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立刻直腰,窘迫地将蜡烛拆开,一根接一根插在蛋糕上,摆弄完这些又四处胡乱摸索,焦急地说:“忘记买火机了!” 秦颂沉默须臾,动作缓慢地从口袋拿出火机,同时还有一盒烟,她试了一下火,便打算亲自去点蜡烛。 蜡烛是黎初选的,很小孩子气,嫩粉色像仙女棒一样,她们没特意提是几岁生日,围着草莓插了八根,还在中间插了一根。 秦颂今年二十九岁,是一个说年轻也不算年轻,说年长也不算年长的年龄,她遗忘了二十多年的生日,就在今天,全想了起来。 很忽然的,她开始头疼欲裂。 另外两人依旧沉浸在拍手唱歌,秦颂微微皱眉,沉沉地说了声:“别唱了。” 真正的痛苦,也并不是身体上的疼。 奶油味喷香扑鼻,秦颂睨着那些草莓果肉,轻缓决绝地吹灭了蜡烛。 林知言打开灯,秦颂正平静地接通电话,但很快,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连好看的嘴唇也跟着褪去血色。 她有种不安感,觉得出事了。 林知言拍拍她,惋惜地说:“要不我们吃吧?” 深夜的大马路没多少车,出租很快就载着秦颂到了医院,楼下,记者围堵在前,见到她来面面相觑,辨认不出这个女人的容貌。 等她走进去,记者们才反应过来,这是秦臻的女儿,也是郑乘风的养女。 媒体猜测,只怕秦臻不大好了。 秦颂走过去,叶婉清替她拉门:“你爸刚吃药睡下,估计醒来要等明天。” 叶婉清搬了个椅子给秦颂,弯腰小声附耳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女人和她対望一眼,苦笑着抚脸:“他这样,我也没心思打扮了。” “时日无多。”叶婉清隻说了四个字便凝滞住,紧接着声线哽塞:“积劳成疾,病入膏肓了。” 秦颂看似点了点头:“嗯。” “去休息。”秦颂回头:“我在这。” 叶婉清抱出毯子盖在她肩上:“夜里凉,听说你加班了几个月,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秦颂保持撑额的动作:“没兴趣。” 走廊有护士路过,屋内闪了一下。 顿了顿,补充道:“不是他的问题。” “他人的恶惩罚自己做什么,就是因为你这些年的状态,你爸才一直后悔,总说当年应该强行把你带走,加上你妈官司打赢了,他常年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