」
「谁说一定要是活泼开朗的孩子才讨喜?」杨子容说,「像你这样文静也没什麽不好啊。若y要学别人,那也只会让自己活得压抑,不会快乐的。更何况……」他嘴角g起,「就是有人会喜欢像你这样的nV孩。」
「谁会喜欢啊?」
「我啊。」杨子容笑着附在她耳边说,不假思索地,「小月,你对自己太没信心了。你不擅长说话,你内向怕生,那又如何?为什麽我们非得和其他人一样?你或许并不喜欢自己,但何不接纳自己,找到你最舒适的方式,用自己的风格自在地活,这样就可以了。」
锺月抬眼瞅他,不禁也露出了微笑。她心底暖洋洋地,并非因为蒸人的暑气,而是一种知心知遇的深刻感受。这一瞬间,她觉得和他是那样地亲,彷佛她从很久以前就预料到了,有朝一日她将与他相见,而彼此的熟悉感像是从不知几世前的知遇绵延而来的。
他毕竟与白鸿砚不同──锺月忽然这麽想着。只要细细回味,就可T会到自从他第一次下笔写信给她,每封信都是在与她交心;因为交心,彼此才会特别。
然而想到那些信,她心中却忽地隐隐浮现了一丝不安。她从未仔细问过杨子容是从哪封信开始代笔的的,内心深处莫名觉得别问得这麽清楚b较好。她摇摇头,下意识地回避那丝不安,只想好好享受这样的当下。这样全心全意地相信眼前的他,才最是放松的状态。她紧紧g住了杨子容的手臂,斜倚在他肩头,两人静静看着前方草地上,一群群穿着学士服嬉闹拍照的毕业生,像是停格在记忆中的美好画面。
他俩都并未察觉,远远悄立草坪那端,静静注视这群毕业生笑闹的、身披深黑长风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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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诚报报到的第一天,锺月坐在地方中心中部组组长高昌竣的座位旁,听他解说发稿系统中,各地记者在中午过後回传的稿单。
「稿单就像是菜单,」高昌竣说明,「记者每天下午一点半前必须先传送稿单,条列今天预计发稿的内容,还要注明每则新闻是独家与否。总社下午三点半会召开编辑会议,决定哪些稿要安排在哪个版面。在这同时,记者就开始炒菜──也就是写稿,每个版面有不同的截稿时间……」
她应声表示听懂了,随意点开一名彰化地方记者朱姮惠的稿单,里面条列了三条新闻:
?彰化县议员颜增顺召开记者会,痛批县政府罔顾县民行车安全,一年有两百天都在修路,马路坑洞造成交通事故伤亡人数激增。非独
?彰滨工业区大火,造成五人伤亡,起因疑似化学燃料溢出,目前警消人员仍在设法控制火势。非独
?荣恒国小推行学生自行画绘本计画,透过分组讨论故事、发想文案、绘画,训练学生的思考和创意能力,并接洽出版社帮忙印制。独
「是姮惠的稿单啊……」高昌竣看到她的萤幕,「这第一则顶多登上地方版;第二则原则上会上社会版;第三则的话,倘若版面空间够,有机会可以登上教育版,要不就是刊登地方版。但新闻随时都可能有突发状况,每一天从下午到深夜,只要报纸还没送印,版面的配置也随时有可能变动。」
三点半,锺月随高昌竣参加编辑会议。各部门主管陆陆续续进来,锺月较熟悉的面孔除了高昌竣外,只有地方中心主任林景恩、文教组组长吴谘晨,以及何蓓如。她瞥见锺月,对她眨眨眼,锺月也回她一个笑容。
「今天的头条和焦点新闻,仍然是继续僵持不下的反查税奖金大游行,版面有限,其他的小新闻都请自我了断吧。」总编辑翁嘉恒一走进会议室,就如此宣布。
会议步调很快,主管们各自报告了组内记者回报的重要稿单,讨论版面配置,其中头版、二版大多数的空间全都拨给了大游行相关的报导和评论。接着翁嘉恒统整了其他版面的主要新闻,一小时就散会。
「为什麽民间要反对查税奖金啊?」走出会议室时,锺月问高昌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查税奖金会造成lAn税,」高昌竣解释,「现行制度吊诡的地方,就是鼓励税务员查到越多逃漏税,就得到越多奖金;但相反地,万一课错了税,却完全没有惩处。你可以想像,这种制度会造成的後果是什麽吗?」
「那……税务员不就会不管对错与否,税单先开出去再说?」锺月狐疑道。
「没错,这完全违反利益冲突回避法。还有另一个说法是,查税本是税务员的职责,为何除了本薪之外,还有奖金可领?这非但不公平,还浪费人民的纳税钱。」
「我倒认为,倘若奖励制度必须存在,也应该用来鼓励正确课税的税务员,而不是课越多税领越多。」锺月忿忿表示。
「一点也没错。」高昌竣说,「你可知道,政府每年拨给查税奖金的预算高达两亿元──这相关的报导,几乎都是财经组包办,你倒是可以和蓓如组长好好请益,啊……说人人到。」
何蓓如刚好迎面走来,高昌竣招呼道:「唷,蓓如,财经组最近大显神威,我看历年来不知道有多少税官都被诚报太后写到坐牢罗。」
