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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凉好个秋-4(2 / 2)

「可是蓓如姊很忙啊,」赵千谊压低了声音说,一脸没趣的回到她的位子。

「没关系,你可以问我,」何蓓如从电脑萤幕後方探出了头,「我五分钟後有空。」

「啊!好的,蓓如姊。」那句嘟哝竟然被何蓓如听到了,赵千谊微微一惊。

锺月仍瞅着杨子容,心中犯疑:不过就是今天上午的事,杨子容在对她讲解华光弊案时,话题带到财政T系的;当时他还滔滔不绝,长篇大论地讲着公GUT系和政府财税部门全都是个庞大的酬庸系统,始终是同样一批人长期把持,因此不但税制有毛病,连公GU银行也有毛病……甚至还讲到查税奖金造成lAn税严重的问题,听起来全不像是对财税不熟悉的模样。

但这些也只在她心里过一过。赵千谊暂停了对杨子容的纠缠,她也能因此清静些。

一时之间办公桌旁一片寂然,只闻此起彼落的飞快键盘敲打声。锺月心中开始纠结着另一件事。这几个钟头以来,她一直想开口问杨子容,白鸿砚的座位在哪里?经过几番犹豫,还是想着,先把这天该写的稿子写完再说吧!好不容易写完了,她就快要没有藉口不下班离开了……

「那个……」锺月终於鼓起勇气开口,「子容,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让你问。」

「我上次有跟你说过,我有个朋友在这里当编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我记得。」

「那……我只是想,因为我不晓得他的位置在哪里,我想你可能认识他,所以……想问你知不知道,我想去跟他打个招呼。」

不知为何,杨子容的目光往坐在距离他们两公尺外的潘少英扫了过去。那眼神有些冰冷、有些压抑,还有些锺月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不过这也只是一瞬之间的事。

潘少英兀自盯着电脑,一手支颐,看来完全没注意到财经组这边的动静。

「他叫什麽名字?」杨子容注意力回到锺月身上,「说说看,我说不定认识。」

「他……他叫白鸿砚。雪泥鸿爪的鸿,铁砚磨穿的砚。」锺月觉得自己的心怦怦跳得厉害。

杨子容澄澈的双眼闪现一丝诧异,说道:「我知道。他是编辑中心的召集人,座位在三楼。」他停顿一秒,又说:「我先帮你打电话问问,他现在在不在座位上好了,免得你白跑一趟。」

「啊,好呀!」锺月觉得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了。原来白鸿砚是个小主管!

杨子容拿起话筒,拨了分机号码,劈头就说:「喂,有位叫做锺月的朋友想来找你……喔?」他话说到一半即打住,静静听着话筒另一端的声音,过了半晌才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便挂了电话。

「怎麽了?」锺月忙问。她正专注地盯着杨子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今天休假,真不巧。」

「噢!」锺月一阵失望,「好吧,那至少我知道他坐在哪里了,改天再去找他吧。谢谢你。」

「不客气。」杨子容突然沉默。过了几秒才又开口:「他是你很好的朋友吗?」

锺月一时不知该怎麽回答,脸蛋又热了起来。她想了一会才说:「我……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把我当作很好的朋友。」她那患得患失的心事,又再度被g起。

「我想是的吧,」杨子容似乎出了神,「你刚才说他的名字的时候,和他每次自我介绍时说的一模一样。什麽样的朋友能有这样的默契?」

「他的名字?」锺月不解。

「──雪泥鸿爪的鸿,铁砚磨穿的砚,」杨子容复述,「正常人不会这样自介的。常见的说法应该是江鸟鸿、砚台的砚吧?顶多说个纸墨笔砚的砚。」

「喔,对耶,」锺月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有点太咬文嚼字了对吧?」

「对。」杨子容说完这个字,就不再言语,继续修改锺月的稿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天後,锺月才又再次进到诚报总部。这天下午她和跑财税的记者余伟翰去了财政部,采访营业税调涨的新闻。结束後回到报社,已是下午四点多。

柯绍宇和纪斐茵都在报社,正热络地聊着天,看起来就像是相识很久的朋友。锺月忽感一阵熟悉的落寞。每到一个新环境,她永远是最晚融入同侪的;甚或是从来不曾融入。尽管如今已经是个大四生,她还是无法习惯。

她摇摇头赶走这些无谓的怅惘,拿起电话准备开始采访。这天余伟翰给了她几个企业高阶主管的电话号码,要她练习打电话访问业界对於营所税的看法。

打完一轮电话後已接近傍晚,兀自头昏脑胀;偷瞄一眼何蓓如,锺月咽了口口水。虽然何蓓如对她的问题皆知无不言,但不知为何,每当想发问时,她和何蓓如之间彷佛都隔着一道屏蔽似地,总得做足心理建设才能开口。

或许财经组天后的气场毕竟太过於强大了吧。

锺月看了一下次日的安排:明天带她的是杨子容。她心念一动,或许财税的问题,她也可以问他。

稍稍安心後,便开始写今天的稿子;然而才打了两行字,一个人影冷不防出现在身边。

「你叫做锺月,我没记错吧?」

锺月抬头一看,竟是潘少英。

「嗨,潘少……是的没错。」

「你有空吗?」潘少英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锺月大感诧异,完全不相熟的潘少英竟然特地来找她说话,而且还必须私底下说?她看了仍在忙着讲电话的何蓓如一眼,心想:「虽然稿子还没写完,但晚一点交,应该没关系吧?」於是回答:「好啊,没问题。」起身跟着潘少英往办公室外走去,最後在楼梯间停下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能觉得我有点唐突了。」潘少英说,微微cH0U动着嘴角。

「不会的,有什麽事吗?」

「我前天刚好听到你和杨子容说话。不过我得强调,我不是故意偷听……」

「呃……」锺月有些忐忑,「你听到了什麽?」

「听到你们提起了一个叫做白鸿砚的家伙。」潘少英露出了一个皮笑r0U不笑的笑容。

锺月心中更加狐疑,「所以呢?你想说些什麽?」

「我想说的是……」潘少英从口袋掏出一根菸,用打火机点燃了,「那种好sE的花花公子,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你说什麽?」锺月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麽情况?

