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月色同行 > 一、天凉好个秋-8

一、天凉好个秋-8(1 / 2)

('「熙筠,你有男朋友吗?」锺月坐在系办的会客桌前,一边贴着系上研讨会邀请卡的信封贴纸,一边问叶熙筠。

这时一阵浓烈的香水味直冲鼻孔而来。h黛怡人未至,气先到,她一走进系办就冲着韩敏心劈头一句:「哎哟,敏心小妞,你还是一样苗条!你为何都吃不胖啊?」

「哪有啊!我都胖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韩敏心回答,「咦,你今天的指甲油好看耶!是哪一牌的?」

「不错吼,昨天新买的,是我上次跟你介绍的那个牌子,」h黛怡以十分妖娆的姿态伸出留着纤长指甲的右手,手指还花俏地抖动着。

「改天可以借我涂涂看吗?我好犹豫……最近零用钱有点吃紧……」两人聊得起劲,h黛怡则和往常一样把锺月这人当作不存在。

叶熙筠的注意力被她们的对话x1引了过去,过了好一会才回神,「啊,小月,你说什麽?」

「我是问你有没有男朋友。」锺月低声复述,突然觉得有点没趣。

「怎麽会突然这样问?我有呀。」

「喔!」锺月睁圆了眼,「那……我可以问你,在暧昧的时候,他都对你说些什麽吗?」

「哎呀,怎麽问这麽害羞的问题?」叶熙筠假装害臊地窃笑着,「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啦,」锺月觉得耳朵有点烫,「就……我b较没有经验嘛,所以会好奇。」

「噢,我想想……不外是称赞我今天打扮很好看啦,会约我出去玩,贴心接送啦,送宵夜啦,诸如此类的。」

「那……你们会互相说想念之类的话吗?」

「这个喔,」叶熙筠皱起眉头苦苦思索,「我好像有点失忆了耶。也许……有吧?」

「所以说,当男生对你说想你的时候,代表他是喜欢你的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他要不是喜欢你,就是在玩你。所以你要睁亮眼睛喔,好好观察他是不是对每个nV生都这样。中央空调型的男生我也是见得多了。」

「噢,好……」锺月正认真想着我现在哪有办法亲眼观察到呢?忽然一个惊觉,「不对啦!我不是说我……我没有在说我认识的人啦。」

叶熙筠只是露出Y险的表情「嘿嘿嘿」笑了三声,就拿起电话拨号,「喂,李老师,系办有您的包裹,记得要来拿喔……」

锺月有些狼狈,微微红着脸,低头继续贴她的邀请卡信封。

那天晚上,她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就发现了新邮件的通知。点开信箱,是「若飞」有史以来寄给她的第二封E-mail。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是终究不肯回答,那也罢了……或许你从来就没有想念过我,写信给我说不定也曾让你感到负担,我重复问同样的一句话可能也令你感到厌烦。既然这样,那我很抱歉,就罚我三个月不许写信给你好了,保重……

锺月震慑不已。这简短三行文满载的在乎和幽怨,总不至於再让人解读错误了吧?

照理说此时应该芳心窃喜一番,但当下她更多的却是心慌意乱,「他是认真的吗?三个月不写信给我?三个月这麽长,中间会不会他就喜欢上别人,忘记我了?要是他从此不理我了怎麽办?甚至连到了台北,他也不会见我?再过两个礼拜,就要去诚报上课了……」

她简直是恐慌症发作,各种想像,莫衷一是。思忖了半晌,她急忙在键盘上敲下了回信:

若飞,我不是不肯回答你,也不是没有想过你,写信给你也从不让我感到负担,更不会觉得厌烦。但要是你三个月不写信给我,我才会生气!

匆匆点下寄送键,她呼了一口气,往後靠到椅背上,一颗心仍惶惶不安。

一整个晚上,她几乎每隔十分钟就检视信箱;一直到隔天上午,起床的第一件事也事点开E-mail。

没有新邮件。

眼下还有b没收到白鸿砚的信更糟的事吗?

锺月的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英文课又要分组做报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学们,现在开始各自找组别吧!」每当听到老师在台上说了这句话,锺月的脑袋中就立刻警铃大作,胃也开始痉挛。

她还记得小学时,曾有一次校外教学的分组,老师要求每组六人,男nV都要有,以确保安全。那时nV同学小瑾邀她同组,她拒绝了,因为心仪的男同学阿赫,才刚跑来问她要不要同组。

没想到阿赫没Ga0清楚状况,他们的组别人数早就额满。她於是赶紧跑回去问小瑾,答案也是很抱歉,你迟了一步,我们也满了。

於是她和班上其他落了单的同学们一起被编为一组。当老师唱出组员名单时,她听到另一位男同学在旁边笑着:「哈!这些都是没朋友的。」

这句话像针一样地刺入她的心里。那天後悔、沮丧心情,任凭白鸿砚放学後怎麽安慰她都没用。

不知为何,自从离开草屯、与白鸿砚分别之後,她在这方面的运势更是越来越糟。每回只要有需要分组的作业,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同学迅速找好了组员,自己永远都是被遗落的那一个。

她其实超希望老师可以偶尔用cH0U签的方式来分组。跟任何人同组都无所谓,总胜过一再面对那令人难受的尴尬。分组两个字,几乎成为她的梦魇。难道人格教育的一部分,不就是应该要让学生们学习和不同的人合作,而非老是跟好朋友同组做报告吗?她常如此忿忿地想着。

想起白鸿砚,她越发觉得他简直是全世界最温柔的大好人。她这种连分组做个报告都没人要的nV孩,竟然有一位又帅又善良的大哥哥愿意在她愿意每天放学陪她一起玩,实在不可思议。

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一位又帅又善良的大哥哥,现在还疑似喜欢上自己了。

虽然他才刚撂下三个月不写信的狠话,目前还没回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并不是眼前最紧迫的危机。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组员。

锺月的目光扫S整个教室,此时同学们都已经站了起来,到处物sE对象。她马上发现角落有一位男同学,也和她一样落单,眼神四处梭巡着。

她立刻上前,「同学,请问……你有组别了吗?」

「还没有。你呢?」

「我也没有。我们可以同组吗?」

「好啊。太好了。」

警报解除。简直就像打仗一样累人。

距离诚报的第一次课程仅剩一周,若飞的E-mail刚好是在锺月收到课程通知信的二十秒之後寄来,距离她寄出上一封邮件已经过了三天。她有点着恼,「写个E-mail也要寄三天?」

不过还好是三天而不是三个月,她毕竟还是松了口气。

小月,你还是没说想我。不过,你真的这麽想看我的信吗?为什麽呢?我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锺月差点晕厥。她都写到这个程度了,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若飞,你就是非得b我亲口说才行吗?

我下周六就要去台北上课了,到底有没有办法跟你见面啦?

我承认我想你啦。

打下最後一行字後,锺月犹豫了整整一分钟,才终於把心一横,寄出邮件。她双手掩面,几乎有种被b良为娼的感觉。

小月,我知道你们上课的时间,当天我若cH0U得出空,一定会去看你的。

原来你偶尔也会想起我喔!然後,我当然也想你……但并不是偶尔才想那种喔。

这回白鸿砚倒是很快就回信了,令锺月大感意外。她看完了邮件,不禁害臊得不得了,手中抱着卷成一团的厚外套,自顾自地吃吃傻笑了起来。幸好许盈翠不在房间里。

此生的美好,似乎都在这一瞬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诚报》总部大楼在车水马龙的的大马路边,灰森森挺然而立,自有国内大报的骄傲派头,对锺月这样的一个菜鸟实习生特别能有引人崇拜的作用。

这一天终於到来了啊──诚报的第一堂课,锺月心想,并满怀敬畏地打量着报社的外观。她不禁在心中g勒出将来在这里上班的情景:画面中的她是充满自信、JiNg明g练的;且是文思敏捷、受人敬重的──或许有那麽一天会实现吧?

她为了这天刻意做了打扮。直到前几天她才y着头皮向许盈翠问了关於粉底、唇膏这些玩意儿,不出所料地立即被吐嘈:「什麽?你完全不懂?你还算是个nV孩儿吗?」但仍热心地帮她化好妆、提供穿搭建议,然後说:「你肤质还不错啦,化这样的淡妆就可以了。」

锺月当然没有告诉她,会突然想要打扮自己的真正理由。「第一次去实习单位,当然要显得T面一点。」她对许盈翠这麽说。

最後她身穿一袭优雅的深蓝sE洋装、驼sE大衣和短靴,绑着蓬松的马尾,搭配的唇sE是珊瑚红。当她揽镜一照,连自己都觉得眼睛一亮。「哇!你打扮起来也人模人样的嘛,我都快被你迷倒了。」早上出门前,许盈翠浮夸地说。

锺月踏着微微颤抖的步伐走进诚报大厅,觉得自己差点要心脏病发。即将与其他十九位和她一同录取诚报实习记者的大学生一起上课,已经有足够的理由让她紧张了;更何况,今天还有可能见到她这三个多月以来无时或忘的那个人。

「我……我是是……今天来上课的实习生。」锺月结结巴巴地在柜台报到了,才後悔自己为何没有调整好呼x1再开口。

「好唷,这边请。」柜台小姐递给她一张印着她姓名和大头照的识别证,并指引她到电梯口,「请直接上五楼。」

五楼的大型会议室内摆了一排排的长桌和椅子,许多和锺月年龄相仿的实习生已经坐定位,空气中弥漫着一GU谨慎安静的氛围。

讲台旁站着一位留着及肩鬈发、配戴黑框眼镜的nV子,正招呼着陆续走进会议室的实习生。终於二十名实习生全部到场了,那nV子才拿起麦克风自我介绍,说是诚报的人资主任陈豫琴;几句欢迎词後,紧接着就介绍到场的「导师」们。

她左手边原本坐着五人,此时都站了起来,对大家微笑挥手。陈豫琴一一说明:「这位是诚报地方中心中部组高昌竣组长;这位是文教组吴谘晨组长;再来是地方中心嘉义县特派员,温滢芝特派;接下来是医药组的王智雍召集人。最後呢,」她顿了一顿,「是财经组的何蓓如组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锺月看向何蓓如,她年龄大概在三十五至四十岁之间,皮肤白皙,下颏微方,眼神透着一GU戾气;她身材高?,着素sE上衣和贴身牛仔K,马尾挽在脑後,装扮相当简单俐落。

她的「导师」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好相处呢,锺月不禁微微打了个哆嗦。

话说回来,这也可说是她第一次与「网友」见面。

大概是是希望在年轻学子面前做好亲和的企业形象;课程一开始,就是诚报总编辑翁嘉恒亲自到场勉励。

「诚报之所以叫做诚报,就是因为我们创报四十年以来,一直是以诚实报导、针砭时事为宗旨,希望能够对社会、环境发挥善的影响力。」翁嘉恒说着,「而诚报带给实习记者的,都是非常紮实的训练。除了今天的课程之外,我们也会在寒暑假,提供你们随着线上记者跑新闻的实战机会,若你们以後有意投入这一行,这将是非常难得的宝贵经验。」他微微一笑,「这甚至可能b你们的课业还重要喔!」

台下响起窸窣的笑声。锺月心中正大感认同,身边却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哈,那倒未必!」

她偏头一看,是个留着短发的娇小nV生。

锺月噗哧一笑。那nV生听见了,回头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本来就是啊,这里又不是每个人毕业都要当记者。」

「是没错啦,见仁见智。」锺月也压低了声音,刚好瞄到她识别证上的姓名写着「纪斐茵」。

上午的课程相当有趣。前两堂分别是由两名诚报的资深记者来为他们上课;第三堂课是分组讨论时间,每位导师和各自指导的实习生围成一圈。他们同时请来一批「学长姊」──先前也曾为诚报实习生,後来正式进诚报工作的年轻记者──加入小组一起交流,传承经验。

锺月环视着和她坐在同一圈的组员:除了何蓓如外,还有包括她自己在内的四位实习生,以及两位「学长」。实习生其中一人就是纪斐茵;另有个笑容甜美、身材丰满的nV孩,记得她刚才自我介绍说名唤赵千谊;以及一个微胖的男孩,但锺月忘了他叫什麽名字。毕竟这天还没过一半,脑袋就已经塞了太多人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位学长看起来都相当年轻,其中一个高瘦黝黑,瘦削的长脸,一脸凶恶──至少锺月是这麽认为,而且她也不记得他的单位和姓名。另一个学长则是一张椭圆形的鹅蛋脸,长长的浏海垂到眼前,大而澄澈的双眼,和两片薄薄的唇,五官清秀柔和。当锺月目光落到他身上时,他对她微微一笑;她觉得他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我叫杨子容,」他的名字,锺月倒是记住了,「我是财经组记者,诚报财经太后蓓如姊的手下。」因为他在自介之後接了这句话,让她印象深刻。

组员们都笑了起来,何蓓如翻了一个超大白眼,「你可以不要在我跟新一批实习生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开始把我W名化吗?小心你明天的稿单被我退回。」

「我哪敢啊?」杨子容双手抱拳,「我是抱着万分敬畏的心情在称呼您太后……」

何蓓如狠狠打了他的上臂一掌,痛得杨子容弯下腰,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们不要第一天来就被他吓傻,之後就不敢来跟我实习了。」何蓓如对着实习生们说。

「当然不会啦!蓓如姊,」赵千谊从刚才就抿着嘴笑得停不下来,她偷瞄了杨子容一眼,「我看蓓如姊改我的稿子,都超专业的!跟着你一定可以学到很多。」

何蓓如「哈」一声大笑,引得隔壁组的一个男实习生惊吓回望,「千谊,你太会讲话了,我欣赏你。」她指着赵千谊说道。组内又是一阵笑声。

锺月才刚想着,蓓如姊看来似乎相当爽朗,没有一开始以为的那麽凶嘛,那位她不记得名字的学长便开口了:「会叫太后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蓓如姊不只在诚报地位不可撼动;她跑财经新闻跑出的口碑,更是整个台北媒T同业之间都赫赫有名。连我这个文教组的记者都听过她的事蹟……」

「喂,潘少,」何蓓如说,「你到底想说什麽?我怎麽有不好的预感。」

喔对了,原来他是文教组记者潘少英啊。锺月听何蓓如这麽一叫,便唤起了记忆。

「快说下去啦,学长,」那位锺月想不起姓名的实习生说,「什麽事蹟?我们想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你们还是问杨子容这位财经组记者,会b较清楚。」潘少英翘起二郎腿,瞅着杨子容一笑。

潘少英说话的时候,杨子容都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上的笔,这时才抬起头来,淡淡地「喔」了一声,「这个故事嘛……说来话长。不过蓓如姊,我说了你明天会不会就真的退我稿单了?」他不笑的时候,锺月觉得他那澄湛而略带愁思的眼眸里似乎藏着些什麽。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何蓓如又翻了一个白眼,杨子容才嘻嘻一笑,说:「这是我刚进报社时就听说的故事。大约是七、八年前,蓓如姊才刚出道没几年,当时正爆发北区国税局根据一封检举信函,对一间金属工厂课徵近亿元重税的新闻。工厂负责人自行开记者会喊冤,说当时税官查税时,发现帐目其实并没有问题;但税单既然已经开了,代表多了一笔业绩,还有奖金可领;国税局便不愿意撤销,还对他们说,就当作善心做好事,帮忙充实国库吧!反正你们工厂很有钱,应该不缺这些……」

「太夸张了!」「这不就跟土匪没两样?」实习生们相继愕然。

「更扯的还在後头……」杨子容续道,「工厂提起行政诉讼,最後被判决胜诉。没想到北区国据法院判决结果撤销税单之後,把上面的数字略略调降,又重新发出一张新的税单!当时舆论一片譁然,国税局可以这样g,那行政诉讼到底有个P用?媒T争相要采访北区国税局长游忠康,跟他要个说法。

「没想到游忠康隐身了整整一周,没人堵得到他。这时候,我们的蓓如姊花了三天的时间,在税局的正门、侧门、附近小吃店、停车场入口,背着笔电从早到晚徘徊了好几遍;有其他的突发新闻,就立刻打电话访问、蹲在路边快速写稿,写完又继续在附近徘徊。

「终於皇天不负苦心人,在第三天晚上九点多,税局一个隐密的侧门走出一个人,赫然就是众媒T一周以来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游忠康!

