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府书房内,檀香萦绕。 范聿恒握着狼毫的手悬在半空,宣纸上的墨点晕染成一团乌云。 案头堆满各地商铺传来的加急信笺,俱是生意受阻、商贾退约的消息。 忽听得门扉轻响,管家领着临安商会会长周明远匆匆而入。 “范爵爷,你可真沉得住气,你是不是得罪了李知县? 现我等行事捉襟见肘,旗下产业处处被被针对,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 周明远攥着金丝眼镜的手微微发颤,玄色织锦马褂下的绸缎汗巾已湿了大半。 “城西米市今日又被官差封了三个时辰,粮价涨得百姓都要骂街了!” 范聿恒拱手:“周兄,莫急。你我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一定能找到突破口的。 再则爵爷的称呼也太生分了。” 周明远稍显镇定,回礼:“还是范兄沉稳,不知可有应对之策?” 范聿恒忽而转身,眼底闪过寒芒:“明日,烦请周会长邀集所有商会成员,就说我范府愿出半数家财,只求诸位与我共进退。” 他望向墙上悬挂的《清明上河图》摹本,画中熙攘的市井烟火与现实形成刺痛的反差,“ 李轩妄图以权势压人,可临安商会,岂容他一人拿捏?” 次日,临安商会大厅内人头攒动。 范聿恒身着藏青云锦长袍,腰间玉带在烛火下泛着温润光泽,缓步登上高台。 “诸位!”他的声音清朗如洪钟,“李知县苛责商贾,是要断我临安商界生路! 若今日他能整垮范府,明日便会将手伸向在座每一位!” 台下顿时群情激奋,布庄东家拍案而起:“范老板说得对! 我家铺子这月已经少赚了五千两!” 茶行掌柜也高声附和:“不能再任他鱼肉!” 周明远适时举起一卷文书:“我等联名上书,将李轩滥用职权之事呈给京中御史台! 范爵爷板更是自掏腰包,打通关节,确保折子能直达天听!” 周明远特意强调了范聿恒的身份,不少犹豫的商贾眼神闪烁。 范聿恒望着众人,目光如炬:“不仅如此,三日后便是漕运开航之时。 我已联络运河沿岸十二城商会,只要李轩一日不罢手,临安商船便一日不出港!” 他握紧拳头,“他想让咱们没生意做,咱们便让整个临安城的生意往来,彻底停摆!” 消息很快传到李轩耳中。 此刻他正斜倚在美人榻上,听着歌姬婉转的唱腔,忽闻管家面色惨白地跑来:“大人! 商会联合停运,漕运码头如今空无一艘商船! 城里商铺也都挂出了‘歇业整顿’的牌子!” 李轩手中的夜光杯“啪”地摔在地上,碎成满地晶光。 他猛地起身,锦袍下摆扫落几案上的果盘。 望着窗外寂静的街道,他忽然意识到,这场较量,或许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范聿恒,正在暗处蛰伏,随时等着给他致命一击。 --- 李府花厅内,鎏金宫灯将紫檀木屏风照得流光溢彩。 李轩身着靛青官袍,腰间玉带扣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端坐在主位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 下方长桌上,临安商会诸人神色各异,范聿恒一袭藏青长衫,手持湘妃竹扇轻摇,似笑非笑地望着主位。 “诸位!”李轩突然起身,广袖扫过案几,声音在空阔的厅内回荡。 “本官初来临安,急于整顿商市,行事多有莽撞。” 他目光扫过众人,在范聿恒身上多停留半刻。 “不过,本官所做一切,皆是为临安百姓谋福祉,若手段过激,还望诸位海涵。” 话音未落,师爷已快步上前,青布长衫随着躬身动作扬起褶皱:“各位东家都是临安商界的顶梁柱! 这城里的烟火气、百姓的米袋子,可全仰仗诸位!” 他满脸堆笑,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这是李大人自掏腰包,权当赔罪酒钱!” 范聿恒轻叩扇骨,率先起身:“李大人心系百姓,我等岂会不知?”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往后若有需要,范某定当全力配合。” 其他商会成员见状,也纷纷附和,厅内顿时响起一片“分内之事”的应和声。 待众人散去,李轩盯着空荡荡的花厅,猛地将茶盏砸向青砖。 瓷片飞溅间,他咬牙切齿道:“范聿恒……” 身后师爷忙递上帕子:“大人息怒,留得青山在……” “闭嘴!”李轩甩开帕子,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眼中寒芒闪烁。 夜风卷着残叶掠过庭院,吹得廊下灯笼左右摇晃。 这场示弱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总有一日,要让范聿恒为今日的“配合”,付出惨痛代价。喜欢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育儿师天降,携26子共谱华章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