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给了她那麽日常的微微一笑,「子容睡着了,先不要吵他吧?」
「那……那……」锺月兀自结巴,「我现在……」
「先跟我来吧,」白鸿砚说着便往前走,「我们去会客厅。」
锺月紧张兮兮地跟在他後面,一边仰头盯着他的後颈,注意到他背着一个沉重的提袋。她一颗心怦怦狂跳,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这个男人重逢;加上对杨子容病情的担忧,五味杂陈的情绪害她差点走到腿软。
到了会客厅,里面原本坐着两个nV子,此时都站了起来。从她们微微吃惊的表情可看出,她们没料到会突然多了锺月这号人物。
「鸿砚,她是谁?」其中一个nV子劈头就问,态度之无礼,让锺月瞬间皱起了眉头。
「我的好朋友,」白鸿砚淡淡地答道,「也是子容的nV朋友。子容睡着了,我带她先来这儿等着。」
锺月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自己是某人的「nV朋友」,既不惯又赧然,脸颊热了起来。
「哦──」那nV子表情松懈下来,「那,我们去楼下的咖啡厅等你,等子容醒来再打给我──然後中午一起去吃我上次找到的那间餐厅!」说着拉了另一个nV子走出去。
「她们是谁?」两人的身影一消失,锺月就立刻模仿那nV子的口气,「不会是传说中的晓丹吧?」气话一出,她才惊觉自己的唐突。
「都不是,」白鸿砚淡然一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们是报社的同事,听说子容受了伤,都说要跟我一起来看他。抱歉让你不舒服了,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锺月气冲冲地坐下,x口仍不断起伏着。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白鸿砚凝视了她一会,才轻柔地开口:「小月,你长大了。」
锺月回过神来,「是啊……」突然一阵尴尬,「呃,子容他……」
「他没什麽大碍。我来的时候他也还没醒,但昨晚和蓓如姊通了电话,大概了解状况。左腿骨折,手术很顺利,只是需要住院个几天,大概有两三个月不能上班了。除此之外就一切都还好,只是有点虚弱。」
「那就好……」她一夜的担忧这才缓解了些,但想到杨子容骨折重伤,还是忍不住心疼,泪水猝然失控地夺眶而出。
白鸿砚从口袋掏出一包面纸递给她,轻拍她的背脊,「没事、没事,他会好起来的。」神情语态,一如记忆中那个温柔可亲的大哥哥。
锺月止住眼泪,才发现白鸿砚的袖口有一小滩水渍,八成是她的泪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慌忙说道:「抱歉,弄到你了……」
「不要紧。你还好吗?」
「嗯。」锺月点了点头,呆然无语,脸上仍挂着泪痕。
「小月……对不起。」白鸿砚见她冷静下来了才开口,「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
锺月依然没有说话,霎时间百感交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子容回信,我实在不得已,」白鸿砚轻叹,「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难面对我?」
「确实有一点……」锺月双手掩面,「你……你什麽事都知道。」
「也不见得什麽都知道。只是你和子容的事,我倒是无意间知道了不少。」
「什麽叫做无意?」锺月瞪着他,「那些E-mail根本就是寄到你的信箱啊。」
「我没特别细看,那有点yingsi问题。不过子容常常来问我的意见,所以我对你们信里的内容以及对彼此的心意,多少有些了解。」白鸿砚抬起头,怔怔望着窗外,「但是啊,要了解一个人实在很难很难……」
锺月望着他,突然觉得和他之间似乎相隔了很远很远。不知是否因为时间的消逝,使得他好像已经不是从小认识的白鸿砚了;抑或是他成熟优雅的气质,让他产生一种隔阂,就像天边难以触及的云。而听他说他知道不少她和杨子容之间的事,锺月又不禁一阵困窘。
「你让我的处境很难堪,」她抱怨,「我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你。」
「那是我的错,」白鸿砚立即承认,「但我也得坦承,我当下确实也有几分撮合你们的意思。子容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则是我从小就很疼Ai的小妹妹。」他吁了一口气,舒心地笑了:「当子容告诉我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当真有种了却一桩心愿的感觉。」
锺月气恼地瞅着他,说不出此时心中是羞涩、喜悦还是愤怒。然而一看到白鸿砚爽朗的笑容,却又让她生气不起来,於是也喟叹了一声。
「你是故意避不见面的吧?在我去报社上课时,还有实习的期间。」她问,「那天上完课後,我写信问你座位在哪里,你──不,应该是子容──也没回答我。」
「这倒是真的。在子容还没准备好之前,不管怎麽说,我都不适合出现在你面前。那天他带你回报社,他打了电话给我,我就要他跟你说我休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锺月想起当天的事,「原来接电话的根本就是你!」
「这可要怪子容迟迟不告诉你真相,」白鸿砚笑着眨眨眼,「否则我也不用老是得避着你了。」
「要不是因为潘少,引得蓓如姊来对我说了那些话……我可能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她话一出口便突然惊觉,或许白鸿砚不会想听到潘少英的名字;但偷眼望去,他的神情看来似乎不以为意。
「这麽说潘少还算是做了件好事,」白鸿砚说,「推了子容一把。」
「那麽子容没告诉你,潘少说了很多……呃,有关你的事情?」
「有。不过他其实不用说,我也猜得到潘少说了些什麽。」白鸿砚依然带着微笑。
「你不恨他吗?」锺月小心翼翼地问,「他的那些事蹟,连我听了都要七窍生烟了。」
「恨这个字太伤身,是不能说也不能想的,为了这种人,不值得。」白鸿砚见锺月一脸茫然不解的神情,莞尔道:「谢谢你为我抱不平……还有子容。看他那副样子,你会以为他才是曾经被潘少Ga0得人仰马翻的人呢。」
「……甚至在第一次见面的实习生面前也不避讳。」锺月回想起到诚报上课的那一天,杨子容处处针对潘少英的发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率真是个优点,但像他那样就未必是件好事了。身为他的好友,我有义务劝劝他,可惜他从来都懒得理我。」
「他就是这副德X。」锺月笑说,忍不住又问:「但你真的都不气吗?你被潘少害得记者也当不成,他却仍好端端地待在文教组!真该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做了些什麽,这种人就该遭点报应。」说着又开始义愤填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看你,简直和子容一模一样。」白鸿砚倒是哈哈笑了起来,「小月,我一直相信,报应这种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我不需要反击他什麽,以免弄脏自己的手。你等着看好了,他这样的人,迟早有一天会作法自毙──原谅我这麽说,但我真觉得他不但手段不高明,甚至在这方面也不怎麽聪明。人啊,要是太过执着於功权名利,那麽最後害惨自己的,不会是别人,就是自己。至於我本身呢……」他停顿了一会,「再怎麽哀怨、悲愤都无济於事。报社要把我发配边疆,我就自己寻找我的生存之道,如此而已。」
「我太佩服你了,」锺月睁大了双眼,「你……不但豁达,还有本事爬到现在的位置,简直……简直……」
「别把我说得那麽厉害,」白鸿砚笑说,「我也没那麽豁达,只是刚好每个人会在意的、想争取的事情不同罢了。升官这种事嘛,也只是靠运气。编辑的流动率一向很高,包括主管也是,我只是刚好碰对了时机。」
「说得轻描淡写,」锺月嘀咕,「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才气过人啊。」
「别这样说,我都要脸红了,」口中虽这麽说,白鸿砚看起来却一点都没有害羞的样子。他看了看表,「啊……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子容吧。」
他们又回到了八三二病房。锺月轻轻推开门,里面有两张病床,各自都拉上了布帘。
「在靠窗那边。」白鸿砚轻声说。
锺月悄悄走近,发现杨子容的布帘只拉上了一半,他已经清醒,双腿盖着薄被,正坐在病床上,闷闷不乐地盯着窗边的一盆hsE花朵。
「子容!」锺月压抑地喊着,「你还好吗?」
杨子容立刻回头,他的左眼还有点肿,脸颊上贴着胶布,「小月?你怎麽来了?啊……还有你。」他看到锺月後方的白鸿砚。
「怎麽看到我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白鸿砚说,「我可是今天第一个来看你的,如此有情有义,你却大剌剌地躺在床上打呼,连理都不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要你这麽早来?」杨子容哼了一声,「你不知我手术到凌晨一点才结束吗?」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没有凌晨两点就跑来吵Si你,」白鸿砚笑说,「我知道你现在很沮丧,所以火气特大,身为你多年的兄弟,我今天就先不跟你计较了。」
杨子容还没回嘴,锺月就cHa话:「子容,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人陪你吗?」
「我家人都不在附近,我也不想惊动他们,」杨子容仍是一脸的沮丧和憔悴,「昨晚还是蓓如姊先来看我。」
「你出院後总是得回家的吧?到时可就瞒不住了。」锺月微微皱眉。
「至少那时情况稳定些,他们可以b较不那麽担心。」杨子容说。
「那我陪你住院吧!」锺月说着卸下背包。
「你不必如此,我自己可以的。」杨子容眼神中虽闪现一丝喜悦,却仍摇摇头,「你还要上课呢。我会请短期看护。」