「蓓如姊二话不说就拿起自己的相机堵上去,b问他:为何国税局可以不鸟法院判决?游忠康想落跑,却一再被单枪匹马的蓓如姊挡住去路。最後一个崩溃,脱口而出:法院管不到国税局啦!」

锺月忍不住惊呼,「这种话竟然说得出口?」

「对啊,超扯!」一旁的纪斐茵也出声附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後呢?然後呢?」赵千谊眼中闪动着异样光彩,催促着杨子容。

「然後……这一切当然都被蓓如姊手中的相机录了下来。那时蓓如姊露出了Y险的笑容,撂下一句狠话:了解,谢谢局长!然後就一拨秀发,扬长而去……」

杨子容及时闪过了何蓓如的第二次攻击,一声大吼随之而来:「杨子容,你不要加油添醋好吗……」

组员们再次大笑,其中赵千谊的笑声特别高亢。杨子容继续说:「想当然耳,隔天诚报头版就刊登了蓓如姊大篇幅的独家报导;而游忠康那句法院管不到国税局的影音记录,一被放上诚报的网路新闻,立刻引起各家媒T翻拍,游忠康一夕爆红,舆论的抨击势不可挡。後来不到一个月,游忠康就主动请辞喽。」杨子容结束了这个故事。

「哇!」纪斐茵满满的崇拜写在脸上,「蓓如姊简直就是正义使者的化身!」

「这就是第四权的力量!」那名男实习生也赞叹。

「可惜,」何蓓如叹了一口气,「即便是局长换了人,税单却还是没有撤销。最後这间工厂不堪其扰,就倒闭了。」

「为什麽?」锺月震惊,「但法院……」

「没错,」杨子容Y郁地说,「这就是T制的问题。社会原本就不是公平的,就像……」他停顿了一会,「若有人因为表现太过亮眼,被眼红的人斗走,发配到一个不相g的部门,也未必会有获得公道的一天。」

四名实习生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麽。锺月看向这三位诚报记者:潘少英一脸事不关己;杨子容脸上挂着神秘的浅笑,锺月才发现,他眼神中的哀愁也许只是她的错觉,可能只是他的眼角略微下垂的缘故;何蓓如则是瞪了杨子容一眼,立刻换了话锋:「好啦,我们闲聊也够久了,关於今天上午的课程,还有这阵子写稿的问题,有人想提问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欸,等等,这话题还没结尾呢,」潘少英开口,「杨子容啊,你还没提到,蓓如姊从此之後声名大噪,整个财经媒T圈都知道她的大名,并稳坐财经组天后之位。」

杨子容耸耸肩,只简短答道:「没错。」

「好了、好了,」何蓓如咳了两声,「话题不要一直围绕在我身上,不然这些实习生还以为我们这堂课都是来聊天的。」

「我觉得很bAng啊!」赵千谊说,「蓓如姊这些实战经验,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学习呢!」

「你这就说对了,」杨子容一弹指,「这些经验才是最紮实的。我觉得你们不妨也请潘少来分享一下,进入报社之後该如何好好表现,成为最受长官疼Ai的大红人。」

锺月注意到,潘少英的嘴角出现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但一闪即过,下一秒他便哈哈一笑,「我看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赶快让他们问问题吧。」

「同意,」何蓓如无奈叹气,「该聊的先聊,下午还有时间让两位学长分享呢。」

赵千谊张开嘴,似乎还想说些什麽;余光瞟到何蓓如的表情,又把话吞了回去。

锺月对这微妙的氛围也相当好奇;但此时心中缭绕更多的,却是何蓓如力战国税局长的那段传奇。她想起上回报社的作业。实习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就接连听到两桩税灾故事。虽是财金系出身,她却竟从未听闻这些荒谬。似乎有些什麽正在动摇着她的认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概是怕实习生中午吃完便当後,上课就想打瞌睡了,因此诚报安排下午的第一堂课,是总部大楼导览。锺月不禁心跳加速。在参观的过程,也会经过编辑中心吗?

「各位请跟我来。」陈豫琴从一楼行政部门、二楼网路部开始介绍;接着三楼到六楼是编辑部,包括采访单位和编辑中心,其中三楼是都会中心的社会组、政治组等,以及地方中心北部组、中部组、南部组和东部组;四楼是产经中心的财经组、产业组,和生活中心的文教组;五楼是生活中心的其他组别:医药组、消费组、娱乐组等;六楼则是两岸及国际中心,还有广告部等等。每到一层楼,锺月都踮起了脚尖,四处张望,只盼能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看来你对报社的环境很好奇喔。」一个声音从背後传来,回头见是杨子容。

「啊……对呀,」锺月回答,「对了,请问报社的编辑,座位都在哪里呢?」

「哦……负责不同版面的编辑,座位是跟着那路线的记者一起的。b如说,财经版的编辑,就是坐在财经组的座位旁边。」

「噢!原来如此。那……」锺月迟疑了,这才想到,白鸿砚好像不曾说过他是哪个组别的编辑。她也没问过,因为对报社的组织架构完全没概念。「所以财经组的编辑,主管也都是蓓如姊吗?」

「那倒不是,编辑有编辑的主管。但因为他们各自负责编排不同的版面,所以和该路线的记者坐在一起,会b较方便讨论。」

锺月有些泄气,总部大楼这麽大,白鸿砚的座位在哪里,根本毫无头绪。

「怎麽了?」杨子容笑说,「你该不会想跳槽去做编辑,不当记者了吧?」

「不是啦!」锺月连忙说道,「我只是……有一位朋友在这里当编辑,只是想,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在这里。」她微微脸红。

「编辑都下午三点以後才上班,现在才一点半,怕是机率不高喔。」杨子容双手cHa在口袋,闲闲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朋友叫什麽名字?」另一个声音横里打岔;潘少英不知何时已站在两人身旁。

杨子容却冷冷地睨他一眼,「你可以不要偷听别人说话吗?」

「我只是刚好听到罢了。」潘少英淡淡一笑,耸了耸肩,「不听就不听,我走开总行了吧。」於是踱步到旁边去,加入其他实习生的对话。

锺月一阵愕然,却见杨子容一脸漫不在乎,忍不住问:「呃,学长,你们……」

「不用叫我学长,」杨子容微微一笑,「怪别扭的。我们也不是真的学长学妹关系。」

「那,子容哥……」

「天啊!」杨子容掐住x口,「没想到我才入行不到五年,就被叫哥了。」

「啊,对不起!」锺月一脸困窘,「抱歉,我实在不熟悉职场上的称呼啦……」

「没关系,我逗你的啦,」杨子容哈哈大笑,「我们平辈之间,直呼其名就可以了。」

锺月讪讪地笑了笑,想起刚才的话题,却又觉得继续问也怪,一时无话可说,只好把注意力拉回陈豫琴的解说。

杨子容目光却仍滞留在她身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天直到课程结束,白鸿砚都没有出现。

随着课程越来越接近尾声,锺月从一开始的紧张期盼,渐渐转变为丧气失望,又带着一点被欺骗的愤怒。尽管一整天下来收获不少,也结交了新朋友,心中踏实之余,却不免掺杂些许落寞。

不过值得期待的是,再过两个星期就要放寒假了,假期中实习生们将会进行三周的实战训练,也就是被分配到各个路线,跟着线上记者一起跑新闻。

或许到时候又有机会见到白鸿砚了吧?锺月再度燃起了希望。

她收拾好包包,正忖着一回到学校,就要写E-mail好好数落若飞一番;刚走出会议室,就听见有人叫住了她:「小月!」

回头望见杨子容朝着她走来,锺月略感讶异,「子容?有什麽事吗?」

「不好意思,」杨子容犹豫了两秒才开口,「今天好像让你尴尬了。」

「呃……没关系啦,」锺月忽有些尴尬,「总之……今天也很谢谢你的分享,我学到了很多。」

「没什麽,应该的。之後如果还有什麽帮得上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你有我的名片。」和实习生交流一整天下来,学长姊们几乎都把名片洒了一轮。

「好啊!谢谢你,这太好了。」

「虽然有蓓如姊已经很够了,不过嘛,毕竟她是太后,」杨子容又露出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有时候如果觉得她太凶,不敢问她的话,也可以来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小心不要被蓓如姊听到,」锺月噗哧一笑,「不然你明天的稿单……」

两人相视大笑。杨子容说:「没事啦!别看蓓如姊这样,她人很好的。你不用担心,寒假时和她好好学习吧。」

锺月双眼发光,觉得相当开心。

这一天大概是她整个学期以来,和人互动最多的一天了。踏着夕yAn搭上火车时,她还差点忘了要生白鸿砚的气。

若飞:

诚报的课程非常有趣,认识了很多资深的记者前辈,还有一起实习的同侪。我的导师──财经组组长蓓如姊,不知道你认识她吗?分组交流和我们一起的,还有同是实习记者出身的杨子容、潘少英两位学长,子容学长满亲切的,但不知为何,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有点奇特呢。

你食言了!一整天都完全没见你的影子。参观总部大楼的时候,我还想着不知道会不会刚好见到你。你的座位在哪里呢?也许寒假实习的时候,我可以过去跟你打个招呼。

祝好。

小月

锺月回到宿舍就坐下来写E-mail。她和白鸿砚已经有一小段时间没有互通手写信了。自从和他E-mail往返几次之後,她再也受不了邮寄信件的gUi速。

白鸿砚到了隔天深夜才回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月:

听到你来上课有所收获,也为你开心。真期待你毕业後也可以加入诚报,成为我们的同事。

鼎鼎大名的蓓如姊,我怎麽会不认识?整个诚报只怕没有人不知道她罗!子容和潘少我也认识,都是和我差不多时期进公司的同事。

抱歉喔!昨天我一进报社,就忙得不得了,实在cH0U不出身去五楼会议室看看你。你要是有机会进报社工作就知道,这里每天的日常,都像是在打仗一样。但是啊,我今天工作一忙完,就立刻写信给你了,如何?够朋友了吧?

我们一定很快可以再见面的,我保证。

若飞

「好吧!这次就原谅你好了。」锺月对着E-mail喃喃说道,嘴角弯出了一抹微笑。

「你觉得今天怎麽样?」寒假实习的第一天,锺月在诚报总部财经组区的办公桌旁,用气音问着身旁的纪斐茵。

「惨烈。」纪斐茵脸sE灰败,也用气音回答,「我完全听不懂金管会的记者会在说些什麽东西……你呢?」

「我跟你差不了多少。」锺月沮丧一叹。

第一天的实习,何蓓如指导的四位实习生,分别跟着四位不同的财经组记者上路跑新闻。纪斐茵跟着杨子容去金融监督管理委员会,锺月则是跟着财经组召集人洪煦──组长何蓓如的副手──到经济部参加本季外销订单发布记者会。结束之後,实习生们回到总部写稿,杨子容、洪煦和其他的记者却还在外头赶着跑下一场采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锺月完全可以了解,为何在实战的第一天,报社只让实习生跟跑一场采访而已。因为光是这一场,就足以让她头昏脑胀,稿子到目前为止只写出了一句:「经济部昨日发布了去年第四季的外销订单金额……」然後就卡关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记者会上,她一拿到官方新闻稿就看傻了眼。工业制品、化学制品、资通产品、光学器材、橡塑胶制品……等等产业类别的出口总额,洋洋洒洒列在手上厚厚的一叠统计图表中,每个字她都看得懂,却完全不知稿子该从何下手。洪煦似乎也无暇指导她,忙着和其他记者一起围在经济部官员身旁问东问西。锺月只好也先跟着凑上去再说,一边把官员的回答抄录下来,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麽。记者会结束後,洪煦只匆匆交代她一些重点,甚至还来不及让她问问题,随即背起笔电和包包冲出去赶场。锺月只好茫然启程回到总部。

她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赵千谊和柯绍宇──是她好不容易记得姓名的同组男实习生──似乎都在对着电脑萤幕苦苦思索,她才稍微放了点心,看来并不是只有她这麽菜。

再望向一旁的何蓓如──她看起来忙到不行,才刚拿起电话破口大骂:「子容,你今天的稿单到底几点才要传来?」挂掉电话不到十秒,铃声又响起,「喂?志l啊……海昕电子被公平会罚款三千万?好,我留个版面给你……」然後三点半,她就消失去开编辑会议了,四十分钟之後才又再度出现。

「呃……蓓如姊?」锺月战战兢兢地问,何蓓如现在看似火气很大,「我可以问你问题吗?」

「问吧。」

锺月於是把她的苦恼说了,何蓓如笑说:「我一点都不意外。别担心,第一天这种状况很正常的。我跟你说,导言可以先从整T外销数字下手,其他重点不知道怎麽抓的话,就先把洪煦以前写过的稿子拿出来模仿,一步步来没关系。」

锺月吁了口气,连声道谢,立刻开始搜寻洪煦写过的新闻。

财经组除了何蓓如之外,还有六位记者。四个实习生每天轮流跟不同的记者出门采访。实习生写完稿之後,会交由当天带他们的记者批改,最後再缴交给何蓓如。

实习第二天,锺月跟着负责跑公平交易委员会的记者许志l,好不容易觉得题材容易理解了一些;第三天随着杨子容去采访公GU的华光银行诈贷弊案,又再度感到挫败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不用太气馁,」杨子容看着趴倒在华光银行记者室桌上的锺月说,「这东西本来就很复杂,连我都需要花时间消化。」

「其他的实习生呢?你前两天带过的,表现如何?」

「前两天就是斐茵和千谊啊……状况也都差不多啦。」杨子容忽地一叹。

「怎麽了?」

「我说这个千谊,」杨子容微微皱眉,「真的很吵,非常吵。大概是我带过的实习生里面最聒噪的。」

锺月抿嘴笑了,「话太多也会惹人嫌?我以为当记者就应该这麽活泼才对。」

「你话这麽少,难道就不适合当记者吗?」杨子容此话一出,锺月笑容忽歛,他旋即笑说:「不是啦,这本来就没有一定的啊,新闻跑得好不好,也不全然看你会不会说话。」

「但这也占了很大的因素吧。」锺月有点郁闷,想起许盈翠和张齐都曾对她想当记者的事感到惊讶。

「小月,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杨子容凝视着她的眼睛,「我看过你的稿子,就实习生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会讲话固然是个优势,但有时候记者太滑头,反而不会招采访对象喜欢。认真采访、跑出自己的风格,才是成为一个成功记者的重要因素。你要是勤勤恳恳、以诚待人,有时他们反而还可能愿意只透露独家消息给你呢。」