「那时听你口气,你好像很喜欢他,对吗?」潘少英朝旁边吐了一口菸圈,锺月微微蹙眉,却不好意思伸手捂鼻。

「我那天也没说什麽啊,」她有点不知所措,「你为何会这样想?」

「少来,」潘少英哈哈一笑,「他……他叫白鸿砚。雪泥鸿爪的鸿,铁砚磨穿的砚。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把我当作很好的朋友……哈哈,那麽娇羞的语气,骗不了人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细声细气地模仿着锺月说话的口吻。她紧抿着唇,脸sE铁青,眼波滢滢地流泻着难堪和委屈。

潘少英仍挂着笑,无视她的神情,又缓缓说道:「那麽你知道,他已经有nV朋友了吗?」

「什麽?」锺月觉得自己笨拙得不得了,只能傻傻吐出这两个字。

「我说,他有nV朋友。」锺月觉得不管怎麽听,潘少英的语气好像都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叫做苏晓丹。你没听他说起过吗?不会吧?那他想必也没和你提过他那些红粉知己罗?你听过张海龄吗?那刘咏芯、方青文、孙昱君呢?他都没跟你说起过?」

锺月呆然而立,这段话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叶熙筠当初说的话忽然浮现脑海:「他要不是喜欢你,就是在玩你……」她愣了半晌,才说道:「你……你不是在骗人?」

「我骗你做什麽?」潘少英嘿嘿一笑,「你要是不信,何不亲自去问问他?喔还有,我还得补充一件事。这位风流倜傥的才子白鸿砚,以前可是文教组的记者。你猜他为何会被发配到编辑中心去?」

锺月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咬着牙拚命忍住眼泪。潘少英继续说:「还不是因为他和跑线的学校已婚nV公关发生了丑闻。闹得那nV公关的老公还跑来报社大吵,连总编辑都惊动了。出了这样的事,你以为报社还能让他在第一线跑新闻吗?当然是调到内勤,别让他去外头惹是生非。

「谁知道这小子taMadE实在厉害,不只把妹手段高明,在职场上也是有一套。调职编辑之後也才两三年,就直升召集人。我的天,上级只怕早就都忘记他g过什麽样的事了吧?」

潘少英似乎说得还意犹未尽,「你别怪我多管闲事,我是为你好。我只是看不过,一个没有真才实学、只会卖弄讨好来开阔自己前途,还有Ai说谎哄骗、好sE无厌的家伙,就这样把这麽多人玩弄於GU掌之中。我奉劝你,看清这个男人吧,不要在他身上放太多感情。」

「谁说我在他身上放了感情?」锺月话一出口,就发觉到语气中的苦涩,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是吗?没有就好。」潘少英扬了扬嘴角,「还有啊,那个杨子容,你最好也要保持距离。他和白鸿砚根本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哥俩好,把妹的招数只怕也学了不少。你没看到你们那位实习生──是叫赵千谊吗?才认识他没几天,就Ai他Ai得要S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完了吗?我要回去写稿了。」锺月再也听不下去了,冷然丢下这句话,不等潘少英回答,掉头就走,也顾不得在学长面前显得有些无礼。

坐回电脑前,她身T仍不断地颤抖,满腔的悲愤和凄怆。

是不是因为白鸿砚早就有了nV朋友,回信才总是拖沓、Ai回不回?是不是也因为如此,所以在她来到诚报之後,就一直避不见面?既然他已经有了对象,为什麽还要对她诉说这麽多的想念、这麽多的眷恋?他从以前就是个善良可亲的大哥哥,难道他变了,真的成为潘少英口中的风流浪子?

她早该看清现实的。这位鸿砚哥哥从少年时就一表人才,桃花想必从来不会少。他怎麽可能对一个这麽多年没见面的幼时玩伴感兴趣?他在这麽大的报社工作,人脉这麽广,什麽样的nV人没见过,怎麽可能还特别在意她这个b他年幼好几岁的小nV孩?何况,还是一个笨拙又孤僻的边缘人。

是的,边缘人。这几个字狠狠地戳刺着她的内心。她从小到大就是个边缘人,连交朋友都有障碍,有什麽资格奢望一份真Ai?

都该怪她自己,连人家的面都还没见到,只凭着几封信就陷了进去。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愚不可及。

心中的悲伤实在太过庞大,以致她完全没发现,她手中的笔记纸已经被她r0u成一团;也没发现潘少英早就悠哉地晃回他的座位,嘴角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浅笑。

她再也忍耐不住,赶在溃堤之前冲出办公室,蹲在楼梯间抱头痛哭起来。

窗外的天sE渐渐暗了下来。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锺月才恢复冷静,觉得自己的眼睛肿得路都要看不清楚了。她到厕所洗把脸後又躲了近十分钟,等眼睛稍微消肿後才敢回到办公区,匆匆对何蓓如说了声身T不适、想回到宿舍再写稿,就立刻逃出诚报大楼,全程都低着头,还差点撞到路过的文教组长吴谘晨。

坐在诚报宿舍的书桌前时,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专心写稿,动不动又有想要伏案大哭的冲动。等到终於完成了一篇零零落落的稿子,已接近凌晨两点。

「你没睡饱?」隔天再度和杨子容跑线,一见面他就眼神锐利地扫过锺月浮肿的双眼和黑眼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昨天的稿子不好写嘛。」锺月y挤出了一个微笑。

「那你今天还是想办法打起JiNg神来,以免恶X循环。」杨子容走向富丽堂皇大厅一角的沙发,示意锺月坐下。

他们正准备到大楼十五楼的会计事务所彩访,此时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好让杨子容能事先为锺月解说当天的采访内容。

「最近地方政府开始陆续调高房屋标准单价,所以连带使得房屋税也被调高,投资客或自住者全部受到波及。所以今天来是要访问专业会计师的说法……」

杨子容的说明,锺月是强行拉回注意力才听得下去。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交代完背景之後,杨子容就带她搭电梯上楼。

你知道白鸿砚是那样的人吗?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吗?站在电梯里,锺月目视着杨子容的後颈,在心里反覆问他这个问题。

但她可以开口向杨子容探听这麽八卦的问题吗?

当会计事务所的助理带他们走进会议室就坐时,那氛围才让锺月不得不暂时把这些念头抛到一边,专心地聆听访谈。杨子容和会计师满口的专业术语,她连一句话都cHa不进去,光记笔记都来不及了,更别说还去想白鸿砚那家伙的事。

结束後才刚走大楼,锺月就重重吁了口气。

「今天还好吗?」杨子容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应该还行吧,」锺月想着前两天在诚报财经版看到的「企业导入国际会计准则IFRS後的挑战」,同样是会计师的访谈,房屋税议题至少好懂了一些。

「有什麽问题要问我的吗?」

「暂时没有……」

「你确定?」

锺月抬头望向杨子容,却见他的眼神透明得像是连映画其中的自己也毫无遮掩。她心中一动,关於白鸿砚的事,毕竟还是问不出口。

「确定,」她说,「我下午回报社,写稿时如果有问题,可以再问蓓如姊。」

「那好。我马上要去赶场,今天就不陪你回报社了。如果对今天访问内容有疑问,可以打电话给我。」停顿片刻又说:「应该说……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他是不是看出了什麽?这想法在锺月脑中一闪而过。她还来不及反应,杨子容又说:「那我先走了,改天见。你稿子加油。」

「好,谢谢你。」锺月答道,低头快步走了,完全忘了这天原本预计要问杨子容财税问题的事。

杨子容匆匆过了马路,走到停车场时,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锺月的身影远远的、小小的,渐渐没入捷运站的入口。幸而她并未察觉他焦灼的目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天你一个人回来?」赵千谊喀喀喀地踩着高跟鞋出现在财经组办公区,四处张望了一番後才对锺月说。