「人家一片好意,让她陪你两天又何妨?」白鸿砚打岔,「不过小月,你也别勉强,该上课时就回去上课吧,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就近来帮忙的。」
杨子容似乎yu言又止,最後却什麽也没说,只把目光转向窗外。
白鸿砚又说:「子容,我今早在报社附近的早餐店遇到青文和咏芯──她们听说你受伤,也都一起来探望,现正在楼下等着。我这就叫她们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劳烦她们了,」杨子容语气有些冷淡,「她们会巴巴地跟来,只怕并不是为了想来看我。就说我状况不佳,不便打扰吧。」
白鸿砚被暗酸了一顿,也不生气,只笑了笑,「那好吧,我下午还要上班,过两天再来看你。」他放下原本背在身上的提袋,「我怕你住院太无聊,所以带了几本书给你。」
杨子容横他一眼,「你要我这个行动不便的人,出院後还要把这些书扛回去给你?」
「别担心,你出院前我会再来把它们带走的。」白鸿砚一笑,「小月,我们改天再聊了。」他对锺月说了这句话,便向两人道别离去。
锺月看着白鸿砚走出病房的背影,仍然觉得这一幕相当不真实。她愣了一会,才转头问杨子容:「子容,你怎麽啦?连同事特地来看你也不见?」
杨子容眉眼之间似带着一GUY郁,沉默片刻才开口,「你……和他约好的?」
锺月一呆,登时恍然,噗哧笑了,「你对他说话这麽冲,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我们平常就是这样说话的。」杨子容兀自嘴y。
锺月在床沿坐下,「昨晚我联络不到你,都紧张Si了,幸好蓓如姊特地打来通知我你住院的消息。今天一早,我就立刻搭火车来看你。我只是在这里刚好撞见了鸿砚哥哥……我也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她见杨子容不答话,又急道:「我是说真的,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在气自己。」杨子容悠悠地说,「我迟早该看见你和他相逢的那一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容,我和他虽然从小相识,但对我来说,只是个年长的大哥哥,那时根本什麽都不懂。更别说现在了,今天还是我多年来第一次和他见面呢!我早就说过了,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杨子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喟叹一声,「谢谢你这麽说。」
「这是真的!」锺月又严正强调一遍,「先别说这些了。你的伤还好吗?」
「不好,」杨子容掀开棉被,露出打着石膏的左腿,「很痛。」他皱着眉。
「那我帮你痛。」
「不要,我哪舍得。」
「那我帮你痛一半。」
「一半也不要。」杨子容语调柔和了下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说着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有些突如其来,却又好像在意料当中。锺月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她以为初吻应是炽热的、惊天动地的,没想到却是微凉的、静谧柔情的,像是早已万事俱备那样地自然;唇间掺杂着医院的药水味,又彷佛能够鲜活地品尝到那麽浓烈的思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在做什麽啊?」锺月捧着盛装衣物的脸盆要进浴室洗澡时,突然局促不安起来。
出发前只是一个劲儿地想来医院陪杨子容,却忽略了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一起过夜──尽管这间病房里还有隔壁床的病人和家属,也不算完全是孤男寡nV,她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稍早她借了一台轮椅,推着杨子容进了浴室,不知是否该询问他洗澡需不需要帮忙,正惶然间,杨子容就对她说:「帮我用塑胶袋把腿包起来就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噢!」锺月这才如释重负,匆忙帮他把伤处包起来,「那……你待会再叫我。」她简直是逃出浴室的。
真是太尴尬了,她想着,幸好不用在这麽突兀的状况下看到他的lu0T……
「你在想什麽?」锺月正望着窗外出神,有人从背後碰了碰她。她回头,杨子容不知何时自己推着轮椅出来了。
「你怎麽自己跑出来了?也不叫我一声!」锺月惊道。
「我怕叫太大声吵到隔壁的病人啊,反正我自己将就着还爬得出来。」
锺月搀扶着他ShAnG後,便垂首说:「那……换我去洗澡了。」扭头就往浴室走,不敢看他一眼。
洗好澡走出浴室,她看见杨子容正坐在病床上看书。
「你在看什麽……啊!」锺月才靠近病床,就被杨子容一把拉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g嘛啦!」锺月大羞,下意识地挣扎,却被杨子容双臂牢牢箝住──即使是个伤患,他力气还是b她大。她怕碰到他的伤腿,便不动了。
「我只是想确认你是真实的,」杨子容在她耳畔低语,「我总有种感觉,或许这一切不过是场梦境,很快就会溜走。」
「怎会突然有这种感觉?」锺月笑问。
杨子容却不答,只是一声极轻的叹息。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我Ai你。」
锺月低着头、抿着唇,细声细气地回应:「我也Ai你。」
「Ai我多少?」杨子容俏皮地眨眨眼。
「b你多吧。我可没忘记上回你曾说过,你只Ai我一点点。」她哼一声。
「当时只敢Ai一点点,现在可不一样了,」杨子容摇摇头,「我Ai你应该b你Ai我还要多。」
「你怎麽知道?」
「因为……我长得b你高也b你胖啊,」杨子容笑YY地说,「我全身上下都Ai你。」
「什麽?」锺月突然大羞,「你……这样讲,感觉很……很……」双手掩住了脸,「好像有点……q1Ngs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子容一愣,随即爆出了一串大笑,笑了良久还不停歇,眼角甚至渗出了泪。锺月被他笑得手足无措,狠狠拍了他一记,恼道:「你笑什麽啦?」
「你真是太可Ai了,」杨子容笑着揩了揩眼角,「抱歉、抱歉,但你的反应实在太有趣……」
「你再笑我,我不跟你说话了。」锺月气鼓鼓地别过头。
「好啦,你别生气。」杨子容哄着她,揽住她腰。
「所以说,你在看什麽书啊?」锺月换了话锋,想转移自己的尴尬,眼光瞟向杨子容搁在身侧的那本书。
「这个啊,」杨子容拿起了书,「是臭虫借我的。」
锺月看了书皮,书名是《拜金者之歌──资本主义的脉络与陷阱》。她不禁咋舌:「天啊!你们都看这种书?」
「怎麽样?」杨子容兴味盎然地翻了翻书页,「其实没有你想像的艰涩啦。」
「但不是我会看的书,」锺月伸了伸舌头,「我不知道鸿砚哥哥也Ai看这类的书。」
「他什麽书都有,摆满了整个房间,这本书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哇,」锺月赞叹,「我都只看而已。要成为优秀记者,该不会都要像他看这麽多厉害的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才不用。」杨子容「啪」一声阖上书本,「他只是特别怪僻。」
「不过他之前是文教组记者,或许也是和他广泛有关吧?」锺月犹自说着。
「文教新闻跟你想的不一样,跟看这些书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吗?」锺月惊讶道,「但如果是跑大考的考题、分析教育部课纲内容,多少还是需要对各方面知识应该有些了解吧……?」
「你自己去问他不就得了?」杨子容语气突然变得冷淡,「我相信他一定会耐心地跟你分享的。」
锺月察觉他的异样,心里打了个突,「子容?」她小心翼翼唤了他几声,他却没回应,半晌才说:「我累了,先睡了。」
锺月惶惑地看着他翻了身,把头埋进枕中。这动作就像是一盆水泼到她的脸上,宣告着对话的结束。她大感没趣,便倒在躺椅上,怏怏不乐地望着天花板。
隔天一早,锺月恍惚中听见说话声,猝然坐起,才发现刺眼的yAn光早就从窗外透入。「现在几点啦?」她伸了伸懒腰,看见护理师正在和隔壁床的病人家属交谈,杨子容则早就清醒,正坐在床上带着笑意端详她。
「已经快十点了,小懒猪,」他说,「医师都来巡房过了,就你在那边睡得不省人事,毫无反应。」
「真假?」锺月悚然一惊,倏地坐起。
「真,还打着呼,流着口水呢……」杨子容笑意更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真是太丢脸了……」锺月双手抱头,简直无地自容,没想到第一晚和他过夜,竟然睡得丑态百出。
杨子容却哈哈大笑,「我逗你的啦!怎麽这样就相信了?」
「喂!」锺月气道,「你又取笑我。」
她忽想起昨晚睡前的尴尬气氛,但看向杨子容,他却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似的笑得乐不可支,她便也不想再提昨日之事,说道:「我要去买早餐了,你想吃什麽?」
「你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那我先出去了……啊,你要上厕所吗?我睡得这麽晚,都没帮你……」
「别担心,我自己可以,单脚坐上轮椅,就可凑合着行动。」杨子容说着就要开始示范动作。
锺月忙阻止了他,「你没事别乱动。」又不禁愧疚:「对不起,我说要来照顾你的,却好像没帮到什麽忙,一早还让你饿肚子了。」
「怎麽会?」杨子容微笑,「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照顾了。」
锺月心中一暖,也报以微笑,「那我去去就回。」才一起身,後方就传来声音:「小月,你要去哪?」
回头一看,两个人悠悠晃晃地进来。一个是白鸿砚,今天的他穿着深sE衬衫和黑长K,更显修长;他身边是个年轻nV子,一头长到腰际的蓬松鬈发,皮肤白皙,长长的眼睛,往上g的嘴角笑意清甜,相貌虽不特别出众,却自有一番明YA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白鸿砚的nV友苏晓丹。在白鸿砚开口介绍前,锺月就立刻认知到了。她们互相点头招呼时,锺月无法不想起她与杨子容相识的缘由,心里一阵尴尬。