锺月抿嘴笑了,何蓓如也嘿嘿笑说:「这完全是为他们好,违法官员还是在人间关一关b较轻松,以免百年後被关到地下,那就难受了。」转头又对锺月说:「嗨,小月,好久不见,恭喜你成为我们的同事了。」
「谢谢蓓如姊……」锺月不禁又想起何蓓如没有找她面试的事。
「待会有空绕过来财经组一下,」何蓓如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啊,好的。」锺月回应。
「好啦,不陪你们聊了,老高,好好照顾我们小月。」
何蓓如才刚转身离开,锺月就觉得眼中出现了什麽苍蝇般的碍眼物事──是潘少英,正晃悠着朝他们迎面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冲着锺月露出一贯的痞痞笑容,意示招呼;锺月却连个「嗨」都懒得说,只是冷冷瞪了他一眼,满腔的愤怒尽在不言中。见到这个人只会使她想到她自己、杨子容、白鸿砚,都曾被他Ga0得J犬不宁。
「三心二意的感觉怎麽样啊?」半个钟头後,锺月到茶水间装水,背後冷不防冒出了这个令人不愉快的嗓音。
她猝然回头,是潘少英讨人厌的嘴脸。「你在说些什麽?」她努力克制着情绪。
「我在说你啊,不是很喜欢白鸿砚那小子吗?」潘少英嘴角依然挂着那轻浮的微笑,「结果一知道人家已经有了nV朋友,就马上黏到他的好朋友身上了,嗯?」
锺月气得拿着水杯的手不断颤抖,嘴上的反应却是慢半拍,「你……你……不要太过份。」她觉得这句话的威力薄弱到不行。
「怎麽样?你想说你和白鸿砚身边那群花痴是不同的吗?你其实特别专情?不像她们一样,即使得不到他、有了新对象,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潘少英神sE轻蔑,「那麽上次你和白鸿砚偷溜出去约会,又是如何?」
「到底g你P事啊?」锺月冲口而出,「你就这麽关注白鸿砚?你根本Ai上他了吧?」
潘少英睨着她,眼神出奇地冰冷,「说中你的心事,所以老羞成怒了吗?」
锺月克制住将手上的水往他脸上泼的冲动,吼道:「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乱说,而且你不要再乱传话!」她瞬间有一GU打从心底的恐惧,害怕潘少英这些难听的话,不只会对着她当面说。
潘少英却不理她,自顾自说:「本来还想警告你,不要离一个花花公子太近,没想到你根本不需要人担心呢。说到底这两个家伙也是沆瀣一气,都是喜欢周旋在nV人之间的nGdaNG子。也罢,什麽锅配什麽盖嘛……」他嘿嘿冷笑着,转身走了,丢给锺月一个无礼至极的背影。
锺月气鼓鼓地回到地方中心的座位上,过了好一阵子仍心神不宁。潘少英的可恨自然无庸置疑,然而更值得忧虑的是,万一他接下来又到处传播她的不良名声,该如何是好?她一向怕事,也从来不曾成为什麽受人瞩目的焦点,倘若因为这种流言而让她陷入难堪的处境,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半晌後锺月才想起要过去财经组一趟。上了四楼见到何蓓如,她才刚讲完一通电话,将面前一个小纸盒往前推,是台北一间排队名店的凤梨sU。
「这是我的小心意,我带的每个实习生都有。你先前不在台北,现在才给你。」她笑,「等你正式跑线,大概就不敢再吃任何跟凤梨有关的东西了,趁现在多吃一些吧。」
「谢谢,不过这话怎麽说?」锺月有些糊涂。
「跟警消害怕凤梨是一样的道理。当你上一篇稿子还没写完却又临时被一个突发事故call出去,T验到那种疲於奔命的感觉後,你就知道了。」
锺月微微一悚,在心中暗暗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凤梨了。
「那个……蓓如姊,」她嗫嚅着开口,「我是否能请问……」见到何蓓如抬头看着自己,她想问的话却又吐不出口了,一时间局促不安。
何蓓如瞅她半晌,似乎会意,微微一笑,「你想知道我怎麽没找你来面试,是不是?」
锺月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坐,」何蓓如说,等锺月坐了下来,才又开口:「小月,其实你这段时间表现得很不错,又有财金背景,照理说很适合进财经组。只是,我感觉得出来,你目前并不是对这一块真的那麽感兴趣。」
锺月一怔,这样的回覆倒是有些在她意料之外,「我对财经组……不感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你对财税制度的不公很有感,也有想改变现状的热忱。不过我看得出你在跑其他财经新闻时很受挫──我并不是指这不应该,新手会觉得生疏是很正常的──不过,你确定你天天都想接触这些议题吗?」
这麽一说,锺月便想起寒假实习那段期间,几乎每天都挫败得一塌糊涂。若扪心自问,她是否真有热忱去熟悉财经线上的知识,并且天天浸y在这些生y的东西里面,她突然不是那麽肯定了。