「对啊,怎麽了?」

「你今天是和子容去跑新闻的吧?」

「对,他赶着去跑下一场了。话说你怎麽知……」

赵千谊忽然如释重负地吁口气,「果然嘛,他带我那天也是因为太忙才没陪我回报社,并不是对你有什麽特殊待遇。」她脸上浮起了一GU洋洋得意之情,也没回应锺月的第二个问题,就自顾自坐下来,哼着歌拿出笔电。

赵千谊的话莫名让锺月肚子里一阵不舒服,遂也没有理会,继续写她的稿子。

会计师戴庆兰指出,房屋税公式是以建材等级、路段和折旧等因素来计算;而现行地价税的课徵也已将路段因素纳入,等於是重复课税。尤其对於自住者而言,持有房屋不但不会有所得流入,反而还需要负担维护、管理等费用,房屋税的课徵无异是加重他们的负担……

锺月发现,想办法专注在报导当中,有助於分散对不愉快事情的注意力;但一旦稿子写到告一段落时,满腹的创伤又再度涌现。

这天她很早就写完了,寄出给杨子容之後,不到半小时就收到他的回信:

可以再把最近某官员在媒T发言的「居住是人民基本人权」纳入,结合时事;也突显这政府的言行不一,打脸打得用力些。

尽管正处愁云惨雾,锺月仍忍不住噗哧一笑;一边赞叹线上记者的灵活度,一边把杨子容的建议补充到稿子里。完成之後,她对着电脑装忙了好一阵子,一直纠结着要不要直接冲去三楼的编辑中心,找白鸿砚好好一问究竟;但这样的场面实在太尴尬,每当要起身跨出步伐时,又再度裹足不前,颓然坐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终於趁何蓓如去洗手间时,她才下定决心一鼓作气往楼梯口方向走;没想到才刚拐进梯间,迎面就撞见何蓓如。

「小月,你要走了?稿子写完了吗?」

「我还没要走,我只是……呃,出来伸展一下筋骨。稿子我已经寄给你了。」锺月结巴道。

「我现在刚好有空档,来吧,我们来看看你的稿。」何蓓如率先走回办公室,锺月只得转向跟在她後头。

「是房屋税啊……我看看,」回到座位上後,何蓓如点开锺月的稿,边看边睁圆了眼睛,「欸,写得很好……有突飞猛进的感觉耶。」

「真的?」锺月猛然被称赞,不禁害臊起来,「没有啦……子容帮了我很多,多亏他还特地拨时间跟我讲解。」

「子容啊……」何蓓如意味深长地瞅她一眼,「他b我以为的还要贴心耶。」

提到杨子容的名字,锺月眼角忍不住瞄向坐在斜对角的赵千谊──她藏在电脑萤幕後方的肩膀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我也不得不说,子容这则报导规划得很好,有跟上热度,」何蓓如又说,「从我开始跑新闻到现在,台湾的税制还真是没长进多少。」

锺月想起初次来到诚报上课时,杨子容所说何蓓如追访北区国税局长的故事,「或许……我们不断地写这个议题,长期下来还是会有所改变?」

「加减有吧,但进展得非常非常缓慢,」何蓓如喟叹,「改变T制的过程,往往是一条漫长的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定会有改变的!」锺月冲口而出,「呃,我想诚报财经组阵容这麽坚强,持续努力,相信一定还是能看到效果的。」

何蓓如苦笑,「这可不好说。我们也只能尽自己的一份心力罢了。」她顿了顿,「啊,对了,我想起你昨天离开时说身T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锺月一愣,差点忘了自己昨天以身T不适来掩饰情绪溃堤的事,「有……有好些了,谢谢关心。」

何蓓如托腮沉思半晌,忽说:「小月,你跟我来一下。」

「啊……好,」锺月微微一惊,只见何蓓如带着她往小会议室方向走。难道她是犯了什麽大错,需要被这样私下约谈?

两人的谈话过程,从头到尾赵千谊都竖着耳朵;眼神也一路跟着她们直到会议室的门关上。她涂着玫瑰sE唇膏的丰润唇瓣微微噘了起来,似乎对当前的情状不甚满意。

走进会议室,何蓓如便示意锺月坐下。锺月心中惴惴,不知道何蓓如准备跟她说些什麽,却见何蓓如单刀直入地问:「你告诉我,昨天潘少英是不是跟你说了什麽?我昨晚太忙,还没时间找你关心这件事。」

锺月一惊,没料到何蓓如开口问的竟是这种问题,「是……他是对我说了一些话。不过怎麽会这麽问……?」

何蓓如睨着她,「别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昨天他找你出去之後,你回来就怪怪的了,是哭过了吧?」

锺月微微脸红,没想到自己的反应都被看在眼里,一时讷讷说不出话来。

「让我猜猜,」何蓓如缓缓说道,「他说的大概是和白鸿砚那家伙有关的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何蓓如口中听到白鸿砚的名字,对锺月而言无异是另一个惊吓;她瞪大了双眼,支支吾吾地说:「你怎麽知……」

何蓓如却突然大吼起来:「我真是受够了杨子容这个白痴!」

「子容?」锺月只觉得丈二金刚m0不着头脑,「关他什麽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何蓓如叹口气,「他本来要我保守秘密的,但今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锺月听得越来越糊涂,有种好像所有人都能看透她心思的恐怖感受。

「潘少英这家伙真的很不可取,」何蓓如碎念,「我一看见他找你出去,就觉得不太妙。然後又看到你哭成那样,就大概猜到了。小月,他是不是告诉你,白鸿砚已经有nV朋友了?」

「你……你怎麽知道?」锺月骇然问。

「我再猜猜,他八成还说,白鸿砚这人很y1UAN,Ga0过很多nV人,对不对?」

锺月心想潘少英并没有说得这麽直接,但还是点点头,「大概是这个意思没错……」

「他从几百年前就一直散播这个谣言,」何蓓如又突然大吼,「这王八蛋要是在我的组内,我肯定早就弄Si他了。啊……抱歉,我一时激动了。」

「没……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我很遗憾必须告诉你,小月,」何蓓如语调转为柔和,「就我所知,白鸿砚确实是已经有nV朋友了。」

虽然还Ga0不清楚状况,锺月的心却蓦地往下一沉。

「但你先别急着伤心,先听我说。」何蓓如说,「我听他们提起过,白鸿砚是你小时候的朋友,很多年没联络,前阵子才开始写信给你,没错吧?」

锺月点了点头,何蓓如又说:「後来,他在信里面又写了很多暧昧的话给你,没错吧?」

何蓓如问得这麽直接,锺月难为情得想要立刻钻到地洞去;但这种感受被急切地想要Ga0清楚怎麽一回事的心情压过去了。於是她回答:「对……没错。」

「那不是他写的。」何蓓如静静地说。

「不是他写的?什麽意思?」锺月冲口而出,「你是说,有人冒他的名写信给我?」

「不是这样。一开始写信给你的人是白鸿砚没错,」何蓓如显得有些疲惫,「但他nV友吃醋,怪他这样写信给一个nV孩子不行,很暧昧,他只好妥协。但他又不想跟好不容易取得联系的你断了联络,所以呢……」她停顿了一下,「他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就是叫他的好兄弟杨子容代笔。」