「哇,子容,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自从……呃,没想到一见就是在这种地方。」苏晓丹关切着杨子容的伤势。
「天有不测风云啊,」杨子容苦笑。
「你们先聊吧!我要去买早餐。」锺月说着便往外走。
「我和你一起去吧!早上匆匆出门,我也还没吃呢。」苏晓丹快活地说。
「啊……好,」锺月虽略感意外,仍答应了。
两个nV生并肩走出病房,锺月正掂掇着该聊些什麽,苏晓丹却先开口了:「幸好子容没有大碍,我和鸿砚听到时都吓坏了。」
「我也是,」锺月想起当时接到何蓓如的电话,仍心有余悸,「不过……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杨子容曾和锺月提过,苏晓丹是音乐系毕业,现正在舞台剧的乐团工作。
「我特地请了一上午的假,陪鸿砚过来,」苏晓丹轻笑,「没办法,子容是他要命的好友嘛。」
「你认识子容也很久了吗?」锺月好奇问。
「我大学时认识鸿砚,也是在那时认识了子容。他们俩从高中就在一起了,交情好到连我都要嫉妒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锺月忍不住想,身为白鸿砚的nV友,杨子容恐怕不是她最该感到困扰的对象。
「鸿砚这个人就是重感情,尤其是老朋友。也难怪事隔多年还会想和小月保持联系呢。」苏晓丹又说。
「啊但是,鸿砚哥哥真的只是人很好,把我当作小妹妹而已……」锺月连忙强调。
苏晓丹噗哧一笑,「我当然知道,你不必紧张。」
「如果曾经让你感到不愉快的话,我很抱歉……」锺月讷讷表示。她想起杨子容当时说的,他会代笔是因为苏晓丹的醋意。
「不……该道歉的是我,」苏晓丹面露犹豫,似乎心照不宣,「总之,你和子容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两人相视而笑,都觉得舒心,好像刚解开了什麽看不见的结。
她们走到医院地下室的贩卖部,买了蛋饼和豆浆後,才又回到八三二病房。
「回来了?」白鸿砚微笑。
「怎麽样?打扰了你们两位的亲密时光吗?」苏晓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子容露出嫌恶之sE,「一点也没有。你赶快把这家伙带走,他好罗唆。」
「他对你说了什麽?」苏晓丹抿嘴笑道。
「一直交代我要复健,不能轻忽以免留下後遗症什麽的……我怀疑他昨天回去根本花了一整晚在上网,把所有能看的骨骼保健书籍都看完了。」
「你太高估我了,我昨晚下班都已经晚上十二点了。」白鸿砚笑说。
谈笑之间,锺月明确感受到另外三人一直适时地问她问题,使她不致显得像是难以cHa话的局外人。除了相信杨子容是出自内心的之外,白鸿砚和苏晓丹却莫名让她觉得有点像是基於礼貌的亲切。
或许因为他们都有这样的特质,才会走在一起的吧。她默默想着。
聊了半小时後,两人准备离开。白鸿砚踏出病房门口後,苏晓丹仍逗留在杨子容的病床旁,从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放在床头柜上,「我差点忘了,这是我上星期出国时买的,送给你们吃。」
锺月注意到,苏晓丹趁着放巧克力时,弯腰在杨子容耳边讲了几个字,接着便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那就再见啦!」她轻快地留下这句话,就跑出病房,追上白鸿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苏晓丹探病离开前对杨子容说的话,锺月难免有几分在意。然而看杨子容并没有想主动透露的意思,她也有些难以启齿,只得默默闷在心里。
杨子容不想车祸的事惊动亲友,因此住院期间,只有几位财经组的同事来看过他。他们一见到锺月待在病房,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害得她只想钻到地洞里去。
「你们回去敢乱讲就Si定了。」杨子容恶狠狠地对同事们说。
锺月原本希望留下来照顾到他出院,但到了第三天,他却坚持要她回去上课。
「我若回去了,你一个人怎麽办?真的要请看护?」
「臭虫会请几天假来帮忙。」
「陪你睡在这吗?他对你还真好!」锺月讶道,「他可以这样放下工作?」
「当然不会睡在这,他想要我还不想哩,」杨子容哼一声,「他大概就来几个白天吧。你不用替他担心工作,他才巴不得能找个藉口请假呢!」
锺月嘻嘻笑了,稍微放下心来。她的课业繁重也是事实,只要少上一堂课,报告的进度就得落後同学一截,因此最後仍是在杨子容再三保证平安无事的情况下,依依不舍地离开。
当锺月收到诚报第二次课程的讯息时,杨子容已经回老家休养一个多月。他既无法出门,锺月亦无法厚着脸皮在交往没多久的阶段就出现在他的家人面前,就这样度过了一段无法相见的时光。
与杨子容通电话时,她得知白鸿砚到他家里好几次,报社同事也都分批去探望过了。
「啊……还有千谊。」杨子容补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千谊?」锺月心微微一沉,「她跑去你家看你?为什麽?」
「我车祸的消息不知为何被她知道了,便缠着伟翰带她来。她跟着蓓如姊和伟翰一起来了一次之後,又好几次打电话说想要带东西来找我。」杨子容叹口气,听起来有几分无奈。
锺月愣着,全然没想到还有这招──和财经组的记者同行,不就可以自然地去他家探望了吗?这都怪她没有赵千谊的交际手腕和主动积极。「後来呢?她有再来过吗?」她又问。
「我不接电话,她竟然就自己跑来了……那天她足足跟我聊了两小时才走,我都差点在她面前打瞌睡。」
锺月不由震惊,还带着几分不悦。赵千谊不但单独去过杨子容家里,还见过他的家人,她却完全还没有准备好要跨到那一步。对她来说,那是很後面的阶段。
更气人的是,杨子容竟未曾主动邀约她到他家里。
对於她的心事,杨子容却似乎浑然未觉。「那麽你呢?这阵子如何?」
「我下星期要去报社上第二次课了,可惜这次你不能陪我。」
「我刚拆了石膏和钢钉,开始慢慢复健,再过一阵子就可以重出江湖。等我可以走动了,第一个就飞奔过去找你。」
「你可不能食言。」锺月笑着说,最後还是没将自己的心事讲出口。
诚报第二次的课程是上午十点才开始。锺月早到了半小时,手上还提着在台北车站买来的蛋饼和咖啡。一早匆忙出门,什麽都还没吃,心想财经组的座位也许可以让她坐下来吃个早餐,於是漫步晃上了四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编辑部办公区空无一人,财经组自然也不例外。她拣了杨子容的位子坐下来。
和其他记者一样,因为鲜少进办公室写稿,杨子容的座位上没什麽东西,除了一叠A4纸,是各采访单位发的官方新闻稿和参考资料。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纸,那是金管会两多个月前发布的新闻稿,上头有杨子容潦草的笔记。
这些字迹看起来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前不久她才拿出收藏着的那一叠「若飞」寄来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而这张新闻稿上的笔迹,和那些信中的似乎略有区别,却又有着似曾相识的形韵。她渐渐参透了,杨子容和白鸿砚的字迹差异原本就不会太大,加上他略一模仿,再写得潦草一些,不细看就难以辨认。这次看到他最自然的笔迹,才发觉原来他在写信时,某些笔画还是不自觉地透露了自己的习X。
那种飞扬跳脱的竖撇鈎捺,一如他的X子。
她这时才突然想到,也许杨子容下意识模仿的不只是白鸿砚的笔迹,还有他写信的语气。然而那一封封的纸短情长,却是难以掩饰的情意真挚;又或者,他根本没有想要掩饰的意思。
她想着出了神,直到指针接近十点才猛然从座位上跳起,直奔五楼会议室。
这次的课程没有再请来曾是实习记者的学长姊,只有资深记者来讲课、实作练习,以及「导师」与实习生的交流时间。此外报社也宣布了徵才讯息,鼓励即将毕业的实习生投递履历,在一个多月後的毕业季参加诚报的面试。锺月於是暗暗想着,回去又得多一件功课了,那就是准备自己的履历。
何蓓如直到中午过後才出现。锺月心想自己似乎欠了她一个道谢,於是把握了短暂的十分钟休息,在茶水间捕捉到她。
「蓓如姊,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声谢谢。」锺月对她开口。
「为何这麽突然?我改你的稿子可没有特别宽容。」何蓓如微微一笑。
「当初……呃,子容的事情,是你告诉我的。这回他出车祸,也是幸好有你告诉我。」她微微脸红,「你可说是……对我们关照良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的是这些啊?」何蓓如哈哈大笑,「这哪有什麽?子容让我看不过去的事情可多了,这家伙有时就是会令人为他C心。」
「我其实有点意外,子容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
「他不会主动告诉我这些,但也不会特别隐瞒。他开始写信给你之後,一次组内聚餐,他有意无意地跟我打听你这个实习生。我觉得事有蹊跷,事後就给我问了出来。」
「原来如此,」锺月讷讷地说,「蓓如姊,你……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主管。」
「话别说得太早,你现在还只是实习记者呢。」何蓓如嘿嘿一笑,「话说回来,那潘少的行为还真是不难预测。从你们开始来实习之後,我就在猜他何时会对你下手。」
「你怎麽会知道他……?」锺月有点惊讶。
「他和鸿砚共事这麽久,怎会不知子容和鸿砚是形影不离,」何蓓如哼了一声,「子容平时对他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潘少这种小鼻子小眼睛的人,怎麽可能不记恨?当然一有机会,就会在看似与子容或鸿砚交好的异X面前说三道四。」
「还真是积极,他没别的事可g了吗?」锺月只觉难以想像。
「你可得小心他,」何蓓如手指r0u着自己的太yAnx,「不过他并不是最重要的事。子容这孩子脾气有些随X──说直接一点就是任X──才是你需要多担待的。有什麽委屈的话,你要是信得过我,尽管来找我没关系。」