他语气恳切,与刚认识他第一天的嬉皮笑脸大为不同。锺月这辈子很少T会到、或听人鼓励她言词笨拙也可能不是坏事,蓦地里心中升起一GU近似於他乡遇故知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你。」她有些感动地低声说

「好了!中午了,我们可以先休息一下,下午再回来伤脑筋,」杨子容一拍手,语调又变得轻快,「你今天要回报社吗?」

「蓓如姊没要求我们天天回去,不过……我觉得还是多回去接受她的指导b较好。」锺月迟疑着说。

除此之外,她还想起了第一天回报社时,为了那篇Ga0不定的稿子,一直没法cH0U空去找白鸿砚。不过诚报大楼内空间辽阔,她也不知道该到哪个楼层、哪个区域去找他,总不能每层楼挨家挨户地找,肯定引人侧目。白鸿砚既没有在先前的E-mail回答她自己的座位在哪里,她就再也无法厚着脸皮继续追问。

她同时也想起,白鸿砚在信中提起他认识杨子容。也许可以问问看他?但不知为何,她莫名有种羞於开口的障碍。

「我载你回去吧。」杨子容说,「今天下午刚好没有行程,我也有一阵子没回去写稿了,有点想念蓓如姊。」

记者通常为了跑新闻方便,都会在采访单位写稿,很少会回办公室。

锺月噗哧一笑,「你也会想念她?我看她对你都超凶的耶。」

「她这人就是刀子口豆腐心,」杨子容哈哈一笑,「我早就免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午近两点,锺月随着杨子容回到诚报总部。杨子容说要先去停车和买东西,让锺月先上楼。何蓓如还没来上班,财经组区域的办公桌,只有赵千谊坐在位子上打电脑。

「嗨,千谊,」锺月打了招呼,「你今天好早喔。」

「嗨,小月,哈啊──」赵千谊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对啊,想赶快写完嘛。」

锺月注意到财经组隔壁的文教组区,潘少英正背对着她们,戴着耳机专心打字;她正想出声招呼,却又觉得好像不该打扰他而作罢。

「喏,给你。」杨子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手中拿着两杯热咖啡,并递给锺月一杯。

「啊……谢谢!」锺月有些惊喜,伸手接过,「我还在想下午需要提神一下呢。」

「喂喂喂,子容你偏心,我怎麽没有!」赵千谊见状立刻大呼小叫,「我昨天也跟你去跑新闻耶!你连一杯饮料都没请,而且也丢我一个人回来写稿。今天竟然还特地带小月回来?太过份了啦!」

「我哪知道你也在报社啊?」杨子容漫不经心地说,「而且我昨天下午很忙,今天是超难得有空回来。」

「吼,不管啦!」赵千谊甩着头发,「我也要喝咖啡!」

「我才刚进来,你难道要我再跑出去一趟吗?」杨子容一PGU坐下,一边掏出笔电,并没有要理会赵千谊请求的意思,「要喝自己去买。」

锺月尴尬病立刻发作,带着迟疑地将手上的咖啡往前递,「还是……千谊,这杯给你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啦、不用啦。」赵千谊挥挥手,嘟着嘴继续写她的稿,「反正我看透杨子容这家伙了。」

锺月不知该说些什麽,只好也默默拿出自己的电脑,准备工作。

十分钟後,何蓓如一如往常地踩着急促的脚步声出现了。

「唷,子容,今天这麽难得回来写稿啊。」她对杨子容说道,同时招呼锺月和赵千谊。

「偶尔也是要回来给你关心一下啊。」杨子容边打字边说道。

「少来,」何蓓如翻了个白眼,「我看你……」但话没说完便止住了,她笑了笑,迳自坐了下来。

杨子容喝着自己的那杯咖啡,没有答话。

这天财经组只有何蓓如、杨子容、赵千谊和锺月四个人待在总部。有杨子容在身边一起写稿,可随时发问和讨论,锺月不由安心许多。赵千谊则不甘寂寞似的,频频来找杨子容搭话,一下子拿她今天跑财政部的新闻来东问西问;一下子又问起杨子容的星座血型,还闲聊起自己今天的装扮。

「我今天真不该穿这件裙子出门的……它太短了,早上急急忙忙要出门采访,脚步一快,裙子就差点飞起来……」

「千谊,」锺月正诧异她竟然对刚认识不久的异X聊起这麽nV孩的话题,杨子容便打断了她,「我还没跟小月解释完华光银行的新闻,我们待会再聊行吗?」

「啊──喔,」赵千谊住了嘴,表情看来有点受到打击,但随即轻快地说:「好吧。那等一下你也要帮我解答综所税的问题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还是问万能的蓓如姊吧,」杨子容说,「我又不是跑财政部的,我不熟。」

「可是蓓如姊很忙啊,」赵千谊压低了声音说,一脸没趣的回到她的位子。

「没关系,你可以问我,」何蓓如从电脑萤幕後方探出了头,「我五分钟後有空。」

「啊!好的,蓓如姊。」那句嘟哝竟然被何蓓如听到了,赵千谊微微一惊。

锺月仍瞅着杨子容,心中犯疑:不过就是今天上午的事,杨子容在对她讲解华光弊案时,话题带到财政T系的;当时他还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地讲着公GUT系和政府财税部门全都是个庞大的酬庸系统,始终是同样一批人长期把持,因此不但税制有毛病,连公GU银行也有毛病……甚至还讲到查税奖金造成lAn税严重的问题,听起来全不像是对财税不熟悉的模样。

但这些也只在她心里过一过。赵千谊暂停了对杨子容的纠缠,她也能因此清静些。

一时之间办公桌旁一片寂然,只闻此起彼落的飞快键盘敲打声。锺月心中开始纠结着另一件事。这几个钟头以来,她一直想开口问杨子容,白鸿砚的座位在哪里?经过几番犹豫,还是想着,先把这天该写的稿子写完再说吧!好不容易写完了,她就快要没有藉口不下班离开了……

「那个……」锺月终於鼓起勇气开口,「子容,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让你问。」

「我上次有跟你说过,我有个朋友在这里当编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我记得。」

「那……我只是想,因为我不晓得他的位置在哪里,我想你可能认识他,所以……想问你知不知道,我想去跟他打个招呼。」

不知为何,杨子容的目光往坐在距离他们两公尺外的潘少英扫了过去。那眼神有些冰冷、有些压抑,还有些锺月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不过这也只是一瞬之间的事。

潘少英兀自盯着电脑,一手支颐,看来完全没注意到财经组这边的动静。

「他叫什麽名字?」杨子容注意力回到锺月身上,「说说看,我说不定认识。」

「他……他叫白鸿砚。雪泥鸿爪的鸿,铁砚磨穿的砚。」锺月觉得自己的心怦怦跳得厉害。

杨子容澄澈的双眼闪现一丝诧异,说道:「我知道。他是编辑中心的召集人,座位在三楼。」他停顿一秒,又说:「我先帮你打电话问问,他现在在不在座位上好了,免得你白跑一趟。」

「啊,好呀!」锺月觉得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了。原来白鸿砚是个小主管!

杨子容拿起话筒,拨了分机号码,劈头就说:「喂,有位叫做锺月的朋友想来找你……喔?」他话说到一半即打住,静静听着话筒另一端的声音,过了半晌才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便挂了电话。

「怎麽了?」锺月忙问。她正专注地盯着杨子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今天休假,真不巧。」

「噢!」锺月一阵失望,「好吧,那至少我知道他坐在哪里了,改天再去找他吧。谢谢你。」

「不客气。」杨子容突然沉默。过了几秒才又开口:「他是你很好的朋友吗?」

锺月一时不知该怎麽回答,脸蛋又热了起来。她想了一会才说:「我……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把我当作很好的朋友。」她那患得患失的心事,又再度被g起。

「我想是的吧,」杨子容似乎出了神,「你刚才说他的名字的时候,和他每次自我介绍时说的一模一样。什麽样的朋友能有这样的默契?」

「他的名字?」锺月不解。

「──雪泥鸿爪的鸿,铁砚磨穿的砚,」杨子容复述,「正常人不会这样自介的。常见的说法应该是江鸟鸿、砚台的砚吧?顶多说个纸墨笔砚的砚。」

「喔,对耶,」锺月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有点太咬文嚼字了对吧?」

「对。」杨子容说完这个字,就不再言语,继续修改锺月的稿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天後,锺月才又再次进到诚报总部。这天下午她和跑财税的记者余伟翰去了财政部,采访营业税调涨的新闻。结束後回到报社,已是下午四点多。

柯绍宇和纪斐茵都在报社,正热络地聊着天,看起来就像是相识很久的朋友。锺月忽感一阵熟悉的落寞。每到一个新环境,她永远是最晚融入同侪的;甚或是从来不曾融入。尽管如今已经是个大四生,她还是无法习惯。

她摇摇头赶走这些无谓的怅惘,拿起电话准备开始采访。这天余伟翰给了她几个企业高阶主管的电话号码,要她练习打电话访问业界对於营所税的看法。

打完一轮电话後已接近傍晚,兀自头昏脑胀;偷瞄一眼何蓓如,锺月咽了口口水。虽然何蓓如对她的问题皆知无不言,但不知为何,每当想发问时,她和何蓓如之间彷佛都隔着一道屏蔽似地,总得做足心理建设才能开口。

或许财经组天后的气场毕竟太过於强大了吧。

锺月看了一下次日的安排:明天带她的是杨子容。她心念一动,或许财税的问题,她也可以问他。

稍稍安心後,便开始写今天的稿子;然而才打了两行字,一个人影冷不防出现在身边。

「你叫做锺月,我没记错吧?」

锺月抬头一看,竟是潘少英。

「嗨,潘少……是的没错。」

「你有空吗?」潘少英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锺月大感诧异,完全不相熟的潘少英竟然特地来找她说话,而且还必须私底下说?她看了仍在忙着讲电话的何蓓如一眼,心想:「虽然稿子还没写完,但晚一点交,应该没关系吧?」於是回答:「好啊,没问题。」起身跟着潘少英往办公室外走去,最後在楼梯间停下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能觉得我有点唐突了。」潘少英说,微微cH0U动着嘴角。

「不会的,有什麽事吗?」

「我前天刚好听到你和杨子容说话。不过我得强调,我不是故意偷听……」

「呃……」锺月有些忐忑,「你听到了什麽?」

「听到你们提起了一个叫做白鸿砚的家伙。」潘少英露出了一个皮笑r0U不笑的笑容。

锺月心中更加狐疑,「所以呢?你想说些什麽?」

「我想说的是……」潘少英从口袋掏出一根菸,用打火机点燃了,「那种好sE的花花公子,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你说什麽?」锺月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麽情况?

「那时听你口气,你好像很喜欢他,对吗?」潘少英朝旁边吐了一口菸圈,锺月微微蹙眉,却不好意思伸手捂鼻。

「我那天也没说什麽啊,」她有点不知所措,「你为何会这样想?」

「少来,」潘少英哈哈一笑,「他……他叫白鸿砚。雪泥鸿爪的鸿,铁砚磨穿的砚。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把我当作很好的朋友……哈哈,那麽娇羞的语气,骗不了人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细声细气地模仿着锺月说话的口吻。她紧抿着唇,脸sE铁青,眼波滢滢地流泻着难堪和委屈。

潘少英仍挂着笑,无视她的神情,又缓缓说道:「那麽你知道,他已经有nV朋友了吗?」

「什麽?」锺月觉得自己笨拙得不得了,只能傻傻吐出这两个字。

「我说,他有nV朋友。」锺月觉得不管怎麽听,潘少英的语气好像都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叫做苏晓丹。你没听他说起过吗?不会吧?那他想必也没和你提过他那些红粉知己罗?你听过张海龄吗?那刘咏芯、方青文、孙昱君呢?他都没跟你说起过?」

锺月呆然而立,这段话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叶熙筠当初说的话忽然浮现脑海:「他要不是喜欢你,就是在玩你……」她愣了半晌,才说道:「你……你不是在骗人?」

「我骗你做什麽?」潘少英嘿嘿一笑,「你要是不信,何不亲自去问问他?喔还有,我还得补充一件事。这位风流倜傥的才子白鸿砚,以前可是文教组的记者。你猜他为何会被发配到编辑中心去?」

锺月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咬着牙拚命忍住眼泪。潘少英继续说:「还不是因为他和跑线的学校已婚nV公关发生了丑闻。闹得那nV公关的老公还跑来报社大吵,连总编辑都惊动了。出了这样的事,你以为报社还能让他在第一线跑新闻吗?当然是调到内勤,别让他去外头惹是生非。

「谁知道这小子taMadE实在厉害,不只把妹手段高明,在职场上也是有一套。调职编辑之後也才两三年,就直升召集人。我的天,上级只怕早就都忘记他g过什麽样的事了吧?」

潘少英似乎说得还意犹未尽,「你别怪我多管闲事,我是为你好。我只是看不过,一个没有真才实学、只会卖弄讨好来开阔自己前途,还有Ai说谎哄骗、好sE无厌的家伙,就这样把这麽多人玩弄於GU掌之中。我奉劝你,看清这个男人吧,不要在他身上放太多感情。」

「谁说我在他身上放了感情?」锺月话一出口,就发觉到语气中的苦涩,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是吗?没有就好。」潘少英扬了扬嘴角,「还有啊,那个杨子容,你最好也要保持距离。他和白鸿砚根本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哥俩好,把妹的招数只怕也学了不少。你没看到你们那位实习生──是叫赵千谊吗?才认识他没几天,就Ai他Ai得要S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完了吗?我要回去写稿了。」锺月再也听不下去了,冷然丢下这句话,不等潘少英回答,掉头就走,也顾不得在学长面前显得有些无礼。

坐回电脑前,她身T仍不断地颤抖,满腔的悲愤和凄怆。

是不是因为白鸿砚早就有了nV朋友,回信才总是拖沓、Ai回不回?是不是也因为如此,所以在她来到诚报之後,就一直避不见面?既然他已经有了对象,为什麽还要对她诉说这麽多的想念、这麽多的眷恋?他从以前就是个善良可亲的大哥哥,难道他变了,真的成为潘少英口中的风流浪子?

她早该看清现实的。这位鸿砚哥哥从少年时就一表人才,桃花想必从来不会少。他怎麽可能对一个这麽多年没见面的幼时玩伴感兴趣?他在这麽大的报社工作,人脉这麽广,什麽样的nV人没见过,怎麽可能还特别在意她这个b他年幼好几岁的小nV孩?何况,还是一个笨拙又孤僻的边缘人。

是的,边缘人。这几个字狠狠地戳刺着她的内心。她从小到大就是个边缘人,连交朋友都有障碍,有什麽资格奢望一份真Ai?