锺月倒cH0U了一口气,惊诧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何蓓如斜睨着锺月,「你没事吧?」

「我……我……」锺月一脸茫然,「那,後来的E-mail呢?也都是子容写的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麽E-mail,但就我所知,白鸿砚顶多只写给你两三封信,後来就没有再写信给你了。」

「但是为什麽他们的笔迹那麽像?为什麽连信中的口吻都很像……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同一个人?」

「你确定吗?你要不要回去看清楚?」何蓓如一脸不以为然,「依我看来,这两个家伙个X完全不同,写信的风格想必也会有所差异。至於字迹问题嘛……我想这对子容来说并不是难事。」

「所以……所以……」锺月的脑袋乱成一团,甚至无法去回想她收到的信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变化风格,「子容他……呃……」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哪样?」锺月问道。但其实她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心跳突然开始加速,「可是……为什麽?我们以前完全没见过面啊。」

「你以为网友都是见过面之後才会Ai上对方的吗?」何蓓如又一个白眼,「身为旁观者,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这小子就是藏不住自己的情绪,那天你们实习生的第一次训练,他的目光可是从头到尾都在你的身上。」

他表现得很明显吗?锺月思量着。

在她第一次来到诚报总部时,是他先来和她搭话,也是他主动对她展现关怀;第一天跟着他实习,他也对她百般照顾。这麽短暂的相处,这些照顾晚辈的行为看起来那麽稀松平常,却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对她存了别样心思吗?

而她竟浑然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脑中忽然闪现了些什麽。当她在信中对「若飞」诉说自己总是难以受人重视的苦闷,他的回信是如此真挚,真挚到彷佛感同身受。她当时还一度怀疑,生来就自带光环的白鸿砚,怎麽会理解这样的心情?

一旦真相摊开在眼前,她这才蓦然醒悟。

白鸿砚是天之骄子,那麽杨子容呢?他的内心世界又是如何?

「他其实是个好孩子,」何蓓如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说服你要跟子容交往,而是不想看着你一个好好的nV孩,被这样一直蒙在鼓里,当然,」她忽然一拍桌,吓了锺月一跳,「我早就劝他尽早告诉你真相,这小子Si都开不了口,真是令人火大!」她的声音又大了起来,锺月忍不住往椅子里面缩了缩。

「总而言之,」何蓓如又说,「我想劝你的是,你要厘清自己的感情。」

「厘清我的感情?」

「没错。你喜欢上的人到底是谁?是小时候认识的那个白鸿砚?还是和你通信的那个他?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锺月迷惘地瞪视着前方,思绪仍翻涌不歇。

「好啦你今天作业写完了,也可以早点下班去逛街罗,」何蓓如起身开门,「我要继续忙了,祝你顺利。」她对锺月眨眨眼,走出了会议室。

实习第一周结束的周末空档,锺月回到了惠大宿舍。

今年以来的第一波寒流,袭得假期的校园更加冷冷清清,连草木都显得瑟缩倦懒。室友们全都回家放假去了,锺月独自草草吃完超商买回来的午餐後,泡了一杯咖啡,就抱着一叠信封和笔电、裹着棉被,一整个下午都窝在床上。

她一封一封读着「若飞」写给她的信。字迹似乎始终没有什麽不同,她正纳闷着,却发现小月的「月」字,自从第三封信开始,笔画上g的地方有些不太一样。一旦有了这个发现,再重新回去翻阅,却越看越觉得从这封信以後的笔迹或语气,似乎还真有了分野。她一边忖着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一边提笔写下几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飞。第一次看到这个名字,是他的第一封E-mail,送上了他被「文斋」收录的文章。从此之後他们的信中都称「若飞」,不管是E-mail或是手写信。

从那篇文开始,就是子容代笔了吗?

子容。她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当她说,有一位编辑朋友在诚报的时候,这位编辑的姓名,他连好奇地问一下都没问。

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她问的是什麽人了吧?

当时他的心里在想些什麽?

为什麽提到白鸿砚时,他会对潘少英露出那麽复杂的神情?

鸿砚哥哥。年幼时对她百般照顾的他,现在已经有了另一个她,而且在别人口中的形象还是「好sE无厌」;蓓如姊提及此事时,也没有为他多作辩解。现在的他到底是什麽样貌?她来到诚报已经三次了,一次面都没有见过他。他是故意避不见面的吗?

当有一天你发现你以为的心上人,y生生地一分为二,那该如何抉择?

她不禁这麽问自己。

她试图在远久的记忆里搜寻着有关白鸿砚的片段。然後闭上了眼睛,拼凑着脑海中的一切。

傍晚她独自晃悠到校外觅食,再漫步回校园,仍想着自己的心事。行经草坪时,忽听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是略感耳熟的古典乐,原来不知不觉已走到钢琴社办附近。她驻足细听,认不太出是什麽曲子──总之不是孟德尔颂就是萧邦──却仍被x1引住了。张眼从窗口望进去,弹琴的不是别人,正是张齐,乱发垂在微闭的双眼前,双眉聚拢,浸y在乐声中。

锺月左右无事,便站着静静聆听,尽管天冷,却别有一番情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琴声戛然而止,张齐的声音从窗缝钻出:「你g嘛不进来?外面不冷吗?」

锺月本想听完就悄悄离开,却没想到被发觉了,便讪讪一笑说:「我怕打扰你。」犹豫了一瞬,还是推门走进室内,见到张齐衬着微弱的灯光坐在钢琴前,谱架上空空如也。

「你刚才弹的……都是凭记忆?」锺月震撼不已。

「弹过太多遍,想忘记也难。」张齐说。

「放寒假了,你怎麽还在学校?」锺月好奇问。

「研究生是没有寒暑假的,假期也还是有做不完的实验,」张齐回答,「那你又怎麽会在学校?」

「我假期去报社实习,周末就暂时回来学校……你刚才弹的那首曲子是?」

「舒曼第一号钢琴协奏曲。」

「喔……原来是舒曼,我完全想错了。」锺月微一怔,「我和舒曼不熟……只记得他和克拉拉的Ai情故事。」

「很有意思,不是吗?」张齐露出淡淡的笑,「相Ai的两个人,被nV方家长反对和阻挠,最後仍是克服了困难在一起;到後来他俩和布拉姆斯的三角恋,更是闻名整个音乐史。」

「是啊……」锺月却没心情谈什麽音乐家的Ai情故事,微微出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想啥?被凄美的Ai情故事感动了吗?」张齐伸手在她面前一个弹指。