锺月不禁感动,「好的!蓓如姊,谢谢你。」
下午五点课程结束时,天还是亮的。和何蓓如及其他同侪告别之後,锺月想着该和白鸿砚打声招呼,便上了三楼的编辑中心。向晚的余晖从办公区的落地窗旁洒入,窗旁立着两个人影,正低声交谈着。锺月认出其中一人就是那日与白鸿砚一同去医院探望杨子容的无礼nV子;另一人也是个年轻nV子,却是面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来得不巧,我看到鸿砚和一个nV人出去了,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在医院碰到的那nV子说,声音有些忿忿之意。
「青文,人家都有nV朋友了,你还这麽在意他g嘛?」另一个nV子说。
这个名字,锺月在潘少英和白鸿砚口中都听见过。方青文,也是报社员工。
「难道你不会在意吗?」方青文说,「他和苏晓丹迟早有一天会分手,如果竞争者还是这麽多……」
「我看很难,」那nV子悠悠地说,「他们都交往那麽多年了,要分手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我已经做好放弃的准备了。」
「你就这麽甘心?」方青文诧异道。
「不然怎麽办呢?难道你自己不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
「我?我不……海龄,你恐怕误会……」
「算啦,先不说这些。既然鸿砚不在,那我先把东西送去采访中心好了……」
锺月越听越吃惊,却不敢逗留太久,怕被发现自己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便悄悄地转身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料走至一楼大厅,迎面撞上了一人,行sE匆匆,正是白鸿砚,且就他单独一人。
「鸿砚哥哥!」锺月呼道,「我正想和你打个招呼呢,想说你不在,就要走了。」
白鸿砚驻了足,面露喜sE,「小月,这麽巧。今天来上课?」
「是啊。」
「急着走吗?」白鸿砚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要不一起去吃个晚饭?」
你对任何人都这麽热情吗?锺月不禁想着。遇见她时,他的喜悦看来是如此地发自内心;开口邀约时又是如此自然。就是因为如此,才让那麽多nV孩为你倾心吗?
「不了,」锺月回答,「好像有客人来找你了……叫做什麽海龄的,要送东西过来──我无意间经过听见的,不是故意偷听。」她强调。
「啊,那是以前采访认识的厂商业务,大概是公司出了新产品,所以拿来报社做公关吧。我得去寒暄几句……那我们只好改天见了。你和子容还好吗?」他不忘关心一句。
「很好啊。」锺月想起杨子容养伤期间,他们竟完全无法见面,仍不免郁闷。
她的情绪想必是显露在脸上了,因为白鸿砚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安慰道:「别沮丧,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得上楼了。你路上小心。下次要来报社跟我说一声,我再请你吃饭。」白鸿砚留下一个微笑,便转身走向电梯。
你不要再那麽温柔了。锺月踏向诚报大楼外的阶梯时,仍有种承受不起的莫名感受。你对任何一个nV孩所施舍的温柔,都是那麽地不希罕,却又如此令人难忘。而这就是我之所以无法承受的原因。
锺月只花三天就写好履历,倒是想进入的单位志愿顺序想了很久。她虽想进财经组,但g选的那一刻却又迟疑。一来寒假实习的震撼教育,让她瞬间对自己是否能胜任很没把握;二来若和男友待在同一个单位,恐怕也未必是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一想到这段时间以来听闻的税制乱象,她又马上把心一横,在财经组的方框里填下「1」。第二、三志愿则依序填了地方中心和医药组──至於有潘少英的文教组,则半点也没纳入考虑。
将履历寄给陈豫琴之後,不到一周就收到地方中心的面试通知,由主任林景恩亲自面谈。财经组那儿却还没有什麽动静。
「哇,你该不会是我们系上第一个找到工作的吧?」许盈翠听到这个讯息後说,一边忙着涂她的靛sE脚指甲油,「我还没听说有哪个同学现在就开始在面试的。」
锺月想着许盈翠不知又在为哪个约会作准备,她到底有没有交往对象,锺月始终Ga0不清楚,但当下却没心思探听,只忐忑地说:「话说得太早啦,会不会录取还不知道呢。」
面试那天下午两点,走进诚报大楼时,办公区仍是一片空荡荡,大多数人都还没来上班。她为面试特地去买的黑sE高跟鞋踏在大楼内扬起「空」、「空」的回音,一路响进会议室。
前一天她还紧张到连晚餐都吃不下,但报社宁静的氛围莫名令人放下戒心。陈豫琴领她进会议室後不到十分钟,林景恩就出现了,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眉宇带着书卷气,坐下来便闲话家常地问起她对当记者的期待,问她为什麽不去电视台应徵?年轻、相貌姣好的nV孩,通常渴望镜头。锺月回答,她喜欢写作,在报社也更能深耕。谈话意外地轻松顺利,林景恩分享了很多地方记者的经验谈,听得锺月兴味盎然。
面试结束还不到三点,林景恩离开会议室後,锺月吁了口气,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今天只剩另一件事。
数天前她得知了面试时间,便想到上回与白鸿砚的匆匆一面。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要进报社面试,却又怕他只是礼貌上随口一提,未必真想和她吃饭;并且,他说要请她吃饭,她这回若真的和他联络了,倒有点像是贪图这一餐似的。
思前想後,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想太多了。若到了报社却对白鸿砚不闻不问,只怕才是显得刻意且失礼,因此最後还是打了电话。
幸好白鸿砚并没有给她任何尴尬和失望的空间。她一提到要去面试,他便说:「林主任人很好,不用太紧张。结束之後一定要来找我,我请你吃饭。」他又强调了一次。
锺月面试後去找白鸿砚时,他前脚才刚抵达报社。「看样子这时间,我们还是去喝个下午茶b较合适。」他双手cHa在K袋,笑YY地说。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白鸿砚的办公桌旁。他连桌上的摆设都像连续剧中的布景:电脑旁有几本数量恰到好处的书,以及数个资料夹,整齐放置在两个书档之间;一个cHa满笔的木质笔筒和一本便条纸;一小盆植株,上面没有一片枯萎的叶;桌面正中央是一本阖上的平装笔记本,旁边放着一支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愧是白鸿砚,连办公桌的整齐雅致都像是有偶像包袱似的。锺月暗暗想着。
他俩并肩走出诚报大楼时,锺月不禁神经质地往後看了一眼。会不会在此同时,报社哪个角落也有两个nV子在窃窃私语,说白鸿砚这回又跟哪个nV人出去了?
到了诚报对面的咖啡馆,她在柜台点了一杯N茶,白鸿砚见状笑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喝含N的饮料。」
「你竟然还记得。」锺月微微一笑,看着白鸿砚给自己点了一杯黑咖啡。
他关心了几句面试情形,锺月说:「面试很顺利,地方听来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我最想去的还是财经组,只是目前还没收到蓓如姊的任何通知。」
「你去问过蓓如姊了吗?」
「没有……我想她收到我的履历,若想和我面谈就会通知,所以不必多问了吧。」
「你如果不好意思开口,我晚点在报社见到她时可以帮你……」
「不,不用,」锺月连忙说,「你不用帮我问啦,我不想造成蓓如姊的困扰。」
白鸿砚一笑,「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欢麻烦别人。其实地方对新人来说是也是很好的开始,接触的题材多元,也很容易发挥。」
「唉,也许吧,」锺月还是有点丧气,不想多聊这事,遂转移话锋:「子容说你有过去看他,他还好吗?」
「越来越好了,还不能奔跑或太用力,但过两个礼拜应该就能回来开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锺月差点就想开口问白鸿砚,自己能否跟他一起去子容家探望;但话到口边却想起在医院时的场景──或许她和白鸿砚同行,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因此最後只说:「那就好。这阵子见不到他,有点担心。」
「你不必担心,我会替你看好他的,」白鸿砚笑说,「他在家里左右无事,复健倒还算认真。唯一的缺点是,这样整天不出门可闷Si他了,每次去都非得缠着我聊到天黑才放人。」
锺月忽有些好奇,「他是个坐不住的人吗?」她和杨子容相处时日还不够长,自觉远不及白鸿砚了解他。
「当然,他是个不能被搁在角落的人。这段时间无法跟人接触、无法在工作岗位上好好表现,没什麽事b这更郁闷的了。」
锺月听得有些怔,「是吗?他怎麽从来没告诉过我?」
「你是他热恋中的nV朋友,现阶段还不想在你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那也是正常的。」
锺月侧头忖了一会,兴致B0B0问:「还有呢?我想多听有关子容的事。我若不趁这机会多打听和他有关的小道消息,那就太可惜了!」
白鸿砚哈哈笑了,「你和他相处久了,就会渐渐了解他的,我还是先别出卖他吧。」
两人难得有时间坐下来闲聊,便话几句当年,聊几句记者工作的甘苦。只是聊不了多久白鸿砚就须回报社继续上班了。锺月才刚走出咖啡馆,往公车站牌前进时,就迎面见到一人,站在路边冲着她笑,看起来像是一直在那里等她似地。
「嗨,小月,」是苏晓丹,脸上表情相当复杂,「有空和你聊聊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锺月又回到了刚刚的咖啡馆。
尽管一再推辞,说自己才刚喝了一杯饮料,苏晓丹仍执意要请客,说不喝饮料吃个点心也好,半强迫地帮锺月点了一块柠檬蛋糕。
锺月仍惊疑不定。苏晓丹到底想说什麽,非得这样偷偷m0m0地堵她?