都该怪她自己,连人家的面都还没见到,只凭着几封信就陷了进去。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愚不可及。

心中的悲伤实在太过庞大,以致她完全没发现,她手中的笔记纸已经被她r0u成一团;也没发现潘少英早就悠哉地晃回他的座位,嘴角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浅笑。

她再也忍耐不住,赶在溃堤之前冲出办公室,蹲在楼梯间抱头痛哭起来。

窗外的天sE渐渐暗了下来。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锺月才恢复冷静,觉得自己的眼睛肿得路都要看不清楚了。她到厕所洗把脸後又躲了近十分钟,等眼睛稍微消肿後才敢回到办公区,匆匆对何蓓如说了声身T不适、想回到宿舍再写稿,就立刻逃出诚报大楼,全程都低着头,还差点撞到路过的文教组长吴谘晨。

坐在诚报宿舍的书桌前时,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专心写稿,动不动又有想要伏案大哭的冲动。等到终於完成了一篇零零落落的稿子,已接近凌晨两点。

「你没睡饱?」隔天再度和杨子容跑线,一见面他就眼神锐利地扫过锺月浮肿的双眼和黑眼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昨天的稿子不好写嘛。」锺月y挤出了一个微笑。

「那你今天还是想办法打起JiNg神来,以免恶X循环。」杨子容走向富丽堂皇大厅一角的沙发,示意锺月坐下。

他们正准备到大楼十五楼的会计事务所彩访,此时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好让杨子容能事先为锺月解说当天的采访内容。

「最近地方政府开始陆续调高房屋标准单价,所以连带使得房屋税也被调高,投资客或自住者全部受到波及。所以今天来是要访问专业会计师的说法……」

杨子容的说明,锺月是强行拉回注意力才听得下去。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交代完背景之後,杨子容就带她搭电梯上楼。

你知道白鸿砚是那样的人吗?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吗?站在电梯里,锺月目视着杨子容的後颈,在心里反覆问他这个问题。

但她可以开口向杨子容探听这麽八卦的问题吗?

当会计事务所的助理带他们走进会议室就坐时,那氛围才让锺月不得不暂时把这些念头抛到一边,专心地聆听访谈。杨子容和会计师满口的专业术语,她连一句话都cHa不进去,光记笔记都来不及了,更别说还去想白鸿砚那家伙的事。

结束後才刚走大楼,锺月就重重吁了口气。

「今天还好吗?」杨子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应该还行吧,」锺月想着前两天在诚报财经版看到的「企业导入国际会计准则IFRS後的挑战」,同样是会计师的访谈,房屋税议题至少好懂了一些。

「有什麽问题要问我的吗?」

「暂时没有……」

「你确定?」

锺月抬头望向杨子容,却见他的眼神透明得像是连映画其中的自己也毫无遮掩。她心中一动,关於白鸿砚的事,毕竟还是问不出口。

「确定,」她说,「我下午回报社,写稿时如果有问题,可以再问蓓如姊。」

「那好。我马上要去赶场,今天就不陪你回报社了。如果对今天访问内容有疑问,可以打电话给我。」停顿片刻又说:「应该说……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麽?这想法在锺月脑中一闪而过。她还来不及反应,杨子容又说:「那我先走了,改天见。你稿子加油。」

「好,谢谢你。」锺月答道,低头快步走了,完全忘了这天原本预计要问杨子容财税问题的事。

杨子容匆匆过了马路,走到停车场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锺月的身影远远的、小小的,渐渐没入捷运站的入口。幸而她并未察觉他焦灼的目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天你一个人回来?」赵千谊喀喀喀地踩着高跟鞋出现在财经组办公区,四处张望了一番後才对锺月说。

「对啊,怎麽了?」

「你今天是和子容去跑新闻的吧?」

「对,他赶着去跑下一场了。话说你怎麽知……」

赵千谊忽然如释重负地吁口气,「果然嘛,他带我那天也是因为太忙才没陪我回报社,并不是对你有什麽特殊待遇。」她脸上浮起了一GU洋洋得意之情,也没回应锺月的第二个问题,就自顾自坐下来,哼着歌拿出笔电。

赵千谊的话莫名让锺月肚子里一阵不舒服,遂也没有理会,继续写她的稿子。

会计师戴庆兰指出,房屋税公式是以建材等级、路段和折旧等因素来计算;而现行地价税的课徵也已将路段因素纳入,等於是重复课税。尤其对於自住者而言,持有房屋不但不会有所得流入,反而还需要负担维护、管理等费用,房屋税的课徵无异是加重他们的负担……

锺月发现,想办法专注在报导当中,有助於分散对不愉快事情的注意力;但一旦稿子写到告一段落时,满腹的创伤又再度涌现。

这天她很早就写完了,寄出给杨子容之後,不到半小时就收到他的回信:

可以再把最近某官员在媒T发言的「居住是人民基本人权」纳入,结合时事;也突显这政府的言行不一,打脸打得用力些。

尽管正处愁云惨雾,锺月仍忍不住噗哧一笑;一边赞叹线上记者的灵活度,一边把杨子容的建议补充到稿子里。完成之後,她对着电脑装忙了好一阵子,一直纠结着要不要直接冲去三楼的编辑中心,找白鸿砚好好一问究竟;但这样的场面实在太尴尬,每当要起身跨出步伐时,又再度裹足不前,颓然坐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终於趁何蓓如去洗手间时,她才下定决心一鼓作气往楼梯口方向走;没想到才刚拐进梯间,迎面就撞见何蓓如。

「小月,你要走了?稿子写完了吗?」

「我还没要走,我只是……呃,出来伸展一下筋骨。稿子我已经寄给你了。」锺月结巴道。

「我现在刚好有空档,来吧,我们来看看你的稿。」何蓓如率先走回办公室,锺月只得转向跟在她後头。

「是房屋税啊……我看看,」回到座位上後,何蓓如点开锺月的稿,边看边睁圆了眼睛,「欸,写得很好……有突飞猛进的感觉耶。」

「真的?」锺月猛然被称赞,不禁害臊起来,「没有啦……子容帮了我很多,多亏他还特地拨时间跟我讲解。」

「子容啊……」何蓓如意味深长地瞅她一眼,「他b我以为的还要贴心耶。」

提到杨子容的名字,锺月眼角忍不住瞄向坐在斜对角的赵千谊──她藏在电脑萤幕後方的肩膀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我也不得不说,子容这则报导规划得很好,有跟上热度,」何蓓如又说,「从我开始跑新闻到现在,台湾的税制还真是没长进多少。」

锺月想起初次来到诚报上课时,杨子容所说何蓓如追访北区国税局长的故事,「或许……我们不断地写这个议题,长期下来还是会有所改变?」

「加减有吧,但进展得非常非常缓慢,」何蓓如喟叹,「改变T制的过程,往往是一条漫长的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定会有改变的!」锺月冲口而出,「呃,我想诚报财经组阵容这麽坚强,持续努力,相信一定还是能看到效果的。」

何蓓如苦笑,「这可不好说。我们也只能尽自己的一份心力罢了。」她顿了顿,「啊,对了,我想起你昨天离开时说身T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锺月一愣,差点忘了自己昨天以身T不适来掩饰情绪溃堤的事,「有……有好些了,谢谢关心。」

何蓓如托腮沉思半晌,忽说:「小月,你跟我来一下。」

「啊……好,」锺月微微一惊,只见何蓓如带着她往小会议室方向走。难道她是犯了什麽大错,需要被这样私下约谈?

两人的谈话过程,从头到尾赵千谊都竖着耳朵;眼神也一路跟着她们直到会议室的门关上。她涂着玫瑰sE唇膏的丰润唇瓣微微噘了起来,似乎对当前的情状不甚满意。

走进会议室,何蓓如便示意锺月坐下。锺月心中惴惴,不知道何蓓如准备跟她说些什麽,却见何蓓如单刀直入地问:「你告诉我,昨天潘少英是不是跟你说了什麽?我昨晚太忙,还没时间找你关心这件事。」

锺月一惊,没料到何蓓如开口问的竟是这种问题,「是……他是对我说了一些话。不过怎麽会这麽问……?」

何蓓如睨着她,「别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昨天他找你出去之後,你回来就怪怪的了,是哭过了吧?」

锺月微微脸红,没想到自己的反应都被看在眼里,一时讷讷说不出话来。

「让我猜猜,」何蓓如缓缓说道,「他说的大概是和白鸿砚那家伙有关的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何蓓如口中听到白鸿砚的名字,对锺月而言无异是另一个惊吓;她瞪大了双眼,支支吾吾地说:「你怎麽知……」

何蓓如却突然大吼起来:「我真是受够了杨子容这个白痴!」

「子容?」锺月只觉得丈二金刚m0不着头脑,「关他什麽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何蓓如叹口气,「他本来要我保守秘密的,但今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锺月听得越来越糊涂,有种好像所有人都能看透她心思的恐怖感受。

「潘少英这家伙真的很不可取,」何蓓如碎念,「我一看见他找你出去,就觉得不太妙。然後又看到你哭成那样,就大概猜到了。小月,他是不是告诉你,白鸿砚已经有nV朋友了?」

「你……你怎麽知道?」锺月骇然问。

「我再猜猜,他八成还说,白鸿砚这人很y1UAN,Ga0过很多nV人,对不对?」

锺月心想潘少英并没有说得这麽直接,但还是点点头,「大概是这个意思没错……」

「他从几百年前就一直散播这个谣言,」何蓓如又突然大吼,「这王八蛋要是在我的组内,我肯定早就弄Si他了。啊……抱歉,我一时激动了。」

「没……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我很遗憾必须告诉你,小月,」何蓓如语调转为柔和,「就我所知,白鸿砚确实是已经有nV朋友了。」

虽然还Ga0不清楚状况,锺月的心却蓦地往下一沉。

「但你先别急着伤心,先听我说。」何蓓如说,「我听他们提起过,白鸿砚是你小时候的朋友,很多年没联络,前阵子才开始写信给你,没错吧?」

锺月点了点头,何蓓如又说:「後来,他在信里面又写了很多暧昧的话给你,没错吧?」

何蓓如问得这麽直接,锺月难为情得想要立刻钻到地洞去;但这种感受被急切地想要Ga0清楚怎麽一回事的心情压过去了。於是她回答:「对……没错。」

「那不是他写的。」何蓓如静静地说。

「不是他写的?什麽意思?」锺月冲口而出,「你是说,有人冒他的名写信给我?」

「不是这样。一开始写信给你的人是白鸿砚没错,」何蓓如显得有些疲惫,「但他nV友吃醋,怪他这样写信给一个nV孩子不行,很暧昧,他只好妥协。但他又不想跟好不容易取得联系的你断了联络,所以呢……」她停顿了一下,「他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就是叫他的好兄弟杨子容代笔。」

锺月倒cH0U了一口气,惊诧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蓓如斜睨着锺月,「你没事吧?」

「我……我……」锺月一脸茫然,「那,後来的E-mail呢?也都是子容写的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麽E-mail,但就我所知,白鸿砚顶多只写给你两三封信,後来就没有再写信给你了。」

「但是为什麽他们的笔迹那麽像?为什麽连信中的口吻都很像……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同一个人?」

「你确定吗?你要不要回去看清楚?」何蓓如一脸不以为然,「依我看来,这两个家伙个X完全不同,写信的风格想必也会有所差异。至於字迹问题嘛……我想这对子容来说并不是难事。」

「所以……所以……」锺月的脑袋乱成一团,甚至无法去回想她收到的信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变化风格,「子容他……呃……」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锺月问道。但其实她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心跳突然开始加速,「可是……为什麽?我们以前完全没见过面啊。」

「你以为网友都是见过面之後才会Ai上对方的吗?」何蓓如又一个白眼,「身为旁观者,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这小子就是藏不住自己的情绪,那天你们实习生的第一次训练,他的目光可是从头到尾都在你的身上。」

他表现得很明显吗?锺月思量着。

在她第一次来到诚报总部时,是他先来和她搭话,也是他主动对她展现关怀;第一天跟着他实习,他也对她百般照顾。这麽短暂的相处,这些照顾晚辈的行为看起来那麽稀松平常,却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对她存了别样心思吗?

而她竟浑然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脑中忽然闪现了些什麽。当她在信中对「若飞」诉说自己总是难以受人重视的苦闷,他的回信是如此真挚,真挚到彷佛感同身受。她当时还一度怀疑,生来就自带光环的白鸿砚,怎麽会理解这样的心情?

一旦真相摊开在眼前,她这才蓦然醒悟。

白鸿砚是天之骄子,那麽杨子容呢?他的内心世界又是如何?

「他其实是个好孩子,」何蓓如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说服你要跟子容交往,而是不想看着你一个好好的nV孩,被这样一直蒙在鼓里,当然,」她忽然一拍桌,吓了锺月一跳,「我早就劝他尽早告诉你真相,这小子Si都开不了口,真是令人火大!」她的声音又大了起来,锺月忍不住往椅子里面缩了缩。

「总而言之,」何蓓如又说,「我想劝你的是,你要厘清自己的感情。」

「厘清我的感情?」

「没错。你喜欢上的人到底是谁?是小时候认识的那个白鸿砚?还是和你通信的那个他?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锺月迷惘地瞪视着前方,思绪仍翻涌不歇。

「好啦你今天作业写完了,也可以早点下班去逛街罗,」何蓓如起身开门,「我要继续忙了,祝你顺利。」她对锺月眨眨眼,走出了会议室。

实习第一周结束的周末空档,锺月回到了惠大宿舍。

今年以来的第一波寒流,袭得假期的校园更加冷冷清清,连草木都显得瑟缩倦懒。室友们全都回家放假去了,锺月独自草草吃完超商买回来的午餐後,泡了一杯咖啡,就抱着一叠信封和笔电、裹着棉被,一整个下午都窝在床上。

她一封一封读着「若飞」写给她的信。字迹似乎始终没有什麽不同,她正纳闷着,却发现小月的「月」字,自从第三封信开始,笔画上g的地方有些不太一样。一旦有了这个发现,再重新回去翻阅,却越看越觉得从这封信以後的笔迹或语气,似乎还真有了分野。她一边忖着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一边提笔写下几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飞。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是他的第一封E-mail,送上了他被「文斋」收录的文章。从此之後他们的信中都称「若飞」,不管是E-mail或是手写信。

从那篇文开始,就是子容代笔了吗?

子容。她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当她说,有一位编辑朋友在诚报的时候,这位编辑的姓名,他连好奇地问一下都没问。

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她问的是什麽人了吧?

当时他的心里在想些什麽?

为什麽提到白鸿砚时,他会对潘少英露出那麽复杂的神情?

鸿砚哥哥。年幼时对她百般照顾的他,现在已经有了另一个她,而且在别人口中的形象还是「好sE无厌」;蓓如姊提及此事时,也没有为他多作辩解。现在的他到底是什麽样貌?她来到诚报已经三次了,一次面都没有见过他。他是故意避不见面的吗?

当有一天你发现你以为的心上人,y生生地一分为二,那该如何抉择?

