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憋不住了,来吧,二十多年过去了,让老子看看这些秃鹰都涨了什么本事!” “这些狄人真是养了群好兵器,毒人都被当成了炮火,砍不得射不得,毒素粘到身上就会立刻渗入血肉腐烂骨髓,和之前见到的完全是两个模子。” “父帅,您的身体……”秦淮用力撑着秦轩,只有他知道,一个月前北狄派来引诱他们的毒人打了他们多大的措手不及,八千人的军队几乎是全军覆没,他们所有的计谋兵法在毒人引火自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宣告失败了。 空气中隐隐流淌着的瘴气里全是损人心神的慢性毒药,久在前方战场的秦轩亦是深受其害。 “父帅放心,曦儿那边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是父帅,铁母勒本可以持续追击却选择了退回山后,恐有诈。” 秦淮沉思片刻,后退半步单膝跪下:“父帅,让我去吧,如今狄方战情我军是一无所事,可我军情形对方却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我们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下去了。” 秦轩阖眼叹了口气:“阿淮,我们站在这个位置上太久了,骠骑大军在昔日的吹捧中失了眼睛,如今你我终于看到了,铁母勒已经变了,北狄兵马已经变了,可我们呢?我们依旧停在原地,逆流者昌,顺流者亡,如若还是一成不变的遵循守旧,我军的路也就到头了,前路渺茫,阿淮,你说该怎么办?” 秦轩微怔:“你上哪儿知道的?” 秦轩眉头瞬时皱起,抄起桌案上的砚台朝着秦渊脑门猛地砸去:“谁给你的胆咳咳!战前不听指挥擅自行动,你咳咳……你这是知法犯法!咳咳……” 不用正面交锋……光是靠近……秦淮怔愣在原地,父帅如今……可不正是这样吗?! 秦渊抬手,朝着父兄用力磕了三个头。 秦渊将双腰间软刀拔除双手抬起:“秦渊知晓,所以,秦渊恳请父兄允我一人独自潜入北狄军营。” 秦渊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秦淮上前正欲搀扶秦渊,秦渊兀自躲开了:“父帅,您送我离开过了,这一次,我不会走,您若非要我走,那便断了我的双腿卸了我的双臂罢。” “我军同胞铁骨铮铮不可践踏!父帅,我姓秦,我身上流的的是帅府的血,父帅不会退,兄长不会退,我秦渊,不退!” 是了,帅府的儿郎没有软骨头。 秦轩眼角跳动着,心中酸涩难言:“你执意要去,本帅不拦你,只约法三章,第一,本帅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每周必须传一次情报出来,不论有用无用。第二,即便是身份暴露遭受酷刑也绝不可透露我军任何情报。第三,若是实在受不住了……” 若是受不住了……放一束烟火,父帅来接你回家…… 秦渊一步一步缓缓走出了营帐,前方会是什么?秦渊自己也不清楚,可秦渊知道前路凶险,但是自己一定要去,北狄没有人见过自己,这天底下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值得骠骑大军信任,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做这双眼睛。