「对不起,小月,」苏晓丹坐下後便说,「可能吓到你了……我没有你的联络方式,今天要跟你说的话……嗯,也不需要让鸿砚知道,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我得知鸿砚今天会来和你见面,就在咖啡馆外等你。如果让你觉得突兀,我很抱歉。」
「别这麽说啦!」锺月连忙说。
苏晓丹轻咬下唇,像是在思考如何开口,迟疑一会才说:「是这样的,我想你应该知道,当初子容会代替鸿砚写信给你,是因为……我的缘故。」
「对……我知道。」提及此事,锺月不禁又尴尬起来。
「虽然因此Y错yAn差地牵起了一段缘分,也算一件美事。但我有时候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良心不安。」
「为什麽要良心不安?」锺月有些惶惑,「其实你的反应很正常,换作是我,也会不开心呀。更何况,我也没受到什麽实质的伤害嘛。」
「那是幸好你和子容互相x1引。要不然我岂不是害到了你?」
「你不过是表达你的心情罢了。毕竟要子容代笔,是鸿砚哥哥的主意……」
「不!」苏晓丹焦躁地打断她,「不是鸿砚,是……是……」她一咬牙,「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和子容的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麽?」锺月突然听不懂了。
「直接告诉你真相到底是不是件好事,我其实并不是很肯定,」苏晓丹哭丧着脸,「但要是不说的话,这件事就会一直像一根刺卡在我的心里。」
锺月越听越糊涂,只见苏晓丹心不在焉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眼神迷离,缓缓说道:「几个月前的某天,我到报社找鸿砚,他刚好离开座位。我在他座位上等待,发现桌上有个信封,寄件地址是诚报大楼,收件人则是一个叫做锺月的nV生。
「我得承认我接下来做了不太应该的事。我拆开了信──信封黏得并不牢,看到他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迹,全都是在对你话家常、聊心事。我霎时五雷轰顶。你也知道,他……虽然很受人欢迎,但我从未见过他这麽认真地写信给一个nV生;并且从信中的内容看来,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通信了。
「我怒不可遏,等鸿砚回来之後,和他起了争执。他强调你只是他重要的老朋友,绝对没有什麽暧昧情愫。但我无法接受,只是当时还在报社,也不方便多说,我就生气地离开了。」
苏晓丹悠悠地喝了口咖啡,「然後,我就去找了子容。」
「找子容?为什麽?」锺月惊讶道。
「可说是突发奇想吧。鸿砚这人我很了解,他不但重情,说难听点还有点lAn情。对他来说每个朋友都很重要,要他轻易舍弃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能想到的就是去找他最好的朋友。我告诉子容这件事,希望他能主动去找鸿砚,说要代他回信。」
「然後他就答应了?」锺月愣愣地问。
「没有,」苏晓丹说,「他一开始不同意,说这种事为何要扯他下水。於是我决定用激将法,那就是和他打赌。」
「打赌?」锺月微微皱眉,似乎隐约想起了些什麽。
「对。我知道他一向心高气傲,他和鸿砚是多年好友,长久以来不论是课业、人缘、社团,鸿砚几乎把所有的光芒都揽在自己身上了。尽管没说出口,我却知道子容心中必定有所不服,认为自己并不输给鸿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我对他说,他是不是认为自己文笔和才情不如鸿砚,才不敢代他写信?如果他敢打赌,假如当他代笔之後,那……和他通信的nV孩,最後知道真相时,Ai上的会是他而不是鸿砚,我……我就输他一张冲绳的来回机票……」
锺月终於想起,寒假实习时杨子容在和平公园和她的对话:「我只不过打赌输给了他……要我帮他代笔,说是他太忙,因此要我先帮他写信给一个童年好友……」
原来当时和杨子容打赌的不是白鸿砚,而是苏晓丹。原来杨子容的欺瞒,竟早从还没认识她时已经开始;甚至直到今日,都并未对她坦承以对。
「他……为了一张冲绳来回机票,就答应了?」锺月涩然问。
「他答应了,但……是为了机票,还是为了自尊,我就不大确定了。」苏晓丹低声说。
锺月脑袋乱成一团,「但你怎麽能确定,我……我……我就会喜欢上和我通信的那个他?」
「其实我不知道。虽然我认为机率不低……他和鸿砚虽然X格差异很大,但一向也是很受nV孩子欢迎的,只是鸿砚显得更加突出而已。我认识他们俩很久了,我也知道他们肚子里都有墨水,又都是记者,写起信来轻易就能洋洋洒洒。因此我觉得……呃,像你这样一个文静、鲜少接触外界的nV学生,或许……是非常有可能喜欢上一个随时写信关心你的亲切大哥哥的。」
锺月只觉一GU无名火从腹中冒了上来,既炽烈又酸楚。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说:她不过就是个天真单纯的傻nV孩,轻易地就能被玩弄感情。「所以我只是你们下的赌注?子容……并不是真心要和我在一起的?」
苏晓丹的沉默,推得锺月的心一寸一寸往下沉。等到她好不容易开口,却是锺月听了一点都不会感到安慰的答案:「我不知道。在那之後不久,我就和乐团一起到国外巡演,直到最近才回来。下一次见到子容,就是上回去医院探望的时候了。这段期间你们交往的经过,我还真的一无所知。」她神sE惨淡,满满都是抱憾。
锺月听不下去了,不只对杨子容,连对眼前的苏晓丹都是满腔的愤恨。她生怕继续交谈,自己会吐出什麽不中听的话,因此只淡淡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我要去赶火车了。」
说完就倏然起身离开咖啡馆,连蛋糕都没吃完。
再一次,她为了「他」而悲愤交加。尽管内心还有一块领地相信杨子容一直是真心待她的,她仍为了苏晓丹的一番告白而沉痛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到底把我当成什麽了?