「另外,你即使现在来财经组,我也没办法安排你去跑法税,」何蓓如又说,「伟翰跑这条线很久了,和他互相代班的志l也配合得很好,所以目前这路线是不缺人力的。」
锺月不禁一阵失落,但心知何蓓如说的确是实情,对她灼见的目光也有几分佩服,於是说:「我知道了,蓓如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但你也不必气馁。我想你现在只是还没准备好要跑财经,等过几年你在地方磨练够了,若还是很想来财经组,还是很欢迎你请调过来。」何蓓如顿了顿,「其实我没找你,还有个原因。看你平时交的作业,不管是人物报导或争议X的校园新闻都写得很好。因此我觉得现阶段,地方中心是更适合你的选择。再说,在地方虽然接触财税的机会不多,但伸张正义的机会绝对少不了。我相信你好好发挥,一定可以有亮眼的表现。」
这番话的确很有鼓舞作用,锺月瞬即又振作了JiNg神,「好,我会努力的!还是很感谢蓓如姊这段时间的照顾。」
何蓓如大笑,「这麽慎而重之地道谢g什麽?好啦,你赶快回去吧,免得待会老高杀过来捉人。」
锺月转身离开前,何蓓如又说:「啊,对了,其实你现在不来财经组,还有个好处。」
锺月驻了足,表情认真地等着天后开示。却见何蓓如露出戏谑的笑容说:「情侣若在同一个组别,要排同天休假也不大方便。」
锺月一听红了脸,却想派驻彰化後就会展开远距离恋情,哪个选择更不方便谈恋Ai,却是难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习期间,锺月须b照内勤开工时间来上班,因此都下午两点多才进报社。但幸好不必一起捱到深夜才下班,大多是到了晚上七八点,林景恩就放她走了。
这几天她完全不敢去找白鸿砚,哪怕只是打个招呼。她已是惊弓之鸟,就怕牵扯上他又会引来麻烦,只好暂时划清界线。
实在不值得。她郁闷地想着,再怎麽说,白鸿砚仍然是她久别重逢的童年好友,为了怕惹得一身尘埃而无法与他往来,太不值了。然而转念一想,就当是为了子容,便觉宽心。
胡思乱想间,不觉走到了政治组的办公区,一个打扮时髦的nV孩正站在桌旁徘徊,却是赵千谊。
「千谊!」锺月招呼,「你怎会在这?」
「咦?小月!」赵千谊流露一丝惊喜,锺月却注意到她厚厚粉底也遮不住的浮肿眼袋,像刚哭过似的,「我录取了政治组,今天开始上班!我刚去人资报到完,就先来这里等了。」
锺月想起赵千谊和她同年,也是刚毕业,「那太好了,恭喜你!我也是刚录取地方中心,已经来见习好几天了。」
「真的?能在这里见到熟人真是太好了,明天一起去吃早午餐吧?」
「好呀!」锺月开心道。来了这几天,她上班时间只与地方中心的主管们说到话,且他们多是与她年龄差距甚大的中年人,难免气闷;杨子容恢复了忙碌之後,下班时间通常不b她早,两人目前还无暇见面。这时能和同期一起吃饭聊天,也算是个排遣──且不论这赵千谊疑似觊觎她男友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隔天上午十一点,她们约在报社附近的一间美式早午餐。赵千谊像往常一样花枝招展地出席,却难掩脸上的憔悴沮丧之情。锺月见状问:「你还好吗?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好?」
「这样也被你看出来,」赵千谊涩然一笑,「情场失意呗。」
锺月一怔,没有想到她会这麽直接,她们并没有很熟啊。「发生什麽事了?」她迟疑地问。
赵千谊咬着饮料的x1管,用力程度像是要把它咬断,唇膏染得x1管红YAnYAn的。半晌她才说:「我问你噢,你知道子容喜欢怎样的nV生吗?」
「呃……」锺月完全不知如何反应,总不能回答她「像我这种」。
「我真不知道我是哪里不好,」赵千谊又自顾自地说,一对水汪汪的妙目沁出了泪滴,「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你做了什麽?说来听听。」
赵千谊cH0U了一张面纸擦拭眼泪,「子容前阵子车祸受伤,你知道吗?」
「我知道。」
「我是从伟翰哥那里听说他车祸的,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回家休养了,所以我拜托伟翰哥带我一起去看他。」赵千谊cH0UcH0U噎噎地说,「那天蓓如姊也是一起去的,到子容家里,大家聊得明明很愉快,但当我跟他说我想再来看他,他却果断拒绝,说不必劳烦我再跑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你还是去了。锺月想起杨子容在电话中告诉她的。
「後来我打电话给他,不是关机就是响了老半天没人接。最後我横了心,直接传简讯告诉他我要去看他,就出发了。我准备好了一个绝招,就想等着必要时拿出来用──他家人应门後,我跟她说,子容行动不便,不用叫他下楼来,我直接去他房间,聊一下就走。她想想也对,就让我上去了。」
你凭什麽进他房间?连我都没进去过!
