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谋思索着，道：“我在暯城的时候，哈日珠用……手段想让我就范，最初应当确实是为了枪械，后来却变成了想确保小殿下的安危。” 莫殷抬眼：“不出一月，他们就该班师回朝了，只有一个月了。” 莫殷震惊道：“你疯了？！” 莫殷死死盯着林星谋：“可这些消息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你这么做一旦被新贵或是陛下查出来，尽管有秦渊做保你也还是死路一条！” 莫殷微怔：“你这么做的确能让天下人都知道那些真相，让曾经的骠骑大军得到正名，可是意义在哪里？秦渊回来之后不论是死是活都注定是大靖千古留名的英雄，你拿命去搏些什么？” 莫殷还是震惊不已：“真相哪儿有你这么放出来的？当年的事情不管如何都是有了陛下默认，你这就是在打陛下的脸！陛下要是真的动怒没人能救你……” “什么？” 莫殷神色平静：“不想忍，有些东西我还是挺在乎的。” “林星谋。” “我倒是希望你能活下去。” “说真的。”莫殷语气格外沉重：“反正你这么一搞京都城也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倒不如回松江府躲躲。” “你去躲躲这样陛下和新贵就不好查到你头上，这有什么麻烦的？” 莫殷不不可置信道：“你还干了什么掉脑袋的事儿？” 林星谋阖眼调整好状态，再抬眼已是平静至极：“你等我消息就是。” -------------------- 之后三日，林星谋在不停整理孙项和大理寺之间涉及北狄以及军饷的证据。 宣政殿内。 林曲靖的眼角多了许多皱纹，他轻叹一声道：“是不打算来见陛下的，只是臣毕竟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啊。” 林曲靖心下一紧：“星谋他娘早就去世了，陛下就莫要取笑臣了。” 林曲靖汗颜：“陛下，斯人已逝。” “死去的人何止是他？”林曲靖继续道：“轩大哥也死了啊，只剩下秦渊了，您也是希望他能活着回来的吧。” 林曲靖俯下身：“小儿星谋只愿为陛下分忧排难，肯请陛下允小儿辞官离京，永世不得再入京都。” 林曲靖屈膝跪在地上：“陛下，臣年少时也曾金榜题名登顶文豪，是陛下赏识臣，臣也曾替陛下舌战群儒揽尽天下能人贤士，臣自知功不及大帅万分之一，但臣自认往日芸芸岁月从未背叛陛下，臣愿将家财尽数充公，求陛下放小儿回家吧。” “是，陛下。” 林曲靖微微松了一口气：“臣谢陛下隆恩。” 林星谋盘算着如何将这些证据交与陛下，如今他处境实在为难，要不让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