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的声音不断回荡在房间里,狠狠地砸进林星谋的大脑。 林星谋回想起帅府里的无数座墓碑,他已经不敢想象那个人当时有多痛苦,那个人甚至……亲手给自己也立下了墓碑……他根本没想活下去的…… 可你们都在猜忌他,都在利用他,都在羞辱他,甚至还都在榨取他! 傻子……你才是傻子…… “他该死!你们这些肮脏的中原人同样该死!” 林星谋笑了,他笑的明媚却破碎,像是星星落入了深不见底的湖海,他用归奋力挑翻了身旁炽热的铁炉,大火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同样也迅速吞噬了林星谋的身体,林星谋独自站在火光里,泪水从眼眶滑落,凄美又绝望。 大火弥漫着黑烟,呼吸越来越困难,一如曾经的热水般叫人痛苦而无助,可是林星谋的心却是更痛苦,更无助…… 只安心的做一只鸿雁,鱼龙潜跃。 梦一场,行一遭。 红梅艳,血泪残。 伤心时来空对月,满腹愤恨无人寻。 周公做媒,终不察,彼岸彷徨。 红绳覆土,唳风掩泣。 杜鹃啼雪,人去曰归…… 无所谓了,是谁都无所谓了…… —— “成了!终于成了!”景程潇兴奋至极。 成烛听到景程潇的声音,来到院子里:“殿下?何事这般欢喜?” “那可真是太好了,此番一来,一切都可以结束了。”成烛饱含爱慕的望着景程潇。 言毕,景程潇轻柔的抚了抚成烛的脸庞,随即便转身朝屋外走去。 成烛手上一用力,细刀被狠狠拔了出来:“殿下,该结束了。” 他的眼神依旧温柔,仿佛是在说你要什么都可以,可是唯独这个不行,唯独这个我不能给你。 成烛面无表情的轻轻阖上景程潇的双眼,将他的身体摆成睡眠时的样子,好像他真的只是睡着了,睡够了也就醒了…… 成烛闭上眼,祭奠着他,祭奠着她。随即,她站起身睁开双眼,伸手摘下了头上所有的珠钗华饰,三千发丝直直的垂落下来,衬得她的脸多了几分不同于端庄的英气。 “神使,回去告诉腾格里大汗,哈日珠已经完成使命,会立刻会去调动兵马,助大汗共讨大靖。” 南城内。 “烁儿到哪儿了?” 宇文哮深深叹了一口气:“北狄随时都有可能来犯,烁儿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刀枪毕竟难防,如今他却主动要去北城,这又要我如何不担心?” “武功好就有用了吗?轩兄武功何其之高,阿淮和阿渊又何尝不是?我怕的不仅是来者不善的北狄,更是朝堂之中看不见的暗箭。”宇文哮无奈道:“若是北狄来了,阿渊必是要上战场的,如今朝中没有我方助力,输了便是万古之过,就算胜了……那些老东西也一定会沿路劫杀,绝不会让阿渊活着回来,不论输赢,他们都会要了阿渊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