锺月一听不禁震动,却仍沉住气问:「然後呢?」她的燻鲑鱼蛋卷上菜了,一时却没心情吃。
「然後……我和他聊了很多,关心他的状况,甚至……还直截了当地跟他告白了,说我很喜欢他。他却一脸疲态,根本Ai理不理,也没有直接回应我的告白。我想他是因为在养伤,所以JiNg神不佳吧?既然如此,那我只好使出我的绝招了。」赵千谊x1了一口气,「我那天穿着超低x洋装,而且是领口很宽松的那种,外面罩了外套。这时我就把外套脱了──而且不经意地弯腰,让他看到我的x部……」
你这个不要脸的nV人!
锺月才刚叉起一口燻鲑鱼蛋卷,便惊得停下了动作,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宛如梨花带雨的曼妙nV郎。是啦,她是很漂亮,身材玲珑有致,还有傲人的罩杯,就连同是nV人的锺月都会忍不住对她目不转睛。然而当下这一切却只会让她火冒三丈。
「你太大胆了吧……」锺月只能挤出这几个字。
「有什麽办法嘛!」赵千谊娇嗔,一边过猛地用叉子戳她盘里的烤吐司,「他对我总是冷口冷面的,我只好出此下策,直攻男人的弱点。但气人的是,他竟然还把持得住耶!可我打赌他一定有心动,因为他立刻脸红着别过头去,叫我把衣服穿好……然後就仓促地跟我说天快黑了,叫我赶快回家,连礼貌上留我吃个晚饭都没有!」
「就这样?」锺月瞪圆了眼睛,「他没跟你说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例如,告诉你他已经有了nV朋友。
「没说什麽了,很气人对不对?」赵千谊显然误会了锺月的意思,「拜托,一个nV孩子都在他面前这麽坦诚相对了,他竟然无动於衷!」她擤了擤鼻涕,「在这之後,我几次想再找他,他一样很难联络到。几天前好不容易才又跟他通上电话,简单聊了近况。我以为他毕竟对我动了情,才愿意跟我聊这些,於是又开口问他,要不要跟我交往。没想到他还是果断拒绝……」她说着眼圈儿又红了起来。
好个杨子容,这些事情都瞒着我。
「那你打算怎麽办?」锺月口吻冷淡。
「我想过了,我不会气馁的。」赵千谊揩了揩眼角的泪水,「他这人就是太含蓄了,我再加把劲去引诱他,他不可能不动摇!」
含蓄个P。
锺月压抑着自己的语气,「你用身T去g引男人,是得不到真Ai的。无法得到的缘份,又何必强求?」她几乎没胃口再吃眼前的蛋卷。
「不,缘份是要靠自己争取来的,」赵千谊一甩飘着馨香的长发,「nV人要是不懂得善用优势,又怎麽能得到想要的人?他即便现在没有那麽喜欢我,但只要跨出了第一步,感情还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你条件这麽好,何愁找不到对象?又何必……又何必单恋一株草?」
「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杨子容!」赵千谊执拗地喊着,「不管怎麽样,在确定毫无机会之前,我一定要奋力一搏,如此才能对得起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处境尴尬,锺月肯定会佩服赵千谊的勇敢追Ai,毕竟这样的JiNg神绝对不是她能办得到的。她觉得再聊下去,自己大概很难再吐出什麽好话,只得应付了一番,然後想办法把话题转移到菜鸟记者的新生活。
然而这话题持续不了几句,赵千谊又绕了回来:「小月,你知道子容都什麽时间会出现在报社吗?」
「我不知道。」锺月淡然简答。
「噢,」赵千谊面露失望,「原来你和他也只是泛泛之交!」
你这傻大姊懂什麽?一GU无名火霍地从肚子里窜起,锺月瞬间有GU想掉头而去的冲动。她默然不语,这回换她自己要把饮料x1管给咬断了。