她不禁这麽问自己。

她试图在远久的记忆里搜寻着有关白鸿砚的片段。然後闭上了眼睛,拼凑着脑海中的一切。

傍晚她独自晃悠到校外觅食,再漫步回校园,仍想着自己的心事。行经草坪时,忽听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是略感耳熟的古典乐,原来不知不觉已走到钢琴社办附近。她驻足细听,认不太出是什麽曲子──总之不是孟德尔颂就是萧邦──却仍被x1引住了。张眼从窗口望进去,弹琴的不是别人,正是张齐,乱发垂在微闭的双眼前,双眉聚拢,浸y在乐声中。

锺月左右无事,便站着静静聆听,尽管天冷,却别有一番情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琴声戛然而止,张齐的声音从窗缝钻出:「你g嘛不进来?外面不冷吗?」

锺月本想听完就悄悄离开,却没想到被发觉了,便讪讪一笑说:「我怕打扰你。」犹豫了一瞬,还是推门走进室内,见到张齐衬着微弱的灯光坐在钢琴前,谱架上空空如也。

「你刚才弹的……都是凭记忆?」锺月震撼不已。

「弹过太多遍,想忘记也难。」张齐说。

「放寒假了,你怎麽还在学校?」锺月好奇问。

「研究生是没有寒暑假的,假期也还是有做不完的实验,」张齐回答,「那你又怎麽会在学校?」

「我假期去报社实习,周末就暂时回来学校……你刚才弹的那首曲子是?」

「舒曼第一号钢琴协奏曲。」

「喔……原来是舒曼,我完全想错了。」锺月微一怔,「我和舒曼不熟……只记得他和克拉拉的Ai情故事。」

「很有意思,不是吗?」张齐露出淡淡的笑,「相Ai的两个人,被nV方家长反对和阻挠,最後仍是克服了困难在一起;到後来他俩和布拉姆斯的三角恋,更是闻名整个音乐史。」

「是啊……」锺月却没心情谈什麽音乐家的Ai情故事,微微出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想啥?被凄美的Ai情故事感动了吗?」张齐伸手在她面前一个弹指。

锺月回过神来,半晌忍不住问:「学长,你曾经分不清楚自己喜欢的是什麽人吗?」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对不相熟的张齐问了这个问题,也许是寒假期间校园没人可说话,太感气闷;或许是两人在人烟稀少的校园里聊天,静谧的氛围让她暂时放下了戒心;也或许因为张齐曾在她面前毫不忌讳地大谈自己的感情世界,让她直觉是可以和他聊这些的。

张齐忽然怔住,片刻才问:「你的意思是……?」

「呃……」一时的冲口而出,让锺月不由尴尬搔头,「抱歉,我问蠢问题了,你喜欢过的nV生也只有那一位……」

「所以,你现在正处在分不清你喜欢的是什麽人的状况?」张齐眼望前方,缓缓说道。

「嗯……可以这麽说。」

「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张齐露出莫测高深的微笑。

「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啦!」锺月慌忙摇手,「这个情况是……我原本有一个……一个……算是笔友吧,互相通信了好一段时间。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後来写信给我的,其实早就不是他了。」

「所以说,你还没见过面就喜欢上了人家?」张齐茫然道,「而且还Ga0不清楚他是什麽人?」

「也不是全然没见过面啦,他……是我失联很久的朋友,」锺月略一迟疑,「他现在是诚报编辑,我是因为录取了诚报的实习记者,才很恰巧地和他重新连系上。只是後来……因为某些缘故,他才要人代笔写信给我。而我这星期去实习了之後,才见到了这位代笔的朋友。反而是我的那位儿时好友,一直见不到面……」她叹了口气,「而且我还碰巧知道,他早就有nV朋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齐没追问,也没回应,又把纤长的手指放到琴键上,轻轻敲出一段旋律。这次锺月认出是《老情歌》,说道:「原来你不只弹古典乐嘛。」

她坐立难安地看着张齐,只见他一言不发地把《老情歌》弹奏过一遍後,才再度开口:「倘若你要问我的意见啊,我会说两个都不好。」

「为什麽?」锺月愕然。

「因为他们都骗了你啊。」张齐指尖的旋律兀自未停。

锺月脸sE一黯,咬着下唇说:「好吧,你说得也是有道理……」

张齐停下了弹奏,转头看着她,眼神迷离,「不管有没有道理,你其实并不在乎我说了些什麽,对吧?」

「什麽……?」锺月不解。

「因为你心中早就有答案了啊。」

锺月瑟缩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因为被看穿心事。张齐说完就盖上琴盖,站起身来,「我要回去做报告了。」

「啊……喔,」锺月才刚跟着站起,张齐就关了灯走出社办,没入夜sE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知为何,实习的第二周,何蓓如完全没有安排锺月跟着杨子容出去跑新闻。锺月回到报社写稿时,何蓓如也没再提及杨子容的事情。锺月自然也不敢开口问,只默默写着稿子,听着一旁的赵千谊絮絮叨叨地跟纪斐茵分享实习的过程。

她没听到什麽重点,除了赵千谊这星期随杨子容实习了两次。

整个星期她都没有写信给若飞,也没收到任何来自若飞的邮件,不管写信的人实际是谁;她也没有再试图去找白鸿砚。其实这星期她也只进了报社一次。她觉得自己像是在逃避什麽似的。

「……所以华光弊案之後你们的处理方式,并不是惩处相关人等,而是表面上让董座陆于垣请辞、消消毒而已吗?然後过不到一个月,就听说他要接任南和银行的董座?这就是公GU银行T系的酬庸、!」

财政部次长李宏骐站在质询台上,漠然瞪视着前方,一声不吭,对着他口沫横飞的立委在他眼里彷佛是空气。台下的记者们都窃窃私语着:「不要脸!」「轮流上台演一演被骂而已啦!回去什麽都不会做。」「官官相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在他们眼里根本没什麽大不了。」

锺月只觉听得痛苦万分。上午九点就开始的立法院财政委员会,进行到现在已经超过三个小时,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艰涩的法案、冗长的质询,让她完全不知该如何抓重点。更何况,她根本无法专心听进去每一个字。

这是实习第三周的星期三。她偷偷瞄向坐在斜前方的杨子容,他正飞快地在自己的电脑上做笔记,眉头微蹙,看来完全没空跟她说话。

会场拥挤不堪,记者区的长桌旁坐满了人,她连手肘都无法伸展,闷得快喘不过气。加上质询台上的枪林弹雨轰炸不休,直让人神经紧绷。难怪媒T同业都会称之为「疯人院」──锺月想着,立法院似乎连气场都不太好。

这时忽闻一GUr0U香从门口传来,抬眼望去,工作人员正提着两大袋沉甸甸的便当走进会场。

她没什麽胃口,但肚子却开始诚实地咕噜叫。十二点二十七分,主席终於宣布休息。

原以为可以吃饭了,却见记者们全部各就各位,立即起跑,一窝蜂涌上李宏骐身边,平面记者不约而同伸出了录音笔;电视台记者的麦克风更是快狠准地纷纷堵了上去,还害得李宏骐踉跄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次长,陆于垣董座的人事案,主管机关後续打算怎麽处理?」「财政部这边会订定时程吗?」

李宏骐被人墙围得密不通风,锺月根本不可能挤进去,只能勉强将手伸直,尽量让录音笔钻进圆圈的缝隙。

「嘿!小妹妹。」忽有人拍她的肩,她吓了一跳,猝然回头,见到顶着一头油腻鬈发的中年人──记得是某个小报的记者──正龇着被尼古丁染h的两排牙齿,冲着她笑,「你这样太辛苦了啦,大哥来帮你。」

他说着伸手去拿她的录音笔,若有意似无意地握住了她的手掌。锺月大吃一惊,急忙缩回了手,「不……不用了,谢谢……」

「唉唷,你第一次来吧?看起来动作还不够快哟。」他越靠越近,口中浓重的气息喷到了她的脸上,「你这样太客气了,当记者不能太温柔哟,这样是抢不到采访的……」

锺月感到一阵反胃,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右手紧紧握着录音笔。「来啦!我帮你啦。」那记者又靠过来,伸手想抓她的手。

「陈大哥,我们要去吃便当了,」一个身影倏地出现,挡在两人中间,是不知何时出现的杨子容,「我劝你还是不要靠年轻妹妹这麽近b较好,免得招人误会。」他轻轻揽着锺月的背脊,把她带离人群。

「欸!你这小子有没有礼貌啊?g。」那位「陈大哥」在背後呸了一声,嗓音却被嘈杂的人声淹没。

杨子容大概只碰到锺月两秒就收了手。「这是年轻nV记者很容易碰到的困扰,」他向立法院工作人员领了两个便当,顺手递了一个给锺月,「在江湖上走跳,你得学会保护自己。」

「谢谢,」锺月接过便当,仍是心有余悸,「但你这样得罪前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不是第一天这样。」杨子容耸肩,「走吧,我们去享用纳税人请的午餐。」他指着一旁的座位。

锺月默默吃着便当,明明这个上午有千头万绪的问题应该Ga0清楚,她却像是所有话都被喉咙黏住了一般,一个问题也无法对杨子容问出口。不过反正她也不知该从何开始问起──她帮自己找了个藉口。

杨子容边吃饭边跟一旁的记者聊天,奚落着今天财政部次长的表现。锺月一句话也cHa不进去,想到接下来还有不知道会开到几点的下半场委员会,就觉得食不知味。

「你不舒服吗?」杨子容忽问,他注意到锺月每一口都只夹了几颗饭粒。

「没什麽,」锺月回神道,「嗯,其实有一点啦……」

「怎麽了?」

「消化不良吧,」锺月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杨子容清如水的目光,但仍感受得到他的视线仍停留在她身上,只觉全身发热,「我是说,对上午的议程。」

「哦,」杨子容一哂,「别担心啦。上午的内容大概九成都是P话,等下午的会结束,我再跟你解说。」

锺月勉强的笑了笑。对於当天的作业,好像有安心了一点点;但除此之外,她心中还挂着另一件事。

老天保佑,这天的财政委员会只开到下午三点就结束了。过程中听到其他记者聊到过去还曾经有挑灯夜战的纪录,她还一度吓到僵直;後来还是另一位看起来b较好心的nV记者缓解道:「你们不要吓唬小妹妹,只有审证所税这种重案时才会啦。」她才惊魂稍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如此,她还是跟杨子容在立法院记者室写稿写到了晚上八点,晚餐吃的是和其他记者们一起订的外送馄饨面。杨子容跟她说明上午的重点只在华光弊案的质询之後,就一直不断地打电话、写稿、打电话,还要随时拿起手机接听何蓓如的轰炸。

幸好那位试图对锺月毛手毛脚的陈姓记者从中午过後就已不见人影。杨子容说,那类小报记者通常无法花太多成本在跑新闻。

好不容易等到写完最後一个字,锺月已经虚脱到不行。她起身走到茶水间泡了热茶,回来也递给杨子容一杯。

「啊,谢谢。」杨子容对她微微一笑,他方才正盯着萤幕凝神思索。

「你还没忙完吗?」

「其实差不多了。我只是在想,金管会明天的记者会,到底是要讲什麽鬼。」他伸了个懒腰,「你要回去了吗?」

「还没有,」锺月迟疑了一会,语气转为坚定,「你……你有空吗?能不能陪我走走?」

杨子容尽管流露了一丝讶异,却没多问。

「没问题。」他简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sE很沉,虽然云霭中依稀可见柠檬月的轮廓,和平公园却昏暗得几乎连三公尺外的长椅都快要看不见。两人从立法院侧门步行了十分钟走到这里,一路上锺月默然无语,杨子容也只静静地踏着闲散的步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抬头凝望着夜空。

「你看,」他忽然开口,在一株银桦旁停下脚步,「你不觉得月亮有脸吗?」

「月亮有脸?」

「是啊。它表面的Y影,很像一张皱眉纠结的脸。」

锺月抬头看着月亮,却不觉得看到了什麽脸。

「我很喜欢观察月亮,」杨子容又说,「有时当工作繁杂、心情烦乱时,看一看月sE,似乎就能平静下来。」

「真的?」锺月望着月亮周围的云气以非常缓慢的速度移动,刹那间有种飘忽之感。

过了一会,她才把视线移回杨子容身上。他的眼看起来又像是盛着轻愁了,一缕缕地从眼角漾了出来。她凝眸看他,轻声说:「你很久没写信给我了……若飞。」

杨子容依然定定望着月sE,双手cHa在口袋里,没有答话。

「大概十三天了吧。」锺月犹自说着,「不过,这大概也只是你的正常发挥……」

杨子容这才缓缓回过头来。片刻,是一声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终於知道了……」他的声音很轻,很低,「我很遗憾,最後依然不是由我亲口告诉你。」

锺月鼓起勇气看进他的眼里,这次她觉得她看懂了。那一泓潭水般的眼眸,盛的是一分热切,两分懊恼,还有七分她几乎无法奢求的深刻情感。

「是……」锺月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杨子容打断。

「我知道,是蓓如姊。」他往前跨了两步,在长椅上坐了下来,眼神飘向远方。

「她告诉你了?」锺月走到他身边拘谨地坐下,相隔了约有三十公分宽。

「没有。」杨子容说,「这段时间以来,每次见到她,我都感受得到她充满威吓的眼神……虽然她本来对我就是这样啦。」他补充。

「威吓你什麽?」

「她对我很不以为然。她是对的,我不该骗你,」杨子容忧伤地望着她,「对不起。」

锺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喃喃说道:「你们不该骗我。」

「没错。」杨子容答得坦然,「小月,我必须老实告诉你,那臭虫……呃,我是说鸿砚,原本要我写了两封信就告诉你真相,但是……」他又轻叹,「我没有勇气。」

「为什麽没有勇气?」锺月怯怯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怕你生气,就此拂袖而去。」他的语调很悠长,很惆怅。

「你……」锺月低下了头,「但是……为什麽?你根本……根本没有见过我啊。我不懂。」她的声音细若蚊鸣。

「我也不懂。」杨子容悠悠地说,「一开始我只不过打赌输给了他。他明知我最懒得写信,每天已经写稿写到快吐了,还要我帮他代笔──说是他太忙,因此要我先帮他写信给一个童年好友。但这老臭虫早就被我看穿了,根本就是妻管严……」

「老臭虫?」锺月不解地问。

「他身边的朋友都这麽叫他的。你没看过楚留香传奇?」杨子容突然笑了,「处处留香的楚香帅啊!在里,他的好友胡铁花y要和他唱反调,叫他老臭虫……」

「哦……」锺月闷闷地说,「所以鸿砚哥哥真的如潘少说的那样处处留香?」

杨子容脸sE倏地一沉,「潘少?他对你说了什麽?」

「那天我们在报社,我问你认不认识鸿砚哥哥,说起了一些他的事,你还记得吗?那时潘少就坐在旁边的文教组座位上。隔天,他就跑来找我,说他听见了我们的对话……」

「他又在散播白鸿砚是个y1UAN的花花公子,到处留情,对不对?」杨子容冷冷地说。

「差不多是这样啦……」锺月暗自纳闷,为何说起潘少英,杨子容的反应和何蓓如几乎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版本都大同小异啦,」杨子容神sE轻蔑,「你可知道,臭虫以前是文教组的记者,还是长官们眼中表现最亮眼的新人。一个月内登上报纸头几页要闻版面的稿子就多达七、八条,更不用说还是文教版头条的常客。就连写新闻评论也是鞭辟入里,深受好评……」

「这我相信。」锺月想起那篇刊登在文斋的文章;但突然察觉不对,她现在其实并不清楚那篇文是谁写的,「呃……你继续说。」

「不只如此,他还长得又高又帅,仪表出众──虽然我不太愿意这麽说,」杨子容作势yu呕,「但在众多nV子的眼中,他确实是如此,一个才貌兼备的完美情人。倾慕他的nVX不计其数,甚至还有采访对象曾经跟踪他到家里……」