锺月在公车上默默淌着泪,她很想立即冲去抓住杨子容,b他给个交代。但实际的行为却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接下来她好几天没和杨子容联络,她给自己的藉口是还没沉淀好,不知该怎麽问他。奇怪的是,这段时间内杨子容也一直悄无声息。
一个星期过去,她开始焦躁起来。犹豫很久後,自尊心还是敌不过情绪,便拿起手机拨了电话,但无论打了多少通,却都无人接听。到了第二周,杨子容的消息没等到,倒是收到了诚报地方中心的录取通知,要她七月一日报到。
眼看距离她的毕业典礼也只剩三星期了,也不知杨子容会不会来。
尽管心浮气躁,她还是得乖乖坐在书桌前准备期末考。宿舍房间里只有她一人,许盈翠这天老早就不见踪影。读到了近晚餐时间,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着「子容」。她从椅子上弹起,立刻接了,差点没破口大骂。
「杨子容,你已经失踪了十四天!」她吼道。
「我在你宿舍门口,」杨子容劈头就说,「有空出来走走吗?」
「你……什麽?」这招大出锺月意料之外,於是匆匆穿上鞋,拎着手机便往外冲。
他就在那儿,黑sE衬衫、黑长K和黑sE帆布鞋,一身融入暮霭的黑,正负手在宿舍前的路灯旁来回踱着,一见锺月便泛出一抹浅浅的笑。
「这是哪一出?」锺月奔得气喘吁吁,又兼气急败坏,「你……你的脚都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起来相当好,没有因伤而消瘦的迹象,除了眼下微微的一圈青,让他原本就略垂的眼角看起来更多了些许愁情,柔和的笑意像是藏着百转千回的一言难尽。
「好多了,回去上班也好些天了。」他说。
「为什麽不和我联络?」锺月一甩马尾,气呼呼地埋怨。
「忙着搬行李,要回台北准备上班,一开工又忙着和代班的同事交接,一直cH0U不出空。」
锺月觉得杨子容口气有那麽点言不由衷,不由得闷闷不乐。况且,这听起来也不是什麽有力的理由。
「连打个电话给我的空闲都没有?」她语气仍带着不悦。想起苏晓丹的一席话,突然间眼眶泛红,眼泪毫无预警地滚了下来。
杨子容轻柔地握住了她手,低声说:「对不起。」
「你也知道要对不起?」锺月突然爆气,「那今天又是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杨子容神情有些复杂,「是臭虫。要不是他拚命打电话来SaO扰我,最後还直接杀到住处,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他笑了笑,「我都数不清是你的未接来电多,还是他的多。」
「到底怎麽一回事?」锺月瞪着他。
杨子容半晌才开口:「我一回台北就不清净,一进报社那潘少英就挨过来了,像是等了我好几天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g什麽?总不会是来问候你腿伤的吧。」锺月哼一声。
「他是寒暄了一下我的伤势,但听得出来这完全不是重点。然後他就问我……知不知道我nV友背着我做了什麽事。」
「什麽?」锺月惊得都要口齿不清,「他说的不会是我吧?」
「不是你还会是谁?」杨子容眉眼间带着浓重的Y郁,「他说你和臭虫……那天出去约会了大半天,也不知道g什麽去了……」
锺月脑袋中「轰」一响,气得浑身发抖,「我不过因为去报社面试,顺道找了鸿砚哥哥,出去喝杯饮料,这样也能招来闲话?」她又想到更气人的:「而且,你相信我真的和他有什麽了?就因为这样两星期不理我?话说回来,潘少又怎麽会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她急得一叠连声,话都说不清楚了。杨子容只答了最後一句:「他从财经组同事的口中,得知我住院那几天,是你在医院里陪我,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那潘少是什麽样的人,你难道会b我还不清楚吗?就因为他的这几句话就怀疑我?」
「小月,」杨子容柔声唤着,「是我不对。」
他等於是间接承认,锺月更加不是滋味,她咽下差点涌上来的第二波哽咽,冷冷地说:「你是因为真的在乎我,还是因为我本来就只是你打赌赢来的东西,对你来说根本不是那麽重要?」
两人原本并肩缓缓前行,映着校园的蝉噪大作;杨子容这时却倏地止步,颤声说:「你说什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锺月抬起头来,直视杨子容的眼眸;他的眼波不安地SaO动着,DaNYAn的愁苦b平日更甚。她忽然心中一软,泪水也止不住了,「是晓丹告诉我的。你当初会代笔,是因为和她打了赌,这是真的吗?」
杨子容叹了口气,「我不否认。」
听苏晓丹的叙述,跟听见杨子容亲自坦承,感觉又更不同。锺月颤抖着说:「你……你到底把我当成什麽了?我的感情就是这样任由你们玩弄的吗?」
「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杨子容语调急促,「我是和晓丹打赌了,但──」
「你是想说,你对我是真心的吗?」锺月打断他,「你以为是在演偶像剧吗?」
杨子容沉默下来,定定地瞅着她,片刻才低声说:「是,那就是我要说的话。」
「你要怎麽让我相信?」锺月咬牙问。
杨子容微微苦笑,「这些日子以来,难道你还无法感受到我的心意吗?」
锺月思绪一片混乱,抱着头说:「我不知道……」她顿了顿,「你会为了旁人几句话就怀疑我,难道不也是不相信我吗?」
「我不是不相信你,」杨子容掂掇着说,「换作别人也还罢了,但……若是臭虫当然就不同,毕竟我并不是你从小的什麽青梅竹马。更何况,有哪个nV孩会不喜欢他?我见多了他那些学妹、学姊、同事、红粉知己,即便得不到他,又或者已另有对象,对他的仰慕却好像永远不会稍减。他在她们心目中,仍是偶像般的存在。」
锺月心底仍寒着。当初担心和白鸿砚外出会引来闲言闲语,没想到还竟然成真;也许和这位万人迷扯上关系,本身就是个压力,她锺月如是,杨子容亦如是。
「小月,你不会明白那种感受,」杨子容续道,抬眼望着天边蓄积Sh气的云朵,「我原本就只是个配角,只是他的替身。但……你不会知道……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苦涩地停顿。锺月双眼迷蒙地望着他,直到他又再度开口:「我的心情,也许你从来就不会明白。可恨的是,若不是臭虫,我也不会认识你;并且若不是他这麽奋力地把我拖出来,要我来跟你赔罪,这麽把我俩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一样地帮忙,他也不会那麽可恨。」
锺月琢磨着他的这种心情,一时难以领会,只问:「鸿砚哥哥也知道潘少英在碎嘴?」
「你以为碎嘴的人只有他吗?」杨子容冷笑,「报社里闲闲没事、整天发花痴的人还少了?围绕在臭虫身边的、藏不住话的人永远不嫌少。更何况,那潘少英要是想宣传些什麽事,绝对不会只告诉一个人,迟早会传到臭虫耳里。」
锺月想起第二次到诚报上课那天,听见方青文和张海龄的对话,知道杨子容所言不虚。
「那也太累了,」锺月说,「我很佩服这些人对鸿砚哥哥的用心……但我绝对不会有心思去加入她们。我没那个本事,也不会自找麻烦。」
杨子容静静说道:「对不起,小月,我不该瞒你打赌的事。我没告诉你真相,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他的语音哽哽的,锺月不禁心中一动。
「小月……你还愿意相信我吗?」他又说。
锺月把这句话解读为他是相信她了。而她呢?
「我相信你。」她低声说。
杨子容站在校园僻静的路树旁,深深地拥住了她。她拽着他的衣角,紧到像是要揪下一块布来。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良久,锺月才说,「当你走不出来、想要躲起来的时候,还有人会去找到你。而我,当我想要躲起来的时候,就会真的躲起来了。没有人……会去找我。」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她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不好说,」杨子容露出了笑容,「至少,还有臭虫这个J婆的男人在呢。」
锺月噗哧一笑,雾霾渐渐散去。
这天原是杨子容的上班日,趁交完稿的时间匆匆赶下来与锺月见面的。因此聊开了之後,他便得回台北。
目送锺月走回宿舍之後,杨子容正转身准备离开,忽感到斜後方似有两道冷箭往背後S来。
他倏地回头,却见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装扮怪异的男人。垂肩的长发、泛白的黑sE风衣,手腕上绑着一条红缎带,正一动也不动,双眼直gg地盯着他;即便与杨子容对到了眼,他目光却竟不稍移。
杨子容也未回避他的目光,几乎只一瞬的时间,他便想起了当时他早就留心的、锺月报名诚报校园记者时的那篇报导。文中的主角,外型特sE十分明显。
惠大钢琴王子,就是眼前这家伙吗?
他往前跨了几步,停在风衣男面前,微笑道:「嗨,同学。」
风衣男终於移动了目光,眼皮略垂下来。
「你该不会是觉得我长得很像金城武,想跟我要签名吧?」杨子容说。
风衣男又抬起了眼,不可置信地瞅着他,却仍不发一语。
「你是小月的朋友?」杨子容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锺月的名字,风衣男肩膀微微动了一下。僵持了好几秒,他才终於开口:「我大概知道你是什麽人。」
「嗯?」
「她和我提过。」
「喔?她是怎麽说的?」杨子容挑眉问道。
「我只知道,你是欺骗她的人。」风衣男音频极低。
杨子容cHa在口袋中的双手紧了一紧。