话不投机的一个餐会就这样草草结束。下午一进报社,锺月立刻带着手机躲到楼梯间,拨打杨子容的号码。
「小月!」杨子容立刻接了,快活地喊着她。
「你为何不告诉千谊,你有nV朋友了?」锺月劈头就问。
杨子容静默两秒,「你听到什麽了?」
锺月把赵千谊的话简单转述了,又说:「她竟然去你房间!还脱衣服给你看!你为何没有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我觉得没必要,」杨子容语气带着几分焦急,「反正我无愧於心,没必要引起误会。」
「那你也该告诉我啊!而且为何不跟她说清楚?说你有nV朋友?」锺月又气急败坏地问了一次。
「我懒得和她多说……抱歉,我没有想这麽多,不知道你会这麽生气……」他停顿一秒,「你今天也没直接告诉她?」
「这话应该由你来说才对吧?」锺月简直要晕倒,「喂,千谊,不好意思,你喜欢的人是我的男朋友。难道我要这样说吗?光想就别扭Si了!」
「有何不可?」杨子容似乎仍未抓到锺月纠结的点,「好啦,你别生气了……」
「我无法不生气!」锺月撂下这句,就气得挂掉电话。
他们相识以来,她还不曾对他如此疾言厉sE……锺月一边想着,一边走回地方中心的办公区。然而她必须让杨子容知道事态严重。
她等着杨子容再打电话来道歉、安抚她,并告诉她,他会跟千谊说清楚,不会让她再Si缠不休。然而这一天过去了,她的手机始终寂然无声。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杨子容仍然没有打电话来。锺月越等越沮丧,偷偷躲到报社厕所里落泪了好几次。是他的错,他应该先打电话来的……她反覆想着这个坚持,按捺住主动打电话过去破口大骂的冲动。
为何他不与她联络?尤其还在两人吵架了之後?难道他在怪她不该这麽凶?即便如此,有什麽原因不再打来说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他对她的心意,竟如此有限。而她始终猜不透他。
她忽然有GU冲动,想要去找白鸿砚大吐苦水,要他再去把杨子容拖出来好好面对;但才刚往编辑中心跨出一步,又立刻退缩了。
她无法不想起潘少英口中对白鸿砚的评论,以及方青文与张海龄的对话。
就连苏晓丹提到自己的男友时,也说出了「lAn情」这评语。
白鸿砚这个人,真的只是「有点lAn情」而已吗?他确实是她儿时记忆中那个亲切善良的大哥哥?又或者这一切仅止於表象?
毕业典礼那天,与杨子容在一起时,她心里涌现的那GU不安,这次又再度清晰异常地出现在她面前,令她无从闪躲。
当时杨子容提及,他与白鸿砚的兴趣有很多相似之处;而两人信件的内容,倘若不特别去分辨,其实很难看出差异。
她在听到何蓓如吐露杨子容代笔这件事之後,是否因为先入为主,才会觉得她收到的信会有两种不同语气的分别?
到底这两个家伙也是沆瀣一气,都是喜欢周旋在nV人之间的nGdaNG子……
潘少英的话在脑海中响起。她蓦然发现,自己心中竟然有那麽一小块领域,是有些相信潘少英所说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信会不会事实上全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又或者根本是两人一起讨论出来的?当她为收到的每一封信兴奋不已、用心写下每一封回信时,他们是否正背着她,为着又一个上钩的少nV心而得意大笑?
是否从头到尾,她都被人玩弄於GU掌之中?是否从头到尾,并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她的?