「太扯了,你没有夸大其辞吧?」锺月震惊道。

「完全没有。反正这种人绝对招人嫉妒,b他早一年进文教组的潘少就不爽到了极点。尤其当时报社还有传言,他暗恋很久的那位nV同事也喜欢上了臭虫。他可是堂堂的潘少耶,在这只臭虫出现以前,他才是主管最赏识的年轻记者。而且听说他在学校里也曾经是风云人物──听说啦──现在风头都被抢走了,不气Si才怪。

「他简直像着了魔似的,不断透过各种方式探听任何有关臭虫的一切,我都要怀疑他根本Ai上臭虫了……他同时千方百计在公司、在采访单位散播白鸿砚是个FaNGdANg浪子的名声。没错,他是很受nV孩子欢迎,但认识他这麽多年以来,除了晓丹,我没见他碰过任何nV人。」

苏晓丹,白鸿砚的nV友。当时锺月就是在潘少英口中听到这个令她心碎的名字。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杨子容续道:「後来,台北一所知名学校公关室的已婚nV职员,一看到臭虫就疯狂Ai上了他,三天两头来电,使他不堪其扰,到後来直接拒接。她於是改为打到报社,说要透露独家新闻给他,还指定非白鸿砚不可,其他记者都不行,Ga0得整个文教组都知道白鸿砚有个疯狂nV粉丝──喔不对,是整间报社都知道。

「臭虫不堪其扰,从此那间学校的记者会,能不去就不去,有非采不可的重大新闻,就直接找公关室主任。那nV人也不肯罢休,依然照三餐打电话来。打到报社的电话,难免会碰上几次被潘少接到。他藉机和这位nV公关套交情,透露了很多有关白鸿砚的小秘辛,包括他通常何时在报社出没、他家住在哪个位置……」

「做到这样,也未免太过份了!」锺月忍不住cHa嘴,「他为何不报告上级,希望调换路线?还要继续跑这间学校的新闻,不是很困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是我早就这麽做了──但这家伙就是Ai逞英雄,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报社的安排。」杨子容一脸不以为然。

「那,然後呢?」

「潘少英从nV公关那儿得知她预计到臭虫家里堵人的计画,事先过去潜伏偷拍,然後把两人密会的照片寄给了她老公……」

「什麽?」锺月不敢置信,「有这麽卑鄙的人?潘少还告诉我,鸿砚哥哥是因为和已婚nV公关有牵扯,所以才……」

「对,这件事根本就是潘少Ga0出来的,」杨子容冷冷地说,「那nV公关的老公直接到报社来闹,引起一阵风波。记者闹出这种事情来,是报社的禁忌,更何况有关臭虫的传言本就甚嚣尘上──主要原因当然也和潘少脱不了g系──於是,上级开会後认为,是非太多的记者不适合在外头跑新闻,便把臭虫调到内勤去做编辑了。名义上只是平调,编辑地位并没有b记者低;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处置对一个记者来说仍是个羞辱。」他满脸哀伤地结尾。

「这太不公平了!」锺月忿忿喊道,「那些长官难道都是非不分吗?鸿砚哥哥只要把潘少所做的事情说出来,难道还拿他没辙吗?」

「这种事情也很难解释得清楚,」杨子容眼神中亦流露着憎恶,「更何况,尽管nV公关的老公手上握着潘少给的照片,却Si不肯透露来源,没人有证据说这是潘少g的。」

锺月兀自气得发抖,「鸿砚哥哥已经被他Ga0成这样了,他还想怎麽样?直到现在还……还跑来跟我说那些话?」

「有时候我还不得不同情他,」杨子容微微冷笑,「他内心太不安了,说穿了就是自卑。毕竟是一个曾经的劲敌,只要有一个与臭虫有关的风吹草动,他又会害怕臭虫的声势再度回击。即使臭虫已经被他弄走,却还是可以凭本事高升编辑主管,他想必气Si了。」

「我不明白,鸿砚哥哥已经和他不同部门了,他还要害怕什麽?这根本就像g0ng斗剧一样夸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戏如人生呀。那种人心里的纠结,你我是不会理解的。」

锺月仍然震撼不已。霎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只听见晚风撩过树梢的瑟瑟声响。

「抱歉,对你说了这麽多乌烟瘴气的事。」良久,杨子容才说道。

「不,我需要知道这些事。谢谢你告诉我。」锺月低声说。

「是啊,」杨子容站起身来,缓缓往前走,「我有义务让你知道,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你说的他是鸿砚哥哥,还是潘少?」锺月跟了上去。

「是你的鸿砚哥哥,」他悠悠说,「我总不能让你就此误解了他。」

「我的确一度以为他就是潘少口中说的那个样子,」锺月低声说,「不过幸好,这样听来他其实并没有变……」

「是啊。他天生就是个主角,如此光芒万丈,」杨子容语调显得苦涩,「而我呢……只是个影子替身罢了。」

「你才不是!」锺月脱口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为什麽当她不回应他的思念,他笔下的语气会是如此幽怨;为什麽她在信中对他掏心掏肺、道尽心事以後,他仍然对她的心意充满了不确定。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无法捉m0她心中的那人究竟是谁。

抬眼望去,却见杨子容正深深凝视着她。「小月……」他极轻极柔地说着,「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告白,锺月有些措手不及,一张脸红得发烫。

「我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只敢Ai一点点……但是我做不到。」杨子容怅然道。

「为什麽……会喜欢我?」锺月满腔的激动,「我只不过在信里写了一堆悲风伤秋的琐事,有什麽x1引你的地方?再说……再说,你见到了我本人,不会失望吗?」

「失望什麽?你很漂亮啊。」杨子容一脸理所当然。

「不……不是,」锺月的脸颊又更烫了,「我不是说外表,而是……我一点都不有趣啊,我很笨拙、不会说话,又畏畏缩缩……」

「那又如何?」杨子容淡淡一笑,「在我看来,这些并不算缺点。何况对我来说,你的文字能够让我产生共鸣,那就足够了。或者……该说是你的心。」他停顿一会,「在写信给你的时候,常让我有很温馨的感觉,尤其在忙乱的一天结束後,坐在案前提笔,那样的时刻,是心中很难得有的温暖和宁静。」

「但……你刚才明明说你懒得写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倒没错。但是你有感受到我回的信很敷衍吗?」

「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信从何时开始是你写的啊。」锺月沮丧地说,「或者从若飞开始,那就是你?」

「不是,」杨子容说,「这笔名是我跟臭虫要来的。」

「要来的?」锺月不解。

「他常用若飞这个笔名去投稿,这是他的小兴趣。刚开始他要我代笔,我完全不想以他的身份──或者说至少不想以他的姓名──去写信给你,最後折衷的办法是,他把笔名让给了我。」

「让给了你?那他若继续投稿,还用这个笔名吗?」

「不用了,这笔名已经是我的,他只能另外再取个名字。」杨子容略一停顿,微微苦笑,「我虽然懒得写信,但每一封给你的信,我都是用心写的。然而有时真觉得自己傻,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

「我……」这个问题,一星期以来在她的心里反覆咀嚼了千百遍。何蓓如的话又在她脑海中响了起来:「你喜欢上的人到底是谁?是小时候认识的那个白鸿砚?还是和你通信的那个他?」

「没关系,你不用回答我。」杨子容见她迟疑,叹了口气,「这星期实习结束,你也要回学校去了。我们以後也未必会再见面……」

「但我想见你,」锺月还来不及阻止自己,话语就从喉咙溜了出来,「我喜欢的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起对张齐诉说自己的烦恼时,他对她说了一句:「你心中早就有答案了啊。」而她当下几乎是立时领会。

若非她早已见过眼前的这人,并且对他动了心,她又怎麽会犹豫?

杨子容猛然扭头看她,「真的?」

「真的,」锺月简直豁了出去,「我想了很久。年幼时的我当然不懂得Ai情;而当我开始对若飞出现特殊的情感,已经是我深陷那一封封每天最期待的信件的时候了……」

「那麽你认识了我之後呢?」

「我不知道,」锺月双手掩面,「我只知道,如果……接下来无法再见到你,我会……我会……非常想念你。」

我到底在说些什麽啊?锺月暗暗想着,完全不敢直视杨子容的眼睛。

他看她的目光却尽是温柔。「小月……」他低声呢喃着,在银桦树下轻轻抱住了她。

她没有闪躲。伏在他的x口,可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都是如此剧烈且炽热,那温度将她包围着,如梦似幻。月sE将两人长长的影子凝结在石板地上,看起来亲昵无b;这样的画面,她永远不会忘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说,你们在一起了吗?」寒假实习的最後一天,锺月在茶水间遇到何蓓如,被猛然一问。

「什……什麽?」她手上的杯水差点没泼出来。

「我说子容,和你。」何蓓如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嗯。」锺月胀红了脸,只说得出这个字。

「太好了。」何蓓如丢下这句话,就端着她的马克杯转身走掉,留下锺月一人错愕地站在原地。

她战战兢兢地回到财经组的座位上。这天另外三名实习生也都回来了;组上则一如往常:除了何蓓如外,没有人在。

锺月的目光落到赵千谊的身上。她正歪着头、噘着唇,皱眉瞪视着自己的电脑萤幕,看起来相当专注。千谊还不知情──锺月忖着,她还是会继续像只蝴蝶般热切地盘旋在杨子容身边吗?想到这里,心中突然涌起一GU酸意;但其中又夹杂着几分得意的欢快。

再看向文教组的座位,潘少英不在,只有吴谘晨独自坐在那儿看稿。锺月吁了口气,但脑中忍不住开始猜测,当初决议把白鸿砚调离文教组的长官中,吴谘晨也是其中之一吗?

她还是没有再去找白鸿砚,现在却是出自不同的原因。杨子容告诉她,从她第一次收到「若飞」的E-mail开始,和她通信的E-mail信箱位址,就是白鸿砚的。即使之後改为杨子容代笔,用的也都还是同一个信箱。

也就是说,他们通信的内容,白鸿砚想必一直看在眼里。

只要想到她和杨子容互诉的那些思念,他全都一清二楚,就觉得难为情到了极点。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准备好要面对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後她不会再写信到同一个信箱了。她会寄信到杨子容的信箱,用真正属於他的名字称呼他。

子容:

今天是实习最後一天了,今晚我就要离开台北。我知道你没有时间来送我,忙碌时也别忘了吃晚餐。有空的话我会再来台北找你的。如果你也想见我的话。

写完稿後,锺月便打开E-mail开始写信。最後她迟疑了一会,还是写下了:

我会很想你的。

杨子容没有回信,倒是在晚上锺月人已搭上火车之後,打了手机给她。

「喂?」

「小月,是我。」

「子容?你下班了?」

「是啊,今天的工作也很y。」虽然这麽说,声音听起来却相当快活。

「对你来说早就是小菜一碟了吧。」锺月噗哧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这样说。当记者每天都有不同的挑战。」

「我相信,这三个星期来完全T会到了。」

「你不会实习完就吓到从此放弃这一行了吧?」

「不会啦。至少它没有b金融理论让我更挫折……况且,记者可以针砭的制度,我觉得很有意义。」

杨子容笑了,「那就好。对不起,今天没能cH0U空去看看你。」

「没关系的,我了解。你说过,在报社上班每天都像打仗一样。」锺月笑着引述第一次来报社那天,若飞回给她的信,「你还记得吗?你还说,我第一天来报社上课时,你无法cH0U身来看我。」

「我记得。但事实上,我还是去见你了。只不过……我并不是你想见的那个人罢了。」

「我现在才知道你没有食言。但你说错了,我是不知你其实才是我想见的人。」锺月轻柔地说。

「但愿如此。」杨子容沉默了两秒,「小月,你知道吗……」

「嗯?」

「你不会了解第一眼见到你时,我的心情有多复杂。你很可Ai、很纯真,带给我的却是如此落寞的喜悦。我感觉自己是如此熟悉眼前的这个nV孩……而她,却完全不知道我是什麽人,那是一种……很深很深的孤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语气是如此真切,真切到令她动容。「子容,真的很谢谢你……你对我的心意。」她低声说。

「你不会怪我吗?」

「怎麽会没有?」锺月一笑,「不过看在这段时间你还满照顾我的,就原谅你好了。而且……其实我很谢谢你,不会叫我讲话要大声一点什麽的,而是给了我很多的肯定。你大概不能T会,这对我而言意义多麽重大。」

「因为你本来就很好啊,」杨子容笑说,「小月,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她羞涩地回应。

挂电话後,她仍觉得心里暖滋滋的。直到她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之後,嘴角仍挂着一弯浅笑。

大学生涯的最後一个寒假,对锺月来说就像经历了一场奇幻之旅。那种全身飘飘然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开学後,在系馆听到那熟悉的高频笑声的瞬间,才蓦然回到现实的的地面。

新学期的第一个打工日,锺月经过半掩着的财金系主任办公室门口,便听见h黛怡的声音从里头钻出。

「……骆老师你超强的耶,竟然能邀请到国际金融大师来我们的研讨会演讲!果然你亲自出马就是不一样,这样我们招生绝对会顺利很多啦。我这就叫工读生来帮他安排来台湾的住宿和交通……」

语毕又是一阵娇笑。

锺月一瞥之下,看见里面只有h黛怡和系主任骆明勳两人。骆明勳一言不发,正把双手交叉在下颏前,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听着h黛怡自顾自地滔滔不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锺月不敢多做停留,悄悄溜了,心里挂着几分不安。果不其然,回到系办坐下来不到十分钟,h黛怡傲慢的身影立即出现在系办门口。

「小月啊,」h黛怡站在柜台旁,居高临下地用鼻孔看着锺月,浓烈的香气掺在她的声音中一起直冲而来,「你写信跟Dr.Stander联系一下四月来台演讲的住宿和交通问题,帮忙survey机票。骆老师有交代,住宿不能太差,要五星级以上。」

锺月错愕地看着她,骆老师交代?