锺月回过神来,半晌忍不住问:「学长,你曾经分不清楚自己喜欢的是什麽人吗?」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对不相熟的张齐问了这个问题,也许是寒假期间校园没人可说话,太感气闷;或许是两人在人烟稀少的校园里聊天,静谧的氛围让她暂时放下了戒心;也或许因为张齐曾在她面前毫不忌讳地大谈自己的感情世界,让她直觉是可以和他聊这些的。

张齐忽然怔住,片刻才问:「你的意思是……?」

「呃……」一时的冲口而出,让锺月不由尴尬搔头,「抱歉,我问蠢问题了,你喜欢过的nV生也只有那一位……」

「所以,你现在正处在分不清你喜欢的是什麽人的状况?」张齐眼望前方,缓缓说道。

「嗯……可以这麽说。」

「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张齐露出莫测高深的微笑。

「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啦!」锺月慌忙摇手,「这个情况是……我原本有一个……一个……算是笔友吧,互相通信了好一段时间。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後来写信给我的,其实早就不是他了。」

「所以说,你还没见过面就喜欢上了人家?」张齐茫然道,「而且还Ga0不清楚他是什麽人?」

「也不是全然没见过面啦,他……是我失联很久的朋友,」锺月略一迟疑,「他现在是诚报编辑,我是因为录取了诚报的实习记者,才很恰巧地和他重新连系上。只是後来……因为某些缘故,他才要人代笔写信给我。而我这星期去实习了之後,才见到了这位代笔的朋友。反而是我的那位儿时好友,一直见不到面……」她叹了口气,「而且我还碰巧知道,他早就有nV朋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齐没追问,也没回应,又把纤长的手指放到琴键上,轻轻敲出一段旋律。这次锺月认出是《老情歌》,说道:「原来你不只弹古典乐嘛。」

她坐立难安地看着张齐,只见他一言不发地把《老情歌》弹奏过一遍後,才再度开口:「倘若你要问我的意见啊,我会说两个都不好。」

「为什麽?」锺月愕然。

「因为他们都骗了你啊。」张齐指尖的旋律兀自未停。

锺月脸sE一黯,咬着下唇说:「好吧,你说得也是有道理……」

张齐停下了弹奏,转头看着她,眼神迷离,「不管有没有道理,你其实并不在乎我说了些什麽,对吧?」

「什麽……?」锺月不解。

「因为你心中早就有答案了啊。」

锺月瑟缩了一下,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因为被看穿心事。张齐说完就盖上琴盖,站起身来,「我要回去做报告了。」

「啊……喔,」锺月才刚跟着站起,张齐就关了灯走出社办,没入夜sE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知为何,实习的第二周,何蓓如完全没有安排锺月跟着杨子容出去跑新闻。锺月回到报社写稿时,何蓓如也没再提及杨子容的事情。锺月自然也不敢开口问,只默默写着稿子,听着一旁的赵千谊絮絮叨叨地跟纪斐茵分享实习的过程。

她没听到什麽重点,除了赵千谊这星期随杨子容实习了两次。

整个星期她都没有写信给若飞,也没收到任何来自若飞的邮件,不管写信的人实际是谁;她也没有再试图去找白鸿砚。其实这星期她也只进了报社一次。她觉得自己像是在逃避什麽似的。

「……所以华光弊案之後你们的处理方式,并不是惩处相关人等,而是表面上让董座陆于垣请辞、消消毒而已吗?然後过不到一个月,就听说他要接任南和银行的董座?这就是公GU银行T系的酬庸、!」

财政部次长李宏骐站在质询台上,漠然瞪视着前方,一声不吭,对着他口沫横飞的立委在他眼里彷佛是空气。台下的记者们都窃窃私语着:「不要脸!」「轮流上台演一演被骂而已啦!回去什麽都不会做。」「官官相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在他们眼里根本没什麽大不了。」

锺月只觉听得痛苦万分。上午九点就开始的立法院财政委员会,进行到现在已经超过三个小时,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艰涩的法案、冗长的质询,让她完全不知该如何抓重点。更何况,她根本无法专心听进去每一个字。

这是实习第三周的星期三。她偷偷瞄向坐在斜前方的杨子容,他正飞快地在自己的电脑上做笔记,眉头微蹙,看来完全没空跟她说话。

会场拥挤不堪,记者区的长桌旁坐满了人,她连手肘都无法伸展,闷得快喘不过气。加上质询台上的枪林弹雨轰炸不休,直让人神经紧绷。难怪媒T同业都会称之为「疯人院」──锺月想着,立法院似乎连气场都不太好。

这时忽闻一GUr0U香从门口传来,抬眼望去,工作人员正提着两大袋沉甸甸的便当走进会场。

她没什麽胃口,但肚子却开始诚实地咕噜叫。十二点二十七分,主席终於宣布休息。

原以为可以吃饭了,却见记者们全部各就各位,立即起跑,一窝蜂涌上李宏骐身边,平面记者不约而同伸出了录音笔;电视台记者的麦克风更是快狠准地纷纷堵了上去,还害得李宏骐踉跄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次长,陆于垣董座的人事案,主管机关後续打算怎麽处理?」「财政部这边会订定时程吗?」

李宏骐被人墙围得密不通风,锺月根本不可能挤进去,只能勉强将手伸直,尽量让录音笔钻进圆圈的缝隙。

「嘿!小妹妹。」忽有人拍她的肩,她吓了一跳,猝然回头,见到顶着一头油腻鬈发的中年人──记得是某个小报的记者──正龇着被尼古丁染h的两排牙齿,冲着她笑,「你这样太辛苦了啦,大哥来帮你。」

他说着伸手去拿她的录音笔,若有意似无意地握住了她的手掌。锺月大吃一惊,急忙缩回了手,「不……不用了,谢谢……」

「唉唷,你第一次来吧?看起来动作还不够快哟。」他越靠越近,口中浓重的气息喷到了她的脸上,「你这样太客气了,当记者不能太温柔哟,这样是抢不到采访的……」

锺月感到一阵反胃,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右手紧紧握着录音笔。「来啦!我帮你啦。」那记者又靠过来,伸手想抓她的手。

「陈大哥,我们要去吃便当了,」一个身影倏地出现,挡在两人中间,是不知何时出现的杨子容,「我劝你还是不要靠年轻妹妹这麽近b较好,免得招人误会。」他轻轻揽着锺月的背脊,把她带离人群。

「欸!你这小子有没有礼貌啊?g。」那位「陈大哥」在背後呸了一声,嗓音却被嘈杂的人声淹没。

杨子容大概只碰到锺月两秒就收了手。「这是年轻nV记者很容易碰到的困扰,」他向立法院工作人员领了两个便当,顺手递了一个给锺月,「在江湖上走跳,你得学会保护自己。」

「谢谢,」锺月接过便当,仍是心有余悸,「但你这样得罪前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不是第一天这样。」杨子容耸肩,「走吧,我们去享用纳税人请的午餐。」他指着一旁的座位。