这一切虚虚实实,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如此纠结混乱的情绪,伴她度过了三个辗转反侧的漫漫长夜。到了第四天上午,她一睁眼便觉得不妙,喉咙中的异样感、沉重的额头,说明她感冒了。她在床上翻滚到了接近中午,觉得JiNg神稍微好一点之後,才裹着棉被拿起手机,犹豫着是否要放下自尊;最後仍受不了那无边的脆弱感,按下通话键。
电话接通了,但没有回应。
也许记者还是会偶尔漏接电话的吧?锺月强迫自己这样想着,奋力撑着病T离开床铺,开始梳洗。
她无法忍受独自一人待在宿舍里胡思乱想,便戴着口罩出门,找间店胡乱吃了午餐,就搭上往诚报大楼的公车。
抵达报社的时间b平常还要早了一小时。走进电梯後,她心不在焉到完全忘了要按下楼层按钮,反SX地跟着清洁阿姨步入五楼办公区。直到往前走了十几公尺,才惊觉这里不是地方中心所在的三楼。正转身想下楼,余光却瞄到左侧一个瘦长的人影快速掠过了昏暗的墙边,消失在楼梯口。
开阔的办公区,除了一出电梯就把推车往右方推、弯腰忙着整理打扫用具的清洁阿姨之外,几乎无人。锺月好奇地往楼梯口走了几步,俯首望去,那匆匆而逝的身影似乎有点眼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先来喝汤吧,好吗?」白鸿砚语调柔和得像是在哄着哭闹的孩子一般。
锺月静静在桌旁坐下并打开纸盒,是香菇J汤。她舀了一口,汤匙才刚送到嘴边,眼泪就控制不住地簌簌落下。
白鸿砚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猛cH0U卫生纸,再一GU脑扑到脸上,仓促的动作中还夹杂着剧烈的咳嗽,整张脸涨得通红。他一言不发,眼神显得b平常更加深邃。
「对不起,」锺月好不容易恢复了说话能力,却觉得像是听见不属於自己的嗓音。她重重吁了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
「你看起来不太好,有去看医生吗?」白鸿砚问。
「没有,完全没力气,」锺月带着浓厚的鼻音,「话说你不用上班吗?」
「我请同事代班,提早离开报社了,」白鸿砚轻叹,「我有点担心你。」
锺月默然。她与他的交情中断了这麽多年,他还能这样关怀她,
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眼前这个知道她生病就着急前来的大哥哥,对她是虚情假意。说到底她仍是缺乏自信,难以相信这两个男人都会真心待她,不论是Ai情或是其他。
「鸿砚哥哥,」她嘶哑地开口,「你知道晓丹和子容打赌的事吗?」
话问得突兀,但她忍不了。
白鸿砚微微顿住,低首垂眉,缓缓叹了口气,「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未显惊讶之sE,看来早就从杨子容或苏晓丹那儿得知锺月已获转述的事。
「你知道?」锺月霍地站起身,「你是最近才知?还是一直都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为什麽……?」锺月眼眶瞬间又涌了泪,「你们都要……骗我……」
「对不起,小月,我是真心对你感到抱歉,」白鸿砚静静地说,「但我必须告诉你,晓丹所知道的也不是事情的全貌。我也没料到她竟然会告诉你这些……」
「你没料到?没料到她会揭露你们g的好事吗?」锺月一气之下,又咳嗽起来。
面对锺月的激动,白鸿砚仍维持一贯的沉着,「晓丹当时正在情绪上,才和子容打赌,完全没有顾及你的感受,这点确实非常不妥。不过这是另一回事。我想说的是,我和子容绝对都没有要戏耍你的意思,我可以对你发誓。尽管……我们的确是基於某些缘故,而无法对你坦白,这是我们的不对。」
「是什麽缘故?」锺月立刻问,「你说的事情全貌,又是什麽?」
白鸿砚却不回答,起身在房内缓缓踱步,半晌才说:「抱歉,我答应过子容,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得请你自己去问他了。」
「他根本在Ga0失踪,我怎麽问啊?」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白鸿砚眼往窗外,悠悠说道,「小月,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曾经和我的朋友一起到溪边烤r0U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锺月一呆,不知白鸿砚为何突然开始话当年,迟疑说:「好像……隐约有那麽点印象。」
白鸿砚嘴角g起,目光中透着温柔,「你总是一个人静静待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说。我看得出你很想帮忙,但你不敢开口,也不知道如何加入,只是怯怯地伸出手,将一支烤r0U串翻面。其他人看到了,以为你是想吃那一串,所以烤好了拿给你。到最後,你还是完全cHa不了手,只能从头到尾手足无措地看着大家忙碌。这些你有印象吗?」