「你哑巴吗?」h黛怡见她反应还是一样迟钝,忍不住露出惯有的鄙夷神情,从鼻孔中哼了一声,「到底听懂没?」

「好……」锺月才刚吐出一个字,h黛怡就立刻掉头而去;那一瞬间,锺月不知哪来的一GU冲动,霍然站起,脱口道:「你热心想帮忙就罢了,何必假骆老师的口?」

h黛怡倏地停下脚步,回头瞪着她。锺月双脚都在发抖,手中握着的笔彷佛都要被她折断了。她感觉到韩敏心和叶熙筠的目光从後方S来,空气顿时凝结。

「你要是不相信,要不要自己去问骆老师?」h黛怡冷冷抛下这句话,就消失在门外。

锺月颓然坐倒,兀自心有余悸。韩敏心和叶熙筠立时围了上来,「哇,小月,你今天是怎麽了?」韩敏心震惊道。

「没什麽,」锺月不想在韩敏心面前多说──她一向与h黛怡交好,便含糊说道:「我最近状况不太好。」

「没事、没事,还好她没对你怎样。」叶熙筠拍拍她的肩,不知为何,嘴角看起来像是带着一抹笑意。

直到打工结束後,叶熙筠才追上刚离开系办的锺月说,「喂小月,你看到她刚才露出慌张的表情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黛姊……?她有吗?」锺月吃惊道。

「绝对有。」叶熙筠信誓旦旦地说,「你是怎麽看出那项工作是她的馊主意,不是骆老师的指示啊?」

「喔,因为我刚好听到她和骆老师的对话……」

「原来如此,」叶熙筠窃笑,「你知道吗,我刚才差点就要对你说g得好呢!」

锺月惊讶地看着叶熙筠,「怎麽说?」

「我早就看出来了,她对长官和外宾都特别热心。很多原本不是系办该做的事,她为了讨好这些人,都满脸堆笑地接下来,然後一转头就丢给我们这些工读生做,她乐得捡个现成的人情。」叶熙筠轻蔑地扁扁嘴。

「真的?」锺月一愣之下,忽然顿悟,「难怪上学期她那麽早就要我印立森银行培训班的讲义……b原本答应对方的时间整整早了两个礼拜。她该不会也是为了讨好立森吧?」

「你说她打电话来跟你发飙那次啊?一定是!我告诉你,我b你早一年就在系办打工了,我对她太了解了。她就是在值得巴结的人面前一贯甜美亲切,想尽办法都要展现自己美好形象的那种人。」

锺月却想到上学期的那次跨校交流会议。当时h黛怡对她说出口的话实在太伤人,直至今日她依然耿耿;但若说连端个茶也是h黛怡想要在外宾面前抢出风头,却也有点说不过去。

锺月於是将这个疑虑说了出来。叶熙筠闻言大笑:「不然你以为呢?活动前端茶过去,可是和那些年轻有为的博士生和讲师攀谈的良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锺月仍将信将疑,「我一直以为她是觉得我太扭扭捏捏,很不讨喜……」

「嗯……我只能说这点多少也是啦,」叶熙筠迟疑,「再加上你看起来就好欺负嘛。」

不知为何,一旦知道了h黛怡的为人,锺月竟觉得过去自己一直在意被h黛怡讨厌的事,霎时间好像全都不重要了。

「不过我敢说,你今天这样呛她,她以後应该会收敛一点了。」叶熙筠又说。

「这可不好说,」锺月说,「她这种人难道会怕我吗?我Ga0不好要等着被刁难了,还是趁早辞职好了……」

「她不是怕你,她是不喜欢跟不听话的工读生纠缠,」叶熙筠笑开了,「总之啊,你不要被她吓到了,像今天这样就对了。」

「我怎麽觉得你看热闹看得很开心啊?」

「别这麽说嘛!」叶熙筠笑嘻嘻地说。

那天走回宿舍之後,锺月发现心情似乎轻松了不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惨了惨了,学坏了。」杨子容听完锺月叙述顶撞h黛怡的经过,笑谑地说。

「你也知道是被你教坏的啊?」锺月瞪他一眼。

「喔不,你是经过三星期的实习之後,就突然变勇猛了。看样子做记者真的可以激发潜能呢,」杨子容笑着舀起一匙汤,「不要牵拖我。」

「是你在信里面教我的,忘了吗?」

「我只不过是引导了你一下……」

开学一个多月,她和杨子容能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杨子容的排休时间是每周五和周六;而锺月的作业量让她常常很难在周六有完整的一天可以约会。这天是周六傍晚,杨子容特地从台北开车来到新竹,和锺月一起吃过晚餐後,再陪她到图书馆念书。

「没时间约会,陪你读个书也好。」当时他在电话中说完这句,也不给锺月时间婉拒,便即冲下来找她。

「你半夜回去太累了,这麽奔波g什麽?」锺月尽管口中如此叨念,但见到他的那一刻,仍难掩心中的雀跃。

连帽外套、刷破牛仔K和球鞋,一身休闲的打扮,一斛笑意挂在脸上,就如初见他时那般一派飞扬写意,彷佛再多的烦恼都能在这样的笑意里烟消云散。

「若我也能和你一样,有那种天塌下来也漫不在乎的脾气,那就好了。」锺月不禁说。

杨子容哈哈笑了,「你是这样看待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该热情的时候热情,该不满的时候也能有话直说,这种自在,是我最羡慕的。」

杨子容仍笑着,「你又知道我过得很自在了?」

「难道不是吗?」锺月一声轻叹,「总b我心中总有很多的压抑好。」

「至少你活得诚实,」杨子容悠悠地说,「你不擅长讨好别人,因此能被你讨好的,就会是真心待你的人。」

锺月妙目流转,定格在他身上。有那一瞬,她觉得他眼里似乎有些她无法窥探的心事;下一秒她却噗哧一笑:「你是在拐弯说你对我是真心的吗?」

杨子容回头瞅她,微笑说:「这种事还需要拐弯说吗?」

锺月红了脸,横他一眼,低头不说话了,心里却是喜欢的。

饭後到了图书馆,杨子容带着工作用的那台笔电,坐在锺月身边处理专题报导用的采访资料。锺月埋首自己的原文书和报告中,不时抬眼瞟瞟身边的他;尽管功课一样繁杂,她却突然觉得很安心。

虽无交谈,这样的陪伴却是m0得着的。岁月静好,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问了杨子容两三次,他是否该回去了?他都好整以暇地回答「不急」。最後直到图书馆十点关门前,他才收拾起笔电,和锺月并肩走出图书馆大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锺月一路陪杨子容走出校园。夜空中一轮明月,溶溶映着校园的草坪,一如那日在和平公园,两人同行的时刻。

「对了,下个周末我要到马来西亚出差一趟。」杨子容突然说。

「这麽临时?」锺月一呆,「要去多久?」

「不久,一个星期而已。今年的亚太经贸峰会要在吉隆坡举办,报社规划了专题,希望先派人到当地做系列报导。」

锺月露出向往的神sE,「外派听起来就好厉害啊,可以的话我还真想一起去。」

杨子容伸手m0m0她头顶,笑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怕太想我对吧?」

「才离开一星期而已,谁想你了。」锺月狠狠在他肩头拍了一记。

「原来不会想我喔,」杨子容苦着脸,「那我还是去跟报社申请驻外好了。」

虽然明知他是说笑,锺月还是紧张了一瞬,嗔道:「你敢。」

杨子容开怀大笑,搂了搂她,「好啦,你迟早有这个机会的。你不是很想用你的笔改变财税T制吗?再不到半年就毕业了,到时记得来财经组面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没有能力进财经组,还不好说呢。」锺月犹疑说。

「放心,有我这个名师在一旁指点,一定没问题。这可是其他实习生没有的福利,你要好好珍惜。」

锺月笑了,又搥他一下。

走到了校门,她还是有点依依不舍;但转念一想,他们横竖无法这麽频繁见面,便说:「那你一路上小心。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一定会的。」杨子容轻轻在她额角一吻,「送到这儿就行了。等我回来。」

「我会等你。」锺月呢喃着,露出了微笑。万般眷恋地道别後,便目送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sE中,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她才转身往宿舍的方向走回去。

走没几步就看见斜对角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过来,衣袂飘飘,正是张齐。她吃了一惊,心想刚才和杨子容卿卿我我,该不会都被他目睹了吧。然而遇见了总不能装做没见,於是举高了手招呼:「学长──」

张齐却头也没回,恍如充耳未闻,迳自出了校门。

锺月一愣,夜晚的校门周遭没什麽人,张齐距离她也不到五公尺,不应该没听见她的呼喊。她一阵发窘,不知他是否当真心不在焉而没听到,只得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那天之後,锺月在校园里撞见张齐几次,但每一次他的目光不是从她头顶越过去,就是偏离直线,始终没有交会。锺月即使想对他说声「嗨」,也是不得其门而入。就连某次在图书馆门口迎面撞个正着,张齐也是立刻走人,彷佛不认识她一般。

锺月不由困惑,自己到底是何时得罪了他。然而身为热恋中的少nV,难有多余的心思,渐渐也就没怎麽放心上了。

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两星期後的礼拜天,是杨子容预计从大马回国的日子。锺月记得抵达时间是下午五点,她一直等着他来电报平安;但一直等到快六点却没任何音讯,便主动拨了电话。

然而一小时过去,少说也打了四、五通,全部收到通话未回应的语音讯息。也许是班机延误了吧?她要自己暂时不去想这件事,继续写她的作业。然而到了九点、十点,杨子容始终没回电,也未接电话。

她开始紧张了起来,甚至神经质地上网查了即时新闻,确定没有回台班机失事的消息。

为什麽子容的手机还是打不通?这下子她完全没有任何心思放在作业上了。快接电话啊……她抱着萤幕漆黑一片的手机,紧张地闭起了眼睛。

突然间她手机响了,震动声吓得她差点跳起来,惊喜之余,却发现来电显示是诚报总部。

「喂?」她失望地接起电话。

「小月,我是蓓如。」何蓓如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急促。

「蓓如姊?」锺月一愣,难道她上一篇稿件写得烂到需要何蓓如亲自打来训话?「嗨,好久不见,有什麽事吗?」

「现在不是说好久不见的时候,」何蓓如几乎是用吼的,「子容出事了。」

「子容?他怎麽了?」锺月犹如五雷轰顶,脑海中又浮现飞机坠海的恐怖画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搭车离开机场就在高速公路发生车祸,现在人在北荣。」何蓓如说,「他手机摔坏了,所以没办法联络到他。他的家人都不在台北,警察从他皮夹中的名片得知他的身分,所以打电话来报社给我。我一知情,就马上打来通知你了。」

「天啊!」锺月只吓得六神无主,「那……那他情况怎麽样?」

「只听说有骨折,详情还不清楚。」

「那我现在去台北看他!」

「你不用现在来!」何蓓如厉声说,「他现在在手术中,你也见不了他,何况这麽晚了,你要怎麽搭车回去?我会去看他,让洪煦回来代我的班。有什麽状况我明天再告诉你,现在好好地去睡觉。」

现在才晚上十点半。锺月忿忿地想着,大学生才没那麽早睡觉。但心想何蓓如说得有理,便说:「好的,蓓如姊,那就麻烦你了……谢谢你告诉我。」

「麻烦我什麽?我是他主管,本来就该去看他。」何蓓如语气放缓,「小月,你不用太担心,子容会没事的。一切等他手术结束之後再说,好吗?」

「好……」锺月咽了咽口水,「那你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之後,她不但没心情做任何事,还整个晚上都失了眠。

星期一,锺月直接翘课,甚至连等何蓓如来电的意思都没有。

她上午七点就梳洗好,买了早餐匆匆出门搭火车。这非但不是她平日会起床的时间,更不可能是一个平日工作到深夜的报社主管会起床的时间,因此她完全不期待一早就会接到何蓓如的通知。

抵达台北後即转搭公车直奔荣总。一路上心中忐忑不安,虽然明知徒劳,却还是拨打了杨子容的手机号码;如预期中的没有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抵达了医院门口,她已走得气喘吁吁。向柜台询问後得知杨子容住在普通病房,号码是八三二;她来不及道谢就转身离开,搭电梯上了八楼。

幸好不是在加护病房,代表情况可能没那麽糟──锺月一边想着,一边快步往前走。八二六、八二七,子容的病房就在前方了……

前面一间病房的门霍然打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锺月的目光越过他,落在这间病房门上的号码。

八三二。

她心中一喜,正想跨步向前,却忽被人叫住。

「小月……?」

她吓了好大一跳,毫无预警会从一个路人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猛然回头,是刚从病房出来的那个男人。

他身材修长,相貌俊朗,明明还很年轻的脸庞,鬓角却有着不细看便难以发觉的几j白发。漆黑的眼眸很深邃、很沉静,还透着若有似无的沧桑,与杨子容的清澈目光大不相同,却另有一GU中rEnyU醉的神秘气息。他身上的白sE衬衫和黑长K整齐乾净,微微敞开的领口和简约西装外套,带着几分雅痞风格,修饰了他略显单薄的身形。

锺月瞪着他足足有十秒钟,才意识到他是什麽人。

「鸿……鸿砚哥哥?」她倒退了好几步,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眼前的男人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给了她那麽日常的微微一笑,「子容睡着了,先不要吵他吧?」

「那……那……」锺月兀自结巴,「我现在……」

「先跟我来吧,」白鸿砚说着便往前走,「我们去会客厅。」

锺月紧张兮兮地跟在他後面,一边仰头盯着他的後颈,注意到他背着一个沉重的提袋。她一颗心怦怦狂跳,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这个男人重逢;加上对杨子容病情的担忧,五味杂陈的情绪害她差点走到腿软。

到了会客厅,里面原本坐着两个nV子,此时都站了起来。从她们微微吃惊的表情可看出,她们没料到会突然多了锺月这号人物。

「鸿砚,她是谁?」其中一个nV子劈头就问,态度之无礼,让锺月瞬间皱起了眉头。

「我的好朋友,」白鸿砚淡淡地答道,「也是子容的nV朋友。子容睡着了,我带她先来这儿等着。」

锺月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自己是某人的「nV朋友」,既不惯又赧然,脸颊热了起来。

「哦──」那nV子表情松懈下来,「那,我们去楼下的咖啡厅等你,等子容醒来再打给我──然後中午一起去吃我上次找到的那间餐厅!」说着拉了另一个nV子走出去。

「她们是谁?」两人的身影一消失,锺月就立刻模仿那nV子的口气,「不会是传说中的晓丹吧?」气话一出,她才惊觉自己的唐突。

「都不是,」白鸿砚淡然一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们是报社的同事,听说子容受了伤,都说要跟我一起来看他。抱歉让你不舒服了,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锺月气冲冲地坐下,x口仍不断起伏着。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白鸿砚凝视了她一会,才轻柔地开口:「小月,你长大了。」

锺月回过神来,「是啊……」突然一阵尴尬,「呃,子容他……」

「他没什麽大碍。我来的时候他也还没醒,但昨晚和蓓如姊通了电话,大概了解状况。左腿骨折,手术很顺利,只是需要住院个几天,大概有两三个月不能上班了。除此之外就一切都还好,只是有点虚弱。」

「那就好……」她一夜的担忧这才缓解了些,但想到杨子容骨折重伤,还是忍不住心疼,泪水猝然失控地夺眶而出。

白鸿砚从口袋掏出一包面纸递给她,轻拍她的背脊,「没事、没事,他会好起来的。」神情语态,一如记忆中那个温柔可亲的大哥哥。

锺月止住眼泪,才发现白鸿砚的袖口有一小滩水渍,八成是她的泪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慌忙说道:「抱歉,弄到你了……」

「不要紧。你还好吗?」

「嗯。」锺月点了点头,呆然无语,脸上仍挂着泪痕。

「小月……对不起。」白鸿砚见她冷静下来了才开口,「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

锺月依然没有说话,霎时间百感交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子容回信,我实在不得已,」白鸿砚轻叹,「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难面对我?」

「确实有一点……」锺月双手掩面,「你……你什麽事都知道。」

「也不见得什麽都知道。只是你和子容的事,我倒是无意间知道了不少。」

「什麽叫做无意?」锺月瞪着他,「那些E-mail根本就是寄到你的信箱啊。」

「我没特别细看,那有点yingsi问题。不过子容常常来问我的意见,所以我对你们信里的内容以及对彼此的心意,多少有些了解。」白鸿砚抬起头,怔怔望着窗外,「但是啊,要了解一个人实在很难很难……」

锺月望着他,突然觉得和他之间似乎相隔了很远很远。不知是否因为时间的消逝,使得他好像已经不是从小认识的白鸿砚了;抑或是他成熟优雅的气质,让他产生一种隔阂,就像天边难以触及的云。而听他说他知道不少她和杨子容之间的事,锺月又不禁一阵困窘。