锺月默默吃着便当,明明这个上午有千头万绪的问题应该Ga0清楚,她却像是所有话都被喉咙黏住了一般,一个问题也无法对杨子容问出口。不过反正她也不知该从何开始问起──她帮自己找了个藉口。

杨子容边吃饭边跟一旁的记者聊天,奚落着今天财政部次长的表现。锺月一句话也cHa不进去,想到接下来还有不知道会开到几点的下半场委员会,就觉得食不知味。

「你不舒服吗?」杨子容忽问,他注意到锺月每一口都只夹了几颗饭粒。

「没什麽,」锺月回神道,「嗯,其实有一点啦……」

「怎麽了?」

「消化不良吧,」锺月低下了头,不敢直视杨子容清如水的目光,但仍感受得到他的视线仍停留在她身上,只觉全身发热,「我是说,对上午的议程。」

「哦,」杨子容一哂,「别担心啦。上午的内容大概九成都是P话,等下午的会结束,我再跟你解说。」

锺月勉强的笑了笑。对於当天的作业,好像有安心了一点点;但除此之外,她心中还挂着另一件事。

老天保佑,这天的财政委员会只开到下午三点就结束了。过程中听到其他记者聊到过去还曾经有挑灯夜战的纪录,她还一度吓到僵直;後来还是另一位看起来b较好心的nV记者缓解道:「你们不要吓唬小妹妹,只有审证所税这种重案时才会啦。」她才惊魂稍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如此,她还是跟杨子容在立法院记者室写稿写到了晚上八点,晚餐吃的是和其他记者们一起订的外送馄饨面。杨子容跟她说明上午的重点只在华光弊案的质询之後,就一直不断地打电话、写稿、打电话,还要随时拿起手机接听何蓓如的轰炸。

幸好那位试图对锺月毛手毛脚的陈姓记者从中午过後就已不见人影。杨子容说,那类小报记者通常无法花太多成本在跑新闻。

好不容易等到写完最後一个字,锺月已经虚脱到不行。她起身走到茶水间泡了热茶,回来也递给杨子容一杯。

「啊,谢谢。」杨子容对她微微一笑,他方才正盯着萤幕凝神思索。

「你还没忙完吗?」

「其实差不多了。我只是在想,金管会明天的记者会,到底是要讲什麽鬼。」他伸了个懒腰,「你要回去了吗?」

「还没有,」锺月迟疑了一会,语气转为坚定,「你……你有空吗?能不能陪我走走?」

杨子容尽管流露了一丝讶异,却没多问。

「没问题。」他简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sE很沉,虽然云霭中依稀可见柠檬月的轮廓,和平公园却昏暗得几乎连三公尺外的长椅都快要看不见。两人从立法院侧门步行了十分钟走到这里,一路上锺月默然无语,杨子容也只静静地踏着闲散的步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抬头凝望着夜空。

「你看,」他忽然开口,在一株银桦旁停下脚步,「你不觉得月亮有脸吗?」

「月亮有脸?」

「是啊。它表面的Y影,很像一张皱眉纠结的脸。」

锺月抬头看着月亮,却不觉得看到了什麽脸。

「我很喜欢观察月亮,」杨子容又说,「有时当工作繁杂、心情烦乱时,看一看月sE,似乎就能平静下来。」

「真的?」锺月望着月亮周围的云气以非常缓慢的速度移动,刹那间有种飘忽之感。

过了一会,她才把视线移回杨子容身上。他的眼看起来又像是盛着轻愁了,一缕缕地从眼角漾了出来。她凝眸看他,轻声说:「你很久没写信给我了……若飞。」

杨子容依然定定望着月sE,双手cHa在口袋里,没有答话。

「大概十三天了吧。」锺月犹自说着,「不过,这大概也只是你的正常发挥……」

杨子容这才缓缓回过头来。片刻,是一声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终於知道了……」他的声音很轻,很低,「我很遗憾,最後依然不是由我亲口告诉你。」

锺月鼓起勇气看进他的眼里,这次她觉得她看懂了。那一泓潭水般的眼眸,盛的是一分热切,两分懊恼,还有七分她几乎无法奢求的深刻情感。

「是……」锺月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杨子容打断。

「我知道,是蓓如姊。」他往前跨了两步,在长椅上坐了下来,眼神飘向远方。

「她告诉你了?」锺月走到他身边拘谨地坐下,相隔了约有三十公分宽。

「没有。」杨子容说,「这段时间以来,每次见到她,我都感受得到她充满威吓的眼神……虽然她本来对我就是这样啦。」他补充。

「威吓你什麽?」

「她对我很不以为然。她是对的,我不该骗你,」杨子容忧伤地望着她,「对不起。」

锺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喃喃说道:「你们不该骗我。」

「没错。」杨子容答得坦然,「小月,我必须老实告诉你,那臭虫……呃,我是说鸿砚,原本要我写了两封信就告诉你真相,但是……」他又轻叹,「我没有勇气。」

「为什麽没有勇气?」锺月怯怯地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怕你生气,就此拂袖而去。」他的语调很悠长,很惆怅。

「你……」锺月低下了头,「但是……为什麽?你根本……根本没有见过我啊。我不懂。」她的声音细若蚊鸣。

「我也不懂。」杨子容悠悠地说,「一开始我只不过打赌输给了他。他明知我最懒得写信,每天已经写稿写到快吐了,还要我帮他代笔──说是他太忙,因此要我先帮他写信给一个童年好友。但这老臭虫早就被我看穿了,根本就是妻管严……」

「老臭虫?」锺月不解地问。

「他身边的朋友都这麽叫他的。你没看过楚留香传奇?」杨子容突然笑了,「处处留香的楚香帅啊!在里,他的好友胡铁花y要和他唱反调,叫他老臭虫……」

「哦……」锺月闷闷地说,「所以鸿砚哥哥真的如潘少说的那样处处留香?」

杨子容脸sE倏地一沉,「潘少?他对你说了什麽?」

「那天我们在报社,我问你认不认识鸿砚哥哥,说起了一些他的事,你还记得吗?那时潘少就坐在旁边的文教组座位上。隔天,他就跑来找我,说他听见了我们的对话……」

「他又在散播白鸿砚是个y1UAN的花花公子,到处留情,对不对?」杨子容冷冷地说。

「差不多是这样啦……」锺月暗自纳闷,为何说起潘少英,杨子容的反应和何蓓如几乎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版本都大同小异啦,」杨子容神sE轻蔑,「你可知道,臭虫以前是文教组的记者,还是长官们眼中表现最亮眼的新人。一个月内登上报纸头几页要闻版面的稿子就多达七、八条,更不用说还是文教版头条的常客。就连写新闻评论也是鞭辟入里,深受好评……」