「我不记得了……不过,听起来很像我会做的事,」锺月说,「但你怎麽会记得这种琐事?而且为何看得出我在想什麽?」
白鸿砚轻喟,「我记得的事情可不少。更何况,我还不了解你吗?小月,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永远是你儿时所认识的、那个愿意对你好的大哥哥。而我最要好的朋友,也绝对是我信得过的人。」
这番话说得教人无法拒绝,尤其还是从白鸿砚口中说出的话。锺月却仍无法全盘接受。尚未弄清楚的真相,像长在心里的一颗肿包,难以忽视。只是眼下白鸿砚看样子是不会给她解答的了。
「我明白了,」她不甘不愿地咕哝。
白鸿砚微微一笑,「话说回来,今天要不是你寄错了信,我连你是何时来报社见习的都不知道。」
锺月讪讪地说:「我确实应该要跟你说一声啦……」
「我懂你的顾虑。这潘少真的会把我害得没朋友。」白鸿砚调侃。
你也知道啊。锺月忍不住想。
「但若真需要帮忙的时候还不来找我,那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白鸿砚又说,「今天我若没来,你不就要独自一人关在这房间里幽怨Si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现在还是一样幽怨得要Si。锺月虽然这麽想着,心里仍升起了一丝暖意。「谢谢你。」她低声说,又突然想到,万一被任何人知道白鸿砚现正在她的房里,这种麻烦才当真是不可收拾。
「子容的事你不用担心,他的脾气就是这样,过几天就没事了,我会再找他谈谈。你先好好养病吧,我先走了……」
「啊!等等,」锺月忽想起一事,「鸿砚哥哥,我今天本来也有话要跟你说。我在资管那里安装发稿系统时无意间听到……你是不是电脑忽然被锁定了?」
「确实有这麽一回事。我刚休假回来上班,电脑却无法登入。不过小郭已经帮我解决了。」
「郭大哥还说,可能是有人想蓄意登入你的电脑。」
「他也是这麽对我说的。」
「重点是,我说不定刚好看到了那个人。」
「哦?」白鸿砚扬起眉毛,「怎麽说?」
「我今天b平常早到了报社,不小心搭电梯到了五楼,当时办公室没其他人,但我好像看到了很像……一个很像潘少的人,快速地从楼梯间离开。」
白鸿砚不置可否地「嗯」一声。
「这很严重耶,」锺月见他没什麽反应,忍不住说:「他很有可能就是偷动你电脑的人!不,应该说我几乎确定就是他。他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嘛,还没调出监视器之前,也不好说。」
「你应该跟郭大哥说,先从今天中午过後的画面开始调。」
「他今天跟我说,可能要过几天才有时间看画面。」白鸿砚见锺月仍一脸不平,微微一笑说:「我相信你说的。其实,我也认为是他。」
「真的?」锺月略感吃惊,「为什麽?」
「我不认为有其他人会做这种事。」白鸿砚仍是一派气定神闲,「到时看了监视器画面就会知道了,不急在这几天。不过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我会请小郭缩小时间范围的。」
「要是被发现了,他会受到惩处吗?他到底想g什麽?」
「我不知道他想g什麽。至於惩处嘛……我们就等着看吧。」不知是不是错觉,锺月觉得白鸿砚的笑意似乎更深了。
她也不禁一笑。白鸿砚又说:「好了,你应该赶紧去休息。只要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务必记得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她望向他的眼,从他眼中看到深深的关怀。锺月眼圈又红了,也说不出是感动或是酸苦,只哑着嗓子答应了。
白鸿砚离开後,只剩她独自一人的房间,又恢复了原先那种无边的寂静。稍解的心事,彷佛又回来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如影随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倚着柔佛海峡的摩天大楼中,恰可眺望新柔长堤──连接大马边境的新山与新加坡的跨海道路,全年川流不息,承载着一批批每天从新山往返新加坡的通勤族。杨子容模糊的印象中,仍记得年幼时父母曾带着他和哥哥来过这里旅游,他还曾经对着一水之隔、便是遥望不同国度的长堤感到惊奇。
是在他过继给阿姨之前了吧,也就是七岁以前。
他坐在靠窗位置喝咖啡,远眺着长堤上的劳碌,已过了半个午後。他也说不通自己来这里g什麽。好不容易结束了两天手忙脚乱的亚太经贸峰会的采访,理应立刻滚回国并请假在家睡三天;他却选择和一同前来的两位财经组同事匆匆分手,自己买了从吉隆坡飞往新山的机票,在这里逗留一天。