「今天……她在哭,」风衣男又说,「这也是预料中的事。」
「你想说什麽?」
「她既然如此选择,我又能说什麽?」风衣男微微冷笑,缓缓站起身,扬长而去。
杨子容望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双眉微微聚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系办打工随着大学生涯接近尾声。锺月望着h黛怡的背影默默想着,自上次的冲突之後,h黛怡便很少再针对她;相反地,h黛怡似乎是能不跟她接触就尽量不接触。
「这叫做一劳永逸,」叶熙筠对她说,「黛姊不喜欢跟不听话的家伙打交道,她已经失去压迫你的乐趣了。」
这代表她已经过这一关了吗?锺月心忖。但最後一天打工时,她还是只能用僵y的笑容和h黛怡招呼道别,便立刻落荒而逃,不敢再多交谈一句。
毕业典礼那天,锺月颤巍巍地顶着学士帽走上舞台,接受系主任骆明勳拨穗,抬起头来便看见礼堂座位最末排後方的出入口,正站着熟悉的人影。彷佛即使在数十公尺外的远处,她都能感受得到他对她目不转睛的眼光,热烈地投S在她的颊上。
典礼结束後,她迫不及待地往礼堂後方跑,捕捉到了斜倚在柱旁的杨子容,以及他灿若朝yAn的笑意。「你来了!」她喊着,「你整个上午都不见影,我还以为你又放我鸽子了。」
「首先,现在还不到十一点,不能说我整个上午没出现,」杨子容看了看表,「再者,你说的又是什麽意思?我几时放过你鸽子了?」
锺月一时语塞,却说:「常常找不到人也算。」
「抱歉啦,临时处理了一些工作的事,所以来晚了。」他赔罪道,亲昵地搂了搂她,「恭喜毕业,感伤吗?」
「还好耶……」锺月沉Y,「我这辈子还真的很少因为毕业而感伤,或许是我和同学之间的交情都淡淡的。这样也好,要是感情太重,就会难以割舍。」
「是啊,幸好你放感情的人还在身边,是不是太幸运了。」杨子容眨眨眼。
「这种话哪有自己说的?」锺月白了他一眼,那厢杨子容倒是笑得欢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毕业後就要去地方中心报到?」他说。
锺月点头,「是啊,昨天收到通知,说会派我去彰化。不过七月报到後,要先到总社去见习两个星期,了解报社内勤的作业流程之後,才会正式派去驻地跑新闻。」
「你不等等看财经组的面试通知?」
锺月神sE微微黯下来,「蓓如姊那儿无声无息,大概没希望了吧。」
「你也别气馁,我想是组上刚好没开缺吧。之後还是有机会的。」杨子容安慰道。
锺月问他是否有听何蓓如提过招新人的事,杨子容摇头,说这阵子都没得空回报社。她便叹:「没关系啦,或许是我的能力还不够。」
杨子容揽揽她的肩,「我知道,你很想去财经组伸张正义,针砭时事。其实地方也有很多让你一展长才的机会,或许b一开始就进财经组还要更容易让人看见。」
「我也不排斥去地方中心,只是……」只是她原以为实习时颇受何蓓如肯定,相处也算愉快,却不料最後还是没能进财经组;她不知自己是哪里表现得令何蓓如不尽满意,又不好意思主动发问,难免有些怏怏。
杨子容知道她心事,说:「你不必那麽在意,我想蓓如姊有她的考量。只要你相信自己还是很有能力、还是很受赏识的就好。」
「我不确定自己的能力有多少,但……谢谢你这麽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锺月语音方落,就听到许盈翠的大嗓门从前方传来:「小月,你还不来拍照啊?」
「啊!来了。」锺月携了杨子容就往同学聚集的地方奔去。
许盈翠一脸贼笑地瞅她,「偷偷交了男朋友也不讲。」
锺月横了她一眼,「告诉你g嘛?」
「是校外的吗?社会人士?」许盈翠压低了声音问。
锺月红着脸点头。许盈翠仍挂着那讨厌的笑容,说:「真是看不出来,原来你这麽不简单耶!」
「你再说!」锺月拍了她一下。
杨子容倒是一派自在,负手站在一旁看锺月和同学拍照。韩敏心的妹妹敏忆也被母亲带来参加毕业典礼,年仅五岁,相当不怕生,咭咭咯咯的吵着要一起拍照,童言童语没停下来过,逗得一群nV大生乐不可支。
「敏忆这种孩子真得人疼。」一个同学开心地对韩敏心的母亲说,引得她露出骄傲的笑容。
「真的,」锺月低声说,声音却只有杨子容听得见,「而我以前就是那种不得人疼的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子容望她一眼,没有发话,待锺月的同学都拍完照散去了之後才对她说:「你怎样不得人疼了?」
「我很怕生,不会主动和人打交道。见到陌生的长辈也不敢打招呼,常因此被骂。」锺月说,「要怎麽成为那种讨喜的孩子,我怎样都学不会。」
「谁说一定要是活泼开朗的孩子才讨喜?」杨子容说,「像你这样文静也没什麽不好啊。若y要学别人,那也只会让自己活得压抑,不会快乐的。更何况……」他嘴角g起,「就是有人会喜欢像你这样的nV孩。」
「谁会喜欢啊?」
「我啊。」杨子容笑着附在她耳边说,不假思索地,「小月,你对自己太没信心了。你不擅长说话,你内向怕生,那又如何?为什麽我们非得和其他人一样?你或许并不喜欢自己,但何不接纳自己,找到你最舒适的方式,用自己的风格自在地活,这样就可以了。」
锺月抬眼瞅他,不禁也露出了微笑。她心底暖洋洋地,并非因为蒸人的暑气,而是一种知心知遇的深刻感受。这一瞬间,她觉得和他是那样地亲,彷佛她从很久以前就预料到了,有朝一日她将与他相见,而彼此的熟悉感像是从不知几世前的知遇绵延而来的。
他毕竟与白鸿砚不同──锺月忽然这麽想着。只要细细回味,就可T会到自从他第一次下笔写信给她,每封信都是在与她交心;因为交心,彼此才会特别。
然而想到那些信,她心中却忽地隐隐浮现了一丝不安。她从未仔细问过杨子容是从哪封信开始代笔的的,内心深处莫名觉得别问得这麽清楚b较好。她摇摇头,下意识地回避那丝不安,只想好好享受这样的当下。这样全心全意地相信眼前的他,才最是放松的状态。她紧紧g住了杨子容的手臂,斜倚在他肩头,两人静静看着前方草地上,一群群穿着学士服嬉闹拍照的毕业生,像是停格在记忆中的美好画面。
他俩都并未察觉,远远悄立草坪那端,静静注视这群毕业生笑闹的、身披深黑长风衣的身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毕业後的两个星期迅速飞逝,锺月觉得好像没放到什麽假,就又要北上迎接新生活。
到诚报报到的第一天,锺月坐在地方中心中部组组长高昌竣的座位旁,听他解说发稿系统中,各地记者在中午过後回传的稿单。
「稿单就像是菜单,」高昌竣说明,「记者每天下午一点半前必须先传送稿单,条列今天预计发稿的内容,还要注明每则新闻是独家与否。总社下午三点半会召开编辑会议,决定哪些稿要安排在哪个版面。在这同时,记者就开始炒菜──也就是写稿,每个版面有不同的截稿时间……」
她应声表示听懂了,随意点开一名彰化地方记者朱姮惠的稿单,里面条列了三条新闻:
?彰化县议员颜增顺召开记者会,痛批县政府罔顾县民行车安全,一年有两百天都在修路,马路坑洞造成交通事故伤亡人数激增。非独
?彰滨工业区大火,造成五人伤亡,起因疑似化学燃料溢出,目前警消人员仍在设法控制火势。非独
?荣恒国小推行学生自行画绘本计画,透过分组讨论故事、发想文案、绘画,训练学生的思考和创意能力,并接洽出版社帮忙印制。独
「是姮惠的稿单啊……」高昌竣看到她的萤幕,「这第一则顶多登上地方版;第二则原则上会上社会版;第三则的话,倘若版面空间够,有机会可以登上教育版,要不就是刊登地方版。但新闻随时都可能有突发状况,每一天从下午到深夜,只要报纸还没送印,版面的配置也随时有可能变动。」
三点半,锺月随高昌竣参加编辑会议。各部门主管陆陆续续进来,锺月较熟悉的面孔除了高昌竣外,只有地方中心主任林景恩、文教组组长吴谘晨,以及何蓓如。她瞥见锺月,对她眨眨眼,锺月也回她一个笑容。
「今天的头条和焦点新闻,仍然是继续僵持不下的反查税奖金大游行,版面有限,其他的小新闻都请自我了断吧。」总编辑翁嘉恒一走进会议室,就如此宣布。
会议步调很快,主管们各自报告了组内记者回报的重要稿单,讨论版面配置,其中头版、二版大多数的空间全都拨给了大游行相关的报导和评论。接着翁嘉恒统整了其他版面的主要新闻,一小时就散会。
「为什麽民间要反对查税奖金啊?」走出会议室时,锺月问高昌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查税奖金会造成lAn税,」高昌竣解释,「现行制度吊诡的地方,就是鼓励税务员查到越多逃漏税,就得到越多奖金;但相反地,万一课错了税,却完全没有惩处。你可以想像,这种制度会造成的後果是什麽吗?」
「那……税务员不就会不管对错与否,税单先开出去再说?」锺月狐疑道。
「没错,这完全违反利益冲突回避法。还有另一个说法是,查税本是税务员的职责,为何除了本薪之外,还有奖金可领?这非但不公平,还浪费人民的纳税钱。」
「我倒认为,倘若奖励制度必须存在,也应该用来鼓励正确课税的税务员,而不是课越多税领越多。」锺月忿忿表示。
「一点也没错。」高昌竣说,「你可知道,政府每年拨给查税奖金的预算高达两亿元──这相关的报导,几乎都是财经组包办,你倒是可以和蓓如组长好好请益,啊……说人人到。」
何蓓如刚好迎面走来,高昌竣招呼道:「唷,蓓如,财经组最近大显神威,我看历年来不知道有多少税官都被诚报太后写到坐牢罗。」
锺月抿嘴笑了,何蓓如也嘿嘿笑说:「这完全是为他们好,违法官员还是在人间关一关b较轻松,以免百年後被关到地下,那就难受了。」转头又对锺月说:「嗨,小月,好久不见,恭喜你成为我们的同事了。」
「谢谢蓓如姊……」锺月不禁又想起何蓓如没有找她面试的事。
「待会有空绕过来财经组一下,」何蓓如说,「我有东西要给你。」
「啊,好的。」锺月回应。
「好啦,不陪你们聊了,老高,好好照顾我们小月。」