「这我相信。」锺月想起那篇刊登在文斋的文章;但突然察觉不对,她现在其实并不清楚那篇文是谁写的,「呃……你继续说。」

「不只如此,他还长得又高又帅,仪表出众──虽然我不太愿意这麽说,」杨子容作势yu呕,「但在众多nV子的眼中,他确实是如此,一个才貌兼备的完美情人。倾慕他的nVX不计其数,甚至还有采访对象曾经跟踪他到家里……」

「太扯了,你没有夸大其辞吧?」锺月震惊道。

「完全没有。反正这种人绝对招人嫉妒,b他早一年进文教组的潘少就不爽到了极点。尤其当时报社还有传言,他暗恋很久的那位nV同事也喜欢上了臭虫。他可是堂堂的潘少耶,在这只臭虫出现以前,他才是主管最赏识的年轻记者。而且听说他在学校里也曾经是风云人物──听说啦──现在风头都被抢走了,不气Si才怪。

「他简直像着了魔似的,不断透过各种方式探听任何有关臭虫的一切,我都要怀疑他根本Ai上臭虫了……他同时千方百计在公司、在采访单位散播白鸿砚是个FaNGdANg浪子的名声。没错,他是很受nV孩子欢迎,但认识他这麽多年以来,除了晓丹,我没见他碰过任何nV人。」

苏晓丹,白鸿砚的nV友。当时锺月就是在潘少英口中听到这个令她心碎的名字。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杨子容续道:「後来,台北一所知名学校公关室的已婚nV职员,一看到臭虫就疯狂Ai上了他,三天两头来电,使他不堪其扰,到後来直接拒接。她於是改为打到报社,说要透露独家新闻给他,还指定非白鸿砚不可,其他记者都不行,Ga0得整个文教组都知道白鸿砚有个疯狂nV粉丝──喔不对,是整间报社都知道。

「臭虫不堪其扰,从此那间学校的记者会,能不去就不去,有非采不可的重大新闻,就直接找公关室主任。那nV人也不肯罢休,依然照三餐打电话来。打到报社的电话,难免会碰上几次被潘少接到。他藉机和这位nV公关套交情,透露了很多有关白鸿砚的小秘辛,包括他通常何时在报社出没、他家住在哪个位置……」

「做到这样,也未免太过份了!」锺月忍不住cHa嘴,「他为何不报告上级,希望调换路线?还要继续跑这间学校的新闻,不是很困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是我早就这麽做了──但这家伙就是Ai逞英雄,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报社的安排。」杨子容一脸不以为然。

「那,然後呢?」

「潘少英从nV公关那儿得知她预计到臭虫家里堵人的计画,事先过去潜伏偷拍,然後把两人密会的照片寄给了她老公……」

「什麽?」锺月不敢置信,「有这麽卑鄙的人?潘少还告诉我,鸿砚哥哥是因为和已婚nV公关有牵扯,所以才……」

「对,这件事根本就是潘少Ga0出来的,」杨子容冷冷地说,「那nV公关的老公直接到报社来闹,引起一阵风波。记者闹出这种事情来,是报社的禁忌,更何况有关臭虫的传言本就甚嚣尘上──主要原因当然也和潘少脱不了g系──於是,上级开会後认为,是非太多的记者不适合在外头跑新闻,便把臭虫调到内勤去做编辑了。名义上只是平调,编辑地位并没有b记者低;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处置对一个记者来说仍是个羞辱。」他满脸哀伤地结尾。

「这太不公平了!」锺月忿忿喊道,「那些长官难道都是非不分吗?鸿砚哥哥只要把潘少所做的事情说出来,难道还拿他没辙吗?」

「这种事情也很难解释得清楚,」杨子容眼神中亦流露着憎恶,「更何况,尽管nV公关的老公手上握着潘少给的照片,却Si不肯透露来源,没人有证据说这是潘少g的。」

锺月兀自气得发抖,「鸿砚哥哥已经被他Ga0成这样了,他还想怎麽样?直到现在还……还跑来跟我说那些话?」

「有时候我还不得不同情他,」杨子容微微冷笑,「他内心太不安了,说穿了就是自卑。毕竟是一个曾经的劲敌,只要有一个与臭虫有关的风吹草动,他又会害怕臭虫的声势再度回击。即使臭虫已经被他弄走,却还是可以凭本事高升编辑主管,他想必气Si了。」

「我不明白,鸿砚哥哥已经和他不同部门了,他还要害怕什麽?这根本就像g0ng斗剧一样夸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戏如人生呀。那种人心里的纠结,你我是不会理解的。」

锺月仍然震撼不已。霎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只听见晚风撩过树梢的瑟瑟声响。

「抱歉,对你说了这麽多乌烟瘴气的事。」良久,杨子容才说道。

「不,我需要知道这些事。谢谢你告诉我。」锺月低声说。

「是啊,」杨子容站起身来,缓缓往前走,「我有义务让你知道,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你说的他是鸿砚哥哥,还是潘少?」锺月跟了上去。

「是你的鸿砚哥哥,」他悠悠说,「我总不能让你就此误解了他。」

「我的确一度以为他就是潘少口中说的那个样子,」锺月低声说,「不过幸好,这样听来他其实并没有变……」

「是啊。他天生就是个主角,如此光芒万丈,」杨子容语调显得苦涩,「而我呢……只是个影子替身罢了。」

「你才不是!」锺月脱口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为什麽当她不回应他的思念,他笔下的语气会是如此幽怨;为什麽她在信中对他掏心掏肺、道尽心事以後,他仍然对她的心意充满了不确定。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无法捉m0她心中的那人究竟是谁。

抬眼望去,却见杨子容正深深凝视着她。「小月……」他极轻极柔地说着,「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告白,锺月有些措手不及,一张脸红得发烫。

「我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只敢Ai一点点……但是我做不到。」杨子容怅然道。

「为什麽……会喜欢我?」锺月满腔的激动,「我只不过在信里写了一堆悲风伤秋的琐事,有什麽x1引你的地方?再说……再说,你见到了我本人,不会失望吗?」

「失望什麽?你很漂亮啊。」杨子容一脸理所当然。

「不……不是,」锺月的脸颊又更烫了,「我不是说外表,而是……我一点都不有趣啊,我很笨拙、不会说话,又畏畏缩缩……」

「那又如何?」杨子容淡淡一笑,「在我看来,这些并不算缺点。何况对我来说,你的文字能够让我产生共鸣,那就足够了。或者……该说是你的心。」他停顿一会,「在写信给你的时候,常让我有很温馨的感觉,尤其在忙乱的一天结束後,坐在案前提笔,那样的时刻,是心中很难得有的温暖和宁静。」

「但……你刚才明明说你懒得写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倒没错。但是你有感受到我回的信很敷衍吗?」

「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信从何时开始是你写的啊。」锺月沮丧地说,「或者从若飞开始,那就是你?」

「不是,」杨子容说,「这笔名是我跟臭虫要来的。」

「要来的?」锺月不解。

「他常用若飞这个笔名去投稿,这是他的小兴趣。刚开始他要我代笔,我完全不想以他的身份──或者说至少不想以他的姓名──去写信给你,最後折衷的办法是,他把笔名让给了我。」