在新山游览了一个上午,感觉像是在回味什麽似的。连续几天没睡好的脑袋受到了咖啡因的刺激,他才渐渐从记忆中挖掘出一个象徵X的标记:当年的新马之旅,是他最後一次和原生家庭一起旅游。
不,他才不承认自己还会怀念原生家庭呢。只是因为毫无预警地临时被报社抓来国外支援,让他不爽到了极点,才会想趁机待在这里多渡假一天的。
这届的亚太经贸峰会,原本只预计派财经组记者许志l和曾以纯前来采访,上级却不知道发什麽神经,直到会议开始前几天,才突然觉得这场峰会重要无b,务必再多派一名记者前往支援。杨子容现在才会在这个地方。
当他初出茅庐时,也曾为出国采访的机会感到振奋不已;但随着时间过去,出差次数多了,就渐渐看得淡了。何况会需要出国采访的通常不是什麽轻松的差事。
不过,何以只有峰会前的暖身报导会派他来,到了正式峰会,他却是个备案人选?想起这点,还是不免有点愀然不乐。这g起了他从小到大的心事:每当那些长辈对他和哥哥流露出了不同的眼神时,他总有些刺心。
他母亲有个年长五岁的姊姊,始终未婚。在这位阿姨迈入四十大关那年,家族里的长辈认为她再这样小姑独处下去不是办法。为了怕她晚年身边无伴、膝下无子,大家经过一番讨论之後,决议将杨子容过继给她。那年他七岁。
其实跟阿姨一起住也没有什麽不好。阿姨家距离他原本的家不过两公里,阿姨又一向疼Ai他,有了他这个儿子之後,铁定视如己出,他便等同是坐享家中所有资源的独生子。
但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像是心中有什麽地方破了个洞似的;有些从破洞中流逝的事物,便从此遗失、再也找不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容,吃饭的时候脚不要晃来晃去。你看哥哥坐得多端正。」「怎麽这次还是考不好?哥哥小一时就是班上前三名了耶。」「子容,你太皮了!哥哥以前跟你现在一样大的时候,都不会这样惹妈妈生气……」
从他四、五岁时就每天听着父母叨念这些话。他确实b哥哥更坐不住,也不大受控。倘若刚好是阿姨也在的场合,她便会出来解围:「每个孩子个X不一样嘛!子容也有他可Ai的地方啊。」
老实说,他生X随便,在七岁以前,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但就在他被过继之後,他才骤然意识到:或许对父母而言,他和哥哥b起来,相对是个不那麽重要、那麽讨人喜欢的孩子;因此被送养的才会是他,而不是哥哥。
尤其在他过继给阿姨的一年以後,母亲刚好又生了一个弟弟。
他越来越少见到母亲。即使见到了,她的注意力也总是在襁褓中的婴儿身上。
他小学时成绩非常不出sE,和哥哥b起来简直天差地远;但在班上却是数一数二聒噪的孩子。每当学校老师得知他和哥哥的血缘关系时,总是流露出一种无法置信的眼神。这种眼神让他不太舒服,但骨子里的反叛X格作祟,越是如此,他便越是继续做自己。
「到底是资质问题,还是家长不会教啊?明明都是同一家工厂出产的孩子……」不只老师,在某次的家族聚餐,一位舅舅也扯着嗓门对其他亲戚这麽说,浑然不觉此时阿姨才刚带着杨子容踏进餐厅大门。
那天夜晚,他经过阿姨掩上的房门时,确定听见了里面传出幽微的啜泣声。
阿姨从来不曾亲口对他要求些什麽,但从此之後他却拚了命似的开始发愤苦读。他资质原本不差,加紧认真一段时间後,成绩已渐渐超越其他同学,即使未名列前茅,也算达到中上等级。
哥哥考大学的时候,不负众望地申请到了英国名校,便出国深造去了;两年後轮到杨子容,尽管没有出国留学、没有考取第一志愿,仍进了与惠风同等级的国立大学工商管理系──和他从高中时就是莫逆之交的白鸿砚同一间学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鸿砚b他年长一届。当杨子容进入高中就读时,就已经听闻高二有这麽一号鼎鼎有名的人物。这麽说一点都不夸张。几乎每节下课都有大批nV同学特地到这位号称处处留香的白鸿砚教室外徘徊,就为目睹他的迷人风采。
而杨子容会与白鸿砚相识,则是起因於一场吉他社的成果发表。
那是在某天晚上,由四名吉他社社员借用一间音乐教室来举办的小型成发。杨子容放学後闲来无事,就跟着几个班上同学留下来听。
吉他社演唱的第一首歌曲是《我居住的地方》。旋律一出,杨子容就睁大了眼睛。他曾经很喜欢这首民歌,尽管年代略久,却像是能把与知音之人彻夜长谈的欣喜与感动,鲜活地传达出来。他曾想着,何时能够遇到这样一个人,相处的时光点滴在心,又能回味千百遍都不厌倦?
再细看那主唱,歌声动人、深具磁X就不必说了;重点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高中制服掩盖不了那过人的气质,明显是许多nV学生会喜欢的类型。果不其然,环顾教室四周,几乎八成都是nV生。
「欸,这主唱超帅的耶!」
「你没听说过吗?他是高二的学长,人称楚香帅的白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