「你让我的处境很难堪,」她抱怨,「我一直以为……我喜欢的是……你。」

「那是我的错,」白鸿砚立即承认,「但我也得坦承,我当下确实也有几分撮合你们的意思。子容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则是我从小就很疼Ai的小妹妹。」他吁了一口气,舒心地笑了:「当子容告诉我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当真有种了却一桩心愿的感觉。」

锺月气恼地瞅着他,说不出此时心中是羞涩、喜悦还是愤怒。然而一看到白鸿砚爽朗的笑容,却又让她生气不起来,於是也喟叹了一声。

「你是故意避不见面的吧?在我去报社上课时,还有实习的期间。」她问,「那天上完课後,我写信问你座位在哪里,你──不,应该是子容──也没回答我。」

「这倒是真的。在子容还没准备好之前,不管怎麽说,我都不适合出现在你面前。那天他带你回报社,他打了电话给我,我就要他跟你说我休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锺月想起当天的事,「原来接电话的根本就是你!」

「这可要怪子容迟迟不告诉你真相,」白鸿砚笑着眨眨眼,「否则我也不用老是得避着你了。」

「要不是因为潘少,引得蓓如姊来对我说了那些话……我可能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她话一出口便突然惊觉,或许白鸿砚不会想听到潘少英的名字;但偷眼望去,他的神情看来似乎不以为意。

「这麽说潘少还算是做了件好事,」白鸿砚说,「推了子容一把。」

「那麽子容没告诉你,潘少说了很多……呃,有关你的事情?」

「有。不过他其实不用说,我也猜得到潘少说了些什麽。」白鸿砚依然带着微笑。

「你不恨他吗?」锺月小心翼翼地问,「他的那些事蹟,连我听了都要七窍生烟了。」

「恨这个字太伤身,是不能说也不能想的,为了这种人,不值得。」白鸿砚见锺月一脸茫然不解的神情,莞尔道:「谢谢你为我抱不平……还有子容。看他那副样子,你会以为他才是曾经被潘少Ga0得人仰马翻的人呢。」

「……甚至在第一次见面的实习生面前也不避讳。」锺月回想起到诚报上课的那一天,杨子容处处针对潘少英的发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率真是个优点,但像他那样就未必是件好事了。身为他的好友,我有义务劝劝他,可惜他从来都懒得理我。」

「他就是这副德X。」锺月笑说,忍不住又问:「但你真的都不气吗?你被潘少害得记者也当不成,他却仍好端端地待在文教组!真该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做了些什麽,这种人就该遭点报应。」说着又开始义愤填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看你,简直和子容一模一样。」白鸿砚倒是哈哈笑了起来,「小月,我一直相信,报应这种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我不需要反击他什麽,以免弄脏自己的手。你等着看好了,他这样的人,迟早有一天会作法自毙──原谅我这麽说,但我真觉得他不但手段不高明,甚至在这方面也不怎麽聪明。人啊,要是太过执着於功权名利,那麽最後害惨自己的,不会是别人,就是自己。至於我本身呢……」他停顿了一会,「再怎麽哀怨、悲愤都无济於事。报社要把我发配边疆,我就自己寻找我的生存之道,如此而已。」

「我太佩服你了,」锺月睁大了双眼,「你……不但豁达,还有本事爬到现在的位置,简直……简直……」

「别把我说得那麽厉害,」白鸿砚笑说,「我也没那麽豁达,只是刚好每个人会在意的、想争取的事情不同罢了。升官这种事嘛,也只是靠运气。编辑的流动率一向很高,包括主管也是,我只是刚好碰对了时机。」

「说得轻描淡写,」锺月嘀咕,「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才气过人啊。」

「别这样说,我都要脸红了,」口中虽这麽说,白鸿砚看起来却一点都没有害羞的样子。他看了看表,「啊……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子容吧。」

他们又回到了八三二病房。锺月轻轻推开门,里面有两张病床,各自都拉上了布帘。

「在靠窗那边。」白鸿砚轻声说。

锺月悄悄走近,发现杨子容的布帘只拉上了一半,他已经清醒,双腿盖着薄被,正坐在病床上,闷闷不乐地盯着窗边的一盆hsE花朵。

「子容!」锺月压抑地喊着,「你还好吗?」

杨子容立刻回头,他的左眼还有点肿,脸颊上贴着胶布,「小月?你怎麽来了?啊……还有你。」他看到锺月後方的白鸿砚。

「怎麽看到我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白鸿砚说,「我可是今天第一个来看你的,如此有情有义,你却大剌剌地躺在床上打呼,连理都不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要你这麽早来?」杨子容哼了一声,「你不知我手术到凌晨一点才结束吗?」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没有凌晨两点就跑来吵Si你,」白鸿砚笑说,「我知道你现在很沮丧,所以火气特大,身为你多年的兄弟,我今天就先不跟你计较了。」

杨子容还没回嘴,锺月就cHa话:「子容,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人陪你吗?」

「我家人都不在附近,我也不想惊动他们,」杨子容仍是一脸的沮丧和憔悴,「昨晚还是蓓如姊先来看我。」

「你出院後总是得回家的吧?到时可就瞒不住了。」锺月微微皱眉。

「至少那时情况稳定些,他们可以b较不那麽担心。」杨子容说。

「那我陪你住院吧!」锺月说着卸下背包。

「你不必如此,我自己可以的。」杨子容眼神中虽闪现一丝喜悦,却仍摇摇头,「你还要上课呢。我会请短期看护。」

「人家一片好意,让她陪你两天又何妨?」白鸿砚打岔,「不过小月,你也别勉强,该上课时就回去上课吧,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就近来帮忙的。」

杨子容似乎yu言又止,最後却什麽也没说,只把目光转向窗外。

白鸿砚又说:「子容,我今早在报社附近的早餐店遇到青文和咏芯──她们听说你受伤,也都一起来探望,现正在楼下等着。我这就叫她们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劳烦她们了,」杨子容语气有些冷淡,「她们会巴巴地跟来,只怕并不是为了想来看我。就说我状况不佳,不便打扰吧。」

白鸿砚被暗酸了一顿,也不生气,只笑了笑,「那好吧,我下午还要上班,过两天再来看你。」他放下原本背在身上的提袋,「我怕你住院太无聊,所以带了几本书给你。」

杨子容横他一眼,「你要我这个行动不便的人,出院後还要把这些书扛回去给你?」

「别担心,你出院前我会再来把它们带走的。」白鸿砚一笑,「小月,我们改天再聊了。」他对锺月说了这句话,便向两人道别离去。

锺月看着白鸿砚走出病房的背影,仍然觉得这一幕相当不真实。她愣了一会,才转头问杨子容:「子容,你怎麽啦?连同事特地来看你也不见?」

杨子容眉眼之间似带着一GUY郁,沉默片刻才开口,「你……和他约好的?」

锺月一呆,登时恍然,噗哧笑了,「你对他说话这麽冲,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我们平常就是这样说话的。」杨子容兀自嘴y。

锺月在床沿坐下,「昨晚我联络不到你,都紧张Si了,幸好蓓如姊特地打来通知我你住院的消息。今天一早,我就立刻搭火车来看你。我只是在这里刚好撞见了鸿砚哥哥……我也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她见杨子容不答话,又急道:「我是说真的,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在气自己。」杨子容悠悠地说,「我迟早该看见你和他相逢的那一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容,我和他虽然从小相识,但对我来说,只是个年长的大哥哥,那时根本什麽都不懂。更别说现在了,今天还是我多年来第一次和他见面呢!我早就说过了,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

杨子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喟叹一声,「谢谢你这麽说。」

「这是真的!」锺月又严正强调一遍,「先别说这些了。你的伤还好吗?」

「不好,」杨子容掀开棉被,露出打着石膏的左腿,「很痛。」他皱着眉。

「那我帮你痛。」

「不要,我哪舍得。」

「那我帮你痛一半。」

「一半也不要。」杨子容语调柔和了下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说着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有些突如其来,却又好像在意料当中。锺月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她以为初吻应是炽热的、惊天动地的,没想到却是微凉的、静谧柔情的,像是早已万事俱备那样地自然;唇间掺杂着医院的药水味,又彷佛能够鲜活地品尝到那麽浓烈的思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在做什麽啊?」锺月捧着盛装衣物的脸盆要进浴室洗澡时,突然局促不安起来。

出发前只是一个劲儿地想来医院陪杨子容,却忽略了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一起过夜──尽管这间病房里还有隔壁床的病人和家属,也不算完全是孤男寡nV,她还是有点不知所措。

稍早她借了一台轮椅,推着杨子容进了浴室,不知是否该询问他洗澡需不需要帮忙,正惶然间,杨子容就对她说:「帮我用塑胶袋把腿包起来就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噢!」锺月这才如释重负,匆忙帮他把伤处包起来,「那……你待会再叫我。」她简直是逃出浴室的。

真是太尴尬了,她想着,幸好不用在这麽突兀的状况下看到他的lu0T……

「你在想什麽?」锺月正望着窗外出神,有人从背後碰了碰她。她回头,杨子容不知何时自己推着轮椅出来了。

「你怎麽自己跑出来了?也不叫我一声!」锺月惊道。

「我怕叫太大声吵到隔壁的病人啊,反正我自己将就着还爬得出来。」

锺月搀扶着他ShAnG後,便垂首说:「那……换我去洗澡了。」扭头就往浴室走,不敢看他一眼。

洗好澡走出浴室,她看见杨子容正坐在病床上看书。

「你在看什麽……啊!」锺月才靠近病床,就被杨子容一把拉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g嘛啦!」锺月大羞,下意识地挣扎,却被杨子容双臂牢牢箝住──即使是个伤患,他力气还是b她大。她怕碰到他的伤腿,便不动了。

「我只是想确认你是真实的,」杨子容在她耳畔低语,「我总有种感觉,或许这一切不过是场梦境,很快就会溜走。」

「怎会突然有这种感觉?」锺月笑问。

杨子容却不答,只是一声极轻的叹息。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我Ai你。」

锺月低着头、抿着唇,细声细气地回应:「我也Ai你。」

「Ai我多少?」杨子容俏皮地眨眨眼。

「b你多吧。我可没忘记上回你曾说过,你只Ai我一点点。」她哼一声。

「当时只敢Ai一点点,现在可不一样了,」杨子容摇摇头,「我Ai你应该b你Ai我还要多。」

「你怎麽知道?」

「因为……我长得b你高也b你胖啊,」杨子容笑YY地说,「我全身上下都Ai你。」

「什麽?」锺月突然大羞,「你……这样讲,感觉很……很……」双手掩住了脸,「好像有点……q1Ngs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子容一愣,随即爆出了一串大笑,笑了良久还不停歇,眼角甚至渗出了泪。锺月被他笑得手足无措,狠狠拍了他一记,恼道:「你笑什麽啦?」

「你真是太可Ai了,」杨子容笑着揩了揩眼角,「抱歉、抱歉,但你的反应实在太有趣……」

「你再笑我,我不跟你说话了。」锺月气鼓鼓地别过头。

「好啦,你别生气。」杨子容哄着她,揽住她腰。

「所以说,你在看什麽书啊?」锺月换了话锋,想转移自己的尴尬,眼光瞟向杨子容搁在身侧的那本书。

「这个啊,」杨子容拿起了书,「是臭虫借我的。」

锺月看了书皮,书名是《拜金者之歌──资本主义的脉络与陷阱》。她不禁咋舌:「天啊!你们都看这种书?」

「怎麽样?」杨子容兴味盎然地翻了翻书页,「其实没有你想像的艰涩啦。」

「但不是我会看的书,」锺月伸了伸舌头,「我不知道鸿砚哥哥也Ai看这类的书。」

「他什麽书都有,摆满了整个房间,这本书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哇,」锺月赞叹,「我都只看而已。要成为优秀记者,该不会都要像他看这麽多厉害的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才不用。」杨子容「啪」一声阖上书本,「他只是特别怪僻。」

「不过他之前是文教组记者,或许也是和他广泛有关吧?」锺月犹自说着。

「文教新闻跟你想的不一样,跟看这些书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吗?」锺月惊讶道,「但如果是跑大考的考题、分析教育部课纲内容,多少还是需要对各方面知识应该有些了解吧……?」

「你自己去问他不就得了?」杨子容语气突然变得冷淡,「我相信他一定会耐心地跟你分享的。」

锺月察觉他的异样,心里打了个突,「子容?」她小心翼翼唤了他几声,他却没回应,半晌才说:「我累了,先睡了。」

锺月惶惑地看着他翻了身,把头埋进枕中。这动作就像是一盆水泼到她的脸上,宣告着对话的结束。她大感没趣,便倒在躺椅上,怏怏不乐地望着天花板。

隔天一早,锺月恍惚中听见说话声,猝然坐起,才发现刺眼的yAn光早就从窗外透入。「现在几点啦?」她伸了伸懒腰,看见护理师正在和隔壁床的病人家属交谈,杨子容则早就清醒,正坐在床上带着笑意端详她。

「已经快十点了,小懒猪,」他说,「医师都来巡房过了,就你在那边睡得不省人事,毫无反应。」

「真假?」锺月悚然一惊,倏地坐起。

「真,还打着呼,流着口水呢……」杨子容笑意更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真是太丢脸了……」锺月双手抱头,简直无地自容,没想到第一晚和他过夜,竟然睡得丑态百出。

杨子容却哈哈大笑,「我逗你的啦!怎麽这样就相信了?」

「喂!」锺月气道,「你又取笑我。」

她忽想起昨晚睡前的尴尬气氛,但看向杨子容,他却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似的笑得乐不可支,她便也不想再提昨日之事,说道:「我要去买早餐了,你想吃什麽?」

「你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那我先出去了……啊,你要上厕所吗?我睡得这麽晚,都没帮你……」

「别担心,我自己可以,单脚坐上轮椅,就可凑合着行动。」杨子容说着就要开始示范动作。

锺月忙阻止了他,「你没事别乱动。」又不禁愧疚:「对不起,我说要来照顾你的,却好像没帮到什麽忙,一早还让你饿肚子了。」

「怎麽会?」杨子容微笑,「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照顾了。」

锺月心中一暖,也报以微笑,「那我去去就回。」才一起身,後方就传来声音:「小月,你要去哪?」

回头一看,两个人悠悠晃晃地进来。一个是白鸿砚,今天的他穿着深sE衬衫和黑长K,更显修长;他身边是个年轻nV子,一头长到腰际的蓬松鬈发,皮肤白皙,长长的眼睛,往上g的嘴角笑意清甜,相貌虽不特别出众,却自有一番明YAn。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白鸿砚的nV友苏晓丹。在白鸿砚开口介绍前,锺月就立刻认知到了。她们互相点头招呼时,锺月无法不想起她与杨子容相识的缘由,心里一阵尴尬。

「哇,子容,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自从……呃,没想到一见就是在这种地方。」苏晓丹关切着杨子容的伤势。

「天有不测风云啊,」杨子容苦笑。

「你们先聊吧!我要去买早餐。」锺月说着便往外走。

最新小说: 股市猎杀游戏 大院媳妇吃瓜日常[六零] 那片伞下的天空 情欲 宫先生,你家六宝抄家了 顶级声优面基后全网爆红 私密日记被发现了 清冷美人怀了死对头的崽 我只想做娱乐圈打工人 花镜草子(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