何蓓如才刚转身离开,锺月就觉得眼中出现了什麽苍蝇般的碍眼物事──是潘少英,正晃悠着朝他们迎面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冲着锺月露出一贯的痞痞笑容,意示招呼;锺月却连个「嗨」都懒得说,只是冷冷瞪了他一眼,满腔的愤怒尽在不言中。见到这个人只会使她想到她自己、杨子容、白鸿砚,都曾被他Ga0得J犬不宁。
「三心二意的感觉怎麽样啊?」半个钟头後,锺月到茶水间装水,背後冷不防冒出了这个令人不愉快的嗓音。
她猝然回头,是潘少英讨人厌的嘴脸。「你在说些什麽?」她努力克制着情绪。
「我在说你啊,不是很喜欢白鸿砚那小子吗?」潘少英嘴角依然挂着那轻浮的微笑,「结果一知道人家已经有了nV朋友,就马上黏到他的好朋友身上了,嗯?」
锺月气得拿着水杯的手不断颤抖,嘴上的反应却是慢半拍,「你……你……不要太过份。」她觉得这句话的威力薄弱到不行。
「怎麽样?你想说你和白鸿砚身边那群花痴是不同的吗?你其实特别专情?不像她们一样,即使得不到他、有了新对象,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潘少英神sE轻蔑,「那麽上次你和白鸿砚偷溜出去约会,又是如何?」
「到底g你P事啊?」锺月冲口而出,「你就这麽关注白鸿砚?你根本Ai上他了吧?」
潘少英睨着她,眼神出奇地冰冷,「说中你的心事,所以老羞成怒了吗?」
锺月克制住将手上的水往他脸上泼的冲动,吼道:「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乱说,而且你不要再乱传话!」她瞬间有一GU打从心底的恐惧,害怕潘少英这些难听的话,不只会对着她当面说。
潘少英却不理她,自顾自说:「本来还想警告你,不要离一个花花公子太近,没想到你根本不需要人担心呢。说到底这两个家伙也是沆瀣一气,都是喜欢周旋在nV人之间的nGdaNG子。也罢,什麽锅配什麽盖嘛……」他嘿嘿冷笑着,转身走了,丢给锺月一个无礼至极的背影。
锺月气鼓鼓地回到地方中心的座位上,过了好一阵子仍心神不宁。潘少英的可恨自然无庸置疑,然而更值得忧虑的是,万一他接下来又到处传播她的不良名声,该如何是好?她一向怕事,也从来不曾成为什麽受人瞩目的焦点,倘若因为这种流言而让她陷入难堪的处境,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半晌後锺月才想起要过去财经组一趟。上了四楼见到何蓓如,她才刚讲完一通电话,将面前一个小纸盒往前推,是台北一间排队名店的凤梨sU。
「这是我的小心意,我带的每个实习生都有。你先前不在台北,现在才给你。」她笑,「等你正式跑线,大概就不敢再吃任何跟凤梨有关的东西了,趁现在多吃一些吧。」
「谢谢,不过这话怎麽说?」锺月有些糊涂。
「跟警消害怕凤梨是一样的道理。当你上一篇稿子还没写完却又临时被一个突发事故call出去,T验到那种疲於奔命的感觉後,你就知道了。」
锺月微微一悚,在心中暗暗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吃凤梨了。
「那个……蓓如姊,」她嗫嚅着开口,「我是否能请问……」见到何蓓如抬头看着自己,她想问的话却又吐不出口了,一时间局促不安。
何蓓如瞅她半晌,似乎会意,微微一笑,「你想知道我怎麽没找你来面试,是不是?」
锺月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坐,」何蓓如说,等锺月坐了下来,才又开口:「小月,其实你这段时间表现得很不错,又有财金背景,照理说很适合进财经组。只是,我感觉得出来,你目前并不是对这一块真的那麽感兴趣。」
锺月一怔,这样的回覆倒是有些在她意料之外,「我对财经组……不感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你对财税制度的不公很有感,也有想改变现状的热忱。不过我看得出你在跑其他财经新闻时很受挫──我并不是指这不应该,新手会觉得生疏是很正常的──不过,你确定你天天都想接触这些议题吗?」
这麽一说,锺月便想起寒假实习那段期间,几乎每天都挫败得一塌糊涂。若扪心自问,她是否真有热忱去熟悉财经线上的知识,并且天天浸y在这些生y的东西里面,她突然不是那麽肯定了。
「另外,你即使现在来财经组,我也没办法安排你去跑法税,」何蓓如又说,「伟翰跑这条线很久了,和他互相代班的志l也配合得很好,所以目前这路线是不缺人力的。」
锺月不禁一阵失落,但心知何蓓如说的确是实情,对她灼见的目光也有几分佩服,於是说:「我知道了,蓓如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但你也不必气馁。我想你现在只是还没准备好要跑财经,等过几年你在地方磨练够了,若还是很想来财经组,还是很欢迎你请调过来。」何蓓如顿了顿,「其实我没找你,还有个原因。看你平时交的作业,不管是人物报导或争议X的校园新闻都写得很好。因此我觉得现阶段,地方中心是更适合你的选择。再说,在地方虽然接触财税的机会不多,但伸张正义的机会绝对少不了。我相信你好好发挥,一定可以有亮眼的表现。」
这番话的确很有鼓舞作用,锺月瞬即又振作了JiNg神,「好,我会努力的!还是很感谢蓓如姊这段时间的照顾。」
何蓓如大笑,「这麽慎而重之地道谢g什麽?好啦,你赶快回去吧,免得待会老高杀过来捉人。」
锺月转身离开前,何蓓如又说:「啊,对了,其实你现在不来财经组,还有个好处。」
锺月驻了足,表情认真地等着天后开示。却见何蓓如露出戏谑的笑容说:「情侣若在同一个组别,要排同天休假也不大方便。」
锺月一听红了脸,却想派驻彰化後就会展开远距离恋情,哪个选择更不方便谈恋Ai,却是难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习期间,锺月须b照内勤开工时间来上班,因此都下午两点多才进报社。但幸好不必一起捱到深夜才下班,大多是到了晚上七八点,林景恩就放她走了。
这几天她完全不敢去找白鸿砚,哪怕只是打个招呼。她已是惊弓之鸟,就怕牵扯上他又会引来麻烦,只好暂时划清界线。
实在不值得。她郁闷地想着,再怎麽说,白鸿砚仍然是她久别重逢的童年好友,为了怕惹得一身尘埃而无法与他往来,太不值了。然而转念一想,就当是为了子容,便觉宽心。
胡思乱想间,不觉走到了政治组的办公区,一个打扮时髦的nV孩正站在桌旁徘徊,却是赵千谊。
「千谊!」锺月招呼,「你怎会在这?」
「咦?小月!」赵千谊流露一丝惊喜,锺月却注意到她厚厚粉底也遮不住的浮肿眼袋,像刚哭过似的,「我录取了政治组,今天开始上班!我刚去人资报到完,就先来这里等了。」
锺月想起赵千谊和她同年,也是刚毕业,「那太好了,恭喜你!我也是刚录取地方中心,已经来见习好几天了。」
「真的?能在这里见到熟人真是太好了,明天一起去吃早午餐吧?」
「好呀!」锺月开心道。来了这几天,她上班时间只与地方中心的主管们说到话,且他们多是与她年龄差距甚大的中年人,难免气闷;杨子容恢复了忙碌之後,下班时间通常不b她早,两人目前还无暇见面。这时能和同期一起吃饭聊天,也算是个排遣──且不论这赵千谊疑似觊觎她男友的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隔天上午十一点,她们约在报社附近的一间美式早午餐。赵千谊像往常一样花枝招展地出席,却难掩脸上的憔悴沮丧之情。锺月见状问:「你还好吗?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好?」
「这样也被你看出来,」赵千谊涩然一笑,「情场失意呗。」
锺月一怔,没有想到她会这麽直接,她们并没有很熟啊。「发生什麽事了?」她迟疑地问。
赵千谊咬着饮料的x1管,用力程度像是要把它咬断,唇膏染得x1管红YAnYAn的。半晌她才说:「我问你噢,你知道子容喜欢怎样的nV生吗?」
「呃……」锺月完全不知如何反应,总不能回答她「像我这种」。
「我真不知道我是哪里不好,」赵千谊又自顾自地说,一对水汪汪的妙目沁出了泪滴,「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你做了什麽?说来听听。」
赵千谊cH0U了一张面纸擦拭眼泪,「子容前阵子车祸受伤,你知道吗?」
「我知道。」
「我是从伟翰哥那里听说他车祸的,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回家休养了,所以我拜托伟翰哥带我一起去看他。」赵千谊cH0UcH0U噎噎地说,「那天蓓如姊也是一起去的,到子容家里,大家聊得明明很愉快,但当我跟他说我想再来看他,他却果断拒绝,说不必劳烦我再跑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你还是去了。锺月想起杨子容在电话中告诉她的。
「後来我打电话给他,不是关机就是响了老半天没人接。最後我横了心,直接传简讯告诉他我要去看他,就出发了。我准备好了一个绝招,就想等着必要时拿出来用──他家人应门後,我跟她说,子容行动不便,不用叫他下楼来,我直接去他房间,聊一下就走。她想想也对,就让我上去了。」
你凭什麽进他房间?连我都没进去过!
锺月一听不禁震动,却仍沉住气问:「然後呢?」她的燻鲑鱼蛋卷上菜了,一时却没心情吃。
「然後……我和他聊了很多,关心他的状况,甚至……还直截了当地跟他告白了,说我很喜欢他。他却一脸疲态,根本Ai理不理,也没有直接回应我的告白。我想他是因为在养伤,所以JiNg神不佳吧?既然如此,那我只好使出我的绝招了。」赵千谊x1了一口气,「我那天穿着超低x洋装,而且是领口很宽松的那种,外面罩了外套。这时我就把外套脱了──而且不经意地弯腰,让他看到我的x部……」
你这个不要脸的nV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