「让给了你?那他若继续投稿,还用这个笔名吗?」

「不用了,这笔名已经是我的,他只能另外再取个名字。」杨子容略一停顿,微微苦笑,「我虽然懒得写信,但每一封给你的信,我都是用心写的。然而有时真觉得自己傻,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

「我……」这个问题,一星期以来在她的心里反覆咀嚼了千百遍。何蓓如的话又在她脑海中响了起来:「你喜欢上的人到底是谁?是小时候认识的那个白鸿砚?还是和你通信的那个他?」

「没关系,你不用回答我。」杨子容见她迟疑,叹了口气,「这星期实习结束,你也要回学校去了。我们以後也未必会再见面……」

「但我想见你,」锺月还来不及阻止自己,话语就从喉咙溜了出来,「我喜欢的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起对张齐诉说自己的烦恼时,他对她说了一句:「你心中早就有答案了啊。」而她当下几乎是立时领会。

若非她早已见过眼前的这人,并且对他动了心,她又怎麽会犹豫?

杨子容猛然扭头看她,「真的?」

「真的,」锺月简直豁了出去,「我想了很久。年幼时的我当然不懂得Ai情;而当我开始对若飞出现特殊的情感,已经是我深陷那一封封每天最期待的信件的时候了……」

「那麽你认识了我之後呢?」

「我不知道,」锺月双手掩面,「我只知道,如果……接下来无法再见到你,我会……我会……非常想念你。」

我到底在说些什麽啊?锺月暗暗想着,完全不敢直视杨子容的眼睛。

他看她的目光却尽是温柔。「小月……」他低声呢喃着,在银桦树下轻轻抱住了她。

她没有闪躲。伏在他的x口,可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都是如此剧烈且炽热,那温度将她包围着,如梦似幻。月sE将两人长长的影子凝结在石板地上,看起来亲昵无b;这样的画面,她永远不会忘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说,你们在一起了吗?」寒假实习的最後一天,锺月在茶水间遇到何蓓如,被猛然一问。

「什……什麽?」她手上的杯水差点没泼出来。

「我说子容,和你。」何蓓如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嗯。」锺月胀红了脸,只说得出这个字。

「太好了。」何蓓如丢下这句话,就端着她的马克杯转身走掉,留下锺月一人错愕地站在原地。

她战战兢兢地回到财经组的座位上。这天另外三名实习生也都回来了;组上则一如往常:除了何蓓如外,没有人在。

锺月的目光落到赵千谊的身上。她正歪着头、噘着唇,皱眉瞪视着自己的电脑萤幕,看起来相当专注。千谊还不知情──锺月忖着,她还是会继续像只蝴蝶般热切地盘旋在杨子容身边吗?想到这里,心中突然涌起一GU酸意;但其中又夹杂着几分得意的欢快。

再看向文教组的座位,潘少英不在,只有吴谘晨独自坐在那儿看稿。锺月吁了口气,但脑中忍不住开始猜测,当初决议把白鸿砚调离文教组的长官中,吴谘晨也是其中之一吗?

她还是没有再去找白鸿砚,现在却是出自不同的原因。杨子容告诉她,从她第一次收到「若飞」的E-mail开始,和她通信的E-mail信箱位址,就是白鸿砚的。即使之後改为杨子容代笔,用的也都还是同一个信箱。

也就是说,他们通信的内容,白鸿砚想必一直看在眼里。

只要想到她和杨子容互诉的那些思念,他全都一清二楚,就觉得难为情到了极点。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准备好要面对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後她不会再写信到同一个信箱了。她会寄信到杨子容的信箱,用真正属於他的名字称呼他。

子容:

今天是实习最後一天了,今晚我就要离开台北。我知道你没有时间来送我,忙碌时也别忘了吃晚餐。有空的话我会再来台北找你的。如果你也想见我的话。

写完稿後,锺月便打开E-mail开始写信。最後她迟疑了一会,还是写下了:

我会很想你的。

杨子容没有回信,倒是在晚上锺月人已搭上火车之後,打了手机给她。

「喂?」

「小月,是我。」

「子容?你下班了?」

「是啊,今天的工作也很y。」虽然这麽说,声音听起来却相当快活。

「对你来说早就是小菜一碟了吧。」锺月噗哧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这样说。当记者每天都有不同的挑战。」

「我相信,这三个星期来完全T会到了。」

「你不会实习完就吓到从此放弃这一行了吧?」

「不会啦。至少它没有b金融理论让我更挫折……况且,记者可以针砭的制度,我觉得很有意义。」

杨子容笑了,「那就好。对不起,今天没能cH0U空去看看你。」

「没关系的,我了解。你说过,在报社上班每天都像打仗一样。」锺月笑着引述第一次来报社那天,若飞回给她的信,「你还记得吗?你还说,我第一天来报社上课时,你无法cH0U身来看我。」

「我记得。但事实上,我还是去见你了。只不过……我并不是你想见的那个人罢了。」

「我现在才知道你没有食言。但你说错了,我是不知你其实才是我想见的人。」锺月轻柔地说。

「但愿如此。」杨子容沉默了两秒,「小月,你知道吗……」

「嗯?」

「你不会了解第一眼见到你时,我的心情有多复杂。你很可Ai、很纯真,带给我的却是如此落寞的喜悦。我感觉自己是如此熟悉眼前的这个nV孩……而她,却完全不知道我是什麽人,那是一种……很深很深的孤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语气是如此真切,真切到令她动容。「子容,真的很谢谢你……你对我的心意。」她低声说。

「你不会怪我吗?」

「怎麽会没有?」锺月一笑,「不过看在这段时间你还满照顾我的,就原谅你好了。而且……其实我很谢谢你,不会叫我讲话要大声一点什麽的,而是给了我很多的肯定。你大概不能T会,这对我而言意义多麽重大。」

「因为你本来就很好啊,」杨子容笑说,「小月,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她羞涩地回应。

挂电话後,她仍觉得心里暖滋滋的。直到她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之後,嘴角仍挂着一弯浅笑。

大学生涯的最後一个寒假,对锺月来说就像经历了一场奇幻之旅。那种全身飘飘然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开学後,在系馆听到那熟悉的高频笑声的瞬间,才蓦然回到现实的的地面。

新学期的第一个打工日,锺月经过半掩着的财金系主任办公室门口,便听见h黛怡的声音从里头钻出。

「……骆老师你超强的耶,竟然能邀请到国际金融大师来我们的研讨会演讲!果然你亲自出马就是不一样,这样我们招生绝对会顺利很多啦。我这就叫工读生来帮他安排来台湾的住宿和交通……」

语毕又是一阵娇笑。

锺月一瞥之下,看见里面只有h黛怡和系主任骆明勳两人。骆明勳一言不发,正把双手交叉在下颏前,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听着h黛怡自顾自地滔滔不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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